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清军作战的洋枪队指挥官,曾参与中国历史,最后死亡震动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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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一些朋友在学习中学历史的时候,都看到过“戈登”这个名字。戈登是清末太平天国战争时期帮助清军作战的洋枪队指挥官,在清朝最终成功击败太平天国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而这个人其实是公元19世纪英国全球殖民的一个代表性人物,他不但曾参与中国历史在欧洲和非洲也都留下过很深的印记。而他的最后的死亡还曾震动英国,甚至在后来被一些人视作英国殖民黄金时代走向终结的一个标志。那么这个人究竟有做过什么?他为啥重要?最终又是怎么死的呢?

查理·乔治·戈登
戈登的全名叫查理·乔治·戈登(Charles George Gordon),公元1833年出生在英格兰肯特郡伍利奇区。他的家庭是英国的一个武将世家,在戈登之前已经连续四代在英军中服役,而他的父亲也是一名英军少将。所以戈登也和所有亲兄弟一样很小就开始了军旅生涯。
而在进入军校后不久,戈登在地图制作和设计堡垒方面的展示出了一定能力,因此被分入了工程兵专业。公元1852年,他加入英军成为少尉,两年后晋升为中尉,并很快在英国各地修建堡垒。

俄英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激战场景
而从公元1853年开始,英国联合法国、奥地利和奥斯曼帝国与沙俄在克里米亚大打出手,这时的戈登已经表现出了好战嗜血的天性,他主动向英国陆军部发送了多封信件,要求前往克里米亚参战,并公开表示自己希望在当地战死。最终英国战争部在公元1855年1月批准他前往克里米亚巴拉克拉瓦,加入克里米亚战争之中。
在克里米亚,戈登参加了塞瓦斯托波尔围城战和里丹要塞战役等行动,当时他的主要任务是在地图上标出塞瓦斯托波尔周边俄军要塞的位置,而这需要他实地前往这些要塞周边确定其位置和结构,所以戈登在此期间也曾多次与俄军近距离交火,并曾在战斗中受伤。在异常惨烈的塞瓦斯托波尔围城战中,戈登曾连续在前线战壕中进行了34天的侦察绘图行动,后来又曾参加了金伯恩半岛战役,在这些战争中他积累了大量战场经验。英法等国击败沙俄之后,他于公元1859年4月返回英国,并被提升为上尉。

戈登在克里米亚战争后的照片
但我们前面已经说了,戈登生性好战嗜血,对和平非常厌烦。所以在回到英国之后不久,他就再次向英国陆军部写信,要求前往海外参战,并表示只要能打仗就行,去哪根本无所谓。所以在公元1860年,戈登就被派到了当时已经被英国侵占的中国香港,加入了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侵华的英军之中。
但戈登一抵达香港就对周围的人流露出了失望情绪,因为当时第二次鸦片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因此他觉得没有大仗可打,感觉很不过瘾。也是在此前后,戈登开始注意到了当时激战正酣的太平天国战争,而在当时他曾经比较偏向太平天国,因为他听说太平天国领袖洪秀全自称是耶稣的弟弟,所以认为太平天国会比较亲近基督教。

英法联军纵火前劫掠圆明园的场景
不过当时第二次鸦片战争还没有结束,戈登在公元1860年参加了英法联军入侵北京的军事行动。10月18日,已经占领了北京城的英法联军在英国全权代表额尔金的命令下对圆明园进行了有组织的劫掠和焚烧,而戈登对此也表示支持,并加入了焚烧劫掠圆明园的行动之中。
事后,戈登在给姐姐的信件中曾特意提到了自己参与焚烧圆明园:
我们(从圆明园里)走了出来,在将它洗劫一空之后,我们把整个圆明园都烧了,以蓄意破坏的方式把这座用400万英镑都买不下来的最为珍贵的地产给烧了。我们每人得到了至少48英镑的奖励,我自己干得很漂亮。当地人很有礼貌,但我想那些朝臣们会恨死我们,在我们对圆明园做了那一切之后,他们肯定会恨我们。你们根本无法想像我们烧的那些地方有多美丽和雄伟。把它们烧了确实很让人心痛。其实这个地方非常大,而我们的时间也很紧,所以我们没法仔细的劫掠。有大量的金饰品都被当成铜块直接烧了。对于一个军队来说,这确实是卑鄙无耻、道德败坏的行为。
而这段话虽然有个别语句流露出对自己的行为也感到不齿,但其实字里行间也不乏向家人炫耀的得意情绪,这可以说也是英法联军强盗天性的流露了。
在此之后,戈登随英法联军在华北地区驻扎到了公元1862年4月,之后随军撤往上海。当时,太平军正对上海形成威逼之势,而清军则一筹莫展。在这种背景下,在公元1860年6月2日,清朝苏松太道道尹吴熙出面,上海富商杨坊出资,招募了当时在华的一些美英军官组建起了一支对抗太平军的雇佣军“洋枪队”。

几名洋枪队士兵
除了军官之外,洋枪队士兵主要是从各地招募来的雇佣兵,其中既有周边的中国人,也有部分菲律宾人,还有当时浪迹中国各地的欧美人,其首任指挥官是美国是来自美国的雇佣兵弗雷德里克·汤森德·华尔(Frederick Townsend Ward)。
而在公元1862年英法联军撤到上海之后,其指挥官士迪佛利(Charles William Dunbar Staveley)决定派出一部分军队加入洋枪队,帮助其对太平军发动进攻。而戈登在此时就作为工程官加入了洋枪队。

洋枪队首任头目华尔
在英法联军加入之后,洋枪队的实力得到了大幅提升,很快攻克了上海周边的嘉定和青浦等地。不过,在当年9月的慈溪战役中,华尔本人却在战斗中被太平军击毙,另外一个美国人亨利·安德烈·白聚文(Henry Andres Burgevine)接替华尔成为了洋枪队头目。但因为白聚文为人傲慢,而且是个酒鬼,所以很快与清朝官员闹翻。当时刚刚担任江苏巡抚的李鸿章很快出面要求士迪佛利更换洋枪队的指挥官。
在这种情况下,士迪佛利选择了当时刚刚被提升为少校的戈登。戈登很快重整了洋枪队并在常熟为李鸿章的军队提供了重要支援,因此也就被李鸿章视为了心腹。在此之后,戈登率领洋枪队在昆山、吴江、姑苏、常州、溧阳和吴兴等地多次与太平军作战,并取得了一系列胜利。

李鸿章曾将戈登视为心腹
而洋枪队取得这一系列胜利除了其装备精良的因素之外,也跟戈登的战术有一定关系。当时洋枪队作战时,很少会与太平军正面交锋,多数时候都是在清军在正面吸引太平军注意力的时候绕道太平军后方后勤路线或者防备薄弱的侧翼发动突袭。另外,戈登还非常善于利用江浙地区的水路进军,通过船只快速运输军队取得战场主动。
而在公元1863年进行的姑苏(苏州)战役中,戈登还遇到了自己的前任白聚文。因为本身就是雇佣兵的白聚文在和李鸿章闹翻之后,很快改换门庭,转投太平军阵中,并为太平军也组建了一支与洋枪队类似,包含欧美雇佣兵的军队。但在姑苏战役中他的这支雇佣军被戈登的洋枪队包围,白聚文见势不妙很快投降,但因为他和戈登以及李鸿章都是老冤家,所以不久之后他就离奇地被淹死了,一些历史学者认为是李鸿章下令把他淹死的。
而戈登此时早已将自己曾经同情过的太平天国视为了死敌,但在后来的战争中,因为李鸿章杀死了戈登诱降的八名太平军将领,戈登也一度与李鸿章闹翻,甚至曾提着火枪找李鸿章算账,迫使李鸿章四处躲藏。但不久之后二人和解,戈登再次率领洋枪队帮助李鸿章攻占了太平军最后一个堡垒常州。

戈登身穿提督服的照片
在此之后,太平天国基本覆灭,洋枪队也没有了存在价值,因此很快解散。但在李鸿章的推荐下,戈登被清朝两宫太后慈安和慈禧封为常州提督,并赏穿黄马褂。而这个过程也使他成为了多家英国报纸报道的对象,在英国声名雀起,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明星。
这样,戈登很快就又返回了英国,成为了英国皇家工兵部队在泰晤士河周边防御工程的指挥官。而和之前无法忍受和平不同的是,这一次戈登似乎没有对和平环境产生不适,相反却开始热衷于社会福利工作,在离自己家乡不远的格雷夫森德收养沿街乞讨、无家可归的男童。而这也为他进一步在英国社会赢得了名声。
不过,在进入20世纪之后,有相当一部分欧美历史学家在研读了当时的史料之后认为,戈登收养男童动机似乎并不纯洁,而是因为他是一个有恋童倾向的同性恋者。比如美国历史学家拜伦·法维尔(Byron Farwell)在1985年出版的《维多利亚时代卓越的士兵》(Eminent Victorian Soldiers)一书中曾明确指出戈登对年轻男孩有畸形情感,并非常喜欢年轻帅气男孩的陪伴。而另有史料还显示,早在14岁的时候,戈登就曾经对人说过自己希望自己生来就是个“太监”(eunuch)……

成为了苏丹总督的戈登
但在戈登还活着的时候,他的这些行为并不为外界所知,因此他在英国仍然是一个倍受追捧的名人。公元1872年,戈登再次前往克里米亚公干途中在奥斯曼首都伊斯坦布尔结识了埃及首相努巴尔帕夏。而当时埃及虽然名义上仍是奥斯曼藩属,但在英国的支持下实质上已经自治。之后不久,他在英国政府的准许下来到帕夏治下的埃及,参与当地政府工作。
很快,戈登又从埃及来到了今天的苏丹境内,帮助当时在苏丹扩张的英国探险家贝克进行扩张行动。公元1876年,戈登被任命为苏丹总督,开始经营苏丹殖民业务。结果他的统治很不得人心,埃及很快与邻国阿比西尼亚(今埃塞俄比亚)爆发战争,苏丹治下的达尔富尔地区又爆发起义,戈登最终在1880年辞去了苏丹总督一职。

苏丹叛军首领马赫迪
在此之后,他又先后前后印度和中国,在华期间还曾再次和李鸿章见面。之后不久,他被晋升为少将,并曾前往南非作战。而在他离开之后,苏丹的局势继续恶化,当地人在首领马赫迪领导下发动了大规模起义,英国和埃及无力应对,因此英国再次任命戈登为苏丹总督,将他派回苏丹去撤离英国人。
但嗜血好战的戈登在抵达苏丹之后,却不甘心接受英国在当地的失败,反而试图扶植奴隶贩子佐拜尔(Zobeir)接管苏丹,但这个企图没有得到英国政府的支持,英国政府派出的援军在公元1884年4月撤出了苏丹,苏丹首府喀土穆被马赫迪叛军完全包围。但戈登在此时却不愿承认失败,带着自己的部分亲兵和埃及在当地的守军一同留在了喀土穆抵抗。

英国人想像的戈登最后时刻
因为当时他在英国确实非常有名,所以他在喀土穆与马赫迪叛军持续作战的消息在英国也很快引发轰动,当时仍然狂热于殖民扩张的英国人很快开始要求政府营救戈登。最终英国政府迫于国内压力,在当年11月再次派出军队入侵苏丹。但马赫迪叛军此时也加大了围攻喀土穆的力度,最终在公元1885年1月26日攻克喀土穆,戈登很快被斩首示众。
虽然英国援军在两天后从叛军手中夺回了喀土穆,但英军只找到了他的身体,他的人头最终也没被找到。虽然从现代视角看,戈登这个曾在全球作恶的人有这样的结果并不奇怪,但在当时,他死后却曾被欧美各国捧为圣人,当时的英国首相威廉·格莱斯顿(William Ewart Gladstone)甚至因为求援戈登不利而被迫下台。而戈登之死也在后来被一些人视为了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巅峰期结束,英国国力开始由盛转衰的一个标志性事件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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