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沧海明月生
责编 | 丹尼尔李
人性到底能有多恶？
一本名为《失语者》的自传体小说，讲述了男主马丁·皮斯托留斯长达13年的悲惨遭遇，故事所揭示的人性之恶，足以刷新世人的底线。
小说的作者马丁，1987年成了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13年。
他不能做出任何动作，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唯独正常的，是与常人一样清醒的意识。
这13年里，马丁已经记不清被医护人员侵害了多少次，但失去知觉的躯体，让他无法作出任何反抗。
2001年，马丁的病情有所好转，他可以慢慢地活动下手指，经过一系列康复训练后，他可以用电脑进行简单交流。
于是，马丁将这13年来与病魔抗争的经历，以及所遭受的非人折磨，全部用文字记录下来，为读者探知了一个鲜为人知的世界。
这一切，还得从1987年，马丁所遭遇的一场意外说起。
1975年3月17日，南非约翰内斯堡的一对白领夫妇，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马丁。此后的几年，他们又先后孕育了两个孩子，一家人的生活其乐融融。
马丁的家境优渥，父母给他购买了一堆玩具，从小就很聪明的他，喜欢拆解各种零件，父母也对他寄予厚望。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应该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工程师。
1987年5月18日，正在上课的马丁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被送到医院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经过一番诊断，医生告诉随后赶来的马丁父母：孩子可能患有脑膜炎，按照医院现有的条件，如果配合治疗的话，是可以康复的。
几天后，病情好转的马丁，就到学校上课了。看着儿子平安无事，父母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然而，仅仅过了三天，马丁再度出现头晕的症状，随后四肢僵硬，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通过表情诉求意愿。
医生也无法查明病因，建议他们去更大的医院看看。最终，在南非的几家知名医院，抱有一线希望的马丁父母，被告知一个确切的诊断结果--马丁患上了闭锁综合症。
这种病的外在表现是：病人因意识障碍，大脑传达和接受指令受到影响，所以病人不会说话，而且丧失了行动能力。
更要命的是，和艾滋病一样，这种病至今没有有效的药物能够完全治愈，后期康复的可能性极小。
而且医生还告诉他们，大概率下，马丁这辈子会完全陷入沉睡，以输入营养液为生，劝他们早做决断。
为了给马丁治病，父母双双辞去了工作，但家中的另外两个孩子也需要抚养，迫于无奈，他们只好将马丁送到疗养院。
一场长达13年的噩梦，即将开始。
起初，念着丰厚的护理金，疗养院的护工们对马丁护理得还算尽心。可随着父母来探望马丁的次数越来越少，护工们对他也越来越敷衍。
有一次，几近崩溃的母亲，在探望无声无息的马丁时忍不住感叹：“你这样活着，不光自己受罪，整个家庭都快被你拖垮了，我真的希望你快点死掉才好！”
沉睡中的马丁，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四年后，16岁的马丁逐渐恢复了意识，尽管他并不能用语言和肢体表达，但在疗养院所遭受的诸多不堪，却被他深深地记入脑海里。
父母探望他时，这些护工会装出嘘寒问暖的样子，等他们一走，立即就对他打骂嘲讽。
他们将生活中积攒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在马丁身上，无聊的时候就用手掌扇他取乐。
他们每个人都骂马丁是个废物，除了浪费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更可怕的是，有一次，一个男护工将他拖入狭小的工具房里实施了性侵，然后若无其事地将他送回了病床。
这一切，都没有被人发现，其他护工察觉了马丁脸上的异样，却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植物人。
此后的几年里，马丁一直生活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环境里，直到一个人的出现，将他从苦难的泥沼中解救出来。
2000年，按摩师维娜来到了马丁所在的疗养院。
此前有位植物人，正是在维娜的按摩下恢复了意识。在了解了马丁的病情后。维娜建议马丁的父母对他进行专业的医学测试，以检查他是否还有康复的机会。
结果显示，马丁康复的可能性极高，而且医生也通过仪器，让他们看到了马丁的意识活动。
求生欲极强的马丁，向父母传达了祝他们圣诞节快乐的信号。
听到这样的消息，夫妇二人抱头痛哭：多年来的不放弃，终于有了意义！
受夫妇俩的委托，维娜对马丁进行了一系列的康复训练。渐渐地，马丁可以控制自己的手指和眼球了。
2001年，26岁的马丁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已经能通过手势和眼神进行交流，身体的各项器官也开始焕发出生机。
父母给他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马丁通过打字实现了与外界的联系，如获新生的他，在互联网上学习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并结交了许多关心他的网友。
第二年，马丁被一所大学录取，成了计算机专业的一名学生。他对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非常珍惜，每天坐着轮椅准时赶往学校，直至三年后顺利毕业。
同时，他也努力陪伴在父母身边，以弥补这13年逝去的亲情，他发自肺腑地在社交平台上打出这一行字：
“我好爱这个世界，也好爱我的父母，谢谢他们一直没有放弃我。”
回想起在疗养院的暗黑经历，马丁决定将当初虐待他的护工告上法庭，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
可物是人非，疗养院里既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充足的人证物证，最终法院裁决马丁败诉。
随后，马丁将在疗养院里孤独地与病魔抗争的心路历程，写成了自传体小说《失语者》，呼吁人们放慢脚步感受世界的美好。
在小说里，他这样感触道：
30岁那年，马丁成为约翰内斯堡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员工。在这段时间里，他每次都能高效地完成工作任务，还尽可能地帮助其他同事。
除此之外，他也收获了一份爱情。
2008年5月，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马丁邂逅了一个叫乔安娜的女孩。听完马丁的故事后，乔安娜对马丁的坚持和勇敢钦佩不已，将他视为心中的英雄。
2009年8月9日，马丁与乔安娜在英国的塞尔比教堂举办了一场庄严的婚礼。
马丁，这个饱经磨难的苦命人，终于第一次体验到了甜蜜的幸福。
不久后，乔安娜发现自己怀孕了，得知这个喜讯的马丁，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决定辞职创业。
第二年，马丁移民到了英国，与朋友在伦敦创办了一家科技公司。短短几年里，公司就被他经营得风生水起。
2019年，马丁还登上了美国的TED演讲台，向世人分享自己的奋斗历程。演讲结束后，全体观众起身向他鼓掌，以表达对这个坚强乐观的男人最崇高的敬意。
这些年，马丁全家一直都在和当初让他重获新生的按摩师维娜保持联系。
马丁和妻子养育了一儿一女，为纪念维娜，他将小女儿的名字也取名为维娜。
2022年3月15日，马丁女儿的8岁生日当天，他带着一家人前往南非约翰内斯堡，探望住在疗养院里的维娜。
如今的维娜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硬朗思想也很时尚，此前她还注册了INS账号，经常在社交平台上与马丁聊天。
那天，乔安娜给维娜化了最好看的妆，喜欢摄影的马丁给她拍了照片，让她将最美的一面永远定格在镜头里。
为了不让马丁的经历再度重演，已经退休的维娜每天坚持去疗养院巡视，检查护工们的工作情况，并向他们传授自己积攒多年的护理经验。
事业有成的马丁，每年的收入至少有三百万美元。出于感恩，他一次性给疗养院捐赠了一笔巨款，又给给约翰内斯堡的一所小学捐赠了五十万美元，让这里的孩子们可以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这个以悲伤开头的故事，历经三十多年后，终于迎来了结局的反转。
在黑暗中孤独成长的马丁是不幸的，经历了长达13年的苦难，他见证了人性中最险恶的一面。可同时，他又是幸运的，因为他的身边，除了没有放弃自己的父母，深爱自己的妻子，还有善良而不失责任感的按摩师维娜。
人生是一场艰难的跋涉，我们无法预知下一步是晴空万里还是漫天阴霾，我们所能做的，只有不屈不挠地坚持和努力，正所谓：功不唐捐，玉汝于成，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排版：老路
校对：天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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