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与理想之间,在情感与理智之间,是妥协绝望,还是勇敢寻找?
037:小三下跪求放过,亲生女痛骂不手软
038:鱼汤煮好了,一忍再忍的浓情蜜意
039:婆婆妈妈三堂会审孕妇,绿帽气质的前夫无语了
回复:凉 ,可看已发布章节。
祼肩微凉
040
那个晚上郁冬这辈子都忘不了。
郁冬陪莫莫喝得晕晕乎乎地回到家,发现门开着,急忙走进屋。按开客厅的灯,客厅里很乱,兰绚房间的灯亮着,郁冬喊了一声,没人答,有种不祥的预感,犹豫了一下,郁冬推开了兰绚的房门。
兰绚倒在血泊里。她身上穿着大红的丝绸睡衣,若不是旁边有喷溅的血迹和流淌的血流,郁冬简直会怀疑那根本就是谁扔在地上的一块红绸。
他吓坏了,起初以为兰绚死了,蹲下看时,兰绚睁开眼,虚弱无力地冲他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住你这,弄成这样?”
“是谁干的?是谁这么没人性?”郁冬心疼得恨不得流血的是他自己,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说不好意思,说弄脏了这间房子!
“你别问,也别管!我没事儿,离死还远着呢!别报警,答应我,别报警!”
郁冬抱着兰绚,泪水疯狂地往外涌。抖着手播了120,郁冬去找来毛巾堵塞住兰绚的伤口。
兰绚的呼吸很微弱了,郁冬等不及了,他疯了一样抱着兰绚往楼下跑。兰绚脸色白成了一张纸,手臂伸在一边。郁冬一个劲说:“没事的,会好的!”
那晚,郁冬的手一直跟兰绚的手握在一起。她看他的目光温暖又绝望,她的笑清凛得像条小溪流。
郁冬咬着牙,“是不是赵晓宽,是不是他逼你?”强迫兰绚回头而不得,便出手伤人,这是郁冬能想到的。
“没有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好!”一滴眼泪从兰绚的眼里淌出来,郁冬替她揩去。
在医院病房门外,郁冬说兰绚是自杀。
郁冬咬着唇,心里恨不得把伤了兰绚的人千刀万剐,怎么能对一个弱女子下去手呢?
医生冷冷地看着兰绚说:“您还真当演狗血剧呢?就是她要自杀,也得选个顺手的位置吧?你们年轻人啊,为一个情字,没轻没重的……”
兰绚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郁冬大声嚷:“你们是救人的,又不是警察,问什么问,快救人啊!”
郁冬很少那么大声说话。医生看惯生死,自然知道什么要紧什么不要紧。
郁冬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外,医生让家属签字时,郁冬才想到自己对兰绚真的一无所知。打电话找赵晓宁。
赵晓宁呼啸着赶过来,后面跟着同样面色惨白的赵晓宽。
愤怒一瞬间把一个男人变成了许多个没有理智的男孩儿。
郁冬拎着赵晓宽的领子把他摔倒在医院的走廊里。
两个人都像愤怒的狮子,穿白衣的小护士出来喊:“再打,再打报警了!”
赵晓宁过来瞪着两个人,两个人从地上爬起来。郁冬抹了一把唇边的血气哼哼地问:“真的不是你干的?”
“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她会被人用刀捅?你是谁,怎么会跟他住一起?”
郁冬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人软软地蹲在地上。衬衫上和裤子上全被血浸透了,粘搭搭的。
手术室的灯灭了,大夫出来,说:“幸亏早了一点点,否则失血过多……”
赵晓宽冲过去,握住兰绚的手,哭成了小孩子,他说:“告诉我,是谁干的,告诉我,我要杀了他!”
兰绚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小圆脸上是种透明的白。短发有一绺落到额前,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薄薄的,让人心疼得不能自已……
赵晓宁握着郁冬的手,她说:“告诉她姐姐了吗?”
“她姐姐?”
兰绚从没提过她姐姐的事,郁冬也从不知道兰绚有姐姐在这城里面。
只是某次吃饭时,她说过她家在齐齐哈尔。郁冬甚至都没听过她给家里打电话。
她是谜一样的女孩。他对她知之甚少。
赵晓宁拔了手机,半小时后,走廊一端宗陶陪着脸如白纸一样的兰宁急匆匆赶来。
兰宁和宗陶来了之后,只冷冷地看了赵晓宽一眼,兰宁说:“离都离了,还狗扯羊皮干什么?”
宗陶找医生寻问兰绚的病情。
郁冬很虚弱的兰宁,她跟兰绚长得并不是很像,但眉眼之间的感觉是像的,都是灵秀和坚毅的。不可悍动的。
兰宁瞟了赵晓宁和郁冬一眼,没说话。
赵晓宽叫了声“姐”,再不说话。兰宁被宗陶推进了病房,赵晓宽也跟了进去。郁冬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余的人。
他站起来,赵晓宁说:“我送你回去!”
坐在赵晓宁的车子里,郁冬突然很想吐,跳下车,站在路边铺天盖地地吐,郁冬从小就晕血,只是这次一紧张,想不起来这事了。
吐得肝肠寸断,赵晓宁在身后替他拍背,终于坐在赵晓宁的车子里,赵晓宁开着车子嗖地离开医院,那一刻,郁冬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被抽离了。是什么呢?不知道。
回到家里,郁冬又吐了一次,这次没有食物可吐,只剩下水。
赵晓宁给郁冬倒了杯水,然后打开他的衣柜给他找出来衣服,开了热水器,让他去洗澡。
花洒里的水淋下来时,郁冬觉得从自己身体里飘离的东西重新又回来了。
洗了热水澡出来,看到赵晓宁正趴在地板上,使劲地擦着地。旁边是一盆染红了的水,郁冬过去帮忙,赵晓宁却说:“别过来,一会你又吐!”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兰绚敞着门的卧室里赵晓宁的影子。
郁冬问:“晓宁,真的不是你哥干的吗?”
赵晓宁抬起头看着郁冬,很认真地说:“就算是赵晓宽捅伤自己,他也不可能动兰绚一根指头。你不知道我哥有多爱兰绚。兰绚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有个男人那么爱我,我死都不离开他!”
郁冬说:“那也肯定是她熟悉的人,她在极力袒护那人。兰绚真是,什么事都不说!”
“你们男人还不都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吗?”
赵晓宁又端了一盆水回来,地滑,连人带盆差点滑倒。
郁冬赶紧过来帮忙,他心里很感激,赵晓宁那样的大小姐跑过来给自己当小时工,他说:“晓宁,对不起哦!”
赵晓宁白了他一眼,眼睛看向别处,嘴里说的是一句盘旋在她心里的话:“你是不是喜欢兰绚?”
郁冬的目光落了下去:“瞎说!谁碰上这种事,不得管啊!”
“江郁冬,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别骗我!”赵晓宁有点黯然。低着头端水往里走。
郁冬起身抱住赵晓宁,盆子掉到了地上,水洒到了郁冬和晓宁的的脚面上,赵晓宁扭过头来吻郁冬。
郁冬闻到了血的腥味,心里一阵翻腾,他松开赵晓宁,冲进洗手间,再一次吐得翻江倒海,整个人虚得像一片羽毛一般。世界都是恍惚的。
好半天,洗了脸,从洗手间里出来,房间里静悄悄的,赵晓宁离开了。
郁冬失神了好半天。弯下腰,把地上的水一点点擦干净。
他打电话给忍冬:“姐,我可不可以去你那住一宿?”
(明天精彩继续)
拣 句 子
别人做得越绝,你反而越容易走得出去。所以很多时候,你应该感激那些毫不顾及你的人。哀莫大于心不死,幸莫过于死彻底。——张嘉佳
裳 姐 说
这几日阳光都好。
昨天听了一个故事,一个女孩讲述自己和母亲之间这些年的经历。
她大三那年,父亲突然交通意外过世。母亲让她不用管家里,只管准备考研。
家人总想着,不要因此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可是,那样的时段,前程不应该是先让自己的悲伤倾泻出来吗?
老妈承担了一切,隐瞒了一切。
许多年后,女儿从亲友口中听说,当年,老妈为她做了些什么,这些只会让她更难过。
女儿考上了研,结婚了,生孩子前,老妈说来照顾她。结果来的前一天打来电话,说有事不能来了。
三年后,女儿才知道就是在赶来照顾女儿的路上,老妈出了车祸。身上多处骨折。
再两年后,女儿离了婚。
同样的模式,她怕妈妈难过,不告诉妈妈。每次妈妈要视频看外孙时,她都要前夫跟前婆婆配合着演戏。
原本应该更亲密的母女两,因为爱,渐行渐远了。
原本碰到悲伤的事就应该彼此安慰,可是,最亲的人,选择了最远的距离……
也许,这对于中国的父母子女亲情,是很典型的例子。
但我们更希望,大难来时,亲人之间,做彼此的力量,而不是害怕做对方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