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岁暨南大学老师:独居烂尾楼23年,生活自在,放弃维权不后悔



在一处到了夜晚,就有鬼火明灭、毒蛇出没的烂尾楼盘里,住着一位曾在60年代,参加过越战和朝鲜战争的老人。
老人姓刘,今年70多岁了,20多年前,他在这里买下两套房,一个给妈妈养老,一个自己住。
后来,母亲去世了,这个楼盘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他一个人住在这儿,领着退休金,没事儿就和寥寥无几的邻居们聊聊天儿,或扫扫落在露台上的落叶。

大家都羡慕且佩服他悠闲的生活状态。
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心魔——昂贵的房子烂尾20几年,至今维权无望。
那些住在这儿的人啊,都曾抱着对未来的无限希望,想要来到这个环境优美的小区养老。

可如今,黄粱梦碎。
有人因当初的按揭贷款,背上巨额债务;有人疯了,跳了江;有人直到去世都未能入住;有人抱着死也要死在这里的心态,勉强居住……
就像一位业主代表说的:“每家都有太多的故事,但大多数是不好的。”

这个烂尾了20几年的楼盘,名叫澳洲山庄。
它建在广州黄埔区金坑村背后的山上,宛若一座孤岛,漂在长长的广汕公路旁。

即便是白天,这里也寂静得令人心慌,没有热闹的商铺,更没有鼎沸的人群,若是闭着眼睛站着不动,还能听到被山风吹来的鸟声与虫鸣。

这里一共2834户业主登记在册,却仅仅30来户居住于此,其中大多是老人。
虽然没盖好的楼具备基本居住条件,但由于常年没有物业打理,也没有专业的管理人员,每一栋楼的马赛克,都已经被山风吹落,外墙也被苔藓、滴水观音等茂盛的植物淹没。

本来干净整洁的活动娱乐区,长满了一米多高的杂草,水泥地面的篮球场、无人使用的健身器材,每一处都无法轻易抵达。
住在这里的老人们想要溜溜弯儿,必须在手里攥上一根树枝或拐杖,既能防滑,又能惊走藏在草丛里的毒蛇。


而房子内部呢?电压不稳,一旦遇到台风天就看不了电视,供水也不行,每周都要停水。
2㎡左右的月牙形阳台,本来精致漂亮,如今却长满杂草,墙皮斑驳脱落。

但那些选择留下来的人,却努力将惨淡的生活过得舒适、体面。
住了人的房间,阳台上晒着衣服、种满鲜花,每当夜晚降临,还会有暖黄的灯光透出来,照亮黑暗的小区……
也正是这群人,让本该成为一座“鬼城”的澳洲山庄,散发出世俗生活的气息。



88岁的马敏庄,就是山庄留守人群的其中之一。
因为曾在暨南大学任教,邻居们都称呼她为“马老师”。
23年前搬进来后,她就再也没想过离开。当时买下这里的房子,就是因为周围环境好,特别适合养老,退休后能还住得比暨大教职工宿舍舒服。

可住进来的第三年,山庄便宣告烂尾,好在一起留在这里的人都很熟络。
大家互相照顾,独居的她不会觉得过于孤独,甚至还把晚年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马敏庄的房子在一层,儿子帮她在门前围了个小院儿,还养了两只猫。


小院儿里摆了张桌子,没事儿的时候,她可以坐在外面晒晒太阳。

房间内部虽然有些破败,但还算干净。
餐厅、客厅、厨房、卧室……各种该有的功能区域,更是一应俱全。



马敏庄还在房子的不远处,开辟了一块小菜园儿。
除了蔬菜外,葡萄、黄皮树等等,都是她10多年前种的。

除了种植蔬果花草外,她的日常生活也比较丰富。
每天早上和晚上固定出门散步1.5-2个小时,活动完就回家,看看书或看看电视,差不多就到了煮饭的时间。


儿子也经常来看她,加上和邻居关系好,可以时常聚餐,马敏庄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便的地方。
反而因为不需要依赖别人、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而更加自在舒适。

至于烂尾房的维权问题,她也不怎么在乎了:
“将来总要解决,但具体什么时候,我就不一定等得到了。反正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都享受过啦,没有了就没有了吧。”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马敏庄一样想得很开,比如房君在开头提到的刘爷爷。
1996年,他买下一套80㎡左右的房子,想着以后和妻儿一起搬进来居住,后来母亲也相中了这里的环境,刘爷爷便又在隔壁买了套60㎡的送给她养老。

原本他盘算着将两个房子打通,方便照顾母亲,可等来的,却是烂尾的消息。
1999年底,刘爷爷带着母亲一起搬进山庄,妻子则留在市区里照顾正在上学的孩子。
后来母亲去世了,他也没有离开这里,一边坚持缴着贷款,一边完成母亲的遗愿:持有房产,落地生根,留予子孙。

还有曾经北京队的跳水运动员、花样游泳队运动员,何永年和罗安安,夫妻俩都是北京人,退休后从北京搬来广州。
选择在山庄买房的原因,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就是被这里依山傍水的环境吸引。
为了能舒舒服服地养老,他们背下了20年的房贷,可房子却迟迟未能交付,只能在具备基础生活条件的楼里暂住。

不过,夫妻俩却没有就此放弃,他们找律师、起诉开发商,虽然官司没能打赢,却始终还在坚持着。
这几年,他们还在楼下开垦出自己的小菜地,种上果树和蔬菜,过起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同样生活在这里的邻居,也被他们身上老北京人特有的乐观感染,一边努力生活,一边积极维权:“总有一天,我们能住进新房子。”

除了老年人在此坚守,也有不少年轻人也加入了战斗,山庄业主陈女士的儿子阿笙。
他出生于1995年,如今已长大成人,是一名室内设计师。

陈女士之所以在这儿买房,是因为开发商的广告。
澳洲山庄,将会有香港高档楼盘的规模,娱乐设施、游泳池、幼儿园、小学、高中一应俱全,孩子基本上不需要出去读书。
当时的她,觉得买下这里的房子,就是为儿子买下了明亮的未来。
可房子迟迟无法交付,陈女士一家人也一直没有搬来这里居住。不过,她始终关注着山庄的动态,还带着儿子和其他业主们一起为维权奔波。

后来儿子阿笙长大了,做的还是建筑设计方面的工作,他总是和陈女士一起,时不时的就回来看看。
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畅享未来拿回房子,要怎么做设计:“我第一步就是先装修翻新,我爸爸妈妈来这里养老,自己就在市区或者其他地方住。”
而陈女士的想法,却是将拿到房产证的房子,留给阿笙。

其实,澳洲山庄不是没红过。
1995年,楼盘正式启动,2年后工程接近尾声,便开始正式对外出售。
因为依山傍水的环境和3000元/㎡、首付3.8万、月供480元的价格诱惑,买房的人蜂拥而至,仅在1998年一年内,便卖出2000多户楼花,销售业绩在全广州一枝独秀。
可那些曾抱着无限希望在此买房的人,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当初的决定,几乎影响了整整三代人。

后来,年轻的晚辈们总是在劝自己的长辈,“不要坚持啦,放弃吧”。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房子,已经在心中萦绕了二十几年,真是舍不得说放就放。
多年来,这些已到耄耋之年的老人,几乎把全部时间都用在维权上,也揭开了山庄烂尾的秘密——因两家公司的利益纠纷,重建无疾而终。
可即便找到原因,他们却还是无法走出死局。

直到2020年8月,云南昆明幸福村烂尾7年经媒体报道,政府部门推动开启重建的新闻,让大家看到新的希望:“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现在,这群人最大的愿望,就是不希望自己相片挂在墙上的那一天,问题依然得不到解决。
更不要把这些破破烂烂的楼,移交给子女。

参考资料来源:
B站@箭厂视频《澳洲山庄:我住在广州最大烂尾楼里23年》
界面新闻《住在广州最大烂尾楼盘里:22年重建无果,业主黑发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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