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前画画被打,死后画作一幅千万,巩俐和李嘉欣抢着演她



文/黎庶
2012年,她的一幅《浴后四美女》的画,在台湾萝芙奥春季拍卖会上,以113.732万美元被抢走。
2005年,她的一幅《自画像》在香港佳士得,以1021.8万人民币成交。

《画魂》中巩俐和李嘉欣都抢着演她。
她就是民国女画家潘玉良。
她的上位史给我们诠释了一个道理:弱者屈服于命运,强者和命运抗争。
01 你若坚强,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她1岁丧父,8岁丧母,被寄养在唯一的亲人舅舅王阿大家里。
因舅舅王阿大嗜酒好赌,欠了赌债,便准备将13岁的潘玉良卖入妓院。
当时妓院老鸨第一次见潘玉良,失望地说:“小眼,嘴厚,长得丑,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舅舅厌恶地看了潘玉良一眼,央求老鸨:“那少给点钱。”
就这样,舅舅用两担米将潘玉良卖给了老鸨。
进入妓院的潘玉良不愿服从老鸨的安排,试图多次逃跑,却都被抓回来一顿毒打。
老鸨为了断她逃跑的想法,专门发明了一种刑法。老鸨将猫放进她的裤腿里,每次不打她,只打猫,猫受到刺激后,就到处乱抓,潘玉良的大腿上被猫抓得伤痕累累。

最后绝望的潘玉良只好放弃了逃跑,而她更不想就此屈服于老鸨,于是她选择结束生命。
投河、上吊、割腕她都试了个遍,也许命不该绝,每次她都被老鸨成功救下。
在她的对抗下,老鸨居然屈服了,老鸨允许她只卖艺不卖身,并专门给她安排了师傅学习技艺。
命运将她逼入了绝境,重新燃起的那一线希望就显得格外珍贵。
为了不再次陷入卖身门,她比别人起得早睡得晚,跟着师傅苦练京剧和琵琶。很快在艺伎这个行当,混出了点名声。
02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一天,芜湖新任的盐督潘赞化走马上任,盐商们为此举办了一场接风宴,请了一些妓女作陪,当时就有潘玉良。
潘赞化表情严肃,只见他在餐桌上夹菜饮酒,却不见她对女色感兴趣。
这让潘玉良很意外,平时她厌恶透了那些色迷迷的男人嘴脸,而眼前的潘赞化让他心生敬佩。
她抱起琵琶唱了一首南宋营妓严蕊的《卜算子》,歌声哀怨,如泣如诉,唱到了潘赞化的心坎上。
原本无心应酬的潘赞化便随口夸赞了几句。
善于察颜观色,又急于巴结新盐官的盐商们将潘玉良用轿子抬进了潘府。
酒醉的潘赞化第二天醒来后发现潘玉良在府中,大吃一惊。他连忙命家丁将潘玉良送回去。
潘玉良却跪倒在地,向潘赞化诉说自己的身世,请求潘赞化不要送她回去,她在府中做牛做马做丫鬟都行,但是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可以说没有潘赞化就没有今日潘玉良,但是后人知道潘赞化却是因为潘玉良。
潘赞化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兽医专业,他和陈独秀关系交好,他支援革命讨袁。接受过留学教育,又支持革命,他骨子里是一位正义之士。
碰到潘赞化是潘玉良的幸运。潘玉良的哭诉让潘赞化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筹钱帮潘玉良赎身。就这样潘玉良就留在潘赞化身边作了丫鬟。
潘玉良很仰慕潘赞化,她觉得他是为官中的一股清流。潘赞化也觉得潘玉良,善良真诚。一段相处下来,两人互生情愫。
潘赞化坦诚跟潘玉良说:“我在老家有正妻,你跟着我只能委屈做妾,你要是不愿意还来得及。”
潘玉良却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做妾又何妨。”
于是郎情妾意,在陈独秀的主持下,两人结为夫妻。
说得好叫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说得直白,成年人的尊严在底层的残酷现实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潘玉良若不是豁得出去脸面,就不会抓住救命稻草潘赞化。
03 你若要活好,就要溺水挣扎
婚后的潘玉良有了归宿,潘赞化感情有了寄托。
此时潘赞化仕途上出现了危机,因为他太过清廉,被芜湖商人嫉恨,加上袁世凯的刁难,他被解职在家。
在家赋闲的日子里,潘赞化发现了潘玉良的绘画天赋,于是有绘画基础的潘赞化便教她一些基础知识。
没想到潘玉良便一画不可收拾,甚至比启蒙老师潘赞化还画得好。
最后,潘赞化索性出钱给潘玉良请了一些家庭教师,补文化知识、教绘画技巧。
一个偶然的机会,上海美术专科学校组织美术招生考试,潘玉良去参加,以第一名的素描成绩入学。
可能是从小的成长环境,潘玉良的求生欲非常强,无论在何种境地,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让自己生存下来。
进入美术专科学校的潘玉良很努力,她知道她比别人底子弱,要想出人头地,就得比别人更拼命。
当时上海美术专科学校的校长是刘海粟,受西方思潮的影响,他率先引进了人体艺术,因重金聘请人体模特,举办人体艺术绘画展,被抨击为“教育界的蟊贼”。
虽然西方美术倡导人体艺术,但是在中国没有人愿意做人体模特。即便是现代也没有人敢如此大胆,何况民国时期。
潘玉良为了绘画人体艺术,有一次她去公共澡堂,偷偷画来洗澡的女学生,结果被发现,几个女生冲上来将画撕得粉碎,差点要手撕潘玉良,幸好在旁人的劝说下,才得以幸免。

没有人体模特,潘玉良思来想去,只好对着镜子画了几幅自己的裸体画像。
这时潘赞化恰好从云南来上海看潘玉良,他发现屋子里关于潘玉良的裸体画,突然大发雷霆。
一直待潘玉良比较宽容,留过学的潘赞化也无法接受这些画。
潘赞化说:“我无法接受我爱人的裸体画张贴在大庭广众之下。”
对于一个中国的男人,料想谁都很难接受,包括现代也是如此,何况那个时代。
潘玉良见状,只能将画都收起来。但是她内心是不会放弃画。
正如她说:“我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
就像她跟老鸨对峙,学京剧和琵琶一样,她这一股子拧巴劲,恐怕八头牛都拉不过。
原因很简单,她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当她遇到她认为值得做的事情,她就会近乎偏执地坚持。
04 你不坚强,谁替你强大
为了追求绘画艺术,潘玉良先后考到了巴黎国立美术学院,罗马国立美术专科学校学习油画和雕塑。
1926年,她的油画作品在罗马国际艺术展上摘得金奖,打破了该院历史上中国人获奖的纪录。
当然有专家说,潘玉良之所以能有这个成就,是因为她不曾接受扎实的传统艺术教育,没有受到传统艺术的束缚。
然而,事业上的成就弥补不了感情上的隔阂。
潘赞化多年辗转在地方担任官职,与潘玉良聚少离多,再加上之前的积怨,潘玉良与潘赞化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亲密无间。
而此时,潘赞化的原配夫人方氏得知丈夫找了一个风尘女子作妾,也各种愤愤不平。
潘玉良为了缓和她和方氏的关系,还以潘赞化的名义将他们的儿子潘牟接到上海,视若己出,供他在上海学习。
没想到长期见不到儿子,又得不到丈夫关爱的方氏不开心了,她来到上海。一时间一个房子里便有了两个女主人,各种矛盾滋生。
潘玉良厌烦了这种家长里短的内耗,于是她决定出国留学。为了缓和家庭矛盾,潘赞化也同意了。
再怎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它也只属于人生的一部分,不是人生的全部。
潘玉良学成归国,成为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油画系主任。徐悲鸿特聘请她为南京中央大学的油画教授。
从1928-1938年,是潘玉良创作的高峰期。当然这期间她也遭受了很多质疑。
一次,潘玉良举办了个人画展,画中描绘了一位肌肉发达的男子正用尽全力在搬一块巨石,岩石下有一朵盛开的小花。
当时,正值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而这幅画正表现了中国人不屈的意志。并且这幅画展出后被一位官员以1000块大洋的天价买走。
没想到画展结束时,有人阴谋破坏了潘玉良的画作,并在那幅画上写上:“妓女与嫖客的颂歌”。
甚至上海美专的一位女同学找校长要求退学,理由是:“誓不与妓女同校”。
在潘玉良任教的南京中央大学,一些同事私下诋毁她:“凤凰死光光,野鸡称霸王”。
还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认为潘玉良的画并非本人所画,是找代笔画的。
潘玉良在国内办画展时,一位记者提了一个挑衅的问题:“听说你的这些画都是他人代笔,是否确有此事?”

台下一片讥笑,面对讥笑,潘玉良走到临摹她的画的同学跟前,借了画板和油彩,对着玻璃画自己的自画像。几分钟就画好了一幅素描,台下掌声一片,关于她付费找人代笔的谣言不攻自破。
一个人的羞耻过去,竟然成为一群人的狂欢。潘玉良怎么也没有想到,纵使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让别人满意,那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专注做自己就好。
05 你若想成功,就得耐得了寂寞,吞得下委屈
既然国内无法接纳她,她就去国外。
于是潘玉良只身去了法国,晚年的她,以卖画为生。
受潘赞化早年的革命理想影响,她将在国外卖画的钱捐给国内,支持抗战事业。
抗战胜利后,潘赞化的原配夫人方氏去世,潘赞化孤身返回桐城老家一所中学教书。得知消息的潘玉良打算回国和丈夫团聚。在她刚要起身的时候,内战爆发了,回国计划只好暂时搁浅。
潘玉良独自在国外,默默地思念着国内的潘赞化。

新中国成立后,潘玉良再次准备回国,结果朝鲜战争又爆发了,潘玉良又失去了返乡的机会。
直到1959年,潘玉良得知潘赞化在安徽老家病逝,她伤心不已,便彻底打消了回国的想法。
无儿无女无亲人的她,潘赞化是她唯一的亲人,可就这仅存的一点念想也没有了,一种凄凉之感油然而生。
丈夫去世后,画画成了她全部的精神寄托。
直至临终前,她为自己穿上了一套旗袍,将潘赞化生前送给她的项链和怀表送给了儿子(潘赞化和方氏的儿子)潘牟。
另外她还嘱托她的朋友,将她的画作带回祖国。
可惜当时法国禁运她的这些作品,一直被保存在法国巴黎博物馆,直到她去世7年后,她的作品才被完整运送回祖国。
潘玉良精彩的人生,是一部妓女洗白血泪史,是一部活着与命运抗争史,是一部励志史。
有句话说:“一个人的成就有多大,她吞下的委屈就有多大。”
虽然现如今,潘玉良的画作能卖出天价,但是她的委屈都是和着血吞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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