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在专访中问贾平凹:“你为何要在作品中做这么多的欲望描写?” 贾平凹回答说:“我只是想表达男主人公空虚苦闷的一种精神状态。” 杨澜所指的作品正是贾平凹的成名小说《废都》。 贾平凹出生于1952年的陕西丹凤县棣花镇,因为从小长得瘦小,挣公分连妇女都挣不过,当时农业合作社的时候,男的一天一般能挣10工分,女的一天一般能挣8工分,而他一天只能挣3工分。因为手上没有力气干农活,他却为自己开辟出了一条文学道路。 他一路读书,考下西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后从事文学编辑工作。从22岁就开始发表作品,无论从《农民》、《秦腔》、《山本》,他的视角都停留在农民身上,以农村为题材。唯一的一部市题材的小说《废都》一经出版,他就被骂得家喻户晓。
《废都》成书于1993年,在《废都》中,贾平凹描写了一个叫庄之蝶的城市知识分子,他在生活和精神上苦闷,无处排泄,只能在情感上寻找出路。 因为这本书一经出版,一时“洛阳纸贵”,销量走好。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随着《废都》的大卖,其中大量的,裸露的,大尺度的情节描写被人拉了出来批判,贾平凹一度被冠以“流氓作家”的称号。 贾平凹无奈地说:“我本来是为了排解内心的苦闷和痛苦,没想到写完后更苦闷,更痛苦。” 当时的情景是,贾平凹无论走到哪里,大家都在议论他在书中关于“性”的露骨描写,仿佛他的书就如同他本人一样“猥琐”。
一时间,41岁的他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住进了医院,住院期间的贾平凹只能使用化名。但是他在病房里发现,病友也将他在《废都》中的露骨描写作为谈资。 在这期间,由于负面评论太多,他的书的销量一时受到影响,就连他和妻子的感情也发生了变故。双重打击让他无处排泄。 于是他只好离开浮华的城市,去往郊区的一座废旧楼居住,希望在那里躲一躲,谁知楼下公告栏里的也张贴着骂他的话。 他又逃到了河边,风吹过来一张破报纸,报纸上的头版也在骂他。那时候真的到了无处可躲的地步。 他一度无法承受这个心理压力,好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另外一段感情,一个叫郭梅的女子来到了他的身边,主动追求他。因为这个女子比他小17岁,他一度是拒绝的。但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看到如此曼妙的一个女子,对自己痴心一片,自己也不忍辜负如此真诚的一段感情,于是他与郭梅进入了婚姻的殿堂。 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虽然起初外界并不看好他和郭梅的这段忘年恋,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却很舒适。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郭梅都对他一如既往的支持和信任。 贾平凹最大的爱好就是在楼下的茶馆里喝茶,喝茶的同时还和七个女人聊天,那段时间外界就有传言他有出轨其她的女人,郭梅却始终对他保持相信。 事实正是如此,不久贾平凹就推出了另一部作品《暂坐》,《暂坐》里就描写了那七个女人的故事。此书一经出版,大家都说是《废都》2号,也是一本市井小说,其中将人欲望的部分写得露骨。贾平凹更是坐实了“流氓作家”的称号。 但是此刻有郭梅的陪伴,经历了《废都》带来的影响后,贾平凹的内心也变得强大起来,相比《废都》来说,《暂坐》的影响力他完全能够掌控。 风头过后,他的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日等20多个国家的语言文字版本。他的《废都》获得了费米娜文学奖;他的《浮躁》获得了美孚飞马文学奖;他的《秦腔》获得了鲁迅文学奖; 也许跟他生长在农村和曾经干过农活有关,他仍然想为淳朴的农民树碑立传。他一个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知识分子,从农村到城市,他对农村人的纯朴有怀念,也对农村的闭塞和狭隘有厌恶。所以他总是将笔下的人物置身于凄凉的大环境下。但是他也会给他们温暖和希望。
正如贾平凹所说:“虽然今天的我是城里人,但我依然梦想走在农村的田埂上。” 随着贾平凹的女儿贾浅浅关于“屎尿屁”的诗在全网掀起轩然大波时,贾平凹的作品再一次被大家拿出来品鉴。有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女。有人说《废都》写得很恶心,作为贾平凹的研究者的贾浅浅能写出什么好诗。 其实,文学不就是将赤裸的人性艺术呈现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