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你弟弟好好养大。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还要靠他当门立户的。”女主角安然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了,姑妈就说了上面这段话。
电影想表达的重男轻女思想通过姑妈之口,赤裸裸讲了出来。讽刺的是,讲出这句话的姑妈,本身就是重男轻女思想的牺牲品。
重男轻女思想里有一个特别奇怪的逻辑?“重男”可以理解为父母有所期盼,“轻女”却找不到什么理由。
在电影《我的姐姐》中,分别塑造了姑妈、孕妇以及安然三个深受“重男轻女”思想毒害的女性形象。
姑妈
六岁时,姑妈夜里被蚊子咬醒,看到母亲正在给弟弟(安然的父亲)切西瓜。母亲边催促弟弟快吃边说:别让姐姐看到了。
十八岁时,姑妈考上了西师俄语系,而安然的父亲考上了中专。贫困的家庭只能让一个人念书,这种二选一的抉择,结果似乎显而易见。安然的奶奶告诉姑妈:我什么都要紧着我儿子来,你就不要想了。
工作后,姑妈每个月的工资四十五块钱,其中要拿出十五块钱资助弟弟上学。
再后来,姑妈所在的工厂倒闭了,于是她想跟朋友去俄罗斯做生意。可是刚到莫斯科,奶奶就打电话过来说:你弟弟生了个女儿,赶紧回来带孩子。姑妈虽然心中不愿,可在“你是当姐姐的”魔咒下,无奈回国。
面对这种不公的命运,姑妈选择了顺从。
“你看,我是姐姐,从生下来就是,一直都是。”在姑妈说出这句话时,有无奈,有不甘,也有遗憾。
安然父母去世后,姑妈把安然的弟弟安子恒接到了家中。看到母亲这种“自找麻烦”的行为,姑妈的女儿非常不满——“你上辈子欠他家的是吧?”“活该你命苦,你命不苦哪个苦?”
凡是要让着弟弟,弟弟的孩子我也理所应当的照顾。“没有人规定我要这么做,但长姐如母,”成了困住姑妈一生的魔咒。
墙上年轻时的照片、家里的套娃、喃喃自语的俄语,却又告诉我们姑妈心中挥之不去的梦想。可在现实面前,姑妈只能把想法深埋心底,偶尔的看上一眼,告诉自己曾经有过。
孕妇
安然是一名护士,由她负责护理的孕妇身体出了一些状况。
接着,安然与医生有了这么一段对话。
医生:再这么保守治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如果继续用药,又会影响胎儿。这种情况下,转去上级医院是最好的选择。
安然:按照医疗原则应该保大放小。
医生:她老公不同意。
安然:那她本人意愿呢?你问过她吗?
看到医生的不置可否,安然跑到楼下,追上了正被送往别处医院的孕妇。尽管孕妇老公一直阻拦,安然还是坚持说明了利害关系——如果不尽快治疗,孕妇会有生命危险。可当听到孕妇自己说“我要生”之后,安然崩溃了。
“身体是你自己的,人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当安然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句话,换来的却只是孕妇老公的打骂。
回到家里,安然对姑妈说“我全身都没力气了。”身为当事人的孕妇都对自己的生命不在意,其他人又能做什么?
如果姑妈是在生活上表现重男轻女的问题,那么孕妇就是从个人意志上对其的体现。
安然
安然的父母同样是有着重男轻女思想的人。
弟弟喜欢吃红烧肉,安然只吃过笋子炒肉(打屁股)。
弟弟在家可以无法无天,爸爸甚至告诉他“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安然却被寄养在姑姑家,被表哥当沙包,被姑父偷看洗澡。
就连大学填报志愿,父母都要横插一脚——安然想报考北京医学院的临床医学,被父母偷偷改成了川内一家医学院的护理专业。
父母的逻辑很简单——他们觉得女孩子早点赚钱留在身边照顾家里就好。女儿的想法值几个钱?
面对父母的不可理喻,安然没有选择姑妈和孕妇的认命,而是选择了反抗——大学期间,学费生活费全靠自己解决,努力攒钱,努力学习,准备去北京读研。
按照安然的计划,在北京毕业后就留在当地工作,生活、未来都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安然所作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用事实告诉父母“生女儿也是不错的”。
奇怪的逻辑
在重男轻女的思想里,有一个特别奇怪的逻辑。
如果父母喜爱男孩,有着靠男孩传宗接代、养老送终的思想,可以理解。这是从古至今留下的传统思想,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但是重男的同时,却对女儿特别苛责,就很难理解。
首先是安然的奶奶。
安然的姑妈考上了西师俄语系,安然的父亲考上了中专。家庭条件差,只能供一个孩子上学。按照安然奶奶的思想,选择让安然父亲上学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安然奶奶对安然姑妈说“我什么都要紧着我儿子来,你就不要想了。”
从安然奶奶的话中我们不但不能感觉到愧疚,反而还有一些指责。好像就该这样,你要是有意见你就有错。
然后是安然的父母。
为了要一个男孩,父母把安然申报成残疾人。但是工作人员来检查,看到完好无缺的安然时,事情穿帮了。眼看事情败漏的父亲,二话不说就开始打安然,边打边说“你穿什么不好,你穿裙子?”拉架的母亲对安然说“你认个错”。
你看这个逻辑,父母通过非正当手段想要个孩子,事情穿帮了却怪到安然身上,还让安然“认个错”。
我真是一脸问号脸,自始至终,安然究竟错在哪里?
难道只是因为父母是“大人”,就做什么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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