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念经的不能只有外来的和尚


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团队中,为团队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带来的新鲜的技术和实践。比如现有团队没有高并发经验,但从大厂来一个人说不定这个短板就补上了;比如我们想从事某块业务,如果靠自己摸索,可能几年都难进入状态,但是挖一个行业的人进来,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出现新老不均衡的情况,受重视程度不均衡,薪资水平不均衡,声场大小不均衡。俗话说的好,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个现象不仅出现在职场上,可以说它无处不在,比如大学校园,洋教授的待遇比本地教授高;比如地方政府热衷招商引资而不是培养本地企业等等。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是一句俗语,表意为外地来的和尚比本地和尚念经念得好。现在多用于处世之道,是说现在有些人做事或处世,不相信身边熟悉的人,而信奉外来人新鲜又新奇的理念。现在多是贬义。
—百度百科

我们往往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时,一般的背景是我们信任外地和尚胜过本地和尚,人们之所以对本地的和尚不信任,并不是说本地的和尚念的经没有外来的和尚念的好。本地的和尚同样会念,甚至比外来的和尚念的好。
为什么外来的和尚就会念经呢?

《圣经》中有一段记载耶稣回自己家乡讲道的经历,在他讲完之后,下面听的人就有人说:这耶稣是谁?这个将弥赛亚的荣耀归给自己的,是木匠的儿子。他和他父亲约瑟都是做木匠的。圣人之所以在自己的家乡不被待见不被认可,这是因为人与人之间太亲近了,就容易被人诋毁、轻视或小看。有一本灵修书上说:“我实在告诉你们,没有先知在自己家乡被人悦纳的。”
有时候同样的话,同样的观点,同样的道理,外部的人说就比内部人说更容易让人接受,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其实也是一个道理,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外来的和尚和内部的和尚,他们的最大的不同是所处的环境不同。如下图所示:

红色的小人代表着外来的和尚,中间公共的部分是a和b共同认知的领域,在这个公共认知的领域,和尚a在A环境中说话的分量往往远不如来自B环境的b和尚,因为和尚a讲这部分内容,对于A环境来说这叫突破,而和尚b讲这部分的时候叫吸纳或者融入,当然融入更容易被人接受,对A环境的其他人不产生对比的影响,而突破就对A环境的其他人产生了强烈的对比甚至冲突,如果A环境的Boss并不是一个非常开放和包容的人来说,这就有枪打出头鸟的后果。
a说问题,为什么是a发现了问题,而不是别人,甚至不是a的Boss发现问题;
a说经验,为什么都在一个环境中,别人没有经验,而a有经验;
a说建议,为什么别人都没想法,而是a有想法。
但是外来的和尚说这个,以上的冲突几乎就很弱甚至没有,因为我们可以把这种差异归结于不同的环境导致。
b说问题,那是B环境的问题,即使这个问题在A中也有,甚至更严重;
b说经验,那是人家从事过,咱们没有从事过,所以人家有经验没什么可丢人的;
b说建议,那是人家见多识广,咱们都没有意识到是因为环境的问题。
a和b都没有问题,这是客观的事实。但评判的标准在别人心里、在别人口中。“距离能产生美”,就是本地和尚与外来和尚的区别之所在。
我曾在几年前致力于打造一个学习型的团队的时候也发现了类似的问题,并写了这篇文章:《三人行必有我师,但为何我们总舍近求远?》。通过这几年的自媒体经历也发现,有时候就是院里开花院外香,不足为奇。
如何用好外来的和尚?

上文分析了外来的和尚未必能念好经,更多是我们人性弱点使然,但也不可否认,作为管理者,利用好外来的和尚对自己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1、企业培训。
一个好的企业都是重视对员工培训的,虽然公司内部也会经常内部培训、内部分享,但是根据“外来和尚会念经”的心理惯性,找外部的人来做培训效果要比内部培训更好。
第一能学到内部学不到的知识;
第二能得到系统化的知识体系;
第三花钱的内容大家更加珍惜。
笔者所在的公司每年都会有大量的管理培训,这些培训真的能给员工有很大的提升。相比之下,我们在软件开发相关的外部培训就比较少,希望能重视起来。
2、高级顾问。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特别是在公司内部,很多话,你看到但是不方便说,因为很难判断你说这句话是于公还是于私。所以单位内部的人,很多事儿看到,但是不方便说,有关站的立场,有关个人或部门利益,更可能是怕狗咬狗,大家互相揭底抹黑。
  所以外来的和尚说缺点,就比较公允:根据业内的经验,研发存在几点问题,销售存在几点问题,业内通常是怎么解决的……没有部门关键和利益,说的东西,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技术人员转型到管理人员,经常比较直接的反馈问题,很容易在部门内和部门之间得罪人,让别人不舒服。这时候如果能够利用外部的人来反馈问题,帮忙解决问题相对是一种更好的方案。比如笔者最近一直想完善DevOps的体系和上云的规划,这些会让公司在前期增加投入,但是长远来看对公司是有好处的,但是自己去阐述其价值往往声量不够,毕竟咱没有经验,这时候如果有外部的人作为顾问的方式去做方案,可能更容易接受。
3、空降人员
从外部花重金招聘有专业能力的人加入团队,相比内部培养效率更高,见效也比较快,是补充短板的一种非常好的方式。但对于这部分人的使用往往会出现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是成为对团队长期价值输出的人才,一个极端是很快进入内卷状态。因为外来和尚会念经这个事,有可能是的确念得经不一样,我们需要这样的经,他就是人才!而有时候,大家都是念的一样的经,蜜月期一过,他也成了本地和尚,可能还不如现在的和尚,此时就进入内卷状态了。
重金招聘要看我们需要的能力是否是团队自身的确不具备的,需要弥补的。同时,我们要确保这个能力是需要长期具备的还是短期需要。团队具备这个能力而不自知,反而用外人,很容易内卷。而这个能力只是短期需要,一旦时间长了不需要了,这个人的长板就没用了,反而剩下的有可能是他的短板,就从信任状态专为不信任状态,或者压根不需要成了累赘,这种情况不如直接采用顾问的方式。
笔者去年曾经犯过这样的错误,我们因为项目机会想在硬件方面有所涉及,就招聘了这方面的人才,但是这个是不是能成为我们长期的业务,这个我们缺乏论证和评审,最后草草收场,导致这个人才在我们这里无用武之地,不得不请人离场。
内部的和尚依然可以念好经

真的就只有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本地的和尚就念不好吗?不见得!前面也说了,“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往往是因为我们对本地的和尚不信任导致,并不是经念的不好,这是因为人与人之间太亲近了,就容易被人诋毁、轻视或小看。作为管理者来说,这是我们的心病。
我们津津乐道的马云十八罗汉,马化腾五虎上将,还有史玉柱的四大金刚,他们都是本地的和尚,他们不仅没有把经念烂,而是跟着公司不断的成长,为公司贡献着自己一生的能量。马云曾在2006年阿里巴巴准备上市的时候请了一批世界500强的高管,他曾非常迷信的相信“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但最终他还是相信了他的创业团队,事实证明他们这批人一样可以把大公司的经念好。
1、有钱难买真心话。
在内部,我们很多时候想听真心话,但又怕听真心话。好的喜欢听,不好的不喜欢听,甚至打压说真话的人,特别是管理层如果没有开放包容的心态,时间长了,本地和尚也不敢念真经了。本地和尚他们在忠诚度比外来和尚好,他们希望组织好,所以他们的意见更应该被尊重。培养管理人员的领导力,首先要尊重人的个体特点和个性思想,选择信任,才能让人相信,让人追随。
拓展阅读:《你是一个有领导力的领导吗?莫让“领导”只成为称谓!》
2、与时俱进,努力提升
本地和尚以为在同一个环境下,时间长了未免出现同质化的问题,大家的思维固化,缺少创新和创意,这不利于组织的发展,所以我们要多和外来的和尚交流学习,没有高并发的场景不见得就不需要学习高并发的技术,进入一项新的领域我们就要接受有经验的人给我们做老师,哪怕他的资历不如我们。
有时候心里委屈的本地和尚不明智的选择对抗,你对抗的过吗?就像一个黄脸婆要和新婚燕尔的小老婆斗,人家还在蜜月期,而你已经被厌倦了,斗争只能让自己受伤。何况外来的和尚时间长了也和我们一样成为了本地和尚,一起努力,不要内卷,也别躺平,与时俱进,提升自己,让自己永远都做一个对组织有价值的人,才是硬道理。
3、把人才送出去。
在本专栏前面写过一篇文章:《人才要能请进来,也要能送出去》,我们要能把有能力的外部和尚请进来帮我们解决问题,也要把内部培养的和尚送出去,成为别人的外来的和尚,这样从小处讲避免内卷,从大处讲促进人才的成长,让他们有新的突破,也扩大自己的交际范围。过去我发现,很多团队领导不愿放走自己的得力干将,总是圈养着不与外界接触,但是真正的人才你是压不住的,与其自己寻求突破,不如你帮他突破,让他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最后回到《程序员的思维修炼》这个专栏主题上来,笔者虽然以程序员的经历和背景来写,但很多内容其实是普适的,并非程序员专有,但是作为程序员出身,技术出身的人来说,我们在职场中往上走时,其实是要克服自身很多的缺陷的,技术出身的人处事比较直接,不会拐弯抹角,不会粉饰太平,有时候不是经念的不好,而是念的方式不对,不容易被接受。同时自尊心较强,容易受委屈,所以技术人才更容易流失。作为管理者我们要深刻的意识到,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不假,但本地和尚依然也会念,甚至念得更符合实际情况,只是我们愿不愿意用心的去听,耐心的给他们施展的机会。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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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根老谭,微信公众号:CGLT_TAN,人人都是产品经理专栏作家。经历程序员、技术Leader、研发Leader等多种岗位,现任某公司产品研发负责人,擅长企业IT架构及互联网产品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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