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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不置可否的时候,真实想法就已经暴露了。


【材料】《资治通鉴》汉纪 孝和皇帝 永元五年 公元93年
梁王畅与从官卞忌祠祭求福,忌等谄媚云:“神言王当为天子。”畅与相应答,为有司所奏,请征诣诏狱。帝不许,但削成武、单父二县。
畅惭惧,上疏深自刻责曰:“臣天性狂愚,不知防禁,自陷死罪,分伏显诛。陛下圣德,枉法曲平,横贷赦臣,为臣受污。
臣知大贷不可再得,自誓束身约妻子,不敢复出入失绳墨,不敢复有所横费,租入有馀,乞裁食睢阳、穣熟、虞、蒙、宁陵五县,还馀所食四县。
臣畅小妻三十七人,其无子者,愿还本家,自选择谨敕奴婢二百人,其馀所受虎贲、官骑及诸工技、鼓吹、仓头、奴婢、兵弩、厩马,皆上还本署。
臣畅以骨肉近亲,乱圣化,污清流,既得生活,诚无心面目以凶恶复居大宫,食大国,张官属,藏什物,愿陛下加恩开许。”上优诏不听。
【译文】梁王刘畅与侍从官卞忌一道祭祀祈福,卞忌等谄媚说:“神说大王应该做皇帝。”刘畅便和他交谈起来,有关被部门对此提出弹劾,请求征召刘畅进京,下狱。和帝不同意,只将刘畅的封国削去成武、单父二县。
刘畅惭愧而又恐惧,上书痛切地自责说:“臣生性狂妄愚蠢,不知禁忌,自陷于死罪,理当依法诛杀示众。但陛下圣德,违背法律和公平,硬是将我特赦,因此为臣承担玷污。
臣知道宽恕不可再得,因此发誓约束自己的家人,不敢再有越轨行为。再也不敢有浪费行为。封国租税收入高于支出,臣请求只留用睢阳、谷熟、虞、蒙、宁陵五县,将剩下的所食四县上交给国家。
臣刘畅有小妾三十七人,其中没有子女的,希望将她们送回娘家,从自己挑选谨慎懂规矩的奴婢二百人留下,除此之外,所受赏赐的虎贲武士、骑营以及各类工匠、乐队、仆人、奴婢、武器、马匹,全都上交原来所属官署。
臣刘畅身为皇上的骨肉近亲,竟扰乱圣明的教化,玷污纯洁的空气,如今既然已经侥幸保全性命,我实在无心无颜以戴罪之身居住在恢宏的王宫中,不配拥有广袤的封国,更没资格设置官员僚属,收罗享用各种器具,愿陛下开恩准许我的请求。”和帝下诏表示宽大,温和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解析】这篇材料,讲的是梁王刘畅因言论不当而犯罪,最终被和帝赦免,刘畅向和帝上书悔罪的事。梁王刘畅不是之前被窦宪刺杀的都乡侯刘畅,事见:在绝对权力领域,任何规则都是纸糊的。
梁王刘畅是汉明帝的儿子,和汉章帝一个辈分,可以说是和帝的长辈。但梁王刘畅是阴贵人所生,汉章帝是贾贵人所生,并非同母,这是汉和帝的异母皇叔。
材料中,刘畅的随从官卞忌说刘畅有当皇帝的潜力,这等同谋逆。刘皇叔以为谋不谋逆那是卞忌的事,跟自己没有关系,所以自作聪明的仍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卞忌继续吹水,因此而被刺史弹劾。
刺史的逻辑很简单,虽然你刘畅并没有表示出赞同卞忌的观点,但卞忌有谋反倾向,你不仅知情不报,而且还与他继续高谈阔论,这种高谈阔论本身就是暴露出来的谋反意图,一样能证明刘畅具有谋反的倾向。
这告诉我们什么呢?当有人提出一些无理过分的要求时,我们如果不直截了当的明确拒绝,而是不置可否,却又继续在其他方面和该人产生关联,那么这种人在别人眼里,就是可以搞定的对象,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暂时不方便明确表态,只要稍加努力就能达到目的。
这件事情,不管刘畅有没有想当皇帝的念头,都不应该继续和卞忌在公共场合有任何关联,向卞忌这种人,公然在说掉脑袋的话,真的是死不足惜。
因为卞忌的情况只有三种可能,要么是仇家派来引诱陷害自己的;要么就是汉和帝派来制造罪名来向自己施恩的,当时的汉和帝刚刚登基不久,需要诸侯王的大力支持,因此而需要展示对于诸侯王的宽大,这也是刘畅被赦免的主要原因,现在不是杀诸侯王的时候。
假如这个卞忌真的有谋反意图,就算刘畅也想谋反,像卞忌这种猪头队友也是死不足惜,太蠢了,与其把这样的蠢货招揽到旗下迟早坏事,还浪费粮食,不如拿着他的人头投石问路,看看卞忌的死谁是兔死狐悲,谁是拍手称快。这样以后真要谋反,敌友已经分清了,该杀谁该用谁,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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