生活在日本的爱恨情仇

  今天来讲一下结婚这件事。
  根据日本内阁府「2018年版少子化社会对策白皮书」的统计结果,30~34岁的男性未婚率4为47.1%、女性未婚率为34.6%,35~39岁的男性未婚率为35.0%,女性未婚率为23.9%。
  18〜34歳的未婚者中,没有交往对象的男性为69.8%,女性为59.1%。而且「没有交往对象也不愿意找对象」的男性为30.2%、女性为25.9%。
  至于不结婚的理由,「没有合适的对象」占57.0%,「不想失去自由」占32.9%,「没有足够的生活资本」占29.6%,「没有结婚必要」占28.3%。
  根据2019年厚生劳动省的最新调查,男性的平均结婚年龄为31.2岁,女性为29.6岁。
  
  在日本,男性和年长的女性结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我身边有很多同事朋友都是妻子年长与丈夫,而且有很多知名人士也是如此。
  木村拓哉和工藤静香,以及常盘贵子和长冢圭史这两对夫妻都是妻子比丈夫大三岁。这两对巨星级的夫妻在这里暂且不做介绍。因为我个人当年对常盘贵子十分着迷,所以下次再详细介绍。
  
  根据厚生劳动省的统计,2019年有208489对夫妻离婚,比2018年的208333增加了156对,离婚率为0.169%。
  
  来看一下离婚的两大因素。
  年纪越轻的夫妻离婚率越高。
  男性离婚率最高的年龄段为20~24岁,和18~19岁的离婚率基本持平,远远高于25~29岁的离婚率。
  女性离婚率最高的16~19岁,接下来是20~24岁、25~29岁。其中尤其值得注意的是19岁以下女性的离婚率高达7%。
  收入越低离婚率越高。
  从一家媒体对500名女性做调查询问其离婚时丈夫的年收入,最多的回答是「300万以下」,其次是 「300~500万」,第三是「700~1,000万」。
  同时,询问其是否想离婚以及丈夫的年收入,最多的回答是「300万以下」(16.9%),其次是 「300~500万」(7.4%),第三是「500~700万」。可见,收入越低越容易导致离婚。好的婚姻果然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
  我这个星期工作比较忙所以发帖和回帖都慢了,最主要的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多朋友关注。真的是又惊又喜。下个星期工作会更忙,所以趁晚上和周末抓紧时间。
  大家说我的内容和标题风马牛不相及,这一点我自己也很纠结。我写这个帖子的目的是想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日本,以及生活在日本的喜悦和痛苦,不知道应该给帖子起什么名字,又有想吸引人眼球的心理作祟,所以就有了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如果大家觉得改名字号请给我建议。
  我不谈我的丈夫是因为我预计到了这个帖子会被人咒骂诅咒是卖国奴不要脸贱货等等,如果我谈及我丈夫越发会被恶语相向。我的丈夫是个非常非常普通的老百姓,我不想让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因为我而被人仇视。
  我不得不在女儿6个月时就把她送进保育所是因为我要上班,没有人可以照顾她。我丈夫除了一个明年3月90岁的母亲之外没有别的亲戚,而这位即将90岁的婆婆几年前已经住进养老院了。
  还有朋友说希望我多写一些自己的日常生活。我也很纠结,因为我不想把家长里短写在这里,可是如果只是把媒体上的内容搬到这里确实很枯燥,而且只有通过日常才能了解真正的社会情况,所以我努力多写一些日常生活。
  朋友们对我在国内的境遇义愤填膺,我真的十分感动十分感谢。至于我当时为什么会和前夫结婚,这和我从小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可是我不想做祥林嫂所以没有提及这些原因,况且我从小的经历也许比离婚案更狗血,我也许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描述出来。
  还有很多朋友关心的话题我暂时没有能够一一回复,觉得很内疚,这几天抓紧时间希望不辜负大家的关心。
  我为了介绍一个客观的日本似乎写了很多负面的内容。我想,任何一个地方包括日本都是让人爱恨交加,如果日本真的如此不堪,我当初不会连死也想死在日本。然而,来旅游看到的日本和生活在此看到的日本并不一样,这也许就是围城,也许就是生活。
  2012年4月13日踏上日本这片土地的时候,我的不幸告一段落,劫后余生的我心理状态几乎完美,所以的一切在我看来都那么美好。我记得入学没几天学校安排体检,还包括心理辅导,让我填一张表。表上有很多项目,比如说有没有担心的事,有没有失眠,有没有不安等等,当时我在所有的项目上都打叉,这些负面情绪对我来说似乎是上辈子的事。
  2012年6月,导师同意我一年内读完硕士的计划后我开始全力以赴。我的论文题目和日本的老龄化有关,所以我打算去那座城市所有的老人院实地调查。老人院一共有17家,我按顺序给17家分别写信,希望能接受我去老人院做护工以便了解最真实的老人院以及老人们的生活。
  第一家老人院的信寄出去后第二天的下午,院长就打电话给我,同意我的要求,并且说会开车来接我。果然在约定的时间,院长就亲自开车来接我,和我一起制定计划,并且私人负担我做护工期间的午餐,以便让我可以和员工们和老人们一起吃饭。
  另外的16家也都同意了我的请求,绝大部分非常友善非常配合。日本的小城市交通不方便没有地铁公交车也很少,所以有好几家都主动提出开车接送我。在我做护工期间,对我提出的各种问题不厌其烦地解答,让我在最大程度上达到了实地调查的目的。
  我在每家养老院平均工作了3天,几乎有一半的养老院后来还写信寄明信片给我要我加油。如果不是这些养老院的协助,我很可能不能在一年内完成论文,现在想起来我都难以忘记这些人的帮助。
  当时我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那栋宿舍被称为国际交流宿舍,大部分是留学生。每个人一个房间,虽然不大,但是简单的家具基本齐全,配有卫生间和浴室。每个楼层有两个公共的做饭区域和几台公共的洗衣机烘干机。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用烘干机,衣服从里面拿出来的时候暖暖的贴在脸上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当时我经常和住同一楼层的几个同学一起做饭一起吃饭,虽然设备简陋素材也简单,可是那种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感觉是我之前不曾体验过的。记得有一次做护工结束,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开车送我回宿舍的路上,正好舍友打电话问我在哪里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放下电话后,养老院的工作人员笑眯眯地说,朋友找你吃饭?真幸福啊。我也由衷地说是啊,真幸福啊。
  
  和舍友们在简陋的小厨房。中间那个是我。
  大学的职员们都很友善,要办手续开证明随时去教务处的窗口,每个人都面带微笑很耐心地为学生们提供服务。我的一年毕业的特殊情况也许给他们带来了困扰,可是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刁难没有任何手续上的怠慢。在学位授予仪式上,我真的能感受到每个人都由衷地为我开心。这也是后来我决定重返校园读博士的原因之一。
  也许是小城市的人特有的淳朴,也许是大学校园的这个特定环境,2012年的留学生活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年。我就读的大学是那座城市唯一的一所大学,有很多市民团体经常为学生们提供服务,捐赠二手家电家具。我申请要了一个电饭煲,这个电饭煲陪伴我读完硕士,陪伴我工作的前几年,一直到我怀孕去另外一个县和丈夫团聚才恋恋不舍地处理了。
  这个城市紧邻日本海,从教室里看出去的景色就是大海,随随便便走一走就能走到海边。后来有一次去东京和以前公司的日本人上司见面,给他看我从教室里拍的海景,他说,你现在真是生活在天堂。
  
  当时我的学费住宿费全部减免还有奖学金,生活本来不至于困顿,可是我要还房贷还要为以后的生活做准备,比如如果要留在日本的话汽车是必备品,买一辆老旧的二手车大概二三十万就可以,可是考驾照也要三十多万,所以我在拼命学习的同时还要拼命赚钱。
  最多的时候同时打三份工,双休日在一家餐饮店,平时的晚上两天在另外一家餐饮店,另外两天晚上在渔港的一家海产品公司把鱼虾分成小份装在盒子里准备拿去超市卖。渔港就在我刚才发的照片上,工作时穿上白大褂带上帽子手套,因为鱼虾要保鲜,所以室内温度很低。这些不算什么,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时从渔港回学校的路很险峻。直线距离也许并不远,可是在山间绕来绕去,路上没有人家没有路灯,其中还有一段是大桥。这座城市在2009年发生过命案,同一所大学的一个日本女学生被杀后分尸,身体的一部分事后在隔壁城市的山里被找到。这个案子在2018年才找到真凶,我留学的2012年还没有破案而且又是同一个大学所以当时还是人心惶惶。
  我晚上9点打工结束后一个人在漆黑的路上回家,每次都是先用手机拨好110这个号码,大拇指一直按在重播键上,万一有事就可以马上拨通110。有一天打工结束后下大雨,我没有伞,想了想只好把工作服的白大褂穿上戴着帽子踏上归途。走在桥上的时候,后面有摩托车声传来,我高度紧张,随时做好拨通110 的打算,好在摩托车从我身边开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我和一个朋友说起这件事,我说当时我很害怕,她说该害怕的应该是那个骑摩托车的人吧,半夜三更穿白大褂的人走在桥上,说不定他以为遇鬼了。
  因为确实比较危险,这份工作从2012年5月做到9月就没有继续下去了。
  而另外两份餐饮店的打工一直持续到毕业。其中平时晚上的两天是工作到10点,同样是深更半夜,同样是步行爬山40分钟左右回宿舍,不过算是大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那个时候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听MP3,常听的个事汪峰的 怒放 和萨顶顶的 自由行走的花。这两首歌伴随我度过了那些需要勇气的日子。一直到现在我还经常听。
  2013年4月,我在学校的推荐下进入隔壁城市的市政府观光科工作。这个城市也很小,但是因为有世界遗产有国立公园有吉尼斯纪录的旅游景点等等,所以比较重视旅游业。当时日本推出观光立国的政策,这个城市希望吸引外国游客,所以想找一个外国人来担任相应的工作。市长和县政府的相关人员询问有没有可以介绍推荐的人员,县政府就去询问县立大学有没有合适的留学生,大学就推荐了我。这就是整个流程的真相。
  在这个市政府一直工作到2016年生完孩子。当时住的是市政府安排的宿舍,两层楼的一栋粉红色小楼,很别致很精致,就像日剧里看到的小公寓一样。上下各4户,一共8户,住了什么人我不太清楚,偶然在楼梯上在入口处遇见点点头而已。从来没有听见过喧哗声,没有用力开门关门的声音,没有走廊里重重的脚步声。
  这一切都和日剧里一模一样,这一切都是我梦想中的生活。我过着梦寐以求的生活,心里充满了对所有人的感激,感谢大学的推荐,感谢市政府的聘用。
  因为是这个市政府的第一个外国人,所以一开始同事们有新鲜感,对我也很友好。当地的多家报纸电视来采访我,一时之间成为了名人。
  我的工作是观光振兴,所以当然需要了解观光资源需要去现场。这个时候我辛苦打工赚的钱派上用场了,开始工作的第二天我就去驾校报名学开车,学会了开车才能去各个旅游景点熟悉情况才能接待外国旅游社的考察等等。
  接待旅游社的考察时通常需要请当地的导游做介绍,我在旁边翻译。于是我想,如果我自己能做翻译不就可以更好地为旅游社做介绍吗?后来我就去考导游,考相关的资格证书,差不多一年后成为了当地的第一个外国人导游。因为世界遗产的关系,当地报纸有做文章说我是世界遗产的第一个外国人导游,所以那几年我经常登上报纸电视和各种旅游宣传册。
  当时我已经和我的丈夫相识了,他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和他在一起我有了三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和被人关心的感觉。
  感情上很顺利,工作也很充实,虽然在职场上有妒忌有恶意,可是大致上来说那几年也是美好的岁月。
  我考上导游资格证后加入了当地的导游团,虽然只有以是政府工作人员的身份接待外国旅游社或者旅游团时才做导游,可是那个导游团的所有人都对我非常友好。除了我,其他成员大多是退休后的老年人,所以大家真的像对女儿一样关心我,有什么集体活动都叫上我。2015年我结婚的时候,大家为我举办庆祝宴会,我真的能感受到大家是多么由衷地为我开心,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家人的孤魂野鬼来说,这个导游团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有时候谁家里的菜园丰收了,谁去外地旅游买了纪念品,谁去超市卖到了便宜货,都会记得分一份给我。每次我收到大家的心意时,总是想我何德何能值得大家如此爱护。
  当地有一家全国知名企业的分公司,因为在中国也有分公司,所以想提高员工们的中文水平,就请我每个星期一次在下班后去上中文课。学生并不多,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每次我去的时候都有人自费给我买饮料买简单的晚餐,还经常邀请我一起吃饭一起唱歌,在我结婚的时候还凑份子钱给我送礼物,我怀孕后要离开这个城市时大家还欢送我。如果说在导游团我像女儿一样被照顾的话,那么在这里就是像妹妹一样被关心。
  那几年,我的身边有很多很多朋友。我从小到大很自卑,永远是低着头走路和人说话时都不敢正眼看人,所以我很少有朋友,这就是为什么离婚案发生时只能孤军奋战的原因。可是来日本后的那几年结交了很多朋友,有很多人主动来认识我,而我的心态也和以前不一样,所以那几年的朋友包括男女老少,这样被朋友们关心,被朋友们邀请,被朋友们记挂的日子是我来日本之前不曾体会过的。每天生活在朋友圈的日子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感,充实感。原来有朋友是这么的幸福。
  也许在大家看到,有朋友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对于我来说是受宠若惊。时至今日,那些年里,每一个朋友的笑脸,每一个朋友的一言一行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我永生不会忘记那些年里所有人对我的关心对我的友好。
  贴几张2013年到2015年的照片,怀念美好的岁月。
  
  在一处国家文物级的老宅接待外国媒体的采访。

  2013年8月的爱媛,东京爱情故事 的取景地,最后赤名莉香和永尾完治就是在这里分手。
  






  我写硕士论文时引用了一个专业名词叫“设施病”,就是说人在一个地方久了就会适应,老人院无论有多么不可理喻,可是住就了就会习以为常。这个理论可以说放之四海皆准。刚来日本的时候有很多诧异很多感动很多欣喜,可是时间长了难免麻木,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现在一边写我一边回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想和大家分享。
  刚开始在餐饮店打工的时候,看见墙上贴着告示说本店使用的是国产米。当时很不可思议,因为在国内只会宣扬用的是外国米比如泰国米,从来没有看见过有店家说自己用的是国产米,后来想了想才明白日本人对本国产品的自信和重视,和国内相反,不会有店家宣扬自己用的是泰国米,那样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1991年菲律宾皮纳图博火山爆发造成全球气候出现异常,1993年的日本夏天的平均气温比常年低两三度,因此大米歉收不得不从从泰国紧急输入大米。
  
  然日本人不适应泰国米的口感,日本大米的特点是黏稠适合做饭团,泰国大米完全相反适合做炒饭。国产大米被抢购一空,泰国米却无人问津甚至被倒掉,同时有报道说进口的泰国米里发现了死老鼠和生锈的螺丝钉等等,泰国米更加被人唾弃。
  然而因为国产米供不应求,很多餐饮店不得不使用泰国米,研发出很多适合用泰国米的菜单比如各种炒饭等等,很多电视节目也介绍适合泰国米的家常菜和煮饭的窍门等等,即使这样老百姓仍然不买账。前段时间电视里介绍这段历史时,我丈夫回忆起来后一脸苦涩地说,是啊是啊,那年吃够了苦头。
  这场平成的米骚动一直到1994年冲绳米丰收后才平静下来。
  泰国米只是一个例子,日本人对本国产品的推崇和对外国产品的抗拒可见一斑。
  在餐饮店开始打工没多久,有一次一位年纪比较大的女士来吃饭,付钱的时候她十分惭愧地说,对不起我没吃饭剩下了,对不起你们。我听了不禁愕然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吃饭剩下不是很平常吗?而且客人付了钱要剩下不是客人的的自由吗?就算剩下是不对的也不至于需要如此谦卑地向我道歉吧?
  想了想才明白日本人的礼貌以及对别人劳动成果的尊重。店家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餐食没有吃饭而浪费了这是对店家的不尊重也是对粮食的不尊重,而且在日本,工作不分贵贱 这个意识显然比国内强,不会因为对方只是个打工的就高高在上大呼小叫。
  (当然这些都因人而异。)
  日本的餐饮店不是可以随便打包回家的。
  有一次一个客人吃到一半,问我能不能把剩下的打包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可以。然而另外一个日本人员工听到后立即走过来向客人道歉说不可以打包带走。看到我匪夷所思的神情,她告诉我说如果客人打包回去因为时间长了饭菜馊了,或者其他种种原因,外衣客人吃出病了我们负不起这个责任。原来如此!这一方面是保证客人的健康,一方面也是商家为了防止万一有人以此讹诈的措施。
  当然不是说日本没有外卖,外卖是外卖,和把自己吃剩下的打包是两回事。
  这两年因为疫情很多店家都推出了外卖服务,类似国内的美团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其实我根本没用过美团,只是在网上看过而已。(*^_^*)
  
  日本人的细致也许大家都略有所知。
  我考导游资格证书的时候,有一次把刚买没多久的IPad忘记在培训处,晚上回到家才想起来。第二天一早还没到上班时间就打电话给培训处,守卫去教室找了一圈回来后说在教室里。我说那您先帮我收着吧,我这两天有空的时候去取。然后当天上午,培训处的老师打电话给我说正好要去市政府办事,到时候顺便给你拿过去吧。下午老师把IPad送过来的时候我几乎热泪盈眶,不是因为东西回到了手里,是因为老师生怕在途中撞坏了我的IPad,用气泡膜里三层外三层地裹起来了,而且不仅是裹起来而已,还非常美观,甚至在最外面贴了一个蝴蝶结。
  后来媒体以“世界遗产的第一个外国导游”为题采访我的时候,我向记者讲述了这个故事以表达我的感谢之情。
  今天走在路上看见紫阳花开了。
  

  前几天有朋友问到日本的政治和选举,不知道以下的内容算不算得上答案。

  在日本,参议院众议院的议员,各个都道府县的知事和议员以及市长和市议员的选举都是全民投票,18岁以上的日本国民都可以投票。有选举的时候,很多地方会出现选举牌,上面贴着候选人的照片,市政府会给有资格选举的人寄通知,到了选举日去指定的地方投票就可以了。为了让更多的人投票,各个地方都设有很多投票点,投票日设在双休日,在投票日之前也可以在指定的地方事前投票。
  日本的投票率逐年下降。以国政选举为例,2017年48次众议院议员选举投票率是53.68%,2019年第25次参议院议员选举的投票率是48.80%。
  
  全民选举貌似十分民主,可是参加选举需要以金钱为后盾。首先想成为候选人就必须支付一笔费用,而这笔费用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的条件会在选举结束后被没收,而这个条件一般只有获选的人才能达到。
  例如,参议院和众议院的议员选举需要先交300万日元,如果所获选票没有达到有效投票总数的十分之一就会被没收。
  除了这笔费用,伴随而来的还有很多其他看得见和看不见的费用。
  要租一间事务所,要请工作人员,要印发传单,要租车去各个地方拉选票,要做广告等等,租车去拉选票时要请人在车上喊口号,所以这些和人扯上关系的活动都是一笔不菲的金额。
  按法律来说,只要交得起300万谁都可以做候选人,可是如果是无党派的话,所有的费用都需要自费,如果有政党支持的话可以得到相应的活动经费会占据优势,而且虽然说是全民投票,可是政客之间以及政客与相关企业相关财团之间有盘根错节的联系。例如我丈夫的公司因为老板支持自民党,所以老板要求所有员工给自民党投票,尽管不是强制,可是或多或少会有影响。
  在日本,想要再选举中胜出,需要3个条件,知名度,金钱和地盘。在新闻里经常听见地盘这个词,所谓地盘就是国会议员被选出的那个地方。国会议员在每个县按照总人口比率有固定的人数,东京都人口最多所以议员人数也是最多的25名,人数比较少的县能够进入国会的议员人数也较少。如果是从东京都选出的议员,那么东京就是他的地盘,从冲绳县选出的议员冲绳就是他的地盘。新闻里经常能听到“继承地盘”这个词,一个议员引退时,通常会让自己的儿子女婿继承地盘,继承的办法就是利用自己的名字为儿子女婿提高知名度,这个时候的女婿通常会入赘改姓岳父的姓;利用自己的人脉为儿子女婿拉选票,这个做法很常见也很奏效。日本很多首相议员都是子承父业,屡见不鲜。
  例如,安倍寛(众议院议员)・岸信介(元首相)・佐藤栄作(元首相)・安倍晋太郎(众议院议员)・安倍晋三(元首相)・岸信夫(众议院议员)这些人是父子兄弟岳父女婿的关系。岸信介是佐藤栄作的亲哥哥,安倍晋太郎是安倍寛的儿子,同时是岸信介的女婿和安倍晋三以及岸信夫的父亲,至于为什么兄弟父子不同姓,这里面又有把儿子过继给亲戚以继承亲戚的地盘这个原因。
  
  虽然日本的国会议员,各个都道府县的知识以及议员是全民选举,但是首相并不是全民选举。
  大致上来说,是由国会议员在执政党候选人中选举。占据国会议席最多的政党是执政党,首相职位出现空缺时,执政党的议员可以自己要求成为候选人,然后由国会议员在这些候选人中投票选举。这种选举和人际关系,各个派阀之间的利益息息相关。
  今天早上带女儿去附近的公园。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人不多。
  日本的公园通常是小孩子们的玩的地方,有滑梯,沙坑,秋千等。
  
  国内的绿树成荫楼台亭阁的公园在东京这样的大城市才有。我今天去的公园算是面积比较大设施比较多,以前住在郊区时通常只有一个滑梯和一个沙坑。
  日本女作家凑佳苗,在一本小说里就写到过,自己没来东京前看电视剧里男女主角相约去公园时十分匪夷所思,心想谈恋爱的人难道要来公园里玩沙坑吗?
  泽尻英龙华2006年主演的电影《信》里也有女主角带着孩子去公园玩沙坑时因为亲戚是杀人犯而被孤立的场景。
  日语里有一个词叫“公园首秀”,是说妈妈第一次带着去公园玩,逐步融入其他妈妈的圈子。这对日本的妈妈来说是一件大事。有一个朋友在这个帖子里曾经回复我说,日本人害怕自己与众不同,所以融入各种圈子也许是在日本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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