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带你到我朋友家去,那边养病不要钱。”
一天早上,交警队的一通电话打到了滨城市刑侦支队。原来,在一个路边发现了一辆被烧焦的面包车,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汽车撞树之前没有明显的刹车痕迹,这不符合驾驶的本能反应。”
“车后门是开着的,车在行驶的时候后门不会打开。”
“汽车着火之后司机不会主动去开后门,所以有可能在着火前或着火后,有人到过案发现场,这就属于刑事犯罪。”
经过刑侦队凌然的分析,这起案件有可能是人为的。
这起案件确实是人为的,凶手就是六哥(原名刘一辉)。
六哥从小父母双亡,跟大哥一起长大,他的学费、生活费也都是由大哥承担。
本应相依为命的兄弟二人,却在六哥二十岁时发生了改变。
那一年,六哥迷上了赌博,把家里所有的钱卷跑了,甚至给大哥留下一屁股债。
心有愧疚的六哥感觉没脸再回老家,于是来到滨城打工。
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去年,已经四十多岁的六哥决定直面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误,想回老家跟大哥当面认错。谁知此时大哥已经得了癌症,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
“来滨城十多年,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刘一辉这个人,也没人知道了。后来我就在想,能不能用刘一辉这个身份,骗拿一笔保险?”
对大哥二十多年来的愧疚,压得六哥喘不过气来。为了给大哥治病,六哥决定用被人淡忘的“刘一辉”来骗取保费。
他先是通过工作结识了张晓娟,后来俩人发展为男女朋友。然后让张晓娟在网上为刘一辉购买了一份保险,保额三百万。
由于六哥自己的身份证用在了刘一辉身上,那么六哥就成了查无此人的人。保险的受益人只好写张晓娟的名字。
之后,六哥又找到了盲人流浪汉,作为“刘一辉”的替身。
一天夜里,六哥把流浪汉骗到车上,制造了醉驾的假象,然后放火把车辆烧毁。
计划完成后,六哥让张晓娟用保险的先行赔付功能,拿到了赔偿款三十万。
谁知六哥做的一切,都被与盲人流浪汉一起住的流浪男孩小猴子看在了眼里。
为了防止计划暴露,六哥把小猴子杀害了。
“你为什么要杀盲人流浪汉?”
“没有为什么呀,合适,太合适了。”
面对警察的问询,六哥毫无愧疚之意,甚至说的理所应当。
“你想啊,一个整天在街上流浪的瞎老头,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可是你还没有确定那个孩子就是目击证人。你就把他杀了?他还是个孩子。”
“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一个流浪的小孩,杀了就杀了,也没什么嘛。”
六哥的思想,很荒谬。
在他眼中,盲人流浪汉和小猴子一样,可有可无,甚至都没有把他们当成是与自己一样的人来看待。
但是他对自己的大哥又有不一样的执着。为了大哥,他可以去骗保,去犯罪,甚至甘愿让“刘一辉”这个人从此消失。
“你大哥对你来说是重要的人,盲人流浪汉对小猴子来说是重要的人,小猴子对我来说也是重要的人。”
当年轻警员莫晓杰看到六哥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时,终于忍耐不住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为了救大哥,刘一辉可以牺牲两个无辜人的生命。
在他眼中,生命的重量很显然是不同的。而这种不同,表面是出于对大哥的愧疚,实际是由于自己的自私。
自私,让他年轻时可以毫不犹豫的卷走家里财产,把烂摊子留给拉扯自己长大的大哥。
二十年后,又因为自私,他用两个无辜的生命去骗保,只是因为年轻时犯的错折磨了他二十多年,这也让他有了“我愿意付出一切去赎罪”的念头。
所有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至于自己的行为会伤害多少人,大哥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责骂他,他都不在意,只要能获得片刻的安慰,对刘一辉来说就是值得的。
如果说经过二十多年让刘一辉有了一点愧疚之心,还能说明他仍留有一丝善念。那么用一个更大的错误去弥补过去的错误,这种行为未免就太过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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