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诡异的大学》

早上清新的空气和美丽的日出景观,我心中因为昨晚的阴霾也是一扫而光,对即将开始的旅途又充满了信心和憧憬。整顿好一切后,我们三个便朝着大别山更深处进发,因为也不怕再被护山员发现,我和葛益达一路上嘻嘻哈哈大声说笑着,只是汤叔偶尔也陪我们说一会,偶尔又每走一段时间便找一颗树在不显眼的地方刻下一道标记。后来我有些奇怪,便问向汤叔留标记干什么,在我们之后汤叔是不是还喊了别人来帮忙,给后面来的人留标记方便找到我们。汤叔摇摇头,没有回答我而是问我带了指南针没,我一听还以为汤叔要用指南针找方向呢,一边窃喜自己想的周全一边从包中掏出指南针递给汤叔,汤叔却没有接过来,而是让我自己看。我低头一看,当时人就呆住了,我手里的指南针竟然失灵了,指针在左右乱晃着!
还是在一旁的葛益达推了我一把,才把我从惊讶中拉了回来。我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汤叔,要知道指南针这种有时候可以救命的东西不会轻易的坏掉失灵的,可是在这里却失灵了。汤叔告诉我因为包中木匣子里的头骨,虽然他用符镇住了它的煞气,暂时对我们没什么影响,可是却挡不住它的那股“气”,它的“气”已经影响到周围的“场”了,所以不光我的指南针失灵,葛益达的罗盘也没什么用,估计我们的手机也没信号。我听汤叔说完忙掏出手机看了下,果然是一点信号也没有,葛益达也掏出了自己的罗盘,看了下脸色也变了色。汤叔随后又说到我们现在没有一点现代设施可以使用了,全部要靠经验和一些自然方法来辨别方向,比如最简单的白天看太阳东升西落,晚上可以看北斗星;或者看植物的生长,喜阳的植物茂盛的一面为南,另一面为北,而像蘑菇这种喜阴的植物则生长在大树或石头的北边;还有就是通过看树杆的表皮来辩别方向,向阳面表皮略粗糙,其面对的是南方....但是我们渐渐要进入深山腹地,太多的地方植被茂盛遮阳蔽日,别说我们,就是有些植物树木也是常年照不到阳光,所以汤叔害怕碰到这种地方我们会迷失方向,便每走一段便做个标记,以便更好的认清方向。汤叔顿了顿又严肃的说到让我们都别太分心,像这种深山老林中,最容易出现“鬼打墙”,而且因为木匣中的头骨我们碰到的几率估计更大了,所以我们不能再像游山玩水一般,必须早点找到柠木和化煞地。我一听还有可能碰到”鬼打墙“,身上不禁抖了一下,暗骂到这哪是什么头骨啊,完全就是个定时BoB!!!。
在这之后我和葛益达也再也提不起兴趣说说闹闹了,而是有些不安的看着周围紧跟着汤叔,生怕出现什么状况。可是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我们停下来休息,一切还是正常,我和葛益达也渐渐放下了不安和戒心,又开始打闹起来,像我们这些从小到大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大自然的小年轻,对大自然的向往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抑制住的。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汤叔又催我们继续向前赶路,汤叔说我们必须在白天的时候赶出这片山涧森林,否则的话到了晚上这森林里因为白天没有吸收到阳光,温度会很低,湿气也会很大。还有就是这里常年堆积在地上的落叶和动物死亡留下的尸体腐烂留下的气体也因为森林里枝叶茂盛不易散发出去,日积月累逐渐形成有毒的瘴气,也会在夜晚随着湿气飘散出来,晚上人要还在这里的话极其不安全。我和葛益达对汤叔已经是言听计从,听他那么一说,心中也是有点担忧,毕竟都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个山涧老林有多大谁心里也没谱,也没多做耽误便收拾东西好继续赶路。
路上汤叔还是警惕着每走一段路便刻上一个标记,我和葛益达则是跟在汤叔身后,说笑打闹着却不敢远离汤叔。又走了一段路,我和葛益达正互相嬉闹着,我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把他鞋带踩开了,葛益达忙喊下我和汤叔等等他,让他把鞋带给系上。我停了下来在等他顺便也坐在地上歇了歇脚,汤叔见我俩一个坐着一个蹲着,便对我们说我们先在这休息一小会吧,他去前面那棵树上刻个标记去,马上再过来。我和葛益达一听汤叔说休息,只顾着高兴也没有多想,又见汤叔手指的那棵树就在我们前方不远,虽然有树遮挡,但也在我们视线可见的距离,便点头答应。葛益达系好鞋带后又从包中掏出三瓶水,扔给我一瓶,我们便坐在那里喝水聊天等着汤叔来,可是后来我们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我俩手中的水都快喝完了,再加上葛益达系鞋带那会时间,这么一大会汤叔还是没来。我和葛益达忙爬起来朝前方那棵树的位置看去,那里哪还有汤叔的人影!汤叔不见了!
汤叔!汤叔!师父!我和葛益达不安的冲着四周叫着,可是无人答应,四周依然一片死寂。发现汤叔竟如此诡异的失踪了,而且还是在我们不远处的地方,我看向周围寂静的树林,心里毛毛的,后脊梁阵阵发冷,紧张的手捏的瓶子“咔咔”响,葛益达也是脸色发白,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问我有没有看到汤叔去朝哪里的。见我摇了摇头,葛益达拉着我跑去汤叔之前指的那棵树前,想找找汤叔有没有在上面留下标记之类的东西,可是找了半天就差爬到树上,也没在那棵树上找到有什么标记。
在树上寻找标记的希望破灭了,我全身无力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沮丧的对葛益达说到我们该怎么办,没有汤叔领着,也没有指南针怎么能在天黑前走出这深林啊,还是去四处找找汤叔把。葛益达沉思了一会,对我说道我们还是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等汤叔,他相信汤叔绝不会无缘无故就抛弃我们独自离开的,如果是突然有事,他来不及给我们说但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我们要是离开了,和他错开了更危险。我听葛益达分析的很有道理,便一起回到之前休息的那地坐了下来等汤叔,心里后悔着怎么只顾着和葛益达打闹却没有注意下汤叔,也期盼着汤叔早点归来。可是我们在那里耐着性子等了大概三四十分钟,汤叔还是没有来,周围也是没有任何动静,葛益达也开始坐不住了,他站起来一口气喝干了半瓶子水,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我们不能再这么干耗着了,必须想法子离开这片深林,否则天一黑,别说找汤叔了,我们能不能走出这片深林都是问题。我和葛益达也隐约感觉到汤叔不是故意离开我们,而是恐怕这片深林有古怪!
我们辩了辩方向,收拾了下东西便出发了,临走前葛益达问我要来匕首在我们出发的地方一棵树上刻了一个“前”字,我问葛益达他这是干什么,葛益达告诉我这是给汤叔也留个标记,万一汤叔又回来了,找不到我们也可以通过留的标记找到我们。路上我也要来了匕首,也每隔一段路帮葛益达在树上刻标记,让他好腾出时间寻找有没有汤叔留下的指引标记,葛益达也不让我看时间,他说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我们就不会心急,就可以静下心来边走边想办法,人的心理在一些时候可以起很大的作用。我有时候挺佩服葛益达的细心,这次和汤叔走丢,也幸亏有葛益达和我一起,如果是我自己的话,在这个杳无人烟的深林里早被吓得不知所措了。可是路上我们依然没有发现汤叔,连汤叔留的标记也没有发现,我和葛益达也不禁有点心急,不看表也知道时间的流逝,深林还是望不到边,汤叔还是找不到。又坚持走了一会,我有些累了,便对葛益达说我再去刻个标记我们就休息一下,等跑到一旁的一棵树前要刻标记时,刚抬手整个人就楞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我眼前的那棵树,手中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嘴张了半天却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葛益达见我突然这样,忙跑去看我怎么了,当他来到我跟前时,也不禁失声“啊”了起来。在我们面前的那棵树上,分明刻着葛益达刻给汤叔的那个“前”字,我们累死累活走了半天竟又回到了原地,碰到了之前汤叔给我们说的在这种地方最容易碰到的“鬼打墙”!
我和葛益达吓得同时将“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掏了出来,死死的握在手里,不安地看着周围,生怕再出现什么异象。我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定了定神安慰道葛益达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破“鬼打墙”,用污秽之物就可以破掉的,很简单的。说完我狠狠的憋了一口痰吐在了地上,葛益达的脸色也恢复正常,也不似刚才那般紧张,冲我点点了头也学着我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后我俩互相鼓励了下对方,尝试着向前走去,看能不能走出这个“鬼打墙”。可是在我们走了一段路,发现眼前的场景依然是如此熟悉,那棵刻着“前”字的树又出现在我们面前,心中的不安更加严重,我和葛益达也是不死心,不顾形象的一口口痰吐在地上,再一遍遍朝前奔去,可是后来这些却是徒劳,我们还在“鬼打墙”,还在那一小片转着,而我和葛益达也没了先前的冷静和淡定了,仿佛癫狂一样一遍遍重复着吐痰奔跑,心中早已被恐惧充斥,脑门上满是不知是急的还是累的出的汗。后来我也不知道我们那样重复了多少次,直到身体疲惫再也走不动一步路,葛益达扶着树一屁股坐在地上,哑着嗓子对我说不行了,他没劲了,嗓子也吐痰吐得干的要命。我的嗓子也是火辣辣的疼,只能在心里暗骂着这次“鬼打墙”怎么那么诡异,为什么用之前的那个方法破不了,心中也是一阵着急,我们到底怎么才能破这个“鬼打墙”?据我所知,当人陷入“鬼打墙”,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只要能听到外界的人或动物声音就可以走出来,可是因为我们佩戴的“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让周围连蚊虫也不见踪影,收起“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又怕这是深山老林有其他的东西再冒出来。
休息了一会,葛益达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哼道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想法子破了这“鬼打墙”。我没有信心的点了点头问葛益达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心里也急啊,这“鬼打墙”不知为何如此诡异,我们走到现在还是走不出去,而且天色也渐渐变晚,汤叔也是没有任何消息。葛益达犹豫了一会说道他怀疑是不是污秽物不够,我们在这里小便试试。我一听葛益达这个提议不禁有些傻眼,虽说这没外人,但这样也有点不雅啊,可是转念一想我们被困多时,任何办法都要试上一试,这个时候还注重什么形象啊,索性同意葛益达的提议,俩人跑到一棵树前,开始放起水来。随后我们又开始鼓起了信心再次朝前走去,我心里也在默默祷告着这次一定要出去,再不出去一旦天黑,我们更加危险了。同时还在疑惑着汤叔究竟哪里去了,这么久他不见我和葛益达也该着急也该忙着寻找我们了,可是我们在这“鬼打墙”里却依然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声响。想到这,突然一个恐 怖的念头从我脑海中冒了出来,这”鬼打墙“就这么厉害吗?这一切包括葛益达又是真的吗?我想到了我半夜碰到的那个如此真实的幻觉,而我眼前的葛益达和“鬼打墙”不会也是幻觉吧?汤叔在之前也告诫过我们在这最容易出现幻觉的!我的心又开始不争气的乱跳,脚心冒着凉气直窜后脊梁,我不敢在看向周围的树木,总觉得危机四伏,可是却不能表露出异象,生怕前面的不知是真实的还是幻觉的葛益达发现。我定了定神,还是跟在葛益达后面,只是手偷偷伸进兜里掏出了镜子,准备用镜子照照,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幻觉。
一照之后我呼了一口气,镜子中出现了葛益达胖胖的身影,一切的景象都和我亲眼看到的一样,看来这不是幻觉,真的是“鬼打墙”,但我们究竟怎么才能走出去?这个问题又缠绕在我的心间。就在我跟着葛益达后面愁虑时,葛益达又开始大骂起来,我抬头一看,果然还是熟悉的场景,我们又走了回来。当时我们心中已经不是害怕了,而是无尽的烦躁。我和葛益达无力的靠着树坐了下来,俩人都是没有说话,对这个“鬼打墙”我们真是无语了,葛益达又掏出罗盘捧在手里看了看,又扔在了地上直叹气。我知道他在气在这个鬼地方罗盘也是不能用,如果罗盘还可以用的话,葛益达早带着我出去了。
就在我们一脸愁云萎靡的坐在那里时,突然听到在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我和葛益达听了不禁脸上冒出了喜色,我们被困在“鬼打墙”那么久,周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现在远处突然传来的一声响声,说明这有可能是来自外面的声音,而且这闷响声又是那么熟悉,是入山佩戴符爆炸的声,葛益达也听了出来这是入山佩戴符的爆炸声,他说很有可能是汤叔发出的,汤叔在破这个“鬼打墙”!我和葛益达当时真觉得这闷响声如天籁般悦耳,也顾不上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冲着发出闷响的方向跑去。
当我和葛益达满怀喜悦的跑向发出闷响的地方时,可是眼前的景象让我们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我们看到汤叔了,地上一片碎纸屑证明那闷响的确是汤叔弄出的,可是他却倚靠着一棵树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半闭着双眼一脸疲惫,而且我还注意到汤叔的虎口有伤,正朝外流着鲜血。汤叔听到声响,忙警惕的睁开眼,见是我和葛益达来了,冲我们笑笑想抬抬手,却在抬一半时无力的垂了下来,沙哑着说了一句你们出来了,便头一歪竟晕了过去,我大惊道汤叔你怎么了?葛益达更是发了疯似得冲了过去,一把抱起汤叔,有些不知所措的晃着汤叔,后来才想起掐起他的人中,焦急的喊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啊!语气中带着哭腔,我从没见过葛益达如此慌乱过,就是之前被困在“鬼打墙”里也没有。我在一旁也是焦急万分,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只能从包中找出创可贴和水,递给葛益达。
见我递来东西,葛益达也反应过来,嘴中念叨着要想法子就醒汤叔,随后他却只接过水,然后又让我过来替他先掐着汤叔的人中,自己则从包中拿出一根火折子,随后点燃放在了那里,又用水冲洗汤叔虎口的还在流血伤口。我有些奇怪的看着葛益达做着的一切,不明白天还没黑他点火折子干吗,还有他怎么不要创可贴给汤叔包扎下伤口,在这深山中万一发炎了怎么办。可葛益达仔细帮汤叔清洗好伤口后,从一旁拿来火折子熄灭后,竟将里面的烟火倒在了汤叔的伤口上,那烟火还冒着烟,想必温度也是不低。我有些急了,忙问到葛益达傻了吗?这是在干什么,存心想让汤叔的伤口发炎啊!葛益达边将烟灰均匀的涂在汤叔的伤口上,边告诉我这火折子里放有一些中草药,所以烟灰可以止血消毒,比医用酒精效果还好。我听葛益达说的那么神奇,有些不信,可是再看汤叔的伤口,竟真的不像之前流血不停。没想到这火折子还有这个用处,我刚想乐,可是看到汤叔还是在昏迷中,又有些担忧的问到葛益达怎么才能让汤叔醒来。葛益达探了探汤叔的鼻息,有些放心的告诉我汤叔呼吸平稳,应该只是一般的昏厥,然后先让我继续掐着汤叔的人中,他倒了些水在手中,轻轻的弹在汤叔的脸上,随后又取来火折子,在手心里倒了些烟灰又掺了些水,将那些烟灰和水的混合物轻轻涂在汤叔太阳穴和印堂之上,我摸了下葛益达涂在汤叔脸上的混合物,竟有点凉丝丝的感觉,看来这些是可以清凉提神的。果然,没一会汤叔轻声咳嗽了一声,我和葛益达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下面为lz附注内容,非作者更新内容:

所谓鬼打墙 大家都知道,就是在夜晚或郊外,会在一个圈子里 走不出去。这种现象首先是真实存在的。有很多人经历过。   闭眼或在夜晚或郊外时,两脚迈出的长度不知不觉中就会有微小的差异,之后,人们就会陷入一个半径大约3Km的圈中。

试验
  那么 这种现象是怎么造成的呢,其实生物学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首先做一个实验。把一只野鸭的 眼睛蒙上,再把它扔向天空,它就开始飞    鬼打墙
,但如果是开阔的天空,你会发现,它肯定是飞出的一个圆圈。   你不信,可以自己再试一下,把自己的眼睛蒙住,在学校的操场上,凭自己的感觉走直线,最后你发现 你走的也是一个大大的圆圈。   一言概括,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   为什么呢? 因为生物的身体结构有细微的差别,比如鸟的翅膀,两个翅膀的力量和肌肉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迈出的步的距离会有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 ,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为什么生物能保持直线运动呢,比如人 为什么走出的是直线呢。因为我们用眼睛在不断的修正方向,也就是我们大脑在做定位和修正。不断的修正我们的差距,所以就走成了直线。
编辑本段结论
  说到鬼打墙了,这个时候 肯定是你失去了方向感,也就是说,你迷路了。你    鬼打墙
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你的修正信号是假的 是混乱的,你感觉你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 必然是圆圈。   也有人在固定的地带,比如坟场,会遇到鬼打墙,这好象更神秘,其实这是因为这些地方的标志物,容易让你混淆,因为人认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标志物,当这些标志物有时候会造成假象,也就是给你错误的信息,这样,你觉的自己仍有方向感,其实也已经迷路了,当人迷路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继续走,那么一定是本能运动,走出来是一个圆圈。   所以,万事其实都是有其内在道理的,据说,我们古代的风水术士,其实早就掌握了这个简单的科学秘密,他们在建造帝王的陵墓的时候,会运用这个规律,人为的布置一些地面标志物,让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感觉遇到了鬼打墙,还有个X家更熟悉,也精于此道,那就是桃花岛主黄药师,他能用些树枝和石头,摆一个阵,人一走进去,就转不出来,其实也是这个道理。有时候,科学和灵异一样有趣。
编辑本段解决方法
  1.如遇到鬼打墙的事件,不要慌张,集中一切注意力,睁开眼睛。   
2.夜间行路带把手电筒就行了。   
3迷了路要问人。   
4.根据北极星的位置来辨别方向。

(以上为科学解释,听起来有些扯淡)
下面为大家提供遇到鬼打墙的非科学办法。
1,是不要回头,以免魂魄被勾走。
2.吐口水,骂脏话,据说越脏越好。
3.掐自己一把。
汤叔醒了,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见我和葛益达都在焦急的看着他,他对我们笑笑张了张口想给我们说些什么,可是嗓子干哑,半天没发出声音。葛益达忙拿来水轻轻喂给汤叔,让他润润嗓子。汤叔喝过水,精神也好了一些,摸了摸脸上的烟灰,也明白了他是怎么醒的了,对我们说道我们没事就好,随后又让我们等一下,又从身旁的包中掏出那个装头骨的木匣和几道新的符纸。我有些奇怪,那木匣上本来贴着好几道符,此时却只剩下两道,还是岌岌可危随时感觉都会掉下来,可是不等我多问,汤叔咬牙坐了起来,还和之前一样,左手掐起三山诀,右手迅速将那几道新符又贴在了木匣上,只是汤叔在那次显得很是吃力,本来刚刚好转的脸色又是一阵苍白,脸颊也留下了几滴汗水。将最后一道符贴在了木匣上后,汤叔再也支持不住,“轰”得一声朝后仰去,靠在喘着粗气,我和葛益达忙过去扶着汤叔,生怕他再有什么事。汤叔调息了一会,呼出一口起对我们说道他也没事了。我们见汤叔也无大碍,也放下心来,问道汤叔是怎么了?我们又怎么会碰到“鬼打墙”的?汤叔见我们七嘴八舌一堆问题,便告诉我们这说来话长,可天色将晚,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先让我们扶着他离开这深林再说。我和葛益达虽疑问更重,却听汤叔这么一说,也不再多问,扶起汤叔,按着他指引的方位走去,要尽快离开这深林。
最后终于在夕阳西下时,我们扶着汤叔,在他的指引下出了那深林。我转头回望了下我们从中可以说是“逃脱”出来的深林,已是一片昏暗,周围开始隐约升起氤氲的烟雾,不禁唏嘘到我们如果再晚上那么一会,想再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路上汤叔也恢复的差不多,已经不用我和葛益达扶着了,他带领着我们找到了一处避风地,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调整休息。
呼...更了一段,希望没让大家太失望。这两天会暂停更新了,原因昨天也说了端午去和葛益达看望汤叔,汤叔在坐牢......晚上我便要坐火车去和葛益达汇合。
希望大家可以等待我两天,谢谢,再祝大家端午节快乐,记得喝雄黄酒吃粽子啊
待我们搭好帐篷,又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山风又开始在山涧呼啸,温度也急骤的降了下来,我们又忙点了堆篝火,围在篝火前取暖。本在一旁休息的汤叔见天黑了下来,又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要去周围布置些防御措施撒点草药粉末,我和葛益达因为白天在深林碰到“鬼打墙”那么一出,而且当时四周已是一片漆黑,更是不敢离开汤叔一步,同时还有些担心汤叔身体还没有恢复,也不放心他一人再去做事,便要求同汤叔一起过去。汤叔笑着告诉我们他白天只是体力消耗过多,没什么大碍,现在已经休息好了,而且今晚只要随便布置布置防防蚊虫即可,可以好好安心睡个觉。我和葛益达见汤叔如此自信,也不再耽误时间要同汤叔一起,因为我们相信白天的时候汤叔一定把危机化解了,只是我们脸上疑问的神色更重了。
没一会汤叔便回来了,看着我们俩一脸渴望的看着他,也知道我们想问他什么,当即轻轻一笑给我们说了起来:“白天你们在等葛益达系鞋带的时候,我的确是要去前方的一棵树刻标记的,可是当我刚来到那棵树前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转头一看身后是你们俩,葛益达没有说话,而你则是嬉笑着说我们可以开路了。当我看到身后竟是你们时,心中不由得升起阵阵怀疑,要知道要刻标记的树和你们停留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即使我先来一步,随后你们就系好鞋带休息好追过来,那也是要需要一段时间,不可能我刚到你们也就追到了我身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还没聋到你们一路走来我一点声音也听不到的境地,在那种深林里行走根本做不到毫无声响,可是我一转头你们俩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凭着多年的经验和感觉,我没有用镜子照也能断定出我眼前的不是真正的你们!
但我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和怀疑,因为我还不清楚幻化出你们样子的那东西是什么,真身又在哪里,当时在那里就将它们逼得显形,对我对你们都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当时决定先带着它们离开,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用法解决,即使有危险我一个人也好脱身。又怕我离去多时你们心急会傻乎乎的跑来找我,再受到伤害,临走前我便借机让它们先走,将装着头骨木匣符纸撕掉几张,凝固煞气布了一个“鬼打墙”,希望能让你们被困在这里不要去找我,等我回来再来找你们....看来效果不错,等我回来后你们还在这里”汤叔说到这笑了起来,好像很满意自己布置出如此强悍的“鬼打墙”困住了我们。“我说这‘鬼打墙’怎么那么难破啊,原来是师父你人为布置的!”葛益达在一旁嘀咕道,我也在点着应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差点都快急死了,简直是什么法都用上了,又给汤叔说了说葛益达提议的那个用尿破“鬼打墙”的点子,汤叔听完看向葛益达,看得葛益达一脸通红,不知是羞得还是气自己学艺不精。
后来怎么样?葛益达忙岔开话题,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汤叔又继续给我们说道:“后来我默不作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赶上它们跟着它们走,说也奇怪,它们一路上估计怕是露馅,也不多说话,只在后面闷声走着,不过这更是加重了我的疑心。路上我对它们说我还要再树上刻标记,便每路过两棵树就停下来刻些东西,其实却不是真的在留什么标记,而是暗中树上做些手脚。要知这些精怪常年潜居深山老林之中,无不依附这里土木金石修行,早已熟悉这里各种环境气场,像以幻化显身的精怪更是对周围气场异常敏感,一有任何对气场有所改变的东西都会影响到它们,我们那入山佩戴符一旦自爆会惊走那些不成气候的精怪妖魅也就是这个原理。而我就是抓住这一点运用这个原理想到了个法子。所谓‘五行相生相克’,当时那里尽是树木和泥土,那精怪想必也是很熟悉那里的五行气场,所以我在那些树上找到树生气最旺的地方也就是树桩那片,刻上了一个个“火”字。地有地热也就是阳气,阳气又对驱付精怪妖魅有很好的效果,我的法子就是借五行转化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先把地下阳气引到连地的树木上,而木生火,阳气引到树上会更加旺盛,彻底扰乱周围的气场,逼得它们真身显形,再一举解决。又在几棵树上刻了些‘火’字,我觉得时机成熟了,故意拌了一跤摔倒在地上,早已准备好的入山佩戴符顺手丢了出去。只见符纸还未落地,就发出一阵闷响在空中自爆了,周围的温度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逐渐升高。它们在后面也发觉到有些不对劲,脸上开始狰狞起来,想向我冲过来却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我也不敢托大,忙起身躲好准备它们真身到来。那幻化出来的‘你们’身影也开始逐渐模糊,我也不知道是温度升高视线模糊还是因为气场紊乱它们幻化的身影开始涣散
可是那两道身影一时半会竟是还没有完全消散,我在一旁等得也不禁有些急了,没时间再拖到天黑,必须要在天还亮的时候解决它们,天黑之前还要带着你们离开深林。就在我着急时,身上事先准备好的几包粉末竟有一个炸了开来,我一看是那个雄黄粉末,心中也有了底,知道了眼前两道身影的真身是蛇,估计还是我们之前碰到的那条,同时更打起精神关注着四方,因为雄黄粉有了反应就说明这蛇的真身也来到了附近。果然那正在消散的两道身影突然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合二为一朝我这边快速的冲了过来,身形依然是模糊的,但可以看出是条大蛇的形状,我知道这次不是涣散而是因为速度很快。而我当时早已做好准备,手持一把‘杀生刃’挡在身前,准备用‘杀生刃’上的杀戮之气逼退它,可谁知那蛇不怕死还是速度太快竟没有停下来,直冲冲的冲到我的面门,我也有些疏忽了,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大惊之下忙用‘杀生刃’去迎挡冲过来的那蛇。就听‘叮’的一声如同金石碰撞的声音,我的虎口一阵生痛,整个人也被那股冲力冲得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而在我前方也听‘扑通’一声,一个巨物砸向了地面,又翻滚了几圈。等停下来时,我才第一次看清了那蛇的真实样貌。
我目测了一下那蛇约有130厘米长,有一个**手腕粗细,通身黑色,但身躯上有较宽的金黄色环纹,蛇头竟不是我想像中的三角形,而是椭圆形,看到这我认出了这竟是名列中 国十大剧毒蛇类之一的金环蛇,金环蛇在皖南山区、武夷山等地分布较广,俗称金脚带,说到它之所以排行在中 国十大巨毒蛇类之中,有一半原因是源于它那个有违常理的头,我们都知道无毒的蛇头是圆的或椭圆,有毒的蛇头的形状就是三角形,比如竹叶青,可金环蛇的头却也是椭圆形,但又有剧毒,很多人都因为看到它的头以为这是一种无毒蛇,而疏忽被咬受伤甚至丢了性命。当时那条金环蛇落地后迅速盘起身子,探着头对我吐着蛇信子,我就那样和它对峙僵持了一会,本以为金环蛇还会在冲向我咬我,可是半天它还是那个样子,我有些奇怪,定睛仔细看向金环蛇,原来那蛇颈部的位置有一个被撕裂的伤口,却被它光滑的鳞甲半遮着,要不是有些血流出我还真不好发现,从伤口的形状我想那应该是被‘杀生刃’杀戮之气所破撕裂开来,它忌惮了我手中的‘杀生刃’了,所以不敢再鲁莽冲过来。同时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条金环蛇椭圆的头上竟有两处小小鼓起的肉包。
我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但心中却早震惊不已,而从古至今便流传着一个说法,就是世间所有的蛇都可以修行化龙。当然我也只是听说,也没能亲眼见过,不过我对龙的真实存在却是深信不疑。眼前的那条金环蛇也不知在这大别山区修行多少年,额头上两块突起的小肉包就如同蛇化龙的传说中一般,蛇头生犄角。我也隐约明白了那条金环蛇这两天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威胁我们了,蛇化龙,不仅要靠长久的时间来进化,还要有一些契机来催促,我估计它就是感应到那头骨的煞气会对它又帮助,才会一直会这样。不过震惊是震惊,我并没有因为看到了传说中的蛇化龙而怎么怎么担忧害怕,所谓‘兽老成妖’,大凡活得久些飞禽走兽都会产生一些变化,蛇化龙,也只是一种蛇的异变,它们攻击威胁人也不外乎靠着变异强大的气干扰周围和人的气,控制人的思维或者是自身的一些本能,如撕咬吼跳。当时我已经引地下阳气入树,五行转换,周围气场被我改的有些紊乱,所以我并不担心它再以幻觉对付我,它唯一可以攻击的就是靠它的本能了,而我要注意的就是防止它扑上来咬我,要知道金环蛇的毒是很厉害的。
不过后来对付它还是很简单的,小心地撒了几把雄黄粉先把它困在中间,我便将‘杀生刃’埋在了地上,只露出一点刀尖,又在一旁撇来树枝将金环蛇和杀生刃之间的雄黄粉扫去,转身跑到蛇身之后的位置,掏出了几道入山佩戴符朝金环蛇四周砸去,入山佩戴符发出‘砰砰’几声闷响,将金环蛇惊得四处逃窜,可是周围又有我事先撒下的雄黄粉,金环蛇被灼烧得吐着蛇信子‘嘶嘶’直叫,后来金环蛇发觉有处地方没有雄黄粉,便蠕动着身躯向那里爬去,而那个位置就是我埋着‘杀生刃’的地方。我一看金环蛇按着我的计划朝那里爬去,心中不禁一阵窃喜,对付这种显出真身的精怪就跟对付平常动物一样简单。我的办法就是利用周围气场紊乱,先让金环蛇只能以本能对我进行攻击,然后在雄黄粉和入山佩戴符的干扰惊吓下,朝我事先留好了位置爬去逃生,受到惊吓的金环蛇更不会注意到那里却有个‘杀生刃’在等它,而经过‘杀生刃’时就会被杀戮之气划破鳞甲皮肉。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的,当金环蛇发觉地下埋有‘杀生刃’割裂了自己的鳞甲皮肉时,不断的扭动着身躯,加快了速度,可是这只能加重自己的伤口,它长长身躯上从颈下到尾部留下了一道令人恐惧的伤疤,沾着泥土淌着鲜血。金环蛇吐着信子张着巨颚看着我,想过来报复我,但不知是疼痛还是怕了,在地上扭动了一会便朝深林深处爬去,我没有追过去,虽然我知道如果这时再朝它七寸来上那么一下,那条金环蛇就是当场命丧于此,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那条金环蛇已有化龙的迹象,就说明已不知在这深山辛苦修行多少年,虽然它要害过我们,但我还是放它一条生路,多杀一条生命就是多一道杀戮,不杀它也是为了给它一个教训,而且也不怕它再来,它的伤也够它修养一段时间的了。”听汤叔说完,我在一旁感慨万分,对汤叔的机智和勇敢佩服不已,在那么危机的时候还能如此冷静,根据当时的环境想到应对的方法,同时对汤叔提到的那个‘杀生刃’好奇不已,听名字就感觉很霸气的样子,便又问向他什么是‘杀生刃’?
汤叔朝火堆里又扔了块木柴,火又旺了些,随后给我解释道什么是“杀生刃”,所谓的杀生刃就是杀过生物沾过血的凶器,尤其以人血最尤,沾过的血腥越多,杀生刃的怨气就越重,久而久之就会转换成杀戮之气,对精怪鬼魅有相克的作用。像屠夫用的杀猪刀,医院用的医疗器械,古代将军的佩刀佩剑和古代侩子手砍头用的大刀等等,都是杀生刃,而且杀生刃也不仅只限于刀剑之类的,像命案中的各种凶器,也是属于沾过人血,附有怨气,也可以称为杀生刃,不过辟邪克鬼效果最好的是古代一些刀剑,这些刀剑在古代战争中不知杀过多少人沾过多少血,而上面的杀戮之气却得不到净化,只会越积越重。他的杀生刃便是这种古代刀剑,说着汤叔从身旁的包中掏出一卷灰布,借着火光看去,灰布中有些鼓鼓的,像是包裹着什么东西。我和葛益达忙凑了过去,只见汤叔缓缓地打开灰布,一截有些发黑隐约可以看出是把断了的剑的形状的东西展现在我们眼前,汤叔轻轻拿起那截东西,告诉我们这就是”杀生刃“,我略有些失望,汤叔手中的杀生刃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锃亮锋利吹毛断发,但当汤叔将它从灰布中拿出的时候,我的确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身子不禁打了个冷颤,我也注意到那本是稳定燃烧的火焰在那时有些波动。葛益达又朝火堆里扔了块木柴,光线又亮了些,我也能更仔细的看看汤叔所说的杀生刃,可是一看之下更是失望,这不仅是把断剑,上面还浸满了锈迹和土痕,如果没有那一段剑柄,这就像一段废铁,别说割破撕裂金环蛇的鳞甲,就是一张纸能不能割烂,我都有些担忧
汤叔看到我的神情,也猜到我心中疑惑,又告诉我“杀生刃”本身是不是锋利,对它的威力根本没有关系,因为杀生刃用的是气去割裂东西。这也是克鬼之物和辟鬼之物的区别,像入山佩戴符、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等会发出强大气场威慑精怪鬼魅,就属于辟鬼之物,而克鬼之物就是像“杀生刃”这样直接用其中的气击杀精怪鬼魅。我听汤叔解释完,点了点头,再看向他手中的“杀生刃”时,眼中早已没了失望,同时心中也在渴望我也能有一把“杀生刃”就好了,再碰到什么精怪鬼魅,直接击杀,不留余地,省的后患无穷,这会威慑一下赶走了那会又再回来了。可是在一旁的葛益达不知怎么了,沉默了半天才说话,问到汤叔后来是不是又碰到什么麻烦了?我一听也觉得是啊,听汤叔那么一说,感觉对付那金环蛇很轻松,怎么当我们后来顺着入山佩戴符爆炸的声音找到汤叔时,汤叔却是那副萎靡不堪的模样,甚至后来还昏迷了过去?
汤叔好像不愿提起这个话题,皱了皱眉头,沉吟了半天才说到:“我差点把自己杀掉!”我和葛益达听汤叔说了这么一句,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紧张的忙问他是怎么回事!汤叔缓缓而平静的说道:“也怪我疏忽大意,只顾及到想到的。当时等我将金环蛇赶跑之后在收拾东西,忽然想到包中装着头骨的木匣因为布鬼打墙而撤下几道符篆,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重新用符篆封印,担心时间长了头骨煞气再有什么影响,就忙放下手中的活,准备重新封印木匣,可是我由于疏忽和低估了那头骨煞气的威力,险些酿成了大祸。我的手因为金环蛇之前的撞击受伤流血,而我也忘记包扎一下就赤手触摸了那头骨。可是这一摸不要紧,我瞬间觉得脑袋被狠狠击打了一下,有些眩晕,站都站不稳。当时我才发觉我犯了个这么低级的错误,带有煞气的东西是不能沾有鲜血的,这就好比de-tona-tor库里扔了一根火柴。我连忙将头骨又重新塞回了木匣,匆忙的贴了几道符又装进了包里,有些蹒跚的跑到埋杀生刃的地方想拿出杀生刃赶快回去,可是这已经晚了,我还是着了头骨煞气的道。当我刚把杀生刃拿到手上的时候,周围残留的雄黄粉忽然自燃起来,我有些大惊,以为那条金环蛇不死心又来了或者又引来其他的蛇了,要知道雄黄粉自燃就说明周围有蛇出没或者温度很高,但这深林里温度一直没变。我正警惕的看向四周,突然觉得手中杀生刃的感觉不对,有些凉凉的滑滑的,转头一看,我手上握着的哪还是什么克鬼之物杀生刃,那分明是一条蛇,蛇不长,但正吐着信子,三角形的头张着巨颚流着涎水盘在我的手臂上。我惊得往后退了几步,还差点摔倒在地上。想使劲甩手将蛇甩出去,可是又怕这蛇一口咬下去,如此进的距离我都可以看到它尖利的毒牙和口腔里的毒囊。但转念一想感觉不对,我手里分明是拿着杀生刃的,怎么会变成一条蛇?脑袋还是很痛,却让我想到了这会不会是头骨煞气影响到我,我出现的幻觉。但不等我再细想,手上盘着的那条蛇开始蠕动着慢慢的朝我身上爬来,我连忙默念九字真言,希望能破除这个幻觉。果然等我再定睛一看时,心中大喜,手中还是杀生刃。可是这一失神,手上又出现了那条蛇,抬起了头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有些愤怒,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嗖’的一声扑向我的头部,我连忙用另只手死死的掐住蛇颈,这幻觉太真实了,我的脑门上都冒出汗来,我连忙又打起精神默念九字真言,幻觉又消失了,我发现我竟一手持着杀生刃刺向自己一手死死握住那个手的手腕。可是头骨煞气对我的影响远不止于此,头疼的根本让我集中不了精力去念九字真言或者干别的事情,整个人疼的都有窒息的感觉。幻觉又出现了,我还是死死的掐住蛇颈,我知道一旦我松手,我就会被自己捅死,可是幻觉中蛇的或者说我自己的手臂竟是那么有劲,我也只能使着劲阻挡着咬着牙强打精神默念九字真言。我就这么在现实与幻觉中来回交替,身体和精神上的损耗大的吓人,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抱有希望的九字真言也无法使用,你们也在鬼打墙中什么也不知道,无法救我。最后我完全是靠本能在支撑,在意识快模糊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疼痛可以让人清醒,也顾不得那么多,咬牙攒出一股劲,硬生生的将握着杀生刃的手朝自己另只手刺去,正好还是那个虎口,但那种痛苦是深在精神里的。
我闷哼了一声,脑袋也清醒过来,我发现我当时正狼狈的躺在地上,所有的幻觉都消失不见。我躺在地上喘了会粗气,便咬着牙起身去找你们,那时因为这个意外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了,我不能在休息上再浪费太多的时间,否则的话我们很有可能都离不开这片深林。后来我实在坚持不住,再也走不动,就只好扔出入山佩戴符发出声响,希望能把你们引出来,还好你们好好的被我引出了‘鬼打墙’,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便再也坚持不住,就晕了过去。”
汤叔说完了,还是一脸平静,可是我和葛益达却被深深震撼在那里,别看汤叔轻描淡写的给我们说完他被头骨煞气迷惑住的事情,其中的危险却远不止他说的那么简单,我们没有经历,但从发现汤叔时他的状态,我们也深深感受到那是场与自己的殊死搏斗。
最后汤叔呵呵一笑去催我们睡觉,他说他也累了,再看会火也去睡,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奔波呢,必须快点找到“化煞地”深埋头骨,这头骨的煞气越来越厉害了,他怕再耽误几天我们真的会受到影响,遭遇不测,而且在医院的师伯也不能再等了,“光棍树”毒素一旦入侵他的脑部神经,找到柠木也是为时已晚了。我和葛益达当时都沉默了,心里觉得重重的,我们入山也有两天了,白天的爬山穿林和大自然美丽的风光让我们都有些忘了我们来这里真正目的,我也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不能再报以一种度假的心情,医院里正在受苦的师伯,包扎着绷带躺在床上的场景又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要尽快找到柠木回去救治师伯!我心中暗暗而坚定的想着,还有,我还要回去找老乡,要当面和他对峙,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要针对我!带着满心心事,给汤叔道了声晚安,便和葛益达钻进帐篷里,葛益达是真的累坏了,进了帐篷还没说几句话便扯起了惊天响呼。我转了转身,面向有火光的那一面,借着火光看着汤叔往火堆里扔了根木柴,挪着步子朝他的帐篷走去。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火光越来越暗,最后只能看到几点猩红。明天会碰到什么?又要去哪里?我在黑夜中瞪大着双眼脑中也在胡思乱想着,突然想到我们这两天貌似没确定一个准确的位置而前进,指南针罗盘都不能用,仿佛像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的走着,完全靠着汤叔领路。怎么寻找“化煞地”,怎么寻找柠木?我有些疑惑,突然感觉汤叔像是知道目的地一样带着我们前进,也许汤叔带着我们另有办法吧,自己脑子有些昏沉沉的,也困了,也不想再多想,便铺铺毯子睡去。
那晚睡的很香,没再有什么意外发生。早上醒来天际已是漫天朝霞,只是周围还飘着些雾气。洗漱了下和汤叔葛益达边吃边欣赏了会山涧日出。说真的,那日出真的很美,不同于海边日出水天一线的大气,却又有种磅礴的气势,整个人也仿佛随着朝阳初升充满了朝气,本来对这次入山行程有点胆怯也被朝阳一扫而尽,心中又燃起希望和信念。简单的吃完东西,我们三人便去收拾东西准备开路,葛益达跑到帐篷前刚拽起绳子想收起帐篷时,突然大喊一声帐篷好潮啊,并喊来汤叔。我见葛益达一大早晨就大惊小怪,还对他瞅了白眼,说到山中湿气重他竟不知道?现在周围不都还有些薄雾吗。可是汤叔过去看了后,皱了皱眉头告诉我们说恐怕今天会有雨,我们得快点前进,晚上之前最好能找到避雨的地方或者上山。我听汤叔这么一说,抬头看了看东方正在初升的朝阳,有些奇怪,太阳这么好,汤叔怎么说会有雨啊?但也只是奇怪,手上却没闲着,帮着葛益达收拾着东西。葛益达告诉我山中湿气重是不错,但往往都在日出之前就会散尽,而且我们所处的海拔其实也不是很高,所以清晨并不会多么潮湿,但现在帐篷上潮潮的,都日出了周围还是有些雾气,就不对了。在他们那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雾起不收,细雨不休;雾起即收,旭日可求”,就是日出之后,不见雾散,很可能在雾的上空有云存在。雾气可上升与云连成一体,使云的厚度加大,而导致连绵细雨。在山中最忌讳之一的就是碰到阴雨天。
见我和葛益达手忙脚急的收着东西,汤叔对我们说现在先不用那么着急,葛益达对我说的不错,清晨日出雾气不散预示着会有雨,但万事也不一定,等一会看看天气再说,又唏嘘到失误了失误了,昨晚光顾着休息和说话了,也没注意晚上有没有星星。等我和葛益达收好了东西,汤叔便领着我们,开始新的一天的征程。
路上,我问汤叔我们今天要去哪里?怎么才能找到“化煞地”和柠木?万一下雨了怎么办?汤叔见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笑了笑指着我们前方不远的几座连绵在一起的山峰,说道我们是从大别山最北边进山,正好离那“四神砂”中的“玄武砂”最近,这两日我们便是一直是朝着那里前进。他认为既然我们是在我学校北边的一个小树林里挖到得这个头骨,就说明北方方位应该可以很好的镇压那煞气,所以汤叔就把我们第一站就选在“玄武砂”,而他手指的那几座连绵的山峰便是那“四神砂”之一的“玄武砂”。我顺着汤叔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几座山峰郁郁葱葱,绿色连绵,山顶之上围绕着片片时而翻腾的白雾,将那山尖不时的隐藏起来,如同虚无飘渺不复存在。那几座山峰目测过去海拔应该也是不低,但与周围几座山峰比起来,的确是矮了不少。见目的地就近在眼前,我也不禁高兴起来,笑着说原来这么近啊,催着汤叔葛益达快点过去吧。汤叔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我们继续前进,只是葛益达在后面开始嘲笑我也没有常理,难道不知道山只是看着很近,其实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呢,今天一天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呢。语气神态像极了我早上嘲笑他时的样子,我被他报复的一阵无语。
果然,我们三人走了一段时间,那近在眼前的山峰依然模样未改距离未近,葛益达见我一脸诧异,又开始嘲笑起我来,我也不甘示弱反驳他。正打闹时,我们瞥见一旁的汤叔有些皱眉时不时仰头看看天或俯身观观地。葛益达也抬头看了看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也皱起了眉头,我也好奇的跟着他们看了看天空,但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是太阳不怎么毒,天上有大片大片的云。葛益达问到汤叔是不是要下雨了?汤叔点点头说道此时已经是上午了,但厚云罩山,加上早上出现雾气,雾气被蒸发,和天上的云彩汇集,估计在下午和晚上很有可能会下雨,我们必须加快行程了,在下雨之前就要上山,中途也不能再停下来休息吃饭。一听不能休息,葛益达有些哑然,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汤叔语气坚定,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我心有疑问,但也不敢去问汤叔,便悄悄问葛益达为什么我们要如此赶时间,要在下雨之前上山?葛益达撇了三根树枝,跑去给了汤叔一根,又递给我一根,摇头晃脑的说道在山中遇到阴雨天气,就等于遇到了山洪,严重点就是泥石流和山体滑坡等,别看我们周围植被茂盛,其实土层都很松弛,一旦遇到大雨暴雨,瞬间便可形成山洪,山洪自山顶高处卷杂着树枝山石滚滚而来,破坏力极大,尤其像我们现在身处山涧谷地,更是山洪汇集流经之地。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大雨小雨,深山老林雨后极易生成瘴气。在深山老林中遇到山洪什么的几率都很小,但瘴气却是逢雨必出。我们只能爬到高处,才能避开瘴气,瘴气密度比空气大,只会在山涧谷地中出现。
哎了一声,葛益达又说道别多想了,赶快上山吧,又晃晃手中的树枝,告诉我爬山可是个体力活,全要靠手中这个“拐棍”了,让我别把这树枝扔了。我点了点头,和葛益达快步跟上汤叔朝着前方的山峰奔去。我们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只是汤叔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在路上左瞅右瞧,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后来不时从山坡灌丛或疏林中、乱石堆里采摘一些花草,我认出了汤叔采摘的里面有一种是金银花,金银花自古被誉为清热解毒的良药,想必那些我不认得的也是什么草药吧,我有些好奇汤叔要这些草药干什么?路上汤叔已经采摘了不少草药,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还在寻找着什么,葛益达皱了一会眉突然恍然大悟般问汤叔是不是在找地黄?汤叔笑了一下赞道葛益达《抱朴子》不算白学,竟能看出他要干什么。我在一旁如同听天书,看着两人打着哑语,脸上的疑惑更重了,汤叔随后便给我解释起来。原来,在《抱朴子》中记载着一个山中让人不畏风寒潮湿的良方,“金饼散、三阳液、昌辛丸、荤草耐冬煎、独摇膏、茵芋玄华散、秋地黄血丸,皆不过五十日服之而止,可以十年不畏风湿”。因为估计着要下雨,汤叔怕我们被淋或者受了湿气得了风寒,所以便想用此良方让我们避免生病,而良方中所说的那些东西虽然繁多,但像我们这样只是暂时避避风寒防防湿气,却只需要其中荤草耐冬煎、茵芋玄华散和秋地黄血丸几味草药便可,也就是金银花、茵芋和地黄,三味草药熬成汤喝下去,效果比姜汤驱寒效果还好呢。但现在却只找到两味草药,还差地黄。
我要让汤叔把地黄的生长习性和特征告诉我们,好让我们也能帮着一起找。汤叔点点头,告诉我们在药材上地黄分为:鲜地黄、干地黄与熟地黄,在药性和功效上有较大的差异,其中我们需要的那三味药中所说的秋地黄血丸,秋地黄便是干地黄,但现在条件不准许,就先用鲜地黄代替,毕竟只是用来熬药暂时驱寒防湿而已。地黄因其地下块根为黄白色而得名地黄,我们需要的也就是它的根部。地黄在初夏开花,一般在这个时候也有一些早 熟的,花大数朵,泛淡红紫色,看起来挺漂亮的,所以也比较好发现。只是地黄黄喜温和稍微有点湿润的气候,却比较耐寒,多分布于我国西北和北部,汤叔担心在这个有些偏北的大别山区寻找地黄有些困难。不过最后还是让葛益达在一块山坡断石后找到了一株正打着花骨朵的地黄,粉嫩的花骨朵含苞待放,甚是好看,只是周围长满了柔毛,有些大煞风景。汤叔小心地将地黄整株都挖了下来,轻轻拭去上面的泥土装进了包中,随后哈哈笑道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有地黄生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等上山之后便来熬药。
汤叔又让我们为了节省时间,决定不再中午停下来休息了,直接在路上边走边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中途实在太累了再休息个一小会。我和葛益达听后面面相觑却只得答应,不过好在当时多云,太阳也是不怎么毒。一开始还好,我们都紧跟着汤叔,还有着闲心去观赏周围景致,可是走了一段时间再加上我们一直沿着上坡,我和葛益达体力明显跟不上了,葛益达开始气喘吁吁,走两步就得扶着拐棍歇上一会,而我也因为在路上吃东西吃的有些急,岔气了,两边肋下阵阵发痛,我也是咬紧了牙关才勉强能跟得上汤叔。后来深呼吸也没有用,肋下越来越痛,葛益达也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哑着嗓子对汤叔说到他实在走不动了,歇一歇。汤叔看了看坐在地上萎靡的葛益达,又看了看因为疼痛脸色有些苍白的我,叹了口气也就同意了。
葛益达坐在地上后又嫌不舒服,把包放在一旁,也不顾地上脏就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里还大喊着爽,这样休息才舒服呢!汤叔见了摇了摇头说道照我们这样走走歇歇根本在傍晚之前上不了山,我们体力怎么这么差,还不急他这个中年人呢。葛益达嘟囔道如果能可以乘蹻,他也可以一日千里,瞬息即到,任意高下飞天遁地。而后见一旁的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和有些怀疑的神情,葛益达看了我一眼,对我嚷嚷道别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他说的乘蹻就是那么神奇,在《抱朴子》中葛洪祖师是这么描述的“若能乘蹻者,可以周流天下,不拘山河”。随后又给我说起乘蹻之术有四种,分别为龙蹻,虎蹻,鹿卢蹻和画符食药,乘蹻时要忌口,勿食荤食,要吃斋饭一段时间,而后才能乘蹻翱翔于天际,驰骋山野,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我听葛益达给我描述得如此详细神奇,又想想之前种种打破我常识的事情,心中也不免对这神奇的乘蹻之术充满了向往,我们要会这乘蹻之术,哪还要再这山中耽误如此多的时间,来回瞬息,就连以后外出也不要挤那火车飞机了。
汤叔在一旁听着葛益达天花乱坠的吹嘘着乘蹻之术,又见我也是越来越相信,不禁笑了出来,制止住了葛益达的吹嘘,训道我们不思进取,整日就想那些个捷径,要知万事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哪有什么捷径可走,亘古而来天地规律都在那放着呢。
汤叔训斥得我们一阵无语,我有些失望的问道汤叔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乘蹻之术,听汤叔那个语气看来这乘蹻之术是属于虚无缥缈的东西。汤叔仿佛也来了兴趣,也坐了下来,点点头缓缓地说道没有,但也有。我被汤叔这么一说弄的有些迷糊了,什么叫没有,但也有?汤叔呵呵一笑说道刚才葛益达也给我说了乘蹻分四种之术,其中龙蹻,虎蹻和鹿卢蹻却是属于古代道家美好的意愿,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但是那最后一种画符食药却是可以的,是真实存在的。《抱朴子》中便记载着这么一种神奇药方,逢登峻涉险、远行不极之时,便可“服食大药,则身轻力劲,劳而不疲矣”。而且施那龙蹻,虎蹻和鹿卢蹻便可飞天遁地遨游九州,虽说是道家虚之所幻,但却也真有一种道家秘术可以实现,那就是机关术!
机关术起源于古代木匠,古代木匠技艺出神入化,又与生活生生相息,逐渐渗透于生活中各个领域,尤其以宗教还有军事关系之密。在军事中最著名的便数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发明的火兽、连弩和那木牛流马。宗教中机关术运用最多的便属道家,在《抱朴子》中就有这么一个运用机关术制作出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也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蹻”,那便是“飞车”,书中记载“或用枣心木为飞车,以牛革结环剑以引其机,或存念作五蛇六龙三牛交罡而乘之,上升四十里,名为太清....”。
说道这汤叔颇有些自豪的告诉我葛洪祖师记载的这个“飞车”制作秘法中“以牛革结环剑以引其机”的方法,可谓是我国乃至世界最早的飞机螺旋桨的原理,据书中记载葛洪祖师发明出“飞车”也是根据他平日里观察老鹰早高空之中滑翔得来的灵感,而且“飞车”与老鹰可以在高空滑翔而飞,便是因为距离地面四十里的以上空间为太清,而“太清之中,其气甚罡,能胜人也”,因而可以承担物体的重量,物体可以不用力就能自然飞行。这一敏锐的先进思想竟和当代物理中所说的当物体达到宇宙第一时间时,就会在高空中摆脱地球引力,在失重的情况下绕地球环行的道理几乎相差无几,人造卫星也就是这个原理和事实的最佳表现。
汤叔突然停了下来,随后长叹一声,有些凄凉的说道:“只可惜道家这些先进的古代科学思想却一直被禁锢在宗教迷信中,萌芽被扼杀,而且包括“飞车”在内的不少机关术都在历史长河中失传,即使没有失传的也失去了原有的精髓,连我们这些传承弟子也没能学会,真是愧对祖师爷。我就记得那时候是八几年吧,有个古工艺家叫王振铎试图复原制作一个‘飞车’,还曾想方设法联系过我,咨询过我一些事情,后来听说他竟真的制作出那个“飞车”,而且试飞时可以飞到故宫午门那个高度,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即便如此我却是高兴不出来,我知道真正的‘飞车’神奇远不止此!”
听到汤叔所说,我也不禁遗憾起来,的确,我泱泱大国的确有太多东西没能好好的保存住,都令人心酸遗憾的泯灭在历史的车轮下,能有幸流传下来的也都只剩下些皮毛,就好比我和葛益达本为葛氏弟子,却最后还是要靠汤叔这个汤氏外传弟子来传承,才能习得祖上传下的《抱朴子》秘术。我们在保护这些古代传承文化上的确要有开始留心了,要做到当年我上高中时政治书中所说“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否则最后当这些宝贵的文化消失,再也没有时,我们都会是那千古罪人。葛益达也在一旁沉默,估计也是想到了不少事情,我们三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葛益达起身对我和汤叔说到休息好了,我们该继续上路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坚毅,我也冲他点点头站了起来,只是汤叔却不知怎么还坐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们。我和葛益达有些诧异了,忙问道汤叔是不是哪不舒服,怎么不走,不是说要在下雨前赶到山上吗?
汤叔站起来依然笑着问道我们体力真的恢复了吗?可以确定一口气能赶到那“玄武砂”?我们被汤叔问得有些心虚,不知该怎么回答。说真的,我是真的没有休息好,岔气肋下是不痛了,可是两条腿却如同灌了铅一样,再加上背上背着个重重的包,我真的不能确保我路上不会再停下来,葛益达有没有休息好,我不知道,但估计他也是和我一样吧。葛益达随后有些惊喜的问道汤叔我们是不是还要再休息一会,说完又要扔下手中的木棍一屁股坐下来,汤叔伸手拽住了他说道我们还是要继续赶路,而且就是现在。葛益达啊了一声,讪讪地站了起来,略有些失望的拉着我要走,可是不想又被汤叔叫住了。汤叔脸上的笑意更重了,问道我们没有体力怎么能继续赶路呢?葛益达听到这,脸上神色立马由悲改喜,有些激动的问到汤叔是不是要施那乘蹻四术中的画符食药之法,助我们一臂之力?
汤叔笑着却没有说话,从包中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我看到其中有几个瓷瓶上都贴有一张红纸,纸上面写着泽泻散、车前、飞廉和百华醴等等我之前从未听过的名字。随后汤叔从包中掏出一个中药店常见的煎药锅,很普通的那种砂锅,砂锅底部乌黑一片,看样子汤叔应该是经常用它来煎药。汤叔见我们俩愣在那里,葛益达更是咧着嘴眼眯成一条线在那里呆呆的笑着,汤叔哎了一声,说道我们怎么不知道帮他挖坑生火啊?我和葛益达才反应过来,眉开眼笑的去拾柴,然后准备挖坑生火。只见汤叔将他拿出的那几个瓷瓶小心翼翼的打开,轻轻地将瓶中的或粉或成块或为液体的东西倒入砂锅内,又倒入了一些水,熟练地左右摇晃均匀后,便端到我和葛益达刚刚生好的火堆上。然后喊来我过来问道我会不会看火,就是控制火的大小,我点点头,毕竟我实习那段时间经常都是自己做饭吃,多少都不会太生疏。汤叔点点头让我一会看着火和药,并嘱咐我火不要太大,煎药一定要用文火煎煮,千万不能用急火,急火容易糊锅,而且在看到砂锅沸腾时要记得打水,反复三次便可,又叮嘱下我药有没有煎好没关系,别被烫着了就成。我有些感激的看着汤叔,笑着说到我小时候可是在老家经常就偷人家的玉米生火烤着吃,我的手艺可是在当年那波小孩中最好的。汤叔被我说的逗笑了,说道这孩子竟拿烤玉米和煎药相比。
葛益达却在一旁见汤叔把煎药的活竟交给了我,有些急了,怀里的木柴也不要了,扔在一边跑到汤叔面前忙问道他要干什么,怎么没他的活?汤叔看了看双手都是泥灰又抹了一脸灰的葛益达,有些微怒道看看你像什么样,还不快去洗净手脸整齐衣冠,给我准备黄纸朱砂画符!葛益达被汤叔训斥却不以为然,反而还学了电视中酒楼小二般的腔调,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好嘞。然后就见葛益达忙洗好手脸整了整衣服,掏出一张一本书那么大小的黄纸,慢慢展开成正正方方的形状铺在了地上,我看了看不禁有些惊奇,那黄纸似布似纸,展开的纸面上竟没有一丝褶皱或对折的痕迹。葛益达铺好黄纸后又取来水,分别在黄纸的四角洒上了一些,又从汤叔那接来一个瓷瓶,打开将里面的东西轻轻倒在那黄纸上,我认出那就是朱砂,葛益达倒出了一些后小心翼翼的将朱砂在黄纸上摊均匀,随后我发现了一个让我更惊讶的情况,当时我们周围山风虽不如夜里那么肆虐,却依然呼啸不止从我们身旁刮过,但那朱砂却在黄纸上未被吹走一丝,那黄纸也是铺在地上丝毫不动。我隐约感觉到这神奇的一幕应该是葛益达在那黄纸四角洒上了水然后又有些其他的原因吧。
葛益达做好这些后便退到一旁请汤叔过去,汤叔冲他笑笑从怀中掏出一支毛笔先递给葛益达,然后左手五指紧握,竟以手代杯将水顺着左手食指与拇指的缝倒了进去,再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幕更是让人不可思议我至今也不会忘记的情景,本该顺着指缝露出的水,竟有违常理的没有流淌下来,全部储存在汤叔紧握的左手中,仿佛那就是个杯子!我在一旁看的不禁有些呆了,要不是葛益达提醒我,差点还忘了砂锅里正煎着药。汤叔从葛益达手中又接来毛笔,开始蘸着手中的水在黄纸上行云流水般画着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汤叔这次画符的方法,和我见识过的有些不一样,他竟是在一张好大的黄纸上画着符,而且是在地上。当我朝砂锅里打第二遍水的时候,汤叔也画得差不多了,我望了望那地上的黄纸,当时就终于明白了一句话,人们为什么都把符篆上的图案称作鬼画符,果然,那黄纸上的图案我是一点也不认得,看着像字又像画。同时我也注意到葛益达的脸上也有些不解的神色和一丝丝担忧,是也看不懂汤叔在黄纸上画的什么吗?本想问问他那上面画的什么,看到他这样也就作罢。
汤叔将毛笔甩了甩又递给了葛益达,让他帮忙收好,又来到旁边左手一松,手中剩下的水才“哗哗”流出来,随后掏出“杀生刃”对着黄纸虚空划去,就听“呲呲”纸张撕裂的声音,那地上大张黄纸竟被隔空裁成一小张张长方装符纸。我又被震惊了,那“杀生刃”的杀戮之气竟隔空将黄纸给裁开了!可是之后更发生了一件让我彻底惊呆的事情,汤叔突然转头对我们微微一笑,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杀生刃”竟朝自己左手食指中指刺去!汤叔左手上迅速流淌出了鲜血,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差点烫伤了自己,指着汤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葛益达也是蒙了半响,慌张地拉开自己的包要拿东西给汤叔止血包扎,可是他却被汤叔制止住了。葛益达语带哭腔的问汤叔为什么要这样啊,不就是乘蹻四术中的画符食药之法吗,画个普通的引力增气的符不就可以了,怎么他还要引心间精血?汤叔没有回答葛益达,只是让他去帮我看着砂锅中的药,然后便不再多说迅速拿起那地上的符。汤叔不知为何要用“杀生刃”割破自己的手指,而且他取符的方法也是特别,左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再用血的黏度粘起符纸,随后右手接过来,我看那被汤叔鲜血沾过的符纸,朱砂显得更红了。
我偷偷的问葛益达汤叔为什么要把手指扎破。葛益达红着眼告诉我他也不清楚汤叔为什么要这样,只知道乘蹻四术中的画符食药之法是只需要画个简单的引力增气的符篆,然后再焚烧和药喝下去就可以了,可是别说汤叔为什么要划破自己的手指,就连这画的什么符,葛益达也是认不得。他还告诉我十指连心,再加上“杀生刃”杀戮之气对精神上的伤害,汤叔食指中指流淌出来的是人的心脉精血。他说血本是源于人的先天之精,再成于后天饮食;精的形成,则靠后天饮食所化生,故有“精血同源”说法,所以精血的盈亏流损决定人体的健康与否。我听葛益达说完,更加担心起来,汤叔淌了那么多精血,岂不是太伤身子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待汤叔收完所有的符,我感觉他的脸色竟有些发白,葛益达也跑到他身前忙给他止血着急的问到他画的是什么符,还要用自身精血所引。汤叔笑了笑告诉我们乘蹻那第四术本由画符和食药组成,画符也的确只需一种很普通的符便可,但在食药上却有很大的讲究,属于药为主符为辅,《抱朴子》中说便要先以云珠粉、百华醴、玄子汤洗脚,在服虎胆丸、朱明酒、天雄鹤脂丸、飞廉煎秋芒、车前和泽泻散,药与符两者一起用之,就可”不但涉远不极,乃更令人行疾,可三倍於常也“。但因为之前没准备,再加上虎胆丸、朱明酒和天雄鹤脂丸都属珍贵丹药,汤叔自己也是只听过没见过,没有这些关键的丹药,画符食药之法施展出来估计也没什么大用处,汤叔在很久以前便思考过这个问题,唯有在画符上来弥补食药的缺陷,所以他决定在《抱朴子》中记载的方法中进行创新,以本就有加速生力功效的禹蹻符代替之前普通的引力增气符,再对药方上进行创新,用煎煮的方法使仅有几味药的药效全都提炼出来,这样再两者合一使用,就变成符为主药为辅,虽不及《抱朴子》原先那个方法速度神速,但让我们提升速度在天黑或下雨之前上山却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在画禹蹻符时,必须以自身精血为引,才能凝气聚符,使符篆有所效果,所以他才会自破双指。
我听了后很感动也很难受,感动汤叔为我们做的这些,难受也是汤叔为我们做的这些,突然又很怨恨自己之前还那样怀疑过汤叔接近我有什么动机和目的。正想问问汤叔有没有事,却被他打断,汤叔问道我三遍水有没有打完?我忙告诉他这马上就要打第三遍水了,汤叔嗯了一声,让葛益达再生堆火,随后又从包中拿出了一个东西架在新生的火堆上,告诉我打完第三遍水后,直接把药汤滤到这里面。我抬头仔细一看,摆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尊小方鼎,约有十五六公分高,看样子应该是铜质的,通体泛着铜黄色如同崭新的一般,更令人惊奇的是那小方鼎在火焰的灼烧下,竟不像我面前的那砂锅,它底部一点灰尘也没沾,还是如同崭新的一样,只是那铜黄色的光泛得更亮。汤叔架好小方鼎后,又将手中的禹蹻符点燃,在空中左右划着,不知是为了让符篆燃烧快点还是在施着其他的什么术,燃烧的符篆也是没有碎落,保持着完整,只是颜色由黄色烧成了黑色。眼见一把禹蹻符将要烧完,汤叔眼疾手快地将符篆塞到方鼎中。
正好那时砂锅又开始沸腾,我忙收了心思专心朝砂锅里打最后一遍水,汤叔见此也亲自过来,等我打好水然后小心翼翼端起砂锅,将煎好的汤药滤进方鼎中,再看那汤药时,也没有像我想象那样会浮起一些令人作呕的纸灰,就见那些被火烧过都依然完整的禹蹻符在汤药倒入方鼎中的那一刻,竟完全溶化,溶于汤药之中了,给我的那种感觉就像平时在家冲板蓝根,闻起来还有着幽幽清香。
在方鼎内有煮了一会汤药,汤叔便熄灭了火堆,盛了些给我和葛益达,让我们趁热喝下去,然后又自己盛了一些,也不怕烫一口喝干,葛益达也吹了吹仰头喝了起来。这可是沾着人血的东西啊,我有些不敢喝,看着手中杯中散发着幽幽清香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色汤药,可看了看汤叔和葛益达,尤其是汤叔那还在包扎的左手,也就只犹豫了一下便喝了起来。汤药入口竟没有那种中药特有的苦涩,反而有一丝丝甜味。感觉怎么样?葛益达见我也喝完了便问道我。因为有些烫,自己也清晰的感觉汤药顺着胸腔食道进入胃中,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我笑了笑说道暂时就觉得好烫啊,然后有些疑惑的问他怎么这是甜的?葛益达笑着告诉我这全是因为里面放了“百华醴”。“百华醴”?我更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葛益达好像就料到我不知道,就像找到调侃我的机会,嬉笑道我不会连“百华醴”都不知道吧,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笑,汤叔在一旁瞪了他一眼,告诉我“百华醴”是中医里专业术语,其实也就是蜂蜜,在这里拿来消除汤药中的苦涩味道,正好蜂蜜也属于迅速补充体力,消除疲劳的一味药材。
正在我们说话时,那汤药的药效开始发挥了,几乎是同时我和葛益达都皱起了眉头,感觉到身体自腹部开始发热,随后能隐约的感觉到四肢也在发热,不知是不是因为葛益达身上肉多,我还能看到他身上的肥肉每过一阵便轻轻的抖动。而我自己的感觉则是两条本来发酸的双腿,也慢慢在这股热气的蔓延下开始恢复,最后一点酸痛也没有。我有些不相信的蹦了蹦,又惊讶的看向汤叔,这也太神奇了吧,虽不知身体其他部位有没有什么改变,但腹部和四肢的热感和不再发酸的双腿都告诉我这是不是幻觉,效果立竿见影啊。汤叔笑着看着我们俩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马上收拾下东西便继续开路吧,这下我们不会再叫唤着累吧?我和葛益达眉开眼笑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手中也是不闲,收拾起东西。
服过汤药果然就是不一样,路上我们再也没有停留休息,身上仿佛有使不出的劲,但饶是这样我们仍然还是到了下午时分才到达那山脚下,一路走下来才知道这中间路程是那么长。这“玄武砂”离近了才知道竟是那么高那么陡,我站在山脚下望着眼前陡峭的山壁,因为我们待得这里是山体的北边,树木不是多么茂盛,抬头望去不时能看到裸露出突兀的岩石,我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能上山的路,更别提如平时旅游去爬山有人工雕凿的山道石梯。汤叔让我们在山脚下休整一下,然后准备上山,又拿来一根绳子让我们都绑在腰上,告诉我们有些地方单人很难爬上去,到时候大家就得靠着绳子拽下对方,还叮嘱道我们一定要跟住他,山中风大雨多,岩体被侵蚀的厉害,有点地方看着很结实,但也许一用力就会脱落,所以要小心看清他上山攀得是哪块岩石登得又是哪里。从没尝试过攀岩的我心里有点打颤,可是仗着服用过汤药有着一身力气,也就心一横和跟着汤叔后面,呈着汤叔在前我在中间葛益达在后的队形向着山上爬去。
我们有惊无险的爬到了半山腰,在一处还算宽广的岩石处休息。葛益达一屁股坐了下来,低头忙着松松有些勒腰的绳子,但半天没有松开,嘀咕了一句这天光线怎么那么暗啊。被他那么一说,我也感觉到当时天色有点暗,之前也许因为专心爬山我们三都没发现这点。可按照正常的天黑时间,即使我们爬得再慢也不会天色暗的这么厉害。我抬头看看天,整个天灰蒙蒙的,一块大块的云层堆积在一起,只能在些许缝隙中看到西边射来的阳光,看的让人有些压抑。汤叔张口刚想说话时,迎面刮来了一阵风,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明显能感觉风是凉的,汤叔突然脸色大变说道坏了,没想到这天变得这么快,这是雨前风,这雨已经离我们不远了。我和葛益达也是大惊,这在半山腰下雨了怎么办?四下也是没有什么山洞掩体可以避雨。我提议我们打伞在这里先避一下,我包中有伞,但汤叔却说道不行,我们身处半山腰碰到雨天是非常不利的,待在原地更是危险,因为雨水会把更高处的碎石冲击下来,砸到自己,所以我们只能趁没下雨,抓紧时间往更高处爬,高一分也就安全一分,到时再看看有没有避雨的地方。说完便催促我们快爬,我和葛益达也不含糊,继续跟在汤叔身后向山上爬去。
可是我们还在正爬着时,天下起了雨,雨不大但是很急,很快就打湿了岩石,慢慢淋湿了我们衣服,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整个人都感觉又重了几分,视线也开始因为雨水顺着发梢打在眼上有些模糊。汤叔在前大声叮嘱我们一定要小心啊,不要急,现在身上已经湿了,也就不要去管那些,注意脚下手下的岩石别有松弛的。我和葛益达在后面应道,可是话还未落音,我刚颤颤巍巍地向上挪了一些,竟脚下一滑,本来踩在脚下的一块岩石突然断裂开来,我吓得心突地一跳,不禁惊恐万分失声叫了出来,双手双脚不断本能地拔抓着,可是两手竟也是没有力气再抓住石壁,就感觉整个人向下坠去。就在本以为会坠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又是一个打滑,接着重重的踩在一个东西上,那东西也在我踩住的时候不禁往下坠了坠,可最终还是撑在了那里,我趁机也是死命的扣住一块岩石不放手。汤叔也在前面发现了我出事了,抓住了腰间的绳子慢慢把我身子稳定住。我狼狈地趴在岩壁上喘着粗气,整个人都感觉到有阵阵虚脱感,半天才恢复。
当我稳住身体,心有余悸地朝下看的时候,竟发现我的脚是踩在葛益达的膝盖上,葛益达一只脚踩在一处岩石上半屈着支撑着我。我瞬间明白了,也知道为什么我踩滑后又踩到的那个东西也会往下沉了沉,本还奇怪那岩石怎么会这样,可现在才知道那竟是葛益达的膝盖,我有些感动的看着葛益达,肯定踩得他很痛吧,又是是那坠下时我重重的踩在了上面,看着咬着牙支撑却依然对我笑笑的葛益达,我冲他点点头,眼泪混着雨水流了下来,也连忙在找个落脚点,好让葛益达休息一下。汤叔见我也没什么大碍,便带着我们继续冒着雨朝上爬着。我也不敢多想什么,怕再一不小心,失足是小,连累大家是大。又朝上爬了一段,汤叔突然在前面语带喜悦的对我们说到好像在前面有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但是看不太清是山洞还是突出的石体,也不知道够不够大。纵使这样,这个消息也是让我和葛益达精神一振,有一处能避雨的地方就好,还管那是什么,便鼓足了劲跟着汤叔朝那里爬去。
待离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山洞,外面不知是有碎石堆积挡住了洞口还是它本身就不大,洞口看去只能供一人半蹲着进出,但向里望去,洞里漆黑一片,感觉空间不会太小。葛益达在后面哈哈一笑,说道入山拜神果然如有神助,我们运气不差,终于有个落脚地,不用再被淋成落汤鸡了。汤叔则是比较谨慎,先是跑到山洞前观察有没有什么野兽出没的痕迹,又朝山洞里扔了两道入山佩戴符,见没有什么异常,也是笑着对我们说快点进洞避避雨换身干衣服,一会他再看看有没有干着的木柴,给我们煎药驱寒。
进到洞里,让人更幸运的是洞口朝里竟歪有一颗枯树,应该是以前生长在洞口,后来被风吹倒在洞里的吧。我们连忙生起了火,周围光线亮了起来,温度也高了起来。我们又换了身干衣服,靠在火堆前烤着火。汤叔休息了一会,便起来煎药,只是这次没见汤叔用那个小方鼎。我也趁这会借着火光打量着我们身处的山洞。这山洞有些奇特,洞口不大,但这里面空间很大,地上碎石很多,周围石壁也是凹凸不平散布着青苔,应该是个天然山洞。再朝里望去,也不知这山洞有多深又通向哪,只见火光照不到的后面如墨般漆黑。
很快汤叔便熬好了药,喊来我和葛益达过来喝。这幅药和汤叔上午煎的那副药颜色差不多,本以为味道也不会相差很远,我端起来便猛灌一口全部喝完,可是谁知这驱寒的汤药竟是那么苦,一口灌下苦到胸腔,想找水喝再漱漱口却被汤叔制止了,他说服用中药最忌讳饮水,在中药得不到吸收前,水会稀释药中的药效。我只好憋着一嘴苦味坐在火堆前纠结。一旁的葛益达也是哈着气喝完了汤药,绕着火堆走来走去伸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叫喊着苦。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可突然发现葛益达的腿好像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一条腿好像不能弯的太厉害,我立马想到之前在攀岩时葛益达咬着牙用膝盖支撑我的那一幕,心中感动的同时不禁想到是不是我踩伤了他,我忙来到他身旁对他郑重地说了声谢谢,又关切的问道他的腿有没有事。葛益达惊奇的看着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捶了我一拳说道俩兄弟干吗那么见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关心的问道我有没有什么事。我摇摇头,指着他的腿要他把裤子卷起来看看,可是葛益达不愿意直说道没事,大老爷们怎么对另一大老爷们的腿感兴趣了?可是我不同意,强行把他的裤子卷了起来,可是这一看让我心惊不已也是自责不已。只见葛益达那条腿膝盖上面一点,有一处周围泛着淤血中间已经被蹭破一大层皮正冒着血丝的伤疤,而那周围的淤血痕迹也是和我脚下穿着的户外登山鞋鞋底相差不已。我顿时有些哽咽,看着葛益达想说些什么,却感觉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葛益达却是呵呵一笑,忙把裤子放了下来,说道真的没事,他也已经消毒了,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然后又开玩笑说道真想感谢他,就等回去后请他吃饭好了。
当我又想说些什么时,葛益达却借口说小便离开了,只留下我坐在火堆前。外面的雨还是在下,天色比之刚才更暗了,看样子要不了一会天就会黑下来,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我心里有些担心如果照这样一直下,我们只能困在这漆黑的山洞中,可怎么去给师伯找柠木,怎么去寻“化煞地”?
我自己默不作声坐在火堆前,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内疚自责感动担忧充斥整个心头。汤叔看到我独自在那里坐着,便来到我面前也坐了下来,关心的问道我还冷不冷了。我见是汤叔,对他笑了笑说道不冷了,可之后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低下头沉默,听着火堆中烧着木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汤叔应该也猜出了我的心思,告诉我山中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们今天便安心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我们就可以继续上路了,随后竟不知为何给我说起了佛家和道家的区别,他说佛家讲究因果循环,道家却讲究救自己。我有些不懂,也没有回答也没有问他,只是依然低着头不语。汤叔说完见我这样也哎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去,可又拍拍我肩膀说道别伤心别灰心。我将头埋得更深了,我不想让汤叔看到我眼角流的眼泪,我不想让他和葛益达知道我其实是那么懦弱,我听懂了汤叔给我说的道佛两家区别和那句“别伤心别灰心”的意思,我现在一直自师伯出事便有了心结,终日的自责却只能折磨我自己,只有等我能救治师伯时才是我自己为自己解开心结的时候,他要我不要再为师伯和葛益达而自责,更不能对我们此行的目的失去信心。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现在我需要的就是坚强!偷偷抹去泪水,抬起头看到葛益达已经躺在一旁准备休息,而汤叔则在洞口附近撒着什么。我跑了过去,问汤叔要不要帮忙,汤叔对我说他怕晚上休息的时候会有野兽虫蛇闯进来,在洞口生火又会被雨水淋灭,只好用老办法撒些草药粉末,所以不用我帮忙了。又让我也快点去休息吧,这一路奔波,虽然有乘蹻术顶着,但身体也会受不了的。虽然没有一丝倦意,但听汤叔这么一说也只好听他的话,在葛益达一旁躺了下来准备睡觉。本以为头一次在这种原始山洞中住宿会新奇亢奋的难以入睡,可听着山洞外的雨声,看着摇曳的火光,竟眼皮越来越重很快的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急促的推晃着我,我醒来一看,是葛益达。他见我醒来一脸焦急的拽起我,对我说道没想到雨越下越大,洞里也潲进雨了,我们现在待得这个地方也会有水,汤叔让我们再朝洞里走走,换个地方。而汤叔也正在洞口前的那棵树上砍着树枝,留作待会生火用。
再借着火光看我们周围,果然地上有不少水渍,虽然离火堆和我们还有些距离,可照外面越来越大的雨量,我也能感觉到过不了多久,我们现在待得地方也会有雨水流进来。随后汤叔又用树枝做了三个简易的火把,给了我们一人一个让我们拿好了,告诉我们马上我们要深入山洞,在这种没有任何光线的地方,火折子是没有什么大用的,而且火把的作用也不单单只用于照明。有时候会碰到那种缺氧的山洞,火把一旦熄灭便可立即转回撤退;而如果在山洞中迷路,也可以观察火把的火苗,周围有气流的话,火苗会顺向气流流向的方向。说完见我们都收拾好东西,汤叔也一声令下,带着我们朝山洞那漆黑的深处慢慢走去。
纵使我们人手一根火把,依然是照不全山洞,只能照亮我们走过时身边周围的一些石壁,石壁上更是比我们之前待得那个地方多了不少青苔,周围温度也随着我们的深入有些降低。我们就这样不断的挪着步子,照亮了一点地方,但很快随着我们的离去又会被黑暗吞噬。听着身后传来的雨滴声,再看看前方无尽的黑暗,我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在这种天然山洞中行走,而且是在晚上,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握着火把的手也流出了不少汗,双眼更是丝毫不敢从走在我们前面的汤叔身上挪开,可是周围在摇曳的火光下显得有些怪异突兀的石壁,总是让我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些鬼神精怪,就像它们一个个蹲在那里,就等着我们的到来,立马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我们。自己被自己瞎想吓得不轻,浑浑噩噩也不知走了多远,就感觉耳边清净了不少,可又有些寂静的可怕,是本来一直从身后传来的雨滴声没有了。我忙拽拽葛益达的衣服,问道他是不是雨停了?我们要到哪里停下来休息。在前面的汤叔听到了我的问题,转头说道不是雨停了,而是我们在山洞深处听不到罢了。随后又告诉我们他怀疑这个山洞不小,从我们走了这么久也没见个头就能看出,而且火把火苗摇曳不定的迹象看,说明此时山洞中应该有两股气流,很有可能这山洞通向山的两头,也就是说我们继续朝前走,就能直接到达“玄武砂”的向阳面,也就是南面。我们听汤叔这么一分析,眼前也是一亮,如果真是这样,这能给我们省下不少力气和时间。汤叔也是呵呵一笑,随后又转头说道:“所以我决定再朝里走走在休息,然...”。汤叔那个“后”还没说出,突然就没了声音,我们眼前一花,光线也暗了不少,待我们仔细一看下,前面本和我们说着话的汤叔竟然凭空不见消失了,就像被黑暗吞噬了。
看到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我们面前消失的诡异一幕,我吓得脚底“嗖”的冒出一股冷气,全身直冒鸡皮疙瘩,伸着颤抖不止的手指向汤叔消失的前方,想问葛益达这是怎么回事,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葛益达也仿佛被惊呆了,瞪大着双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前方无尽黑暗喊着师父!师父!脸上尽是焦虑和不安。可是黑暗中无人答应,只有周围回响起他的回音,回音由近至远,还渐渐变了声调最终模糊不清,让我本就在这漆黑的山洞中惊恐不已更感觉到一阵阵毛骨悚然。葛益达对着前面嚎了几嗓子,依然不见汤叔音讯,忽的又仿佛想到什么一样,连忙从我身边往后撤了几步,一脸警惕的盯着我,而后从身上拿出了那面汤叔给的镜子要对我照起来。我被他的举动气的也不知害怕了,只想骂他,葛益达竟然怀疑我是鬼怪精魅幻化出来的。可是也被他举动一提醒,我也警惕起来,会不会这又是什么幻觉,别说汤叔失踪了,也许压根就不存在山洞潲雨,而我当时所看的一切只是幻觉,我又碰上什么鬼怪精魅了!
我也忙得从兜中掏出镜子,对着葛益达照了起来。不过庆幸的是我们都从镜子中看到了对方熟悉的身影,我们俩舒了口气,讪讪一笑又凑到了一块,一起又喊了几声汤叔,依然无人应,最后我们俩再也受不了那种害怕担忧不安的煎熬,决定朝前去寻找汤叔。临走前葛益达让我把“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露出来,他觉得汤叔突然失踪很蹊跷,事情很不简单。虽然他就怎么简单一说,可是我立马觉得周围冷气飕飕吹得我半个身子有些发麻,我的心也不争气跳的更快了,狠狠的咽了口唾液,忙把“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掏了出来。因为少了一根火把,光线比之前暗了不少,我和葛益达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朝前挪着步子,同时又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我们周围。可就因为光线不好,再加上我们的精力视线都放在我们周围,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脚下。我和葛益达还没朝前走上两三步,就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来不及发出声音,我们俩就感觉整个人瞬间向下坠去。而后又感觉到一阵脚麻,好像落在什么上面一样,可是没想到那竟是一个滑坡向下陡立着,一个趔趄,我们又摔倒在地上,顺着那坡向下滚去,我和葛益达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摔滚的意识都有些模糊,整个人就感觉当时身体七零八落狼狈不已,火把也早已飞出手外。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不知滚了多少圈磕磕碰碰多少块碎石,想扒在地上停下来,可是那坡上满是青苔,湿滑的不得了,直到我们滚到一处平地才停了下来。
当时把我摔的趴在地上直咳嗽,可是每一阵咳嗽又震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样。估计葛益达也被摔的好不到那去,隐约能感觉到他趴在我旁边,痛得直哼哼。剧烈的疼痛让我们暂时忘记了恐惧,俩人就那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歇着。歇了好久我才好点,忙摸着黑问道葛益达还好吗?半响身旁才传来葛益达还带着哭腔的声音,对我说到他没事,随后又哎呦一声,好像牵扯到身上哪里的伤处了,葛益达张嘴骂了起来这马上都可以和周星星的魔鬼筋肉人相比了,疼死他了。我被他逗笑了,可是俩人只干笑了一会,周围又恢复了寂静,我们都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和不对劲。照这样看来估计汤叔之前也是因为不小心才坠下这里,才会那样忽的从我们面前“消失”,可是为什么我们摔滚下来那么大的动静却不见他过来与我们会和?现在四下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源,我们的火把也全都熄灭了,就连我和葛益达离得那么近也是看不清对方,那汤叔又摔滚至哪里呢?为什么我们摔滚下来那么大的动静却不见他过来?会不会受伤昏迷?想到这我本有些放松的心又开始担忧起来。
葛益达声音颤抖着对着黑暗喊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啊!听到应我们一声啊!我也顾不上什么冷光招魂山洞会不会缺氧了,忙去找我的手电筒,可找手电筒的时候发现在兜里放着的镜子在之前的翻滚中碎掉了。可是当时也没有管那么多,摸到了手电筒忙打开照亮四周。只见葛益达狼狈的半跪在地上,身上泥泞不堪,脸上尽是焦虑。我过去把他扶起来,葛益达忙让我照照周围看能发现汤叔不?我点点头,照了照我们四周,可周围除了石壁就是黑暗,却不见有汤叔的身影,整个山洞寂静的可怕。但借着手电筒强大的透射力,我们看清了所处的周围的环境,我们的前面依然是漆黑一片,隐约感觉还是有着不小的空间,而身后就是我们摔滚下来的地方,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就像这个山洞突然凹下去一样,是不同的层面,一个高一个低,像是一处如同楼梯一样的大台阶,约有10多米高,最上面是几乎垂直的岩壁,再朝下就是那长满了青苔让我们如此狼狈的斜坡。我有些不安的问道葛益达我们是不是一起碰到幻觉了,那个汤叔才是那鬼怪精魅所化,要不然怎么我们一前一后的摔滚到这里,汤叔却没了踪影。葛益达却皱着眉头拿来手电筒,朝地上一处照去,让我自己看。我顺着光线看去,他照的那里地上躺着一根熄灭了的火把。葛益达告诉我我们两根火把都在我们身旁不远的地方,可是那里又有一根火把,很明显那是汤叔那根,也就说明我们看到的汤叔不是什么幻觉。而后他又拿着手电筒扫了扫我们周围,果然我们脚旁有两根火把。
看到那三根躺在地上的火把,我不禁感觉毛骨悚然,这也太诡异了,汤叔又能去哪里呢?而且我总有种感觉,感觉这山洞的这种构造太奇怪了,看着周围的石壁不像天然的,反而有种人工雕凿的痕迹,就比如那斜坡,即使再有青苔,可斜坡的表面也不应该如此光滑,这光滑的如同被打磨过了一样。将心中这个疑问告诉葛益达,想听听他有什么见解,可是他的心思好像不在这上面一样,看了一眼我说的地方,就皱着眉头敷衍了一句应该是水流长久冲击形成的吧,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来耗时耗力雕凿这种洞,然后便一直焦虑的打着手电筒左顾右看着。我转念一想,也是,当前干吗要在意这些,找到汤叔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无论我和葛益达如何呼喊,回应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回声和那无尽的黑暗。我焦急的问道葛益达《抱朴子》中难道就没有什么寻人找物占问吉凶安危的方术?葛益达面露难色的告诉我在《抱朴子》的确有记载那些方术,什么“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占风气,布筹算,推三棋,步九宫,检八卦,考飞伏之所集,诊訞讹於物类,占休咎於龟筴....”等等,皆为多数道家采用之法,被统称为术数之学,但是葛洪先祖却独不好这术数之学,将斥其为“下术常伎”,是民间道教下等方术,而非道家正统,所以《抱朴子》中也只是寥寥数笔记录了一些术数之学的名称。葛洪先祖在《抱朴子》中却记载了三种他主张惯用的方术。前两个分别是用道家中《三皇天文》直接召役五岳之君六丁之灵询问的方法和辅以明镜,“用明镜九寸以上自照,有所思存,七日七夕则见神仙,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一示之後,心中自知千里之外,方来之事也”的方法,可是这两方术却因第一个有些虚无缥缈,第二个虽说书中有详细记载施术之法,但后人资质愚钝再加上施术复杂,要分什么日月镜四视镜,自葛洪先祖之后也无多少传人可轻松使出,更别提他葛益达这个才跟着汤叔后面学了几年皮毛的毛头小子了。
听完葛益达这么说,我不禁有些失望,只得把希望寄托在那最后一个方术上,忙问道葛益达那第三种方术呢?葛益达说道那最后一种便是画符,画那“通天符”,以符篆指引欲寻人物。我一听忙催到葛益达快去画那“通天符”,见识过《抱朴子》那些神奇符篆威力的我心中也不禁窃喜,光听着“通天”这名字就够霸气的,肯定此符用来便有那通晓天地之事的神通吧,可是我却未曾留意葛益达那张苦笑的脸。葛益达却站着没有动,而是问了问我当初看汤叔画符时,能认得那符纸上的字吗?我摇了摇头,此时才看到葛益达脸上的愁云。他说了一句“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而那个“窍”便是指的书写在符纸上的字。我被他说的有点晕,想细问下,葛益达叹了口气说道他的意思就是他也不会画符,我们还是去亲自朝山洞深处找找汤叔吧,缓了缓又告诉我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而且即使不找汤叔我们还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想从身后爬过去有点不太可能。如果我有什么疑问,就边走边说好了。
葛益达说的有理,我只得同意。路上他为我解释道那些书写在符纸上的似字似图的内容,其实也属于我国文字,多为最初的象形文字。这些象形文字不仅仅有着很高的艺术价值,还有着某种神秘性。道家流传的符篆之所以能形成,便是源于对这种文字的崇拜。而后《河图》、《洛书》、《易经》八卦和《洪范》九畴的出现,更加强了古人的文字崇拜。符纸上书写的内容也多出自《河图》、《洛书》的符号,《太平经》里的复文,更有能者可模仿云雾缭绕的形状书写云篆天书。道家借助这种由文字和图形构成的神秘构型,书写纸上或刻画于老树古木,才能以己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以己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精精相附,神神相依,最终借尺寸纸张或木牌,获得匪夷所思的能量。但是符篆的那些调天改地的神奇符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都能使用的,《道法会元》中便有这么一句对符篆描写的话“符者,阴阳契合也。唯天下至诚者能用之,诚苟不至,自然不灵矣。”而且能真正读懂符文在后来也是越来越少,到了今天估计已经无人识得。至于原因,葛洪先祖也曾归结为误写之传和时人通道不笃。
那为什么包括汤叔的那些道家正宗依然可以随意书写那些符文,信手制符?我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葛益达带着一丝无奈笑了笑说道虽然后世之人之中再识符之人,但是符篆为道家作法所需,那些已有的符文都被口传身教的流传下来,不过汤叔也曾自嘲这都是属于依葫画瓢,那种精髓却早已失传。这也是为什么后世之中鲜有新的符篆被发明。而且如今我国普及简体字,简化繁体字,更是让人们对那些属最简单的繁体字认识的不全,简体字早已没了繁体字那种灵气。而葛益达也就是因为连最基本的繁体字都不能全都认识,那画符之法更是只触及到丁点皮毛。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正想给葛益达说些什么时,他脸色忽然一变,对我“嘘”了一声,然后愁着眉探着头好像在听着什么。本想问他怎么了,可是我张了张嘴半天没敢发出声音,因为随后我也听到了在我们身后一路走来的山洞中,从那黑暗里隐约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前精力都放在和葛益达说话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声音,仔细听下感觉像是脚步的声音。会不会是汤叔?我小声的问道葛益达。我听出那好像是脚步声,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失踪的汤叔赶上来了,心中一开始的恐惧也消退了不少。葛益达也轻声说道有可能,然后忙把手电向身后照去,喊道师父是你吗?可是手电光线所能照及的地方却空无一人,更别提有汤叔的身影,也无人应。我们俩忙停下来,葛益达有些不安的朝周围照照,依然都是突兀的石壁,但那疑似脚步声依然从黑暗中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传来。见到身后没有什么却依然有着声音的诡异画面,我也怀疑那会是汤叔的可能性,整个人开始吓得大气不敢出,后脊梁一阵阵凉气直窜前胸,而葛益达更是晃着手电筒,有些癫狂的对着黑暗吼道“谁!是谁!快出来啊!”
回应我们的只有那“出来啊”、“啊”....的回声,可是待回声消失时,那疑似脚步声也好像停止了。我和葛益达面面相觑,俩人脸上都挂着疑惑和恐惧的表情。随后葛益达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拽着我转身就朝前跑,跑的时候还如同故意一般将落脚声踩得重重的。起初我有点搞不懂葛益达在干什么,可是很快身后黑暗的山洞中又传来那疑似脚步声,而且这次也有些急促,我便明白了葛益达在做什么了。原来他在怀疑我们听到的那声音有可能是我们的自己脚步声的回音,事实也好像和他想象的一般,我们小跑了一阵,那声音也急促了一阵,我们随后停下来,“吧嗒吧嗒”慢慢的走着,那声音也很快紧跟着慢了下来。我和葛益达边走边想笑,笑我们俩竟被自己吓到。可是我们俩只咧着嘴还没发出声,笑容就被定格在那里,因为我们同时听到了那声音的不对劲。
按理说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中很容易能听出次数,“吧嗒”、“吧嗒”两个人一人一步发出的节拍,那回音也应该是和我们脚步声次数一致的,最多声音会越来越小。可是当我们走慢时可以细听那声音时,却发觉事实不是这样,那从身后黑暗中传来的疑似脚步声能清晰的听出绝不是两个人能走出来的!像是三双脚走在地上,又像是四双甚至更多双脚走路发出的声音!可是这周围只有我和葛益达俩人啊,而且更不可能是汤叔。听着那多出来的脚步声,我的汗毛早已直挺挺的竖了起来,头皮也开始一阵阵发麻。看看一旁的葛益达也是呼吸有些沉重,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出他的脑门上冒出了细汗。我们忙停下来,那声音也再次停了下来。可是心中那股恐惧却没有消散,再加上周围一片漆黑,不得不说人真的是种怕黑的动物,那种氛围让我更是在脑中胡思乱想起来,想控制都控制不住自己乱想的脑袋。我的呼吸也逐渐重了起来,身子已经紧张到不由自主的开始抖了起来,我忙咬住早攥成拳头的手,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最终吓得叫了出来,而且我希望可以像汤叔一样,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我和葛益达相视了一眼,俩人都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犹豫和踌躇,不知道是该停还是该跑,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那自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但唯一能庆幸的是虽然那声音好像在跟着我们,但我们动它才响,我们停它就停。可是很快这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也没了,正当我和葛益达还在犹豫我们是停还是跑的时候,黑暗中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依然如同好几双脚走路踩过碎石的声音,而这次我和葛益达却停在原地还没有动!就听那脚步声感觉在慢慢的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的手已经被我咬得生痛,身子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来,葛益达也忙来扶着我,按着我的肩膀。当时我们俩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想看看那发出声音的究竟是什么,竟没有转身就跑,而是打着手电筒照向身后那无尽的黑暗中。
随着那脚步声逐渐的逼近,葛益达举起也有些颤抖的手臂指着我们眼前的方向让我看,我定睛望去,差点腿软的坐在地上。只见在手电筒所能照射到的最大范围那出现了几道类人的身影,因为距离问题灯光昏暗和山洞的黑暗,也看不太清那些身影的具体模样,它们周围就像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在环绕。只能看出它们步履蹒跚的向我和葛益达走来,脚下发出我们听到的声音。而且我还注意到好像那些身影身体有些不协调,每个总是左晃右摆的,有种随时就会摔倒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个身影是一只脚的脚掌竟向内翻扣着,那个脚掌和小腿估计都成了九十度,已经是用脚背在地上走,看的我不禁胆颤而且有些恶心。
我们俩就这么傻愣愣的看了半响,当时我还在疑惑着那些人影走路的姿势怎么那么怪异。还是葛益达先反应过来,冲我大喊一声“快跑”,然后转身准备撒腿就跑。被他这么一喊我才回过神来,看样子他像是认出了那人影是什么,而且表情中尽是恐慌,可是见他如此紧张,我心中虽很好奇却也来不及问他,便跟在他的后面朝山洞更深处跑去。葛益达手中的手电筒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太紧张还是跑的太急,那本就显得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左右摇摆着,总有种错觉某处蹲着一个身影,却在光线照射下一闪即逝,看着周围的石壁都觉得比之前的恐 怖吓人。再听着身后那几道人影不断传来脚步声,一路跑下来跌跌撞撞胆战心惊。
路上我找了个机会焦急地问葛益达道我们要去哪里好。因为就这么跑也不是个办法,想找个地方躲下吧,我们手上就一个手电筒,光线不好也看不清周围有哪里可躲,万一山洞前头无路那可怎么办。葛益达也有些犯难,不过他朝前又跑了几步,突然转身停住不跑了,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见他停下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见葛益达脸上尽是狠色,嘴中也是狠狠地骂道:“吗的,真是逼得小爷我动真格的!”说完他也不顾扯得脖子疼,一把将自己脖子上的罗盘直接给拽了下来,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随后葛益达又从包中掏出一袋东西递给我,让我待会听他指挥就成,来个绝处逢生。我看了看葛益达给我的那袋东西,竟是一包大蒜,我满腹疑惑的正想问他现在给我大蒜干什么,却抬头看见葛益达不知何时将罗盘中那自进山就不停晃动的指针给弄了下来,然后有些心疼的看了两眼估计已经报废的罗盘,伸手又塞进了包里不再过问。随后葛益达对我叮嘱道待会见他将前胸露出时,就立马想办法弄碎那些大蒜,将蒜味飘散出去,越浓越好,我们能不能绝处逢生就要看我们俩之间的默契和配合了。
虽然不知道葛益达让我砸碎那些大蒜和他话中说要露出自己的前胸是什么意思,但见他用如此慎重的语气和我说这些,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已经不再是儿戏,我们正真真实实地面临着未知的危险,而且汤叔他不在身边还安危不知,能救我们的也只有自己了。当即我对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从脚旁摸来一块碎石,准备用来砸大蒜用。葛益达也不再多说,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将手电筒放好照着我们,做了两个深呼吸,随后迅速地一把将上身的衣服拽至胸口,露出了他胖墩墩的上身。几乎是同时,我见葛益达扯开了衣服露出了前胸,立马拿起碎石朝地上的大蒜砸去,“砰砰”几下,那地上的大蒜被我狠狠地砸成了蒜泥,刺鼻的蒜味也开始散发出来。而后就听在一旁的葛益达嘴中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起初这九字真言他念的十分清楚,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晰,可葛益达越朝后念语速越快,最后就听声音已变成低沉的“嗡嗡”声,当时给我一种奇怪感觉,就好像在寺院中那些僧人在诵经。我不禁转头看了看葛益达,只见他竟拿着那从罗盘上弄下来的指针在自己的胸口画些什么,虽然没有出血,但尖尖的枕头还是将他的胸口划拉出几道红痕,葛益达却如同不知痛一般,不在乎那些伤痕,依然两片嘴唇上下快速翻动念着已成“嗡嗡”声的九字真言。
随着葛益达胸口上划出的红痕越来越多,我借着手电光发觉葛益达这也不是自残,那些红痕好像并不是杂乱无章,反而慢慢隐约组成一个图形的样子。当我又瞅了几眼那红痕,猛的想到这是个什么图形了。传说人生来便有三样先天法宝护身,分别是头上印堂火,两团肩上火和胸口八卦,可辟鬼怪邪魅。而葛益达胸口划拉出的红痕就慢慢地竟组成了一个简单的八卦的形状!我在一旁已经被震惊住了,打死我也我不相信这会是巧合。而之后发生的事更让我目瞪口呆和惊讶甚至可以说是诡异。葛益达好像也知道胸口出现了简单的八卦图像,便不再拿着指针划拉着了,而是将指针使劲地朝胸口一贴,随即松手,就见那指针稳稳地贴在葛益达胸口那个八卦中心位置,他那样站着,指针就好像不受地球引力般贴在他的胸口。然后葛益达也不知道快速念了一句什么话,那稳当当不动的指针竟自己轻微的晃动起来,我当时都害怕指针会不会被晃的掉下来,还担心着葛益达怎么也不知道用手接着,万一掉了,那么细的指针也不好找更没时间找啊。可是真正让我诧异的事情出现了,那指针不仅没晃掉,反而在他的胸口打圈转了起来。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我感觉敢情葛益达把自己胸口变成了个罗盘。
当时我也只顾着呆住似地看着葛益达胸口的异象,竟忘了他分给我的活。就在我惊讶的看着葛益达时,黑暗中那阵脚步声竟慢慢的急促起来,单听那用力踩在碎石上声音就好像被激怒了很焦急的样子。葛益达对我大吼一声:“快!快接着砸蒜散发蒜味啊!你怎么愣住了!他们会追寻到这里来的,我们时间不多了!”我被葛益达这一嗓子一吼才回过神过来,也不再看他,连忙奋力举起手中石头砸向大蒜,最后担心蒜味不足会影响葛益达这个什么计划,我也顾不上辣和蒜臭了,抓起一把蒜就往嘴里塞。一只手拿着石头继续不停的砸地上的蒜,一只手则朝嘴里塞蒜,用嘴嚼碎了再吐出来。刺鼻呛辣的蒜味不停地刺激着我的眼睛和嘴巴,眼泪直流留,不敢擦也腾不出手擦。
葛益达那边很快传来他略带兴奋的声音“有了!”,随后葛益达招呼我快拿着手电筒过来。我也不做耽误,跑到了葛益达的身边。葛益达从我手中接过手电筒,照着我们旁不远处一面石壁,说道那里有个小溶洞,我们可以去那里躲着。我顺着光望去,果然在那石壁有两人高的位置有一处很不显眼的小洞,手电光打上去,里面依然漆黑一片照不到头,大小应该能容下我们俩人。激动之余我还有点惊讶,葛益达是怎么发现那石壁上的小溶洞的?这四下光线不足,小溶洞还是处在那么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可是时间紧迫,我也知道孰轻孰重,便没有多问他,只是简单和他商量一下我们俩怎么爬上那两人高的溶洞。后来简短的观察了一下,唯一可行的只能用搭人梯的方法,我上他下,葛益达先驮着我,我扒着溶洞周围的石壁爬进洞里,再从上递下我们用的那种有大半个成 人高的登山包,由我在上面拽着葛益达借着拉力爬上来。但在我先爬上来之后发现溶洞的高度太小,我只能坐在那里拽着登山包,着实费了些力。不过也许是人在危险前都会激发起一定的潜能,葛益达好歹是爬上来了。我们俩坐在那小歇时,葛益达喘着粗气告诉我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三次爬这种类似的东西,第二次是那天晚上在我们学校,而第一次最不济,是他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翻墙头,最后自己被挂在墙头中间,上不敢上下不能下,直到他爸来。
我本想嘲笑调侃葛益达两句,只干笑两声却没了心情,便要来手电筒想照照我们容身的这个小溶洞内部。就在我刚想仔细观察小溶洞时,发觉那阵黑暗中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清晰。葛益达也听到了,手疾眼快地把我手中的手电筒光线调暗,手捂住口鼻,同时示意我学着他做。我们俩随后就趴在那溶洞边上,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没过多久,就听从我们过来的那个方向,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的传过来,很快也从黑暗中显露出几道模糊身影来,隐约能看出有四个人,不过说是人影,也有些牵强,因为我感觉他们的身影有些佝偻,佝偻的有些奇怪,不似正常人。不过光线实在太差,又怕暴露自己,我也没能看清那些人的面目。我们在上面看也看不清,也不敢发出声音,只能靠听觉判断他们的动作,听那个脚步声感觉他们就是在搜索我们一样,我不禁有些奇怪和担忧,下面的那四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后方,而且行为处事都如此神秘,汤叔的失踪会不会是和他们有关。可是看了看一旁屏息凝神同样一脸紧张的葛益达,我只能压住心中的疑问,手上又加了一股劲,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响。
可是随后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的失误!葛益达手中的手电筒虽然调小了光亮,却还没有关,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下,在下面可以一眼就看到石壁上有处显眼的光亮,很容易就发现这个小溶洞。我急得忙推推葛益达,指指他手中的手电筒,意思是这个没关。然后一脸焦急地等着他快点关上手电筒,如果不是怕发出声响,更引得下面的注意,我早一把夺过来自己关上了。可是葛益达却没赶快把手电筒关上,反而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拍拍了自己胸口,也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是让我放心还是有他在,他心里有数。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又听到本只有脚步声的山洞中,又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粗重喘息声,像是愤怒时重重的呼声从鼻息间发出的声音,可待我仔细听后,又感觉那声音不似人类能发出的。听得我后脊梁阵阵冷汗,心中一阵恶寒和恐惧,那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而且那本清晰缓慢的脚步声也开始有些杂乱起来,我们在上面听声音就像是一会缓缓前进又一会匆匆后退。葛益达在侧头聆听了下面的声音后,竟做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更万分担忧的举动。他“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蹲在溶洞口探起了头,还拿着手电筒朝下面照了起来。我被他这个举动吓得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而后反应过来,忙准备把他给拽回来隐蔽起来。可是就在我伸手去拉葛益达时,因为下面有葛益达手电筒打的光,我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下面那四道身影的模样,整个人顿时就呆在了那里,想张开嘴巴尖叫,却被吓得发不出声。
该怎么形容那下面那四个生物啊!灯光下的每一个身影都显得比常人单薄消瘦,衣服已经不能用穿在身上来形容了,看不出年代的衣服早已被撕刮成破布条,披或者贴在他们单薄的身躯上,身上也都是肮脏不堪的泥泞土块,而裸露在外面的表皮也不似常人那般,反而是一种没有血色干瘪的土黄色,看上去就像是死了很久被风干了的死尸。在表皮上还有着不少夹杂着泥块土灰早已干裂的伤口血块,泛着令人恶心的暗黑色。就是在如此恐 怖恶心的人类身躯上,他们的头却不是人类的头,而是一颗颗布满了灰色或黑色浓毛的动物头,像是猕猴或者猩猩的头! 人类的躯体上竟有个一个猕猴一样的头!如此诡异不可能的一幕,却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当时已经吓得趴在地上也是全身无力,快速跳动不知的心脏压迫得我喘不出气。而且当时他们正站在我之前砸蒜的那个位置,前后徘徊着,不时地张着嘴低声嘶吼着。看着它们嘴中尖尖的獠牙,我甚至已经能想得出被那锋利的獠牙刺穿是多么恐 怖的一件事!眼睛有些被折疼,我揉了揉眼,才知道不知何时脑门上已布满了汗水,可是恐惧还是一遍遍自心中涌来。
再看看葛益达,葛益达仿佛也是被下面那诡异的生物震惊到了,虽不像我这样不济,被吓得如此厉害,可也是冷汗直流,一边哆嗦一边说着“真TMD的恶心啊”。不过下面那四个生物对光线没有太大的感觉,葛益达傻愣愣地打着手电照着它们半天,也没见它们抬头,而且好像很惧怕忌惮蒜味,总是前前进进走走停停,还不时伸着那满是浓毛的“猴头”嗅着,闻到了那蒜味就是一阵低声嘶吼和后退。怪不说葛益达之前让我砸碎那些蒜以散发蒜味,太有先见之明了。 因为之前我把那一带大蒜都几乎砸完咬完和山洞中空气不流通,过了一会儿,那四个生物却始终被困在原地不得前进,后来也不得不渐渐放弃了朝前前进的想法,有些不甘心的向原路返回,几乎是一步一回头,最终又颤颤巍巍地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见它们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葛益达“呼”的深深吐了一口气,歪在石壁上,顺着石壁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我也是如同全身力气突然被抽光了一样,不仅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而且脸也着地,也不顾地上有碎石扎人和脏了。那种精神绷紧的状态太耗神耗力了。
半响,我才渐渐恢复过来,忙问道葛益达刚才那四个人身猴首的怪物是什么?说着又不禁想到那四个恶心的身影,不免又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涌了出来。葛益达一脸黯然地看看我,又打起手电筒照照了下面漆黑的山洞,半天才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这个山洞也许如你之前猜测的,恐怕不是天然形成的”。我被他说得心中一惊,我之前那么说也就随口一提。想到这个山洞如此诡异的构造、失踪的汤叔和突然出现的人身猴首的怪物,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天然山洞里存在的,忙问向葛益达他发现了什么?
“你听说过‘人魈’吗?”葛益达哑着嗓子问道我。人魈?我暗声嘀咕了一声,又转头看看葛益达,幽暗的溶洞中,葛益达的脸在手电筒的折射下有一半映在黑暗中,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可是不知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说没有,不过我知道魈,在以前魈被传说为山里的鬼怪,现在才知道那其实是一种生存在深山老林中的猕猴,因为脸蓝色鼻子红色,嘴上有白须,全身呈黑褐色的特殊样貌,才被古人误认为是鬼怪。葛益达却摇头说道魈的存在不是传说,也不是所谓的猕猴,而是真的存在于深山中的精怪,在《抱朴子》中便有这样一句话描述过魈,“山中山精之形,如小儿而独足,走向後,喜来犯人”。
我有些不懂葛益达给我说这些关于“魈”的话是什么意思,便问他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四个如此诡异恶心的怪物便是“魈”?葛益达又摇摇头,告诉我“人魈”顾名思义就是要有魈也要有人,意思也就是这个魈附在了人类的躯体上!
葛益达不顾我在一旁听得满脸惶恐和惊讶,继续缓缓地说着。他告诉我这种兽类成精依附于人类的躯体修行被统称为“人胄”,大多数精怪一旦遇到机遇都会选择变成“人胄”,毕竟人是万物之灵长,有个人身修行起来比起原先它们自己的兽身修行,可谓是事半功倍。民间常见有狐、蛇、黄鼠狼等,不过“人胄”统一的形态外表全是兽头人身,比如一只成精的黄鼠狼变成“人胄”,那人身上便是黄鼠狼的头颅。而像我们之前见到的那四个怪物,就是由深山中的魈依附于人类躯体上形成的“人胄”,不过因为罕见,它们便有了一个独立的名字来称呼,那就是刚才他所说的“人魈”。
本来就是毛骨悚然,又听葛益达这么一说,我更是吓得后脊梁阵阵发凉,哆哆嗦嗦地问道葛益达那些人魈跟着我们是不是就是为了附我们身,之前那躯体太破了,要弄个新鲜的。说完“新鲜的”这三字,我不禁想扇自己嘴巴,这么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三字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一堆血糊糊的鲜肉,随后又想到那人魈干瘪溃烂不堪的身体,本来就恶心得不得了,更是一阵干呕。
葛益达见我干呕起来,忙过来帮我拍打后背,但也同时愁着眉头苦着脸说道那些人魈跟着我们的目的应该是看中了我们的躯体,但也不一定,因为他在一本古书中曾看到过描述兽类成精如何依附人躯体形成“人胄”的,古书中说一般情况都是成精的动物依附的寄主是人的尸体,而不是活人。它们在机缘巧合下碰到一具人的尸体,便会咬下尸体的头颅,再从脖颈钻入人的躯体内,不断吞噬人的五脏六腑,一段时间后便会将尸体的内脏掏空食完,从尸体的外面看却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而那个时候也是成精的动物和尸体融合的时候,尸体上本空无一物的脖颈处会逐渐长出依附在尸体上动物的兽头,什么动物就长什么样的头。那时已是人身兽头,人胄也就形成了。
葛益达说完拿起手电筒朝山洞里又照了照,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很显然我们碰到的那四个人魈也是依附于人的尸体上的,看它们衣物腐烂的程度和躯体的干瘪便知,它们尾随我们应该是被我们身上的阳气吸引而来,毕竟这山洞也不是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而且一般的尸体也不会被那些成精的动物选择依附,作为自己的寄主,它们需要的是那种特殊死法的尸体。
特殊的死法?死法还分普通和特殊?不就是生老病死吗?我有些不懂地问道葛益达。葛益达摇摇头,告诉我我所说的生老病死只是笼统的说法,死亡其实分很多种,究其死因就能分出很多类,在《抱朴子》中就将人的死因归纳出好几类,书中写道“夫人所以死者,诸欲所损也,老也,百病所害也,毒恶所中也,邪气所伤也,风冷所犯也。”,而其中所说的“邪气所伤”至人死亡形成的尸体便是那些成精的动物选择依附变成“人胄”的最佳寄主。随后葛益达又给我解释起那个“邪气所伤”的意思,他说尤其是那“邪气”二字,并不是本身字面的意思,而是泛指在深山中碰到一些危险遭遇不测而罹难的人,“邪气”也指的便是那些存在于山中的危险。
这下我是听明白了,原来“人胄”的形成还必须需要在山中死亡的人才行。问道葛益达为什么那些成精的动物只选择在山中的死亡的尸体作为寄主,他说他也不清楚原因,时至今日,他也是和我一样第一次亲眼看到“人胄”。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人胄”?看我有些惊讶,葛益达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他之前对“人胄”的了解仅限于从那本古书中的记载描述的,就连刚才让我砸蒜用蒜味驱走人胄的办法,虽说这个是那书中记载蒜味驱邪的办法,但他当时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因为他在只听到脚步声和依稀看到模糊的身影时,也不敢确定那就是“人胄”,后来都在溶洞上了他才认清那是“人胄”的中比较罕见的“人魈”。不过还好我们运气不错,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不然我们哥俩肯定得交代在这,成为那些“人魈”新寄主。要知道”邪气“指的是在深山中那些危险,而我们要是被“人魈”弄死了,也是属于“邪气所伤”的范畴,是相当于在深山中碰到危险遭遇不测而罹难的人,免不了死后会变得如此恶心。
看葛益达在一旁唏嘘不已,一幅劫后余生的样子,我却头上直冒冷汗,开始后怕起来。这种玩运气的事情,向来不是我的强项,更别提玩砸了输得就是命,葛益达还真敢玩。不过转念一想下也正如他说,我们这次运气很好,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葛益达唏嘘叹道幸亏我们这次碰到的是“人胄”,要不然我们小命就完了。但说完我突然“哎”了一声,才发现这话不对头,什么幸亏啊?弄得跟我们很想碰到“人胄”一样,我们这样还得谢谢它们啊?葛益达也听得“哈哈”笑了起来,不过刚笑两声就“哎哟哎哟”的叫起痛来,吸着凉气对我说刚才笑得太用力,碰到他胸口的伤了。
我连忙关心地问道葛益达胸口的伤痕碍不碍事。其实当时我心里挺内疚的,说是跟着汤叔和葛益达入山给师伯找柠木治伤,自己却完全属于累赘,之后汤叔失踪,可是自己依旧一点忙也帮不到,刚才要不是葛益达用这种几近自残的方法寻得这个容身的小溶洞,我也估计早已遭遇不测,而现在听得葛益达痛着直叫,我才想起来他胸口还有着伤,之前因为恐惧都差点忘记了葛益达用罗盘指针在胸口化出八卦形状,然后将自己胸口当成罗盘用的诡异一幕。葛益达将身上衣服弄好,皱着眉头却对我笑着说道他没什么大碍,那些伤只是蹭破了点皮。看我还是满脸不相信和焦虑的关心,葛益达只得苦笑着告诉我之所以会疼是因为刚才笑的太厉害再加上紧张流了点汗,汗水蛰到伤口而已。而且他用得这个法子再严重些也是对人没有什么大碍,顶多血会流得多点。我问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自残的法子,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葛益达撇撇嘴说道要有其他法子他也不会那么傻呢,可是当时他的那个罗盘不能用,又急着要辨别方位寻找能躲避危险的“生门”,所以只能用汤叔曾教他的这个以自身为盘,从而定向的方术秘法。至于原理,葛益达告诉我便是因为人生下来便有胸口八卦护体,不过我们普通人自己无法触及和感觉到,而他要在胸口画出八卦图案,为了就是将胸口无形的八卦以实影显露出来,方便定位辨向。
听葛益达给我解释完我心中了然,不过还是有一个大大的疑问缠绕心间,就是我们现在佩戴的“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对那四个人魈貌似没有太大作用啊,我们从山洞中一路抹黑走来,那些人魈也就一路跟来。神印听名字挺霸气的,辟百鬼驱蛇狼,虽说之前的确为我辟退一些脏东西,可是怎么碰到人魈就不行了?是失灵了?还是被雨淋得受潮了?趁着葛益达还在休息,我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葛益达告诉我不是“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失灵,也不是受潮,而是我们碰到的人魈实属异类。
异类?我更加不解。葛益达继续说道:“‘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顾名思义,它是一种对鬼怪凶兽有震慑驱赶的作用的符篆。而人魈,准确来说是人胄,无论是哪种精怪依附人类尸体形成的人胄,按佛家轮回六道的说法,它是哪一道都不属于的,既不属于畜生道也不属于饿鬼道,更别提人间道等其他四道了。按道家的说法,也占不了魑魅魍魉的范畴,也就是既不属于妖也不属于鬼。所以‘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对人胄没有太大的作用。这也是当初汤叔给我们神印时对我们说的这只是比入山佩戴符威力稍大的一种符篆,而他不是还准备很多应对其他突发事件的东西吗?”
说道汤叔,葛益达的语气明显有些担忧,我心中也是十分焦虑和担心汤叔的安危。我对葛益达说道我们和汤叔走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我们一路前进寻找却未曾发现她的踪迹或者说他留下的什么记号,而这诡异的山洞竟还有人魈的存在,虽说这人魈被我们弄的蒜味逼走了,可万一让汤叔碰到怎么办?葛益达显然被我的话提醒了,表情猛的一滞,随后故作欢笑地安慰我,说道汤叔的本领和经验可比我们这两个半吊子毛头小子强多了,碰到人魈或者其他的危险都可以轻松全身而退,化险为夷,有我们在他身边反而会拖累到汤叔。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放弃,在碰到危机时小心大胆应对,要知道我们在找汤叔的同时汤叔一定也在寻找着我们。
我本想再说些什么,但仔细想了想葛益达的话,也不是无不道理,我们在找汤叔的同时他也一定在焦急地寻找着我们,而我们能做的便是在与汤叔会合前保证自己的安全。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依着石壁也坐下来安心休息恢复体力。过了一会儿,葛益达应该是休息的差不多了,开始打着手电筒照着溶洞,四处打量着。这个溶洞虽说大小只能容得我们俩半蹲着身子,但看起来好像很长很深,手电筒照向溶洞深处,依然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头,也不知道朝深处去是不是大小还和现在一般。葛益达嘀咕一声这溶洞怎么和下面那山洞一样,长度不短啊!我问葛益达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下去继续在山洞中前进还是朝这个溶洞深处走看看?我告诉他我担心我们下去继续在山洞里行走又会碰到那些人魈,如此恐 怖恶心的怪物我可不想再见到了。葛益达也考虑到这一方面了,深思了片刻,他掏出了一根火折子,点燃冒出了微弱的火苗,葛益达将火折子慢慢举过头顶,片刻见那火苗有些朝洞口偏移,又慢慢朝溶洞里挪了几步,继续举着火折子观察火苗,见火苗又慢慢偏向溶洞口,葛益达收起火折子对我说道我们不下去了,刚才从火苗上可以看出这个溶洞里是有微弱的空气流动的,就说明这溶洞还有个出口,我们就朝溶洞深处走,正好还比较安全。
对于葛益达最后的决定,我并没有多大的意见,因为当时我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主见,那种心灵和感官上的震撼让我久久不能忘怀。我们又在原地休息了一会,便开始朝溶洞深处小心翼翼地前进。葛益达在前,我在后,我们俩就这样在不及半人高的溶洞中近乎匍匐般地前进。路上我借着葛益达照着的手电筒光打量着前方和周围,这个溶洞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洞的大小也没有随着我们的深入而增大,前方依然漆黑一片,看不到葛益达之前所说应该存在的出口在哪,只是偶尔能感觉到一阵微弱的小风从身边刮过,也不知是葛益达在前面带动出来的风还是溶洞中气流的流动。
就在葛益达和我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前进时,葛益达在前突然停住了,迅速将手电筒扫向溶洞的一边,而另只手也摸向了脖上的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我见葛益达突然紧张起来,我也吓得头皮一麻,也不管葛益达看到了什么,往后撤了两步,正好也给葛益达留了后撤的空间,然后胆颤地也掏出了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可是葛益达在那里好像没有要后撤的迹象,反而一直在用手电筒照着溶洞前方的一侧,像是在寻找观察着什么。我往前挪了挪,拽拽葛益达,想问他怎么回事,发现什么了。还没说话,葛益达转头对我轻轻嘘了一声,更加轻声地对我说道:“我看到一只至少三……”。葛益达话还没说完,我差点惊呼起来,因为我眼前突地一花,也就是葛益达手电光照着的那片位置的石壁旁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葛益达见状也明白了我看到了什么,也不再多说迅速回头,按着我指的方向照去。手电光打到那个位置后,我才看清那石壁旁竟趴着一只约有15公分长的老鼠,那老鼠也正朝着我们看来,两只眼不知是因为手电光的反射还是它本身就这样,竟闪着幽幽绿光,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它的一身皮毛却是罕见的银白色。
见过普通的老鼠仓鼠天竺鼠和小白鼠,却未曾见过皮毛泛着银白色的老鼠。我在葛益达身后不禁轻声疾呼这山洞怎么到处都是怪物啊,说完哆哆嗦嗦地握紧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不敢有再大的动作,等待着葛益达的安排和指挥。可是本以为葛益达也会如临大敌般做些准备或者在伺机带着我逃跑,但谁知他盯着那老鼠看了半响,随后做了一个让我无法理解的动作,他竟慢慢地将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又塞回了衣服中。见葛益达这样我急了起来,这个紧要关头他怎么傻了?虽然我们碰到的只是一只老鼠,但鬼才相信在这个诡异的山洞中出现的老鼠会和外面的老鼠那么普通,而且这只还是罕见的银白色老鼠。所以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一旦发现什么不对,我们便可以用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挡一会,争取时间逃命。
当时我正准备连忙上前提醒葛益达拿出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没想到葛益达竟先转过身来让我也把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收起来,立刻赶快收起来。
而且听着葛益达急切的语气中好像还带着一丝兴奋,我有些搞不懂葛益达在想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就在我想着这些,发了这么一会小愣,葛益达见我没有立即照他说的将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塞回衣服内,竟来到我身边伸手要帮我塞。被他这么一碰,我立马反应过来,有些恼怒的叱问葛益达疯了吗!不过我很小心,声音不敢放大,怕惊动了那边的罕见老鼠。葛益达被我喝斥了却不生气,反而堆起一堆笑脸,朝那里望了望,见那银白色老鼠还趴在石壁旁也在瞅着我们,便拉着我又往后撤了撤,压低了嗓门对我说道他没傻也没疯,就是有点亢奋加激动,因为我们碰到宝了!宝?我反问了葛益达一句,如果当时有镜子,一定可以看到我脸上写满了疑问,而嗓门也因为震惊和不解提高了不小。葛益达连忙紧张地对我做了几个噤声的手势,又转头看了看那老鼠有没有被我的嗓门惊走。
见那银白色老鼠没有被惊吓得逃走,葛益达呼了口气,继而转身对我说道我差点把宝贝给惊走。随后他应该是看到了我满脸疑惑和不解,叮嘱我道:“一会后面给你说的那些,你可千万别在一惊一乍的了,能不能寻到汤叔甚至柠木就全靠这个宝贝了。”一听到事关寻找汤叔和柠木,我便打起精神来,冲他点了点头仔细听着葛益达的解释。他继续说道:“要知深山之中,飞虫走兽多长寿,而兽老成精,在进山之后你也碰到过。”听道这我知道葛益达指的是刚进山时碰到的那条蛇和刚刚见到的人魈,这两种精怪以及碰到它们时的惊险遭遇估计是让我此生也难忘,但不知他说这些干什么,莫非要告诉我这只老鼠也是成了精的?可这些精怪不都常以幻觉迷惑世人危害世人吗,怎么葛益达反而不跑还收起了百鬼及蛇蝮虎狼神印,甚至还说道这是宝。心中疑惑更重,但我没有打断他而是听着他继续解释,“我们面前的这只老鼠虽说皮毛罕见,却并不在于它的银白色的皮毛而珍贵,而是这是一只年龄至少有三百年的老鼠!”果然是成了精的,我心中一震,可是当听到葛益达说道这老鼠有三百岁时,我还是情不自禁地低声惊呼了一下,三百岁!人我都没见过活到一百岁的,区区一只老鼠竟然有三百岁,我和葛益达两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年龄加在一起还没这只老鼠六分之一大呢!
可是看这老鼠除了皮毛罕见也不见得其他地方有什么特殊的,个头外表都与普通老鼠没什么差异,葛益达又是怎么知道这老鼠年龄有三百岁,而且能帮助我们寻汤叔找柠木。也不多想了,我便催到葛益达快点把其中缘由这老鼠的奇特之处说出来。看我急着催他,葛益达笑了笑,对我说道像这种有百岁年头的成了精的老鼠叫做‘仲’,他能识得,便是因为在《抱朴子卷三》对俗篇中对其有所记载,文中记载“鼠寿三百岁,满百岁则色白”,而过了三百岁为死,老鼠的皮毛就会越来越白,最后成为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只,浑身银白色。至于葛益达说它是宝,也数我们运气好或者说是入山前拜山神山神保佑,在《抱朴子》中还有着一句话是对‘仲’神奇之处的记载,便是“善凭人而卜,名曰仲,能知一年中吉凶及千里外事”。
当葛益达缓缓说出这句话时,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在看到这只老鼠时会如此激动亢奋甚至几近失态,能知一年中吉凶及千里外事啊!当时的我也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想停下来,攥紧了拳头全身绷紧却抖得更厉害,这是激动啊!发自内心的兴奋!要知我们能逮到‘仲’,不说去预测未来之事,仅仅能帮助我们卜算到汤叔的安危和位置,让我们三人团聚,出来这个诡异的山洞再卜算出柠木的位置,也不会让我们再像无头苍蝇那般浪费时间。心情愉悦下,让我们也全忘掉了之前人魈带来的恐惧,葛益达还开起了玩笑,这‘仲’简直就是入山必备绿色无污染GPRS导航仪啊!
不过开心归开心,我还是对此有所担忧,真的有《抱朴子》记载那般神奇吗?说这个老鼠有三百岁,我信,但是说它可知千里之事占卜一年吉凶的本领,我却不太敢相信,生怕不是书中那般记载,而再惹出什么麻烦,我们离得这老鼠这么近,会很容易着了它的道。葛益达见我还心存疑虑,又笑到待会等他捉住了“仲”,便让我亲眼瞧瞧它的神奇。听得葛益达如此自信和轻松的语气,我也安心不少,问道葛益达可是知道捉“仲”的好办法,画符还是念咒,需要我帮忙不?没想到这一问却将葛益达问倒了,半天也不见他回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变成了尴尬的神色。我见他这样,心中咯噔一声,想到葛益达不会是不知道该怎么逮吧。果然葛益达思索了半天,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对我说道《抱朴子》中只有对“仲”以及其他的百岁以上的精怪名字特征的记载,却没有详细的捕捉办法。我被葛益达弄的一阵无语,看来是白高兴一场,即便是平时面对一只老鼠,我们不是猫,又没有捕鼠工具,怎么能逮得住,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一只比我们俩岁数都大成了精的老鼠。葛益达见我明显能看出有些沮丧,连忙对我说道其实办法他倒想出一个,就是凡是鼠类都爱食油,即使是一只百岁年龄已成精的老鼠,它到头来还是老鼠,天性是改不了的。所以他想到用绳沾上油来引诱来钓这“仲”的办法,待“仲”去被油香吸引过来食用绳子上的油,根据动物的习性它肯定也会将绳子吞进嘴里,到时一拉绳子,情急之下“仲”来不及吐绳子就会被拽过来,即使等它吐出了绳子想逃跑时,那时它已早在我们手心里了。
说完也不等我同意,便一把将背包拽到身前,开始在里面摸索着绳子,找到了绳子后,葛益达又问道我包里有没有香油,他记得当初入山时这些吃饭用的作料都是我带着的。见葛益达如此自信,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好从包中掏出油瓶递给他,然后自己躲在葛益达身后看着他弄着这一切。葛益达将绳子前段沾满了香油,又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在绳子前段那里又系了一块火腿肠,随后猫着腰慢慢地朝前挪了几步,拉近了和老鼠的距离,一手打着手电照着老鼠,一手将盘好的绳子扔向老鼠的身旁。系着火腿肠沾着香油的绳子那段准确地扔在了老鼠的面前,而在后面看着的我不禁叹道这三百岁的老鼠就是胆大,之前就被我们发现用手电筒照着都没跑,现在眼前又突地扔来了一样东西,换做普通的老鼠早都吓得没影了。而这只老鼠却动也没动,不过能清楚地看到它从绳子扔过去就一直在嗅着鼻子,带动着胡须一颤一颤的。
当时我和葛益达早已大气不敢多出,生怕惊动了这老鼠不去吃火腿肠和香油,如果被吓跑了,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在这漆黑狭小的溶洞中捉到它。不过还真让葛益达说对了,无论多老的兽,即使成了精,还是有着天性的存在,很快这老鼠经受不住油香和火腿肠的**,开始嗅着鼻子缓缓地朝绳子那里爬去,只是爬着停着,似乎还在打量着周围是否存在着什么危险,但快到绳子前,估计老鼠也被馋得不行,不再停留直接窜到绳子前,两只前爪抱起火腿肠就啃,就连葛益达慌忙中将手电光直接打到它的眼睛上也不管了,反而将小眼一眯,闭起眼来啃着。见计划初步见效,我渐渐激动起来,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只要老鼠待会去吃油便会吞下绳子,那时老鼠就跑不了了,随后我更是激动地在心中念叨着快去吞绳子!快去吞绳子!而葛益达估计也很是激动,拿着手电筒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可是我们还是低估了那成了精的老鼠的智商,它啃完系在绳上的火腿肠后,又抱起了绳子舔起了上面的香油,不时还因为绳子太过结实而咀嚼着,本以为那老鼠马上就会吞下绳子,可谁知它舔了两口后,竟突然往前窜了一段,在我和葛益达不知所措和惊讶下,从没有沾香油的地方将绳子迅速咬断,叼起沾着香油的那截转身就跑。“艹!这畜生太TM狡猾了!”我和葛益达眼巴巴地瞅着被咬断的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同时也一起大骂起来。不过眼见那道银白色身影即将消失在手电光源的范围中,我和葛益达也顾不上生气和震惊,提起包匆忙地向老鼠跑掉的方向也就是溶洞的深处追去!我和葛益达谁也不想放弃能寻到汤叔找到柠木的机会。
起初我还担心老鼠会丢下绳子自己跑掉,葛益达告诉我老鼠天性就是贪,碰到了食物就别想松口,即使碰到了危险,影响速度也会带着食物跑。而后我发现事实就是这样。应该是嘴中叼着绳子有些重,老鼠总是走走停停,还时不时扭头看看在后面追着它的我们,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再加上那在黑暗中依然显眼的银白色,我们才能在如此狭小黑暗的溶洞中还能跟上那老鼠,虽说之间还有着距离,不过也是手电筒光线所能照及的地方。就这样,葛益达和我一前一后全身心投入在追着老鼠,试图能捉住它,就连什么时候溶洞大小已经变得能容下我们直立正常行走也不知道,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朝溶洞深入了不少。我们就这样又追着老鼠朝里跑了一段时间,就在我们气骂这老鼠真能跑时,本在手电光下的老鼠突然朝一旁一窜,身形消失在手电光下,葛益达忙朝一旁照去,可是已经没了老鼠的身影,本以为和之前几次一样,老鼠灵活易改变方向,葛益达再朝周围照去但是依然没有那道显眼的银白色。葛益达有些慌了,皱起眉头仔细地照着四周观察着,想看清是不是石壁有某个小洞。见此我也有些急了,这可不能功亏一篑啊,本想就这样追着它跑,等老鼠跑累了我们便可轻而易举地捉住它,一只再成了精的耗子也不可能有俩青年耐力好,但谁知在这个时候,老鼠竟如同消失般往旁边一闪就没了身影。
我刚想问葛益达我们该怎么办时,自我们前方黑暗中传来一阵阵咀嚼东西的声音,我和葛益达忙侧耳听去,这应该是那老鼠啃食绳子发出的声音,只是怎么一转眼老鼠竟跑到我们的前方去了。葛益达轻声轻脚地向前慢慢走去,我跟在他后面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虽然我们能听到咀嚼声,却依然看不到老鼠的身影,我们俩都怕因为发出声响,再吓跑了老鼠,我们连顺着咀嚼声去寻找它都不能。
当时溶洞中十分安静,我和葛益达也都是小心着脚下垫着脚尖朝前走着,只是不时从黑暗中传来着清脆地咀嚼声,“咯吱咯吱、、、”,再加上手电光都照到前方,我们周围少了光源,又变成了一片幽暗,尤其是在葛益达身后,路上四下无声,葛益达又在前面不说话,微弱的光亮更被他的身躯遮挡了不少,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仿佛就剩自己在这黑乎乎的溶洞中前进的恐惧感,孤单的不知所措,我跟在他后面短短的几步,竟走的如此心惊胆战,全身冒着冷汗。擦了把脑门上的汗,想问问葛益达能捉到那老鼠吗,可刚一伸手,葛益达就自己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着我。他突然一转身,将我有些吓住了,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葛益达见我伸着手,轻声却有些恼怒地对我说道:“你怎么走着还要不停地拽着我啊!”听完葛益达这句话,我一阵恶寒,吓得差点双腿一软坐到地上,我哪有一直拽他,我分明很老实地跟在他身后,手也是刚刚神出去,他就转身过来了!
想对葛益达辩解说我没有不停地拽他,甚至连他衣服角碰都没碰,可是刚一抬头,我就发现葛益达有些不太对劲,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身影不对劲。黑暗中隐约能看到葛益达在肩膀那个位置多出了一道近乎圆形的黑影,感觉像是他背在身后,从身后冒出来一般,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是我们背的登山包,但是待我走近了一点,可以隐约看清那在他肩部多出的黑影时,顿时心突地一跳,感觉整个脑袋都被那重重的心跳顶得有些发晕,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快速退了几步后,双腿便真的软得站不住,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几乎可以算是歇斯底里般颤抖着手臂指着葛益达尖叫出来!而葛益达却一脸迷茫,在见我突然摔倒在地后,还焦急地要过来扶我。但是等他快来到我身边时,又猛地往后一蹦,我能清楚地发觉葛益达的面部表情也突然从迷茫焦急立马变成了恐惧和害怕,那分明是和我一样也看到了什么KB的东西的神情,只是他心理素质比我好一点,还能说出话来,虽说也是整句话颤颤抖抖,说不清楚,就听他对我说道“你、、、、你、、、你肩头、、、那、、那是什么东西啊??!!”手也指向我左肩位置。我慢慢地转着头,朝葛益达指的位置看去,这一看不要急,就那么一眼差一点把我当场吓得休克,全身没有一处不在冒着鸡皮疙瘩。因为我的左肩头也冒出了一个和我刚才在葛益达肩头看到的一样的人脸!而这个人脸也正好在我左肩头面向着我!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仿佛农村挂了几年之久的腊肉,整个面庞都好像被风干了很久,满脸全是褶皱,五官几乎皱在了一起,嘴巴部位因为严重脱水,已经看不到上嘴唇,森白的牙齿更显得狰狞万分,而双眼也因为脱水被扯成一条缝,就像是眯着眼在我笑,这种笑是惨笑!
我看了一眼后就吓得不敢再看,哆嗦着将头转向一边,可是那种诡异的脸庞KB的惨笑却就那么一眼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心中满是恐惧和阵阵恶心,而我又不敢将那个诡异恶心的人脸从肩膀上弄下去,谁知道这悄无声息地出现是什么鬼玩意,而且会同时出现在我和葛益达的肩膀上。当时我也吓得忘了告诉葛益达他肩膀上也有一个和我一摸一样的人脸,同样惨笑地对着他,甚至半天都不敢看向他,就感觉葛益达起初也被吓得低声惊呼往后退了几步,接着想跑上前来扶我起来,可是葛益达刚拉住我时,就听他“啊”的一声闷哼,随后整个人竟“扑通”坐倒在地上。我以为是地滑或者他也被吓得腿软,也不敢去乱动,连看他都不敢看,生怕转个头就能看到那张惨笑的人脸对着我。可是就听摔倒在对面的葛益达也不说话了,反而呼吸越来越沉重,不时哑着嗓子嗯几声或仿佛费着很大的劲咳嗽半声又戛然而止,就像是窒息一般。我听着觉得怎么如此怪异,不对劲,也不管害怕和恐惧了,忙看向葛益达是怎么了。只见手电筒都掉在他的身边,而借着手电光看去,那人脸依然在他肩旁,但在葛益达脖子处我竟然发现有两道手臂般的黑影,正在死死地缠着他的脖子,葛益达正在死命地掰着那两道黑影。我见葛益达情况如此危急,不禁惊呼起来,身上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和勇气,刚爬起身想去帮他,可是嘴中话刚说到“这到底怎、、、、”,我就突然觉得自己脖子那么一痒接着也是一痛,还没反应过来就不能呼吸了,而后背后一重,我又摔倒在地。
挣扎中我摸到我的脖子上竟也和葛益达脖子上一样,是突然出现类似手臂的东西在缠着。我和葛益达都跌坐在地上,当时谁也顾不上谁了,都本能地奋力在挣脱那手臂,可是在强大的求生意识下,我感觉我的力量都突破了平时的极限,却依然撼动不了那手臂,无论我掰还是掐,缠在脖子上的手臂就是纹丝不动。葛益达也是一样,只能听到他发出嗯嗯唧唧的声音或者牙齿咬得咯咯响。慢慢地我就感觉到窒息感越来越重,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那手臂依然牢牢死死地缠住我们的脖子,力量也在一点点加大,我甚至能听到我的脖颈脊椎处在手臂的挤压下发出了清脆声。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死去?窒息的感觉真的好难受,没想到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也许我们死后也不会有人能寻到我们的尸体吧,最后还落到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在我因为缺氧逐渐有些模糊的脑中闪过了许多念头,有不舍有不甘。本想还再看一眼葛益达,可是我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当我要彻底放弃挣扎时,忽然觉得有人在蹬着我的脚。我忙强打起精神咬着牙艰难地抬起头看去,是葛益达!只见他两只腿不停地蹬着我,一脸狰狞依然在奋力地掰着那手臂,却腾出一只手冲我挥舞着,只是腰在地上不停地起伏,看起来像受着很大的苦。见我看向他时,他的嘴巴便时而张合时而咬牙。起初我不明白葛益达对我呲牙咧嘴,还挥手是什么意思,而后转念一想,忽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让我咬破自己的手指!用精血来驱退这诡异的人脸和突然出现的手臂!因为当初汤叔在施画符食药之法曾便自破食指,那时他就给我们说过十指连心,十指流出的都是精血,包含人身之上至阳之气,可破一切秽物。
我意会到葛益达的办法后惊喜若狂,如同抓到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当下也不顾什么十指连心疼痛万分了,奋力腾出左手,张开嘴巴对着食指狠狠咬了下去。“啊!”我疼的闷哼一声,眼泪出现在眼眶中,身体也因为巨大的疼痛猛地痉挛了一下。刚才因为紧张,我一口竟咬在指关节上,不仅没咬破手指,反而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当时就觉得那个手指已没了知觉,就像不存在。我一边甩着手暗骂着自己怎么那么笨一边安慰着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害怕,随后也不等手指恢复知觉,再次狠心对准食指指尖咬了下去。就觉到一阵刺心的疼痛直奔心扉,嘴中多了一股血腥味,抬手一看,我的食指上已被我咬破一道口子,冒出了鲜血。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为自己流血而高兴。随后我也不再耽误,一把按住还在我脖子上用力缠绕的手臂,就见那手臂如同触电般一样,猛地用力抖了一下,弄得我一阵咳嗽,不过我能明显地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看来有用,我心中一喜,左手继续死死抓住那条手臂,而右手又咬牙加了一分力,逐渐将那条手臂从脖子上掰了下来。说也奇怪,本如精钢般坚硬的手臂,在碰上我的鲜血之后竟慢慢无力,自己垂了下来。不过当时我顾不上多想,贪婪般大口喘了几口气后,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顺手又朝肩头那张诡异的人脸狠狠地甩了几巴掌。
“啊~~”那人脸在碰到我手上的鲜血后,竟发出一声嘶哑而刺耳的尖叫声,正好在我耳边,震得我脑袋发疼,不过随后我就感觉后背突地一轻,像是把背上背了什么东西又给扔掉了一样。我转头一看,是那人脸消失了!连垂在一旁的手臂也不见了。
我舒了一口气,忙去看葛益达怎么样。但转身看去,发现葛益达竟依然痛苦的躺在地上,脖子上依然被那手臂死死地勒住,脸色也成一片惨白,眼见就要晕厥过去。看到这一幕时我吓得不轻,葛益达告诉我用指尖精血破那人脸和手臂的办法,却怎么自己没用,没咬破指尖啊,不过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脑中就一个最明显的念头,救葛益达要紧。我连忙跑到他跟前,一把拽住勒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使劲向外拉扯着。这条手臂也如同被电击一般,抖了两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我也不做停息,又是一耳光扇向在葛益达肩头的人脸。而那人脸和手臂也随后迅速消失在葛益达肩头,不过这会我看清了一切,就见一道人影从葛益达后背弹起,仿佛没有重量般向山洞黑暗处飘去,那人脸和手臂竟是一体的!
又观察了一会周围,觉得没了什么危险,我才彻底支撑不住,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上下一阵虚脱,想找点东西给手指包扎一下,手却抖得要命。而葛益达还在一旁躺着,不过听他已经在喘着粗气,看来在慢慢地恢复正常呼吸,我也放下点心来。休息了半响,我才有了点力气,将葛益达扶到石壁前靠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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