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忆流年2021 2022-03-06 10:54:28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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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一匹好马
听此话语,任卫东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站在那里。
“刘处长,我们都知道您平易近人,不会和一个陌生人一般见识的。是不是啊?”刘忻康的话语,让任卫东醒悟过来。
“不好意思。刘处长,怪我没有礼貌,请谅解。”好人不与狗治气,任卫东脸上泛起干笑,表达歉意。
“卫东,替我听会儿电话。”曹建国站在门口叫了一声,任卫东应声离开。
“别给这人一般见识,我去技术科一趟,有事记下来。”曹建国拿着记录本下楼。
任卫东无所事事地翻看值班记录本,一页一页的。只见上面记录着出勤人数,跟班汇报的情况,科室或矿有关单位来电话记录,井下需要的材料等等。
“建国呢?”正看着,一句问话打乱了任卫东的思绪,抬头一看是区长赵兴旺。
(接上楼)
“区长,曹区长上技术科了。”任卫东站起身来,移步走向门口。
“没事吧。”
“没事。”
赵兴旺离开值班室,走进他房间。
第一次陪同曹建国值班没什么波澜,顺顺当当的,很快过去。
这次陪值,也没什么事情,都是些平常事,没什么可言表的。
转眼到了第二天下午碰头会时间,开完会议,与曹建国向下一个值班人员交接完毕,回到技术室,收拾好桌面上的资料,任卫东就要去食堂吃饭。
这时,值班室里传来喊声,让他接电话。
来到值班室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师傅范修正的声音:“卫东,明天没事吧。”
“没事。”任卫东回道。
“那我就让你嫂子和人家说了,明天上午十点,在我家和人家见一面,行吧?”电话那端,范修正道。
嫂子这人真可以,办事效率够高的,那天刚说完,今天就有了音讯,任卫东脸上带笑,满嘴答应:“行行行,好的好的。”
(接上楼)
宋老师那长发飘逸的倩影闪现在眼前,如果是她那该多好啊。想到这里,任卫东不禁哑然失笑,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即使做梦也不可能。
锁好办公室门,走到书记室门口,就听杜文礼在里面喊道:“卫东卫东,过来。”
听到喊声,任卫东转身进去,只有杜文礼一人,笑道:“书记,什么指示?”
“哪有什么指示?麻烦你个事。”杜文礼坐在椅子上,道:“这不到月底了吗,按惯例,每月最后一天要上交支部月度工作总结和下月规划。”
停顿一下,杜文礼又道:“以前都是杨文庆写,我看过以后交上去。
尽管能够应付差事,私下交流时,却被宣传科的暗示,说是内容干干巴巴,有骨头无血无肉。咱区里工作本来很好,只是没有好好总结出来。
这不,你来了,想借一下你的东风,给好好润色润色,把支部鲜活的工作宣传出去,总是呆在闺里也没人知道啊。”
(接上楼)
“谢谢书记抬爱。只是从来没写过这方面的材料,对我来说就是个门外汉。”见杜文礼如此期望,任卫东不免有些心虚,只得实打实地汇报。
“别谦虚啊!好歹你上过职工大学,再说年轻人学东西快,只要入了门,很快就能融会贯通。其实很多东西,原理是相同的。只要愿意又上心,没有做不好的事情,除非你心里有抵触。”杜文礼的回答让任卫东没想到。
这个支部书记,说服人和看问题真有一套,让你反驳不得。任卫东只得硬着头皮答应:“既然书记如此看重,那我就赶鸭子上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只要不让您不失望就好。”
杜文礼哈哈一笑:“别这样说,本来是一匹好马,不是病马,如果让一个外科大夫给弄死了,哪如何驰骋千里啊?”说完,递给任卫东一本书和一张纸片。
(接上楼)
任卫东接过一看,那书是闻州矿务局印发的《煤矿基层区队支部工作手册》,那张纸片上有几行字,就是工作总结和规划,却只是简单的几句话。
“看看这个小册子,可能对你写那些东西有帮助。实际上,这个月工区里的工作,你都全程参与了,并且做得很好。纸上这些东西都是骨头,就等着你充血填肉。
卫东,我知道你不会让人失望的。这两天辛苦辛苦,克服克服困难,后天写完材料给我。就这样吧,矿上有事找我,你回去休息吧。”说完,杜文礼拿出前几个月汇报材料递过来,一手推着任卫东出门,随后锁门而去,只丢下任卫东站在走廊里。
回到技术室,任卫东不顾值班劳累,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小册子和那些材料。
不知不觉间,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流失。快要写就草稿,感觉还算不错,任卫东偶然抬头,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十点半。
(接上楼)
天色已晚,任卫东感觉困意来袭,剩点尾巴,明天再写,起身回单身职工宿舍,随便吃点饭,上床休息。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任卫东去集市上买三四斤苹果,两块大香蕉,提着来到师傅范修正家门口,抬起右手敲开门。
很快,有人开门,张秋文把任卫东让进,道:“每次来都买东西,这样可就外了。”
任卫东一笑,看向张秋文道:“师娘,这次不是给你买的东西。”
张秋文脑子转得飞快,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你可不要实话实说啊,这亲还没相,就拿师娘当外人了。”
“嘿嘿。师娘啊,还是您脑子好用。”任卫东哈哈一笑,道。
张秋文爽朗地道:“这是给你开个玩笑,让你放松放松心情。一会儿,人家来了,不要紧张地想说,却话也不会了。”
“是吗?不至于吧。”
“那可不一定。”
(接上楼)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敲门声。张秋文道:“我去开门。”
门打开,两个女人进来。
一个是三十七八岁,个子不高,走起路来却像一阵风,给人一种泼辣干练的感觉。
“一阵风”看到张秋文,张嘴就道:“区长夫人,我给你领来一位喝茶的——宋老师。”
另一个,白白的脸蛋,两个喝酒窝镶嵌在腮旁,身穿碎花白底长裙,扎着一个马尾辫。
“快进来,魏主任。你真会开玩笑,什么夫人不夫人,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张秋文笑哈哈地对“一阵风”道,然后笑意满满地对随后进来的年轻女子道:“宋老师好,请进。”
看着两人进门,任卫东从木制沙发上站起来。
张秋文指着任卫东,对“一阵风”和宋老师道:“这位,就是任卫东,我们当家的徒弟,矿务局职工大学毕业,现在矿上掘进二区,是实习技术员。”又对任卫东道:“这是我们居委会魏主任,魏春香。”
李君贶借示其祖西台学士草圣并书帖一编二轴
黄庭坚
当时高蹈翰墨场,江南李氏洛下杨。
二人殁后数来者,西台唯有尚书郎。
篆科草圣凡几家,奄有汉魏跨两唐。
纸摹石镂见彷佛,曾未得似君家藏。
侧厘数幅冰不及,字体欹倾墨犹湿。
明窗棐几开卷看,坐客失床皆起立。
新春一声雷未闻,何得龙蛇已惊蛰。
仲将伯英无後尘,迩来此公下笔亲。
使之早出见李卫,不独右军能逼人。
枯林栖鸦满僧院,秀句争传两京遍。
文工墨妙九原荒,伊洛气象今凄凉。
夜光入手爱不得,还君复入古锦囊。
此后临池无笔法,时时梦到君书堂。
惊蛰家人子辈为易疏帘
范成大
二分春色到穷阎,儿女祈翁出滞淹。
幽蛰夜惊雷奋地,小窗朝爽日筛帘。
惠风全解墨池冻,清昼胜翻云笈签。
亲友莫嗔情话少,向来屏息似龟蟾。
惊蛰日雷
仇远
坤宫半夜一声雷,蛰户花房晓已开。
野阔风高吹烛灭,电明雨急打窗来。
顿然草木精神别,自是寒暄气候催。
惟有石龟并木雁,守株不动任春回。
@修行人ABC 2022-03-07 10:5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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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心态,天天快乐。你是,我也是。
第三十五章 任大英雄
任卫东微微一笑,对魏春香和宋老师点头,道:“魏主任好,宋老师好。”
魏春香指着张秋文和任卫东,对宋老师介绍道:“这是矿上采煤五区区长内当家的,我们是同事,也是好姐妹。这位,是任卫东。”又望着宋老师道:“这位就是镇中学的宋老师,宋熙宁。”
宋熙宁看着任卫东,脸上泛起笑意。原来你就是任卫东啊,以前听说过,梅庄煤矿有个救人英雄,名叫任卫东。那个大名鼎鼎的人,就是你啊!你就是那个任卫东啊!那天晚上,你不是不说自己的名字吗。现在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看你还如何保密。哼!
任卫东呆呆地望着宋熙宁,心里泛起涟漪。那晚天黑,没有看到喝酒窝。这酒窝,人一笑的更加明显,美就在那深深的酒窝里。不,整个人都是美的。白天的她,比晚上更好看,更迷人。
(接上楼)
两颗年轻的心,碰撞在一起,那个难题被媒人破解了。这难道不是天意?
看着任卫东痴痴的样子,一旁的张秋文道:“卫东,闷茶,那个龙井茶。”
心中正起波澜的任卫东一愣,师娘这声招呼,把他从想象中拉回,忙从茶盘里取出茶壶和茶碗,端起暖瓶取下塞子,对茶壶和茶碗倒点水冲了冲,把水倒进痰盂里,从茶叶盒里取出一捏茶叶,放进茶壶里,倒上水。
只见他拿木塞的手,在暖瓶和茶壶之间来回移动几下。这一瞬间,刚好被张秋文、宋熙宁看到,室内空气顿时凝固。尽管有些迟疑,任卫东还是把木塞放在了暖瓶上。
张秋文和宋熙宁总算松一口气,紧张气氛立时烟消云散。
稍息片刻,任卫东倒四碗茶水。首先双手端到魏春香跟前,依次是宋熙宁、张秋文,最后单手端到自己身边。
说着话,喝着茶,将任卫东、宋熙宁两人情况简单进行介绍。
(接上楼)
不一会儿,魏春香给张秋文递一个眼色,两人几乎同时起身,对宋熙宁和任卫东道:“你看看,差点忘了,前边那个楼有两家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点别扭。我们过去看看,调解调解,你们先喝茶。”
说未完,两人出门而去。
剩下的这二位坐在沙发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微笑着望向对方,异口同声地道:“原来是你!”
……
下午来到工区,任卫东把草稿重新看过一遍,做了些修改,交给支部书记杜文礼。
接过一看,总体感觉不错,只是没有把过硬岩,啃轨道下山这个骨头写进里边,杜文礼笑道:“卫东,你想想党支部工作总结里面,有没有遗漏的一道硬菜啊?”
“是不是没把轨道下山过硬岩这个事情写入啊?”思索一番,任卫东有些尴尬地道。
杜文礼听罢,哈哈大笑:“真是明人不用细讲,响鼓不用重锤。”
(接上楼)
见任卫东如此悟性,杜文礼哈哈一笑:“是啊。轨道下山过硬岩,三个功臣人物,里面两个是dang员,说明这是攻克这个难题的核心和领军人物,这也是我们支部工作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应该写进去,dang的工作不是虚无缥缈的,它与我们日常工作紧密相连,并在其中起着主导作用。”
杜文礼此言,让任卫东感到自己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不只是书本知识,社会知识也是很深厚的,需要自己慢慢参悟。
说着话,到了工区碰头会时间。
碰头会结束,曹建国告诉任卫东,自己明天休班,让他去地质科索要两个迎头前方预测的地质剖面图,以便及时修改爆破参数和巷道支护参数,说完转身出门回家。
按照杜文礼要求,任卫东在总结里面加入轨道下山过硬岩部分,交给正在工区值班的杜文礼,看他满意地点头,才辞别返回休息。
(接上楼)
第二天上午,任卫东来到地质科,地质组铁将军把门,去其他房间看看,还是如此。
回到工区,一瞧日历牌。嗨!你看看,他娘的,晕了,今天是星期天啊!
在煤矿,井下二十四小时不停止生产。区队里,没有星期天的概念。而生产科室则不同,除了跟着领导下井办公的人员,其他人员是可以休息的。
联系地测科不成,任卫东只得作罢,在办公室里整理了前几天的地质资料后,回到宿舍吃完饭,准备下井。
煤矿工人就是下井的,你不下井,天天在地面上能干什么?井下,才是煤矿工人的主战场,下井才能发现问题,也才有灵感,破解矿井安全生产各项难题。
反过来说,你是煤矿工人,端的煤矿这个碗,吃的是煤矿这个饭,这就是你的命,你的命就是下井,你不下井难道让发射火箭的人下井不成?除非你不干煤矿了,否则只能下井。
(接上楼)
当然,在煤矿工作也有不下井的人,那只是一些特殊群体,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煤矿工人。
下井后,任卫东首先去轨道下山,见到班长和验收员,交代一些注意事项,这个迎头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帮助工人卸了两车沙料,搬了几代水泥,然后又去皮带下山,两个迎头的地质资料全部绘制在下井带的那个记录本上,一圈下来到了上井时间。
坐一段人行车,走在去坐另一段人行车大巷里。
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在任卫东脑海里一遍遍萦回。
正走着,突然背后挨了一拳,回头一看,是两个光着膀子,满身尽是煤粉,脸上黑悠悠的人,看不清他们面孔,上衣搭在膀子上,这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话,只是用矿灯照着他。
耀眼灯光直刺眼睛,黑暗里呆得时间久的人,最不情愿的就是别人用矿灯照射自己。
(接上楼)
任卫东极不耐烦地用手把那矿灯划开,却又感觉眼前这两家伙不是外人,但绝不是现在掘进二区的弟兄们,因为全岩掘进头工人脸色不会这样黑,应该是原来一块的黑哥们。
这时,一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张口说话:“任大英雄,三年不见,真的把弟兄们忘了?”
“好啊,是你大老崔!”任卫东依然记得,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照着那人前胸就是重重地一拳,却又借势慢慢地收些劲道,轻轻地落在崔玉璧身上。
另一人,从个头和身材看上去,任卫东感觉很熟悉,却没有多大把握,毕竟三年未见,遂猜道:“你是老张,张会泉吧?”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还能想起我来。”张会泉嘿嘿地笑道。
“卫东,上井后,去刘家饭庄。说什么也要一块吃顿饭,好好聊聊。好久没在一起说话了,让人好想。老张,你也一块。”崔玉璧用满是煤粉的黑黑大手拍在任卫东背上,三人高兴地聊着一块去坐人行车。
今天,3月8日,是国际劳动妇女节,祝天下女人节日快乐。
我国首度公开、正式庆祝“三八”国际妇女节是在1924年3月的广州,当时正是第一次国共合作的蜜月期。从1924年中国人第一次庆祝“三八”国际妇女节以来,该节日己经成为了中国妇运的重要场域。
1977年,联大正式决定把3月8日作为“联合国妇女权益日和国际和平日”。同年,联合国大会通过了一项决议,请每个国家按照自己的历史和民族传统习俗,选定一年中的某一天宣布为联合国妇女权利和世界和平日。
联合国的倡议为实现男女平等建立了国家法律框架,并且提高了公众对于迫切需要在各个方面提高妇女地位的认识。
克拉拉·蔡特金(Clara Zetkin,1857.7.5-1933.6.20),原名克拉拉·艾斯纳,德国社会民主党和第二国际左派领袖之一,国际社会主义妇女运动领袖之一,德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无产阶级妇女解放的灵魂人物。
夫妻关系是一种特殊的人际关系,它属于人性、亲昵性、长久性、发展性和契约性的关系。可以说它是人生中最亲密而又特殊的人际关系。
就其本身而言,夫妻一方面要建立起巩固的夫妻联盟(如所谓的夫唱妇随),同时也要注意彼此间保持适当的个人天地,彼此尊重对方的个性、兴趣和志向(如所谓的相敬如宾)。
因为现代夫妻的心理要求是既能同属一体,同时也能发展自己的兴趣,有相对独立、自由的时间做些自己的事情或参与自己的社会活动。
先有好丈夫,才有好妻子。只有一个好丈夫,才有资格有个好的妻子。
让妻子安心的丈夫,才是好丈夫。“一碗水”端平的丈夫,才是好丈夫。宠爱妻子的丈夫,才是好丈夫。
百善孝为先,孝顺老人无可厚非,但是,凡事要讲理,不能事事偏袒亲妈,委屈妻子。
丈夫有多好,妻子就有多好,而妻子有多好,家庭就有多幸福!
一个好妻子,幸福三代人!
妻子的快乐,是一个家庭幸福的前提。只有妻子快乐了,孩子才会在妈妈的抚育下,健康无忧的成长!只有妻子快乐了,丈夫才有了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才能安心地打拼!
妻子对于家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三八妇女节”之际,想起了一个亲切的称呼,那就是矿嫂。
在矿山,矿嫂就是家庭的主人。她操持家务,忙于工作。一颗火热的心,穿梭于井下和地面。矿嫂不傻,丈夫的安全常挂心上。不仅关心健康,还常问长问短。矿工的工作与生活,成了她的热门话题。矿嫂贤惠,甘于吃苦,当一辈子贤内助,从来没有怨言。
矿嫂是矿工的心腹,矿工是矿山的好汉。
@修行人ABC 2022-03-08 10: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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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老友相聚
洗完澡,走出矿东门,沿路向南走,任卫东还没有走到刘家饭庄,就见崔玉璧站在门口向他招手。
任卫东快步走到崔玉璧跟前,两人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哈哈笑道:“老崔,井下你那个熊样,真的认不出来,不好意思啊。”
跟着崔玉璧来到二楼一个单间,张会泉已经在里面,那里还有一个人。看到任卫东进来,起身相迎。
任卫东与他们分别握过手,道:“老张,你好!王栓来,是你小子啊,挺好吧!”
“卫东,你可了不得,摇身一变成领导了。”王栓来与任卫东是一块参加工作的,那一批区里来了十二个人。
崔玉璧、张会泉非要拽着把任卫东让至上座,任卫东坚持不许,道:“今天谁年龄大谁坐这个位置。”又道:“栓来,别笑话俺了。什么领导,我现在只是个实习生。”
(接上楼)
一张桌子,四个人,各据一方。张会泉年龄最大,居于上首。相对来说,任卫东是客,坐在左手。王栓来年龄最小,自觉把席口,端茶倒水。
大家就坐,崔玉璧道:“卫东,想吃什么,我去点菜。”
“卫东,想吃什么点什么,今天保你满意。”张会泉和王栓来也随和道。
“又不是小姐,拿什么保我满意?”任卫东开玩笑道。
三人同时笑了,崔玉璧道:“看看,看看。弟兄们就是担事,说话不顾忌那么多。”
“你点就是了。我和你们一样不挑食,什么都行。”任卫东道。
“栓来,走去点菜。”拽着王栓来,崔玉璧向外走去。
出门一会儿,复又回来。
“弟兄们,怎么样?这几年发了吧?”任卫东看向三人,问道。
“什么发不发啊!煤矿工人死工资,你别想发哪里去?我先讲个不是笑话的笑话,大家听听。”崔玉璧接话道。
(接上楼)
三人不问讲什么,只是看着他要讲什么:“今天说的是畜生聚会,听听它们如何看待人类。”
突然,张会泉大手一拍桌子,不悦地道:“崔玉璧!你混蛋,这不是骂人啊!咱和卫东一起坐坐,怎么就成了畜生聚会?”
“老张老张,别急,听他讲完。”任卫东当即拦住张会泉。
“老张啊,我话没说完,你就插嘴,太毛躁了吧。这么大年纪了,沉住气啊。”朝张会泉摆摆手,崔玉璧不急不躁地道:“和人打交道这些年,我有这样的体会:
和某些人交往,总能让你感觉不错,他身上带有积极向上的东西,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能将正确的东西传递给你,一直让你有种勇往直前的感觉。
(接上楼)
也有一些人恰恰相反,他身上消极的东西太多,不断地向你传递悲观颓废的情绪。这些年,我是哪种人,在座的各位应该大致有个了解。好了,扯远了,还是说聚会的事。
一天,畜生们聚在一起,聊天聊地,最后聊起了人类。驴率先说道:明明是人愚蠢,却说‘蠢驴’!猪接过话头:不光是骂蠢驴,也有骂‘笨猪’的!这时,老老实实的牛插嘴道:明明是人在说大话,却说‘吹牛逼’,啥玩意儿?
一旁的猫也愤愤不平地道:人自己在搞阴谋诡计,偏说是‘玩猫腻’,你说可恨不可恨?
墙角处的狼和狈,异口同声地抱怨道:人合伙干玩坏事后,反不知羞耻说‘狼狈为奸’。
(接上楼)
狗也汪汪地直叫委屈:那可不是,我和狼本是冤家,却说‘狼心狗肺’。男人把女人肚子搞大了,非要推脱责任说成是‘狗日的’,让咱背黑锅,什么东西?
老鼠为自己抱打不平:人自己长得丑吧,却反说‘贼眉鼠眼’,人自己眼光短浅吧,反倒说‘鼠目寸光’;蛇弯弯曲曲地站立起来,道:人自己心眼毒辣,却说‘蛇蝎心肠’;老虎摇头摆尾地走过来说:人办事不专心致志,却说‘虎头蛇尾’,我和蛇什么时候有过一腿,生过下一代?
鸡打着鸣说:人真不是个东西,把失足女性说成是我们‘鸡’;猴也急了,道:人自己急不可耐了,却说‘猴急猴急’的,我急过吗?
畜生们越说越气愤,一致通过决议认为,人类最为恶毒的一句语言是,自己坏事做绝,良心丧尽,却说‘连畜生都不如’!我们要声讨那些厚颜无耻的人类!”
(接上楼)
“老崔,你这哪是讲笑话啊,分明是骂聪明的人类!”手指向崔玉璧,王栓来笑的前张后合。
“实际上,很多人有时候做的事,还不如畜生。”崔玉璧的一些看法,张会泉是认同的,嘴里道。
“就是啊。有些事,咱是心里有数的,矿上不会给你多开多少工资,即使创了高产,也不会比其他月份高多少,咱们就是他们手里的工具。创了高产,工区领导奖金一千多,工人才是三百。”崔玉璧说出了很多人想说而没说出口的话。
“我也说一个笑话。”张会泉笑道:“干完活要上井了,一个工人问同伙还有没有剩的班中餐,同伙笑说早没了,六个花卷都没够塞牙的。”
(接上楼)
“哈哈,够能吃的。”王栓来笑完,道:“那我说一个,两个同事在一块开玩笑,一个说照你这样干下去,早晚死在矿上。另一个道,你放心!凭咱俩这关系,你死了,我也给你背到井下去,你看我多仗意!在地面死赔得少,死在井下可比地面多好几倍。”
“去你的,说话不吉利。”崔玉璧扫了王栓来一眼,道:“说是一个煤矿工人两三个月没回家。看到儿子就要抱,没想到儿子大声喊,妈妈,上次来咱家那个叔叔又来了。”
“老崔,你尽胡咧咧。卫东,你说一个。”张厚全笑完,看向任卫东道。
“好,我也说一个。”任卫东讲起了前天他人讲的一个笑话:“五岁的儿子问妈妈,爸爸是不是矿上有个家啊?妈妈大惊,你听谁说的?没那个家的话,怎么天天不这个回家的?妈妈无言以对,略一停顿才说,傻孩子,爸爸工作的地方离家远,不能经常回家。”
(接上楼)
“再讲一个。”嘿嘿一笑,崔玉璧听完道:“看看能不能说到我们几个心眼里。”
“好,那就再说一个。看看能不能合你们的意。”任卫东隐隐一笑道:“矿工最幸福的事:你回家从客车上下来,老婆和孩子在下面迎着。孩子张嘴就叫爸爸,猛的跑过来。你一把抱住他,啵啵地在孩子脸上亲几口!”
任卫东发现,这几人不再言语,脸色一沉,寻思一阵,眼里泛着泪花。
“你这个不好,话题太沉重。“擦了擦眼角欲滴未滴的泪花,崔玉璧吭吭咳嗽一声:“说个可笑的,有人想向上爬,就把有些姿色的老婆供献给领导,果然把他提上去了。于是就传开了一句话——GAN你老婆你别讲,给你提个大班长。”
众人脸上有了笑意。说笑着,酒菜上桌。
王栓来用四个茶碗,给每人倒上一杯酒。
“来,卫东,说话不耽误喝酒吃菜。”崔玉璧招呼着。
(接上楼)
“一快参加工作的那几个伙计,都还好吧。”喝着酒,任卫东看向王栓来道。
王栓来把一同参加工作的那几位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那批新工人中,几个人是有背景的人家,他们是不会在这个充满危险,又苦又累又脏,挣钱还不多的地方长期呆下去的。任卫东没去职工大学上学时,已有三人调回原籍,进县里当了公家人。上学后的第二年,又有一人和他一样也去上学了,只不过是去了其他矿务局职工大学。
还有一人是,家是附近农村的,一开始上班正常,后来不行了。每天装着像是上班,其实是去游戏厅玩了,像是个毛毛虫躲在茧里,逃避煤矿里的一切。到了下班时间点就找个地方把毛巾弄湿,提着湿毛巾回家。媳妇以为他辛辛苦苦一个班了,就好酒好菜的侍候着。
(接上楼)
第一个月到了开工资时间,拿不回家钱,怎么对媳妇解释呢,挖空心思找了个借口——说是有个工友家里有急事借出去了,总算糊弄过去。谁知他媳妇并不傻,总觉得不对劲,直接找到段里,一打听才发觉受骗。两口子大闹一场,无济于事。
这人死活不干采煤工,媳妇以离婚等各种理由寻死寻活,闹公公闹婆婆。家人无奈,只得托亲戚找关系,总算找到了一个有背景的人,不费周折他就调到了井上一个好单位。
有三个人,实在不愿意在煤矿受这份罪了,干脆辞职回家,自己做买卖。两个混得还好,一个在家乡镇上开个超市,日子还算不错。一个开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地收破烂,快成几十万的富翁了。另一个也做买卖,只是太可惜,欠一屁股债,赔了个光腚。
王栓来给任卫东他们倒着酒,自嘲道:“另外两人,和我王栓来一样,没关系没门路,没头脑没胆量,不会巴结,也不会巧言花语,成了真正的煤矿工人。卫东,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走了出去。都说你好样的,咱们这批人哪个不羡慕你啊?”
兰 花
宋 杨万里
雪径偷开浅碧花,永根乱吐小红芽。
生无桃李春风面,名在山林处士家。
题郑所南兰
元 倪瓒
秋风兰蕙化为茅,南国凄凉气已消。
只有所南心不改,泪泉和墨写离骚。
兰 花
明 文嘉
奕奕幽兰傍砌栽,紫茎绿叶向春开。
晚晴庭院微风发,忽送清香度竹来。
兰 花
明 张天赋
碧影摇阶春昼长,天然灵卉异群芳。
东风真解幽人意,时递清香入讲堂。
题画兰
清 郑燮
兰草已成行,山中意味长。
坚贞还自抱,何事斗群芳。
@修行人ABC 2022-03-09 10: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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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你敢吗
见他双手给自己倒酒,任卫东连忙用手招呼:“这不又回来了嘛。实际上,每人一个活法,不能说这个好,那个就不好。人要有自信,不能贬低自己。在人之下,不能拿自己不当人。我们出力流汗,正大光明地挣钱,不贪不占,能挺直腰板做人。晚上睡觉踏实,不作噩梦。”
崔玉璧笑着接话:“卫东,别自我清高了。我们想贪想占,可惜没人给咱那个机会。你当了官可不能学坏了,不然我会当面骂你的。”
众人哈哈一笑。
“老崔,看看我这面相,是当官的料吗?别扯了。这几年区里有什么变化?”任卫东有些不屑。
(接上楼)
看了任卫东一眼,崔玉璧道:“你还别说,这几年区里变化真不小。
黎玉振的情况,你可能知道了,没管好自己下边的那个二哥,还加分带钱,被撤个球了。
你说,现在这个年月,哪个领导不加分带钱啊!有的自认为是这个区里领导,拿点贪点,理所当然,做得太过分。
有的知道,这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做得比较隐蔽,没引起民愤。还有两件出人意料的事,知道吗?”说到这里,端起水杯喝下一口,卖起关子不说了。
望向崔玉璧,王栓来不解地道:“区里,哪还有什么让人出乎意料的事?”
张会泉看一眼王栓来,又看一眼任卫东,笑而不语。
任卫东笑道:“老崔,又端起你那臭架子了。”
端起酒杯,崔玉璧和各位碰了碰,方道:“李贞宇接替黎玉振当了领导,闳佺河当了副手,这不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啊?!”
任卫东知道,在采煤三段的时候,李贞宇是采煤五段技术员。
(接上楼)
闳佺河家住梅庄矿附近农村,家里有个父伯哥,以前是梅庄镇副镇长、镇长,现已升任镇书记。通过这个父伯哥,来矿上当了工人,那年扫huang形势那么严峻,能摆平看huangselu像那种事,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不是舍得花钱,就是上面有人。
任卫东上职大后,黎玉振安排闳佺河当了副班长,后来是班长,再后来又是自己的副手。
拉了拉椅子,向桌前靠了靠,然后从桌上烟盒里,抽出几支烟分给大家,崔玉璧问道:“卫东,抽吗?”
“不抽。”任卫东回道。
四个人,张会泉也不抽烟,尽管只是两杆烟枪,屋里很快就烟雾缭绕。
看到任卫东有些皱眉头,王栓来起身打开窗子,一阵风吹来,烟不那么浓了。
(接上楼)
吐着烟圈,崔玉璧继续道:“知道李贞宇怎么当了咱们的领导?
人家平常与领导交情不错,会走上层路线。一位领导下井闲谈时,无意中说起家里电视机太小,想更换部大点的。
有心的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二十四寸日式大彩电送到领导家里。我们都知道这彩电,要四五千块钱才能买到,是我们这些人那时候将近一小年的工资。
还有,你知道闳佺河,人家为了当官,前前后后一共给了黎玉振多少钱?”他右手伸出一个食指,随后道:“一个大数。”
带着怀疑,张会泉看向崔玉璧:“我觉得不对。下礼时,你在跟前了?知道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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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酒杯,崔玉璧又和众人“砰”地碰了一下,道:“来,弟兄们第十个酒,十全十美。我说老张啊,你真的太傻了。依你的意思,行贿受贿的时候,必须有人看到才是证据啊。不是的!
无风不起浪。这种事,很多都是当事人自己说出来的。有的是,酒后把不住门,口吐真言。有的是,一时高兴不经意间随口溜出来。只要有这样的传言,那就八九不离十。
你看看人家,这才是大手笔,像咱们这些收入四五百的人,接近两三年的工资收入,一分钱不往家拿啊!
卫东,你敢吗?老张,栓来,你俩呢。反正,我没这个胆量,更没这个魄力,也不敢想,更不会做。家里,两个上学的孩子,俩老人,全指望我这点钱和地里那点粮食过日子呢。所以,没背景,没胆量,就继续当我这个破放炮员吧!”
张会泉道:“你别说,人家闳佺河,确实有一定的本事,什么穿顶啊,支柱回料样样都行。我就打眼行,支柱子回料还凑合,让我穿顶白搭,再说人家搞管理也不差啊。”
(接上楼)
斜眼望着张会泉,崔玉璧有点不悦地道:“老张,谁当官,你就看谁好。黎玉振当段长,你说他有本事,什么本事啊?
现在的工人一心只为挣钱,很好管,只要你不过分,叫干嘛就干嘛。你看,栓来,支柱、回料、打眼,样样都行,怎么不让他当官啊?
不憨不傻,识几个字,脑子灵,有背景,敢花钱,谁都能当官。可惜咱们这些人当不上啊!
难道你都忘了?那时候,班长阚尚旺分给闳佺河一个条件不好的地段,他就把地头蛇搬门框的本事全拿出来,打人家好几拳,骂人家半个班,吓得阚尚旺不敢给他较真。后来,好条件好地段随他挑,想在哪里干就在哪里干。现在,当副手了,装得人五人六的。不管你怎么样想,反正老子不尿他。”
听罢,张会泉当即道:“老崔,这里没外人,你可以这样说,别的地方可不敢这样啊。逞一时的嘴爽,做一时的好汉,会埋下祸根的,那也是要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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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望向天花板,崔玉璧一笑,道:“怕个鸟啊!我不是势利眼,也不怕什么恶人。遇见恶人就怕,看见当官的腿就软,不是我大老崔的性格。你当你的官,我做我的民。拿你当官看,你就是官。不拿你当官看,你就狗屁不是。”
见崔玉璧有了酒意,说些醉话,王栓来端起酒杯,圆场道:“来来,弟兄们,咱继续。想那么多干嘛啊,今天高兴,难得遇见卫东。来,干杯!”
杯对杯,酒对酒,弟兄饮酒情谊浓。
第二天是星期五,下午碰头会上,领导赵兴旺点名安排任卫东上夜班。
当即有些纳闷,任卫东心道:我就一个实习生,上什么夜班啊。既安排上夜班,也不说什么事。领导安排不能不听,不能明目张胆地跟直接上司对着敢啊!
假如自己日后成为领导,哪怕是芝麻大的,手下人不听安排,也会觉得没面子,心里肯定不高兴。即使不给小鞋穿,也不会把他当成能够委以重任的人。
(接上楼)
换位思考,只得听命。况且上夜班,第二天一天都是自己自由活动时间,除睡觉之外。
下井来到轨道下山,迎头里一片汪洋,任卫东用灯光一照,波光粼粼。
夜班班长善保亭正在安排排水,任卫东询问原因,善保亭开始抱怨起来。
原来,中班比较顺利,施工任务完成的早。人们来到上车场,山南海北地乱侃,等着夜班人来交班,却未安排一人在迎头留守。期间,上山供水管路一处接头密封垫失效,水顺着山上流入蓄水池,时间一长,蓄水池盛不下,溢出至迎头。
待善保亭他们接班时,已经大水淹了龙王庙,水漫金山,也就是迎头——工人工作的地点,这是他们赖以养家糊口的地方。
善保亭二话没说,找到电话直接向工区值班人员汇报。值班的也没什么妙招,只能安排集中力量排水,迅速恢复正常掘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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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刘伯温
幽兰花,在空山,
美人爱之不可见,裂素写之明窗间。
幽兰花,何菲菲,世方被佩资簏施,
我欲纫之充佩韦,袅袅独立众所非。
幽兰花,为谁好,露冷风清香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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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畹齐栽品独优,最宜簪助美人头。
一从夫子临轩顾,羞伍凡葩斗艳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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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独。
东风时拂之,香芬远弥馥。
第三十八章 自动排水
善保亭明白,汇报给工区值班的领导没用,既恶化了与上一班关系,也显得自己不仗义、告黑状,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完不成生产任务,工区是要分析原因的,自己遮遮掩掩的不汇报,恐怕到头来会落得隐情不报,说不定还要挨批挨罚,不如据实上报。
善保亭和任卫东商量,仅靠原来那根风动排水管子,要把迎头水排干静,没有五个小时是不行的。想要尽快恢复掘进,只能另加一趟排水管路。接下来,就是重新敷设管路至迎头,幸亏昨天刚从上车场运下一车管路,否则等调来管路再排水的话,影响时间会更长。
全班人员运管路的运管路,插接的插接,至迎头水排完,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
这个夜班,尽管排水影响,大家也有怨言,却还是齐心协力,争分夺秒地把失去的时间抢了回来。交班时,进尺任务完成,已经恢复正常掘进秩序,只是遗留不少矸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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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头可以如常工作了,闲下来的任卫东,开始分析此次事故原因。水管接头密封垫失效是客观原因,中班未设留守人员缺失消除隐患最佳时机是主观原因。
其实,水漫迎头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蓄水池的排水方式出现了问题,那就是措施不完善。如果蓄水池不采用人工送电排水,而是池内水一旦达到一定高度,可以自动排水的话,就能避免这次事故。
上职大时,讲授矿山电工学的老师,曾畅想过自动化的未来,那就是人不必在现场操作,机械本身就可以自动完成一整套操作程序。革新排水方式,在蓄水池安设一种特殊装置,实现自动排水。这个思路在任卫东脑子里有了雏形。
一个夜班,紧张忙碌中很快过去,与善保亭一块上井途中,任卫东遇到了区长赵兴旺。
听说没影响掘进,赵兴旺甚是高兴,着实地把两人夸奖一番。
(接上楼)
听罢任卫东安设自动排水装置方案设想,赵兴旺脸色大悦,又是一番猛夸:“好,不错。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出现问题,能够尽快想出解决办法,好样的。我马上安排,让机电区长黄兴成尽快与机电科联系,尽早解决这个问题。忙活一班,辛苦了,快上井休息吧。”
赵兴旺干事就是有效率,先是让黄兴成联系机电科,矿生产会前又找到机电科长和修理厂长,亲自把这个方案告知他们,立即得到回应,表示密切配合。分管机电和掘进的两位矿领导知道后,也非常高度重视,责成三个单位同心协力,务必完成这个项目。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星期过后,“水位监测报警及自动排水装置”终于研制成功,填补了矿井在此方面的空白。这是机电科、修理厂及掘进二区潜心研制,反复实验,取得的成果。
(接上楼)
第二年,该项目荣获矿务局技术革新二等奖,机电科长因此获得矿务局革新能手称号,并代表相关人员披红戴花,笑容可掬地接过局领导颁发的大红证书。而始作俑者——当时的实习生,后在掘进二区担任技术员的任卫东,矿务局文件下发的获奖人员名单中却未列其中。至于奖金,不必提及。
五年后,矿井下所有排水点,都实现了自动化排水。
当然这是后话,不提也罢。
上井洗完澡,在矿里食堂吃完饭,回宿舍休息。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任卫东起身去楼下“大号”回来的路上,一个美妙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任卫东,任卫东。”
任卫东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着白色碎花长裙,一手撑着太阳伞,一手提着一个西瓜的女子走过来。听喊声看走相,像是宋熙宁。
任卫东揉了揉含有眼屎的两眼,仔细一看,就是宋熙宁。
(接上楼)
“你怎么来了?这是巧了,遇到我。否则,这么大的职工大院,上哪里找啊。”任卫东嗔怪道。
“我怎么不能来!不来找你,那你去找我啊?”走到跟前,宋熙宁埋怨道:“你住哪里,我不知道,这不假。可我鼻子底下有嘴啊,总能打听到的。”
好啊,女人一旦喜欢上了,是会让你意想不到的,这不亲自找上门来了。
任卫东心里一热,这个熙宁,真好!
这时的天还有点热,却没有任卫东此时的心更热,三脚两步跨到宋熙宁身旁。不去接手中西瓜,却不管不顾地搂抱人家。
“别这样,大白天,让人看见笑话。”宋熙宁害羞地道。
“呵呵。这有什么可笑话的,正大光明地恋爱。”
“快替我拿着西瓜,热死我,也累死我了。”
“嘿嘿,你看我,只顾高兴,忘了接东西,受累了。”接过西瓜,任卫东嬉皮笑脸地道:“天那么热,谁让你来的,要来也不能走着来啊,怎么不骑车啊?看你都出汗了。走吧,快去宿舍凉快。”
(接上楼)
“以为不是多远哩,没想到走着还真是不近,下次说什么也要骑车来。你后边这句话还差不多,让人喜欢听。宿舍里没人吧。”宋熙宁边走边道。
“放心吧,没人打扰的。”
“吃个西瓜,给你拔拔凉。”宋熙宁笑眯眯地道。
“谢谢。千里送鹅毛,礼轻爽义重。”
俩人肩并肩,手挽手,走到宿舍楼下。那个保洁工李雨芳,正打扫卫生。
虽有那个梦,任卫东心里却没当回事,依然大大方方地给她打招呼。
见任卫东拉着一个漂亮姑娘的手,李雨芳醋意大发,好男人都是人家的,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心里自是不甘,暗想:有机会一定要拿下这个任卫东。
脸上却笑意盈盈,嘴里道:“自古英雄配美人,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任卫东,这是你女朋友吧,一定要好好待人家啊!”
这一番话,任卫东感觉没什么不妥,只是一笑了之。
(接上楼)
这位大嫂真会说话!“这谁啊?”宋熙宁听了,看向任卫东道。
“我们这个楼的清洁工。”任卫东实话实说。
听罢,宋熙宁也没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挽住任卫东的胳膊,两人并排上楼,打开宿舍门。
屋里的风扇一直转动,室内不像外面那么热了,这里井然有序,只是任卫东床上有点乱。
“嗯。这宿舍环境不错,就是你铺上乱糟糟的。”看着任卫东床上不正的毛巾被,床下的臭袜子,洗脸盆里泡着的脏衣服,宋熙宁发出一声怪叹。
“嘿嘿。刚睡醒,睡前泡上的,没顾上洗呢。”任卫东随手关好屋门,将西瓜放在桌子上,然后跨到宋熙宁跟前,伸出双手揽住纤腰。
宋熙宁明白任卫东的心思,这也是自己的想法,遂配合着他。两人躺在任卫东床上,深情相吻。
(接上楼)
不知过了多久,宋熙宁把任卫东轻轻推开,道:“好了好了,你看你,像我要跑了似的。离得这么近,想我,为什么不去找啊?快起来,洗衣服去。”
嗨,还是你有理!
“好好好,我的错,只是没去过你家,不敢擅自去找你,怕老人看不上!”任卫东竟然找了这么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哼!照你这么说,应该是我赶着来看你才对啊!”一句话把任卫东嘴堵住,宋熙宁收拾好床铺,端着衣服走进洗衣间。
你真是好!竟然给洗衣服。把西瓜放进另一个脸盆里,任卫东跟着出门,来到洗衣间,打开水阀冲洗一下盆子,倒掉水,再接上水,放入西瓜。
抢过宋熙宁手中的衣服,任卫东自己洗濯起来:“千金之躯,怎敢劳您大驾。”
题令狐家木兰花
唐 白居易
腻如玉指涂朱粉,
光似金刀剪紫霞。
从此时时春梦里,
应添一树女郎花。
和赵季行用兰花韵三首之三
宋 刘宰
鶗鴃潜消百草芳,
清芬散逐楚风扬。
洛阳姚魏空增价,
愧死喦隈有国香。
兰为王者香,芬馥清风里。从来岩穴姿,不竞繁华美。
何来尔室香,四壁即空谷。一拳古而媚,美人伴幽独。
兰花不是花,是我眼中人。难将湘管笔,写出此花神。
兰香不是香,是我口中气。难将湘管笔,写出唇滋味。
许多含蓄意,不肯露春情。待过清明后,精华入夏清。
一片空山石,数茎幽谷草。写寄风尘人,莫忘林泉好。
幽谷出幽兰,秋来花畹畹。与我共幽期,空山欲归远。
沅澧多所思,远道我心痗。纸窗招香魂,貌之不敢佩。
云壑固聿曼,幽芬清且修。凉风动夙夜,佳人惠然求。
第三十九章 来相会
洗好衣服,晾在宿舍门外廊柱之间的铁丝上,回到室内。
轻轻地关上门,插上门销,,任卫东不能自已,紧紧地把宋熙宁搂在怀里,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两人嘴对嘴地相互探索......
宋熙宁率先推开:“好了,好了,吃西瓜。”
“吃西瓜?嘿嘿。你还真会挑时候。”打开厨子,拿出一把刀,在水盆里洗洗,西瓜一瓣瓣的月牙似地散在桌子上,任卫东递给宋熙宁一角。
爽意袭来,激情消退,任卫东望着宋熙宁道:“老人身体很好吧?”
“挺好的。爸妈多少听说过你的一些事情,很为你骄傲。只是没见过你,想让你家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人到底什么模样。却又觉得你是下井的,有些不放心。”宋熙宁吃过两块西瓜,在盆里边洗手边道:“今天有空没?晚上去我家吃饭。”
(接上楼)
这何尝不是宋熙宁在邀请自己他这个准男友,去家里拜访他那未来岳父母呢?
“谢谢伯父伯母挂念。其实,井下没人们想象的那样可怕。只要谨慎加小心,也没人们说的那样玄乎。地面也有很多不安全因素,只是人们习以为常,熟视无睹。我也很想去拜见老人,现在是下午了,第一次去你家,不能让人是咱不懂事吧。
奶奶说过,走亲戚、串朋友一定不能在阴历的每月初一和十五这天,也不能下午去。这些多年流传下来的东西,看似封建,其实不然,既然能够传承下来,一定有它的道理,否则不会流传这么久远。”任卫东毫不犹豫地道。
“还有这些讲究啊。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宋熙宁惊讶地看向任卫东。
“是啊。回家问问老人,他们肯定知道。第一次登门,要留个好印象。但愿会看中我这个未来的女婿。”任卫东嬉皮笑脸的。
“你就臭美吧!”宋熙宁笑道:“看不上才好呢,急你!”
(接上楼)
“哈哈。你也真够调皮的!”任卫东说着,拿手刮了宋熙宁鼻子一下。
说着话,不知不觉中快到了工区开碰头会的时间。
“我去打个电话,请个假,不去区里开碰头会了。咱们出去吃个饭,好吗?”任卫东望着宋熙宁。
“不了,没和家里说不回家吃饭。去开会吧,请假不大好。”宋熙宁善解人意地道。
“没事的,你等一会。我去打个电话,一会就回。”说完,任卫东开门而去。
不长时间,任卫东返回问道:“想吃什么?咱们街上找个地方。”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慌什么,天还早呢。”
坐了一会儿,两人开门上街。
任卫东端详着宋熙宁,伸出右手,腰一弯,一本正经地道:“宋老师,请。”
宋熙宁心里甜滋滋的,装作严肃的样子:“嗯,你这学生懂礼貌,还行,这几年没白教你。”
任卫东笑容可掬地道:“好老师自然能教出好学生。不过我也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生之过,师不教。”
(接上楼)
“没这个说法,应该是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像纠正学生一样,宋熙宁耐心地道。说完,抿着嘴笑了。
斗着嘴,来到职工大院西边那个热闹的街道。此时,正值下班时间。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有直接回家的,有顺路买菜的,有去饭店请客的,也有到幼儿园接小孩子的。
这时,一个小女孩被妈妈领着从幼儿园出来,看到宋熙宁笑盈盈地道:“阿姨,你真好看!”
“是吗?”也许是母性使然,也许是职业习惯,宋熙宁弯下腰伸手抚摸小女孩肉嘟嘟的脸蛋,又亲一口,方道:“谢谢,小朋友。你也很好看,和妈妈一样漂亮。”
“阿姨,你这么漂亮,能当我的老师多好啊。”小女孩童真无邪地道。
“好啊!那你给你们院长说一声,把我调到你们幼儿园好了。”宋熙宁笑嘻嘻地道。
(接上楼)
“别调皮了。”小女孩的妈妈也笑了:“耽误阿姨的事,咱们回家吧。”
“阿姨,再见!”小女孩向宋熙宁挥挥手,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再次挥挥粉嫩的小手,有些不舍地道:“再见,阿姨!”
这个小女孩真有意思,宋熙宁含笑对她摆摆手。
向南不远来到一家小饭店,店面不大,布置得却井井有条,收拾得也干干净净。虽然有些客人,所幸还不是太多。
“二位,里边请,随便坐。桌上有菜谱,想吃什么点什么。有茶壶茶碗,那里有暖瓶,想喝水自己闷。”一位清秀利落小媳妇,热情而又不失得体地把他们招呼到一张桌前。
伸手拿起菜谱递给宋熙宁,任卫东道:“想吃什么,点吧。”
“你整天下井,应该补充点营养,给你点个排骨吧。我呢,喜欢清淡的,就要份酸溜土豆片。”宋熙宁翻了翻菜谱,直截了当,点了两份菜。
(接上楼)
“第一次,一定要事事如意。两个不行,再点两个。”任卫东闷上茶水,歪头望向宋熙宁振振有词地笑道。
“真好福气!找了个会疼你会过日子的女朋友。她啊,舍不得多点,怕花钱,给你省着呢。”刚才那个小媳妇开着玩笑,在一个小本本上记着什么。
小媳妇这句话,让任卫东想起了师娘张秋文说过的一些话:一个女孩是否值得嫁娶,在一起吃顿饭即可略知一二。点菜时,只点自己喜欢的,而不问你吃什么。吃饭时,只顾自己吃,对你不管不问,还有她用筷子扒弄菜,而不是夹菜。饭后,她抢着去结账,而不是坐着那里等你。如果遇见这样的女孩要好好考虑考虑。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要经过长时间观察才能定论。
听小媳妇如此说道,宋熙宁脸上一片红晕,笑而不语地把菜谱递到任卫东跟前。任卫东又点了两份菜,一份猪耳朵,一份葱花炒鸡蛋,外加每人一碗鸡蛋面条,抬头看向宋熙宁问可以吗,宋熙宁说你说行就行。
(接上楼)
“先喝茶,稍停就上菜。”小媳妇在写好菜单,拿着转身走向厨房。
任卫东取两个青瓷茶碗,给宋熙宁倒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上。
等菜的时间,任卫东心道,第一次去她家,不能什么东西也不拿,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就看向宋熙宁道:“去你家,买点什么好啊?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吧。”
看了任卫东一眼,觉得自己对这种事也不是多明白,宋熙宁乃道:“我也不懂啊。不过先说好,不能太浪费。前几年上学,你没攒多少钱,再说爸爸妈妈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卫东,看你天天走着上下班。不如省点钱,买辆自行车,那样多方便啊!”
“东西,我就看着买了。给叔叔阿姨说一声,后天上午去拜访二老。以前吧,自己不大出门,又不这里跑那里颠的,买辆自行车放那里觉得浪费。既然领导发话了,只得遵命。”任卫东给宋熙宁杯子里添些水,笑嘻嘻地道。
(接上楼)
宋熙宁“嗯”一声,道:“那就后天上午。我回家说一声。好好表现啊,可能有饭吃的。表现不好,那就不好说了。我发现啊,以前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是装的,现在才知道你也这么嬉皮笑脸的。”
“保证完成任务,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过关。”任卫东斜眼望着宋熙宁,道。
“去你的,这么没正形。”宋熙宁拿起一根筷子砸向任卫东。
说话的功夫,饭菜上桌。
原打算好好观察宋熙宁吃饭的样子,谁知道你一言我一语的,任卫东把这个事给忘了。
荆棘以慰其根,风露以畅其神。素心不形喜怒,众草亦沾余春。
淋漓如此写芳菲,只少盆栽与石围。记得春风散幽谷,蕙花如草趁樵归。
雨过深林笔砚凉,女兰开处却无郎。柔笺骈穗多纤态,不数金陵马四娘。
冰根碧叶杂荒芜,晓露近晖缀宝珠。笑靥半含还半吐,素心皎皎濯醍醐。
迷离萧艾露风寒,千古英雄泪不干。搁笔沉吟谈往事,横琴未必调猗兰。
青楼人去笔床空,往事西州说谢公。犹有秦淮芳草色,轻纨匀染夕阳红。
问天莫笑总无知,也惜幽兰鬓渐丝。当户已愁锄欲尽,入山又恐负芳时。
丐得骚人笔下妍,玉池清照影骈娟。一从弱质辞空谷,冶叶倡条尽可怜。
溉夫画松松支离,板桥画兰兰离披。兰离披,兰有香,松枝拂之松风长。
3月12日,是中国植树节,为纪念孙中山先生而设。
1979年2月23日,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将3月12日定为中国植树节的决议。宗旨是激发人们爱林、造林的热情,促进国土绿化,保护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