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吞椒而死”吗?我国古代真有这种刑罚,也叫做“椒杀”。北魏时期,曾有一位叫做茹皓的大臣被皇帝赐死,死法就是“食椒而死”,为何古人会想到用“椒”杀人?
其实古代一直有一种官方赐死的方式,称为“椒杀”,不过此“椒”不是辣椒,因为辣椒明朝才传入中国,所以“食椒而死”里的“椒”,指的是我国本土的花椒。 《新修本草》中记载,有四种花椒,分别是秦椒、蜀椒、蔓椒和胡椒。 古人认为蔓椒和胡椒没有毒,但秦椒和蜀椒都有毒,不过明确记载用来杀人的,是蜀椒。从东汉到南朝的500多年时间里,蜀椒更是古人赐死或者自杀的必备之物。 《北史·孝文六王传》和《资治通鉴》都曾记载了北魏孝文帝元宏赐死长子元恂时的情况,当时太子元恂因为造反被废,又被人举报,于是元宏派遣特使,“奉诏赍(jī)椒酒诣河阳,赐恂死。” 元朝的史学家胡三省就在《资治通鉴》上注解道:“椒,味辛,大热,有毒,其合口者尤甚。” 这个故事及注解里有三个信息:一、元恂是喝椒酒而死,并非是吃花椒;二、胡三省认为椒酒有毒;三、椒酒有毒的原因是因为用了合口(也就是闭口)的花椒。 为什么闭口的花椒会有毒呢? 清代张璐的《张氏医通》中曾记载道:“蜀椒气大热、有毒、味辛麻,闭口者毒更甚。辛则戟人咽喉,麻则令人吐下白沫,身体痹冷也。” 而《药性解》中也有“蜀椒…多服令人乏气,且发热疾。闭口者能杀人,不可不慎”的句子。 可见在古人心中,闭口的花椒毒杀力非常强,具有“椒毒”,但为什么毒性强,却并没有解释。 而根据现代医学分析,闭口的花椒之所以有毒,是因为闭口的花椒还没有成熟,香叶醇的含量很高,而香叶醇具有一定毒性,如果大剂量服用的话,有可能造成呼吸困难,肺部和支气管出血,中枢麻痹,最后昏厥而死。 如今许多驱蚊剂和抗菌剂中都含有香叶醇成分,这有可能就是花椒致死的原因之一。 其次,我们都知道花椒吃起来会感觉“麻辣”,大量吃会感觉喉咙和嘴唇刺痛、灼烧,甚至出现麻痹之感,这是因为花椒在进入食道之前破裂,时放出了花椒麻素,麻痹了喉咙,甚至麻痹了呼吸神经。 因此,即便是服用者有意识地想要呼吸,但呼吸系统此时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了,于是最后窒息而死。 所以在花椒还没有变成普遍调味料的那段时期,几乎是人人闻之色变的东西。 东汉应劭的《汉官仪》中记载了一个叫“刁存含香”的故事。当时侍中刁存因为有口臭,每次跟汉桓帝汇报的时候汉桓帝都很痛苦,于是干脆给了他一包褐色的小果子,“颇小,辛螫”,看起来像极了花椒,让他以后含在嘴里。 刁存误以为皇帝赐给了他一包花椒,让他自尽,于是心灰意冷地回家诀别,好在有人认出了“毒药”其实是鸡舌香,并不是花椒,刁存这才送了口气,于是后来,皇帝的侍中、尚书郎等一类职位,基本都会“含鸡舌香伏奏事”。 不过,有人对花椒敬而远之,就有人与花椒“不可分离”。《资治通鉴》曾记载了一个故事,当年汉灵帝即位之后,外戚窦武谋杀宦官失败,反而被杀,其女窦妙虽然贵为皇太后,但却被软禁。 当时的宦官曹节等人对窦妙十分怨恨,于是向皇帝进言,说她不配与先帝合葬,汉灵帝就召集大臣在朝堂上讨论此事,而原本卧病在床,已经70多岁的太尉李咸听到消息,不顾身体,“扶舆而起,捣椒自随”,告诉妻子说,如果皇太后不能和桓帝合葬,就死在朝堂上,也就是说他准备“死谏”。 从李咸的行为来看,我们可以猜测,当时既然流行用花椒赐死,或者用花椒自杀,那么许多忠臣清官,或者奸诈佞臣,多有可能随时携带花椒或者花椒粉在身上,准备随时可以“死谏”,或者谋害他人。 不过好在当时的花椒只有贵族才能使用,还没有普遍种植,因此不管是主动“吞椒自尽”还是被迫“食椒而死”,都只在皇室、贵族以及臣子之间出现。 而到了唐朝时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很少有用花椒为毒赐死或者自杀的事件记载,于是椒杀也渐渐地离开了人们的视野,逐渐变成了人们常用的调料和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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