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有地方要修改,我会重发一遍,再把原来的两贴删掉,亲们以后发现错误也记得指出啊!我会修改。
【新还珠格格】情牵一世,难负相思 (从头开始+续,全新…
尔康动容道:“紫薇,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个,宽慰宽慰小燕子,让她不要太担心。”我瞧着恋恋不舍的两人,心中有了主意,默了半晌坚决地道:“尔康,带我去边关!”
三双不可置信的眸子扫过来,我却愈加坚定,反复被忧心折腾的我早已了然了心意,原以为能坚强,却是佯装不成,终究还是没有法子彻彻底底地撩开手,日日反复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心思,我不能失去永琪,更不想失去永琪!
“什么?”尔康大惊,面色倏然沉寂,“不行!女子不能擅入军事重地,我不答应!”我更加慌乱,眸中哀求道:“尔康,带我去!我只有亲眼看他一面才能安心。”他仍旧坚持,眸中略有为难之色,“小燕子,实在不是我不通情达理,只是军规难违,我保证尽全力与尔泰将他完整无缺地带回宫,你放宽着心,我会谴人日日带消息给你。”
我一时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尔康句句在理,我毫无理由。沉默了好一会儿,尔泰叹气低低道:“我带你走。”我一时愣怔,还消化不了他话中之意,尔康眉处紧锁,呵斥道:“尔泰!你疯了?违抗军规,你有几个脑袋承担后果!”
“哥!让小燕子乔装混在军队里,谨慎小心些,不会有问题的!”
尔康哑然,眸光在我和尔泰之间流连,再是直直地看向紫薇,终是缓缓颌首道:“好。”
翌日换上了一身士兵的铠甲与大军出发,宫里已经打点妥当,紫薇请旨让我出宫与她在和亲王府游玩几日,乾隆的心思全在战事上,即刻便准了。
尔泰怕步行太累,将我藏在押运粮草的马车内。马车虽大,但粮草也多,占得整个空间满满的,我挤在最里头的小角落,虽然马车内昏暗阴晦,一身略重的铠甲闷得我全身渗着汗,但我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期盼与喜悦。或许是出了那个沉闷的皇宫,又或许是有了勇气坦诚自己的心思,心下松快许多。
马车平缓地前行,有人掀帘而入,一抬眼却是尔泰,他拨开座上的部分粮草,腾出了一个空处坐下,笑看着我。我奇道:“怎么进来了?”
他笑笑轻道:“怕你一个人发闷,上来与你说说话。”我但笑不语,他凝神打量我好一阵儿,轻笑出声,“若不是早认识你,还真以为你是个模样清秀的男子呢!”我扯了扯一身的兵装,无奈道:“你可别取笑我了,这身铠甲重得人快喘不过气。”
他撇撇嘴挪揄道:“如今你心里想必是畅快至极,还会在意这些?”我只笑笑,心情爽快难言。他瞧着我感叹道:“你还真是与紫禁城的那些格格小姐不同,战场上刀剑无情,她们一听战事惊怕都来不及,哪有人像你一样一个劲儿要去前线的?若是对他放心不下,我哥已经承诺会将他完好地带回宫,可你却还是执意要去。”
我看向他道:“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他摆手笑道:“罢了罢了!你总有自个的理由,只是要说一句,你这般的女子,我福尔泰敬佩。”
我冲他一笑,感激道:“谢谢你愿带我来。”他淡笑道:“不用谢我,我能理解你的心思。”顿了顿又喃喃道,“我只不过选择成全了你的心思。”
我微微挑帘往外头瞧了一眼,回身问道:“我们何时能到?”他思忖片刻,方回道:“再过几个时辰吧,到那儿该是要天黑了。”我颌首不语,他静默了一会子沉声道:“你既已明白了自个的心思,干脆就勇敢到底,即便有再多艰难也是以后的事,人生须尽欢,人这一辈子难得放纵自己几回,顾全眼下罢!”我点点头,眸中盈满了笑意与感激。
天色逐渐暗下来,感觉马车已经停了,一颗心竟七上八下地狂跳得厉害。良久听不到任何动静,车帘蓦地被人从外头挑开,尔泰探进身子让我下车,我深吸一口气平稳了紊乱的呼吸,跳下了马车。尔康打趣道:“可是闷坏了罢!”尔泰也笑道:“士兵都已进营帐歇息,我与哥要打点一下粮草。”话间抬手指向一处,“永琪的营帐就在那边,你去罢!”
怀着隐隐的期盼愈走愈近,营帐前升着一堆火,火堆旁坐了两个人,我一眼便瞧见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侧脸,明朗的线条在微弱的月光下越显柔和,他端坐在火堆旁一动不动,隔得老远也能感觉到他的疲惫和落寞,我心中刺痛,紧着步子走过去。
他愣怔地凝视着远处,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转头向我看来,他眼带困惑地打量我几眼,待反应过来面色一紧,佯装平静地谴开了一旁相伴的士兵,他眸中带着怒意与不可置信牢牢瞪着我,一把将我拽进了营帐。
烛光照耀下,他面上两道小小的伤疤清晰入目,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摸,忍着颤音道:“你还好……”话音还没落,他截过我的手,偏头躲开。手一僵,我默然抽回。
他上下打量我,微颦眉道:“你怎么会到军营来?若是让人发现……尔康尔泰胆子也太大了!我去找他们!”看他怒意冲冲,心头的暖热一点一点地冷下去,我尽量稳着颤抖的声音,无助道:“是我自己执意要来的!宫里好久没有你的消息,我……我……”
他身形一顿,静了半晌转过身来,却是一阵苦笑:“不是说了相忘于江湖么?你还会担心我么?你担心我做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很好,不用你担心。”仿佛有人在我体内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桌案的一角才不会瘫软下去,他看着我继而道:“小燕子,这次我好不容易决心要放弃你了,我也说了再不会勉强,可是你却令我下个决心都要摇摆不定,为什么要关心我?为什么要来!”
心尖仅剩的一点暖意也被一点点地抽离,心里一下变得空落落的,马车上那个满怀喜悦与期待的自己恍若只是一个梦。鼻头一酸,泪意终是抑制不住,垂着头道:“你不要怪尔康和尔泰,我自己一定要来,他们也没法子。你若是那么不想看见我,我走便是。”
快步欲掀帘而出,身后的他紧紧拽住我,愈发使力,“不要走!”我带着吃惊看去,他淡淡一笑,“你总是一味逃避,叫我走远,却从不为我想想,你把我弄得失魂落魄,满脑子整日整日想的都是你!可你呢?总是那么狠心绝情,小燕子,你真的忍心那么伤我么?”
看他愈红的眼眶,心口被巨大的痛意吞噬着,我泪意涟涟,一手急急地擦着泛滥不停的泪,一面哭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把你折磨得那么辛苦,往后我再也不会折磨你……”
他一下将我拉近几分,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我迎上他眼底的炽热,鼓足勇气一字一顿道:“永琪,对不起,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认输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有你,就够了。”
他怔怔地紧盯着我,仿佛没有会意,那眸中滋味莫辨。良久得不到他的回答,我有些心慌,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说得太迟了,如果……”话还未成,已被紧紧揉进温暖的怀里,他呼吸愈重地响在耳畔,语中喜悦浓浓,“你让我等这一天等得这么晚!再也不许离开我!”怀抱又紧了几分,只听他不停地在唤:“小燕子,小燕子,我好想你……”
我微笑闭眼,沉溺在这个温暖宽广的怀抱,昏昏欲睡。
注:
1. 大小和卓木准葛尔一战后逃逸,巴达克山国国王苏勒坦沙将大小和卓擒住处死,同时遣使向清朝表示归附。此处他们的东山再起实属剧情需要。
2. 此次作战地名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二十七)
一觉醒来,已是白天。
永琪不让我走出这个营帐,只让我寸步不移地待着,好在这个营帐也够宽敞,书桌也是有的,还随带了一个小厨房。无趣时可以写写诗,临临帖,摆弄一下帐内的花花草草。帐中间摆着一个大木桶,那是沐浴时用的,桶内是冒着热气的洗澡水。
我随手在书桌上翻着,入眼的是一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默默念出声,一页清秀的小篆,正如他人一般让人痴迷,心头有满满的暖意淌过。
正念着,帐外突有了声音,有人在说:“元帅,你方才不是说要沐浴么?怎么还在外头?水该凉了。”听永琪说:“现在就去了。”我俯身在书桌后藏好,却听外头惊道:“元帅,你……你平日都用花瓣洗澡么?”
我一听,忍俊不禁地压低声音笑起来,花瓣是我让永琪去摘的,只想祛一祛身上浓浓的汗臭味。半晌没听到声音,想着该是永琪阴沉着脸将他吓跑了,有脚步声入耳,我小心地探出身子,永琪一股脑儿将篮中的花瓣倒入木桶内,看着我眸中宠溺地笑:“你可高兴了?被手下这样误解,怕是威严也没有了。”话罢故作苦恼之态。
我自书桌后走出,憋着笑说:“是是是!都怨我!”他慎我一眼,笑道:“快过来洗洗罢,我要去尔康尔泰那边商讨一下战事,过会子再回。”话罢掀帘走了。
脱下一身重重的铠甲,顿时松快不少,整个身子浸在暖暖的水中,快意瞬间蔓延至全身,水面的花瓣散出阵阵的香气,身心舒畅,我静静地倚靠在木桶里,享受此刻的舒适。半晌只听帐外有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有个声音说道:“你手里拿的什么?”那厢回答说:“是元帅每日要换的药。”
“正好,我要向元帅报告一下粮草的数量,一块进去罢!”
我心头一慌,整个人没入水中,庆幸自己能憋几分钟的气!
两个脚步声入了营帐,然后是一阵放置物品的声音,耳边突地咋开一声响,“元帅还真的用花瓣洗澡?平日里看着挺男子气概的,看不出这么娘们啊。”我咬紧下唇,极力地憋着笑。另一人答道:“你管那么多!人家的喜好碍着你什么事了,元帅忙得连洗澡水都来不及倒,咱们帮他倒了罢,要是再有人来看见这花瓣也不好。”
那人许是默认了,只觉有人搬动木桶,心中大叫不好。上头传来惊讶:“怎么就有这么沉呢?一桶水有那么沉吗?”
“你们做什么?”永琪略有慌乱却又极力抑制的声音传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安下心来。
两人唯唯诺诺道:“只是想帮元帅倒一倒洗澡水。”永琪低低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们没事就出去罢。”两人连连称是,须臾又听一个声音献媚般地说:“元帅,以后洗澡若是需要花瓣,尽管吩咐我去摘!要什么花都成,只要是应季的,我都能给您找来!”
有半晌的静默,永琪提声道:“赶紧出去!”而后便是一阵小跑而出的脚步声。
有人轻轻敲了敲木桶,我探出脑袋,急急地吸了几口新鲜气,抬眼只见永琪一脸阴霾,沉着声说:“小燕子,以后不许再用花瓣洗澡。”我轻笑出声,感叹道:“若不是这些花瓣挡着,我擅闯军营可就要被发现了!”
他阴霾散去,垂目看我一眼,两颊一红,似在自语道:“若是回来得迟些,清清白白的身子可要被人看光了!看来得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营帐。”说着转身去衣橱寻了一套衣物过来,“幸好我带着几件便装,赶紧换上罢!”
我接过衣物,他赶紧背过身去,低低道:“你放心换上罢,我不会偷看的!”
利索地穿好衣服,虽有些大了,却也不至于伸展不便,但还是喃喃道:“身子有些大了。”永琪转过身来,一面道:“你有衣物替换已经很不错了。”打量我一阵,戏谑一笑:“多大的人了扣子都扣不好!”
我低头一瞧,最上面的一颗盘扣扣在了第二颗盘扣的位置,他伸手过来,一颗一颗地逐渐解开,再是一颗一颗地扣好,眸中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小燕子,你什么时候能学着聪明一点,嗯?”
他手心的温度仿佛隔着衣料渗入身子,只觉面上一烫,垂着头不敢接话,大手在扣最后一颗扣子时停下,我有些疑惑地看他,他只是两颊通红,一下快步走到帐门口,吞吞吐吐道:“自……自个把扣子扣好,我还有事要议,议完事便回。”话罢大步掀帘而出。
我含笑将最上方的一颗盘扣扣上,静静地待在帐中等着。
坐得愈发无聊,只得研好墨,临了半日永琪的字体,写到手略觉酸痛,方搁下笔,踱步在营帐中转来转去。眼神无意间落在床头那一方暗纹锦盒上,缓缓打开,入眼的只是一堆的信件,信封上写的皆是:小燕子 亲启。
与自己做了好久的心里斗争,还是怀着一丝莫名的紧张一封封将信打开。
第一封只有短短一句话:到军营的第一日,一切安好,勿念。五月初六。
第二封也只是一句:小燕子,好想你,不知你可还好?五月初七。
第三封:第一场战败,你会嘲笑我么?五月初八。
第四封:小燕子,昨晚梦见你,梦中的你不再逃避,真好。五月初九。
第五封:一切都好,只是常常思念。五月初十。
………
整整两个月,每日一封,从未间断。几十封信握在手心,只觉沉甸甸地重,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永琪蓦地掀帘而入,泪意一下涌上心头,我快跑几步扑入他怀中,嘤嘤低吟:“原来……原来我这么可恶。”他侧头向榻边瞧了一眼,了然一笑道:“总算你也没有白白辜负了我的心思,小燕子,以往再痛再苦,都值了!”
我一下从他怀中抬起脑袋,他一笑道:“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一面轻手替我拭泪。他的眸中柔情满溢,我有些怔然地抚过他颊间的伤疤,柔声问道:“疼么?”他一愣,满面动容之色,“现在不疼了,小燕子,只要你在,什么都不疼了!”
还不及开口,灼热的唇带着热情重重地压下,脑中“轰”的一声炸开,颤抖着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不知所措地回应。从没想过他的吻会是那般狂热,仿佛在一瞬便吞噬了我所有的呼吸,耳边充斥着他重重的喘息声,一颗心狂跳不已。
“唔…..”让人窒息的急迫伴着他的唇间的清香,在我唇上辗转反侧,双唇微张,灵巧的舌便滑进檀口,肆意纠缠,面颊发烫,我双眼紧闭,回应他狂风暴雨般地掠夺。
寅时我进了营帐内的小厨房,仔细地扫了几圈,只找到了两根黄瓜,一个番茄,一个鸡蛋,还有一块豆腐。我皱皱眉,永琪坐在一旁的小椅上看着我,取笑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他的挪揄置之不理,洗净菜开始忙活起来,几番捣腾过后,还是弄出了三盘家常小菜,麻婆豆腐、番茄炒蛋、凉拌黄瓜。
永琪盯着三盘菜看了半晌,略有感叹道:“我记得你小时便说会做菜给我吃,如今总算能尝着了!”才要提筷,营帐外有闹腾的声音传来。因为永琪已经下了命令不得随意进出他的营帐,所以士兵们也只是在外边高声道:“元帅!弟兄们都等着你喝酒呢!两位福副元帅已经在候着了!”
外面的士兵扯着嗓子在喊叫,大有“不罢休”之意,永琪略有迟疑地看向我,我一笑道:“快去罢,别让人等急了。”他覆上我的双手,展颜一笑,“等我回来。”
蓦地又剩独自一人,和衣躺在榻上,或许身心疲倦,极易入眠。恍然间有人轻柔地压在我身上,我微微移动身子,几丝酒气入鼻,睁开朦胧的睡眼,只见永琪目光牢牢地盯视着我,良久不肯移开。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不由问道:“干吗这样看我?”他喃喃道:“就是想将你瞧个清楚,瞧得仔仔细细,明明白白的,不然我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我心头骤然一酸,强自笑道:“酒喝醉了么?尽说些胡话。”
他摇摇头,眸中略有哀痛,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茫然,“昨日见你一身男装地出现在眼前,我当真以为自个是在做梦呢!你怎么敢那么大胆!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啊?”
听他打趣,我一笑道:“少拿我作笑话!我在马车里头憋了那么久,你以为是好玩的?”他敛了笑意,眸中真切地凝视我,低低地问:“为什么会来?”我沉寂下来,回想起躲在马车里的那个我,心怀满满的憧憬与期待,只想离触手能及的幸福更近一步,耳边依稀回响起尔泰那一句实实在在的理“人这一辈子难得放纵自己几回,顾全眼下罢!”
见我半晌不作反应,永琪拍了拍我的肩头,我眸间盈满笑意,扬唇轻道:“不知道,想见你,就来了。”温雅的笑容在他嘴角绽放,他静静地埋首在我的颈窝,呢喃道:“你真是让人心碎,又让人心醉。”话罢便再没了声响。
浅浅平稳的呼吸自颈窝处传来,我低头看去,永琪双眼紧闭,像是已沉沉地入眠。我看着眼前毫无戒备的他,心尖隐隐作痛,轻手在他面颊上一一抚过。蓦地手中一紧,那双眼睁开,眼底有一丝戏谑,他抓着我的那只手,笑得如孩童一般:“你在做什么?”
被抓了个现行,我有些哑然,他朗声一笑道:“小燕子,我好困,陪我躺一会儿。”话落一个旋转,顺势将我揽在胸膛上,我听着他的心跳,强而有力地入耳,心下一片平静。
耳边是渐愈浓重的呼吸声,只觉一道目光锁在我身处,睁睁迷蒙的睡眼,永琪侧着身子,一手托着脑袋,正笑意深深地睨看我。他嗤笑道:“让你陪我躺一会儿,你倒是比谁都能睡!”
我犹自在沉沉的睡意中,没有答话。他俯身在我额际烙下一吻,“睡着罢!我要去尔康尔泰那里了。”然后动作轻柔地下榻,出帐。我恍恍惚惚,很快又沉沉睡去。
注:
1.《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出自孟子,文中有删减。
2. 寅时: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
@指尖流逝的浮华
谢谢你
谢谢你
又发现一个错误,第27章的寅时改成申时,寅时是半夜三点到五点,不符合逻辑。第三小段再发一次。
我低头一瞧,最上面的一颗盘扣扣在了第二颗盘扣的位置,他伸手过来,一颗一颗地逐渐解开,再是一颗一颗地扣好,眸中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小燕子,你什么时候能学着聪明一点,嗯?”
他手心的温度仿佛隔着衣料渗入身子,只觉面上一烫,垂着头不敢接话,大手在扣最后一颗扣子时停下,我有些疑惑地看他,他只是两颊通红,一下快步走到帐门口,吞吞吐吐道:“自……自个把扣子扣好,我还有事要议,议完事便回。”话罢大步掀帘而出。
我含笑将最上方的一颗盘扣扣上,静静地待在帐中等着。
坐得愈发无聊,只得研好墨,临了半日永琪的字体,写到手略觉酸痛,方搁下笔,踱步在营帐中转来转去。眼神无意间落在床头那一方暗纹锦盒上,缓缓打开,入眼的只是一堆的信件,信封上写的皆是:小燕子 亲启。
与自己做了好久的心里斗争,还是怀着一丝莫名的紧张一封封将信打开。
第一封只有短短一句话:到军营的第一日,一切安好,勿念。五月初六。
第二封也只是一句:小燕子,好想你,不知你可还好?五月初七。
第三封:第一场战败,你会嘲笑我么?五月初八。
第四封:小燕子,昨晚梦见你,梦中的你不再逃避,真好。五月初九。
第五封:一切都好,只是常常思念。五月初十。
………
整整两个月,每日一封,从未间断。几十封信握在手心,只觉沉甸甸地重,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永琪蓦地掀帘而入,泪意一下涌上心头,我快跑几步扑入他怀中,嘤嘤低吟:“原来……原来我这么可恶。”他侧头向榻边瞧了一眼,了然一笑道:“总算你也没有白白辜负了我的心思,小燕子,以往再痛再苦,都值了!”
我一下从他怀中抬起脑袋,他一笑道:“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一面轻手替我拭泪。他的眸中柔情满溢,我有些怔然地抚过他颊间的伤疤,柔声问道:“疼么?”他一愣,满面动容之色,“现在不疼了,小燕子,只要你在,什么都不疼了!”
还不及开口,灼热的唇带着热情重重地压下,脑中“轰”的一声炸开,颤抖着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不知所措地回应。从没想过他的吻会是那般狂热,仿佛在一瞬便吞噬了我所有的呼吸,耳边充斥着他重重的喘息声,一颗心狂跳不已。
“唔…..”让人窒息的急迫伴着他的唇间的清香,在我唇上辗转反侧,双唇微张,灵巧的舌便滑进檀口,肆意纠缠,面颊发烫,我双眼紧闭,回应他狂风暴雨般地掠夺。
申时我进了营帐内的小厨房,仔细地扫了几圈,只找到了两根黄瓜,一个番茄,一个鸡蛋,还有一块豆腐。我皱皱眉,永琪坐在一旁的小椅上看着我,取笑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他的挪揄置之不理,洗净菜开始忙活起来,几番捣腾过后,还是弄出了三盘家常小菜,麻婆豆腐、番茄炒蛋、凉拌黄瓜。
永琪盯着三盘菜看了半晌,略有感叹道:“我记得你小时便说会做菜给我吃,如今总算能尝着了!”才要提筷,营帐外有闹腾的声音传来。因为永琪已经下了命令不得随意进出他的营帐,所以士兵们也只是在外边高声道:“元帅!弟兄们都等着你喝酒呢!两位福副元帅已经在候着了!”
外面的士兵扯着嗓子在喊叫,大有“不罢休”之意,永琪略有迟疑地看向我,我一笑道:“快去罢,别让人等急了。”他覆上我的双手,展颜一笑,“等我回来。”
蓦地又剩独自一人,和衣躺在榻上,或许身心疲倦,极易入眠。恍然间有人轻柔地压在我身上,我微微移动身子,几丝酒气入鼻,睁开朦胧的睡眼,只见永琪目光牢牢地盯视着我,良久不肯移开。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不由问道:“干吗这样看我?”他喃喃道:“就是想将你瞧个清楚,瞧得仔仔细细,明明白白的,不然我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我心头骤然一酸,强自笑道:“酒喝醉了么?尽说些胡话。”
他摇摇头,眸中略有哀痛,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茫然,“昨日见你一身男装地出现在眼前,我当真以为自个是在做梦呢!你怎么敢那么大胆!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啊?”
听他打趣,我一笑道:“少拿我作笑话!我在马车里头憋了那么久,你以为是好玩的?”他敛了笑意,眸中真切地凝视我,低低地问:“为什么会来?”我沉寂下来,回想起躲在马车里的那个我,心怀满满的憧憬与期待,只想离触手能及的幸福更近一步,耳边依稀回响起尔泰那一句实实在在的理“人这一辈子难得放纵自己几回,顾全眼下罢!”
见我半晌不作反应,永琪拍了拍我的肩头,我眸间盈满笑意,扬唇轻道:“不知道,想见你,就来了。”温雅的笑容在他嘴角绽放,他静静地埋首在我的颈窝,呢喃道:“你真是让人心碎,又让人心醉。”话罢便再没了声响。
浅浅平稳的呼吸自颈窝处传来,我低头看去,永琪双眼紧闭,像是已沉沉地入眠。我看着眼前毫无戒备的他,心尖隐隐作痛,轻手在他面颊上一一抚过。蓦地手中一紧,那双眼睁开,眼底有一丝戏谑,他抓着我的那只手,笑得如孩童一般:“你在做什么?”
被抓了个现行,我有些哑然,他朗声一笑道:“小燕子,我好困,陪我躺一会儿。”话落一个旋转,顺势将我揽在胸膛上,我听着他的心跳,强而有力地入耳,心下一片平静。
耳边是渐愈浓重的呼吸声,只觉一道目光锁在我身处,睁睁迷蒙的睡眼,永琪侧着身子,一手托着脑袋,正笑意深深地睨看我。他嗤笑道:“让你陪我躺一会儿,你倒是比谁都能睡!”
我犹自在沉沉的睡意中,没有答话。他俯身在我额际烙下一吻,“睡着罢!我要去尔康尔泰那里了。”然后动作轻柔地下榻,出帐。我恍恍惚惚,很快又沉沉睡去。
注:
1.《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出自孟子,文中有删减。
2. 申时:北京时间15食至17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