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鱼馆幽话--恢复更新

  来了,被两家业主啰唣了一上午,现在才闲下来
  又分页了?一大段不见了啊
  左太常如何不知侯沐冠心思,恼羞成怒之余咬牙道:“留不留全尸,也不是你说了算!”眼光越发阴狠毒辣,只看得乐咪咪心惊肉跳!
     乐咪咪强作镇定,嘿嘿一笑:“上次你们三个打一个,也不是我笑哥哥的对手,怎么这次又想故计重施吗?”
     她知道此时即使是催促大黑奔逃也是无益,索性翻身落在地上,一拍驴背,让大黑径自离去。那三人本是冲乐咪咪而来,也未加阻拦。
     “杀你这臭丫头何需三人?便是左某的三招你也过不了!”左太常冷笑道,亮出手中的搜魂刀,刀锋映雪,寒光四溢!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何足道哉?!”乐咪咪眉毛一仰,满脸不屑:“只怕不到三招你便要讨救兵,贻笑大方!”
     左太常向来自视甚高,行事高调,哪里受得乐咪咪言语挤兑?更何况是在那常言笑和侯沐冠面前,让个无名小辈百般奚落!
     激愤之下脱口而出:“左某要是三招之内杀不了你这臭丫头,今天便不与你为难!”话一出口,忽然猛省,心想莫不是让她给气糊涂了,怎生说出这话来?!
     乐咪咪闻言正中下怀,柳眉一扬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要打不过又脱裤子!”
     侯沐冠向来与左太常不和,再加上此次也是被左太常拉下水来担待干系,心头早就有意看他被人当猴耍,当下怪笑一声,“也对,倘若这么个小辈也打发不了,只怕落到主人耳朵里不太中听。”
     那常言笑立于风雪之中一言不发,置若罔闻。
   左太常咬牙道:“主人面前左某自有交代,不劳费心!纳命来!”他最后一句却是对乐咪咪说的,话一出口,人已经如离弦之箭直射出去,劲风掠起飞雪,杀气大盛!
  
  乐咪咪早有防备,鱼跃而起,剑尖微颤,直点左太常面门而去,只听呛的一声,火花四溅,却是傲霜迎上了搜魂刀!
     刀剑撞击,一沾即走,饶是如此,那搜魂刀上所带的劲力已然震得乐咪咪虎口发麻,若非握剑甚稳,早被震得脱手而出!
     乐咪咪剑锋一侧,就势攀着搜魂刀而上,斜刺其腕!
     剑法固然是精妙,然乐咪咪功力尚浅,剑身被刀背一撩,登时失了准头!
     左太常冷笑一声,刀势横抹,直斩乐咪咪颈项!
     乐咪咪见势不妙,将腰身一沉,那搜魂刀贴面而过,削下一束垂髫!
     左太常哪里肯轻放?刀锋上撩,大有将其开膛破肚之势!
     乐咪咪心头一紧,就势一个后空翻,剑尖在地上一点,人已经落在数丈之外!
     侯沐冠见乐咪咪轻灵如燕,仗着轻功逃出左太常的搜魂刀,心想辟幽谷的人的确不简单,就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轻功也有如此造诣!此番那狗杂种的面子只怕不太好看。
     尤自幸灾乐祸,却见乐咪咪回身横剑胸前,朗声喝道:“第一招!”
  
  左太常怪眼圆瞪,大吼一声,飞身而起,弯刀星罗交织,笼罩而下!来势汹汹,躲避已然不及!倘若落入这刀网之中,就算不被割成碎肉,也少不的遍体鳞伤!
     乐咪咪心念一转,藏剑于腕臂,就着飞旋之势剑锋游弋,抱剑旋身而起!
     她多次见过向铁衣施展的“旋风斩”,深知其功,然而以她的臂力和腕力却断难驾御,内力更是不济。在这生死一线,突发奇想,以剑护体,利用身体回旋之力冲破左太常刀网,势尤不绝!
     左太常知其来历,加上上次交手,本就了解其武功家数,不料乐咪咪乍然使出这等怪招,倒是奈何不得!慌忙就地一滚,避过乐咪咪的剑招,等到翻身自雪地跃起,已然一身雪屑冻土,狼狈不堪!
     常猴二人不由一惊,心想那丫头端的不简单,突发奇招竟然将左太常逼到如此境地,当真是咄咄怪事!
     乐咪咪稳住身形,反手引剑,沉声道:“第二招!”
     虽然稍占上风,但那左太常内力深厚非她可比,一招一式都以深厚内劲驱动,这一连环的刀剑相激,早将她虎口震裂,一抹暗红沿着雪白的手腕而下,滴落雪地登时渲染开去!
     饶是如此,乐咪咪脸上全无痛楚之色,傲然而立,手中的宝剑更显犀利!
  
  “是铁血神捕的旋风斩!”那侯沐冠一个激灵,惊叹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也无怪他吃惊,原本作奸犯科之人对于公门中人总难免敬畏,即使是漠北双煞这样的魔头也早听说过铁血神捕向铁衣的手段。既然敬而远之,自然不辩真假,当真把乐咪咪的应变之术当做了至刚至猛的旋风斩。
     左太常又惊又怒,咆哮一声:“我管她是什么人!就算是辟幽谷左某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怕什么向铁衣不成!第三招,受死!”说罢手中弯刀脱手而出,飞旋而至,直取乐咪咪!
     这飞刀之术看似平常,却是暗藏杀着!
     想当年鬼域域主月如霜凭一只“诛神环”纵横江湖,更创下“诛神十三式”奠定一方霸主的江湖地位。左太常归其翼下曾为鬼域立下大功,故而以其中一招“失魂引”作为嘉奖传授与他。凭借这记杀招,不知结果了多少英雄豪杰。
     而今若非两招已过,荣辱悠关,他也不会自折身份对一江湖后辈使出这一招!
     乐咪咪见那刀势凌厉,不敢硬接,提气飞跃而起,于半空躲过这致命一刀!
     不料那刀盘旋而过却又旋将回来,势尤不减!
     乐咪咪人在半空已然避无可避!
     说时迟那时快!
     乐咪咪手中的傲霜剑飞掷出去,斜斜的射向飞旋的搜魂刀!刀剑相撞,火星四溅!
     那刀上的劲力奇大,傲霜剑非但不能阻止其势,反而被勾挂住,一齐向乐咪咪撞来!
     乐咪咪早知如此结果,眼明手快,一把握住了傲霜剑的剑柄,手腕回旋灵活,顺着收魂刀旋转的方向旋转剑锋,人也随刀飞掠而出!
     须知刚才那一抓风险极大,倘若方位力道有失偏颇,只怕整条右臂都保不住!
     所幸乐咪咪自幼在暗器上花了不少功夫,是以有把握冒此大险。饶是如此,也是冷汗淋漓!
  
  那搜魂刀尤自飞旋不绝,力度未减,而方向却已被乐咪咪的剑所牵制,便如儿时游戏滚铜环一般!
     乐咪咪一声清叱,剑尖一撩,那刀飞旋而出,目标却是直取一边的候沐冠!
     候沐冠脸色大变,惊觉之时弯刀已旋至面门!
     一切变数尽在转瞬之间,想那刀势何等凛冽?候沐冠全无防备,哪里避得开去?!
     喀嚓一声,候沐冠半颗血淋淋的脑袋飞将出去,干瘦的身躯扬面而倒,早已气绝于搜魂刀下!
     那刀“铮”的一声插入冻土,尤有鲜血历历而下!
     此变一生,众人皆是一惊!
     虽然左太常一直与候沐冠交恶,但到底是同侍一主。纵然早有心灭他,但碍于主子威仪,也只得粉饰太平,也算相安无事。而今因乐咪咪之故失手将侯沐冠杀死,却偏偏让那常言笑看在眼里!
  
     那常言笑虽然与自己并无过结,却也无交情,而今事情重大,万一在主子面前有所非议,当真是大大不妙!
     若是将那常言笑一并灭口,却不得不忌讳他那把碎金剪!
     唯今之计只有推在那臭丫头头上,再取其人头回去复命才是上策!
     “你杀了猴煞!”左太常飞身自地上拔出搜魂刀,遥指乐咪咪:“次番更是饶你不得!”
     乐咪咪面容惨白,颤声说道:“他可是你杀的,不关我事……”
     她心知那左太常积怨已久,现在又激怒了他,只怕一出手就是杀着,刚才硬接他三招,早震得虎口破裂,双臂发麻,实在无力再与他周旋。只是缓缓向后退去:“你说过三招定生死,现在居然出尔反尔,好不要脸!“
     “多说无益,受死!“左太常咬牙道,横刀向乐咪咪缓缓逼了过去!
  
  2924#作者:wzcw 回复日期:2010-8-28 10:46:00
    楼主,啥时来更新鱼馆主的故事啊?不要贴武侠小说了啊,还是喜欢鱼馆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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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鱼就说过了,这个帖子接档《倾城》,不喜欢武侠的朋友就不要勉强了。
  至于鱼馆,鱼很高兴有人惦记,等有空再另开帖子。
  还有,《倾城》的意义对鱼而言远比《鱼馆》更重要,几年前弃坑的事情现在还很遗憾,所以这次会尽力坚持下去,有拖无欠。
  2930#作者:mermaid530 回复日期:2010-8-28 11:47:00
    咪咪危险了~~~~~~~~赶紧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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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的:)
  “好!你杀!我死了,明晚图就会送到开封宗大人手上!”乐咪咪灵机一动,大声说道。
     “什么意思?”旁边原本一言不发的常言笑挥手拦住左太常,冷声问道。
     乐咪咪心跳如擂仍强作镇定:“那天你那傻大个追我追得紧,为防有失。就把图托给了一个朋友,约好在前面镇上等,倘若天亮我没露面,他就会快马将图送到开封。”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鬼话?!”左太常冷哼一声,目露凶光:“那图就在你身上!“
     “难道你以为真有人这么苯?如此要紧的物事又怎么会带在自己身上?”乐咪咪冷笑一声:“话我是说了,你大可以不信!不妨过来先杀了我再搜搜,看看找不找得到图。“乐咪咪索性返剑入鞘,抄手而立,满面有持无恐之色。
     “好!我就先杀了你!“左太常咆哮一声,举刀横劈,只听”铮“的一声,却被一把寒气森然的大剪刀挡开,正是常言笑的碎金剪!
     “你!“左太常咬牙切齿却不好发作,只听的常言笑冷声说道:“出这趟差已经赔掉了猴煞性命,常某还不想受你连累!如有差池,相信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左太常冷哼一声,收刀一旁,强忍心头怒火。
     常言笑转头瞄了乐咪咪一眼:“你那朋友是什么人?若有半句假话,便让你尝尝生剐活剥的滋味!“
     乐咪咪心头一颤,偷眼望了望常言笑手里的碎金剪,心想这姓常的看来不只是说说而已,可得小心应对,千万别着了痕迹…….
     于是拂了拂身上的雪花:“我那朋友姓林,身材魁梧,随身总带着个酒葫芦……”
     “难道是碧眼麒麟林霄?!“左太常吃了一惊,他的爱徒阴七曾经吃过林霄的大亏,故而对其形貌颇有印象。心想此事如与他有关,倒是相当棘手。
  
  乐咪咪暗想这回说谎可说到点子上了,那位姓林的朋友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却只是一面之缘,连脸都没看清,就算是看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义父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好徒弟,那姓左的倒有些能耐,只字片语就猜出人家的身份,看来这家伙对那碧眼麒麟倒是几分畏惧,正想吓他一吓,却见常言笑面露狐疑之色,慌忙收住口风,不置可否,免得被常言笑看出端倪。
     “你说那人约你在前面镇上等,倘若他真是林霄,为什么不直接送图入开封?何必横生枝节?”常言笑目光灼灼,即使在飞雪之中也一样犀利非常。
     “那是因为他没有进城的腰牌。”乐咪咪心知那常言笑甚是精明,倘若尽是不实之言,恐难取信,于是假话中带三分真:“我若不是绕路去取腰牌,也不会多耽搁这么多时辰,让你们追到。”
     常言笑冷笑一声,出手快如闪电,手指已经紧紧扣在乐咪咪的喉头,用力一扼!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常某!“常言笑沉声叱道:“常某早知那林霄帅众投奔宗泽麾下,被编为开封都制,负责北郊守卫,哪里还需要你送腰牌才能进城?!你鬼话连篇,不尽不实,看来是想尝尝碎金剪的滋味!”
     乐咪咪被他扼得气若游丝,大骇之下心弛电转,嘶声说道:“是他说……那人是林霄,可…..可不是我……..”
     常言笑闻言沉吟片刻,松手一挥,乐咪咪跌坐于地,不停咳嗽,半天回不过神来!
     左太常见常言笑出手毫无朕兆,手段残暴强硬,心思缜密,不由心头打了个突,心想这厮年纪尚轻,倒是个不可小觑的狠角色,难怪那牛猴二煞会以其为尊,日后行事还得防着这头不声不响的恶虎才行!
  
  “那人究竟是谁?“常言笑冷声问道,:”若再有不实之处,便叫你知道常某的手段。”
     乐咪咪刚吃了大亏,哪里还敢造次?心想上次交手也没觉得这恶人有多厉害,怎么身手如此之快?
     是了,上次是有笑哥哥帮手才没吃亏,倒是低估了这厮!
     适才自己虽然不备,也不至于半点也无法反抗,看来这人比那姓左的更可怕,与之周旋正如与虎谋皮,半点大意不得。
     “我…..只知道他姓林,是笑哥哥的老朋友,所以才放心把图交给他,自己去取腰牌。“乐咪咪缓过气来,言语稍稍流利:“我们约定天亮在前面镇上见面,要是我不去,他也不会出现,要是我有什么损伤,他也………”
     话没说完,已然被常言笑拧着衣领提了起来,被迫面对常言笑那双利眼:“想要讨价还价,你找错了对象!常某从不受人要挟。现在给你一条路走,带我们去找那姓林的,事情顺利,常某或许不会杀你。要是敢耍花招,常某就先划花你的脸!“
     乐咪咪惊得面容煞白,心想这姓常的果然厉害。如今骑虎难下,只有先虚与委蛇,拖得一刻是一刻。
     “走吧。“常言笑沉声说道,转头瞟了一眼候沐冠的尸首,“人已经死了,这皮囊留之无益。”说罢押了乐咪咪向前走去,头也不回………
     左太常面色阴沉,盯住常言笑渐行渐远的背影,满眼怨毒。片刻之后自怀中掏出一只玉雕短笛,就着唇边运气吹奏。笛声全无,然不多时,远处奔出几头银背苍狼!
     左太常转身向着二人的方向跟去,身后传来野兽撕扯皮肉的咆哮声。左太常早就习以为常,加快脚步赶上常言笑与乐咪咪两人,逆风披雪而行。
  
  
  第二十回 虎狼在侧险象生 巧奔妙逃归鸿镇
  
  行出三里路,风雪越大,即使是蒙着面首,也一样寸步难行。眼见前方有几所破屋,三人寻了间较为整齐避风的歇脚,留待风雪稍停再走。常言笑取了些柴草引火取暖,火光摇弋,屋内暖活了不少。
     乐咪咪卷缩在角落里,见常言笑盘腿靠在门后,闭目养神,门外飞雪大如鹅毛,不时卷动常言笑身上的衫子,他也不以为意。那左太常靠在另一个角落,鼾声渐起,似乎已经熟睡。
     她很想找机会逃走,却疑心左太常装睡,而那常言笑更是谨慎之人,不可能让自己自由来去,而外面风雪大作,就算出得这破屋,也一样寸步难行。诸多顾及,哪里敢动?
     这连日来惊险重重,无一刻不是提心吊胆,和这一干恶人周旋更是煞费精神,饶是强敌在侧,惊惧非常,人却不由得困乏起来。眼见那一团火忽明忽暗,越发眼皮发沉,不多时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境很熟悉。
     有她,有柳生,有谢缪衫还有那个捧着脑袋的将寅!
     乐咪咪低呼一声乍然惊醒,眼前再无火光,想是柴火燃烬,只剩一片暗黑。门外雪风灌入,只觉额头一阵冰凉,却是惊得汗湿了。正要伸手拭去额头的冷汗遂觉得腰间一麻,登时浑身酸软无力,动弹不得!想要张口呼救,却哪里叫得出声来?!
     她心知着了人家的道儿,只惊得魂飞天外!想这当儿何等凶险,怎么能够睡得如此死沉,让人近得身来也不知道!
  
  尤自追悔末及,却被来人扛在肩上转进另一间破屋,重重的掼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漆黑之中听得一声阴恻恻的低笑,正是那怨深仇重的犬煞左太常!
     乐咪咪惊惧非常,心想此番落在那恶人手上,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黑暗中两只手早将她身上的披风扯下抛在一边,却又向她探来!
     那左太常虽然年过半百,却依然是个贪花好色的主。初见乐咪咪之时便已动了邪念,暴怒之时虽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而今落在他手里,哪有放过之理?
     乐咪咪羞奋交加,更是惊惶无主。心想现在笑哥哥不在,臭捕快也不知道在哪里,难不成自己的名节清白真要毁在这禽兽手中不成!
     突然,觉着那左太常的手乍然停了下来,而房中却多了一个人!
     左太常早发觉了来人,因为他的脖子上正紧贴着两面冰凉的刀刃,登时将那满腔欲念化为乌有!
     火折子一摇,照出常言笑面如寒霜的脸来,眉角隐约浮动着一丝煞气:“你在干什么?”
     左太常见是常言笑,心头恨极,却不敢发作,毕竟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脖子上架着把大剪刀的时候还能够大声得起来的。
     他只是干笑数声放开乐咪咪:“不干什么,不过是想好好搜搜,看这丫头是不是真的没把图带在身上罢了。”
     常言笑冷哼一声,右足踢起一粒碎石,正中乐咪咪腰间,撞开先前封闭的穴道。见乐咪咪满面惊惶的爬起身来,扯过地上的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方才缓缓收回碎金剪。冷声说道:“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再当着常某的面行这等下三滥勾当,休怪常某对不住。”说罢转身踱回原处,重新挑然篝火。
     乐咪咪虽然知道那常言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如今看来,呆在他身边至少暂时相安无事,慌忙跟了过去,就近寻了块干净的地蹲坐一旁,远远避开那左太常。
  
  
  2942#作者:小金鱼和小丑鱼 回复日期:2010-8-28 18:28:00
    鱼楼主,今天才发现你的这个帖子,然后刚刚爬楼爬到了墨珈的故事。
    明天就是MJ的生日,现在正在你写的墨珈故事,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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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文的缘由大概在于有很多难以忘记的东西,偏偏鱼又是个极度健忘的人,所以才会选择这样天真的办法来留住一些东西。老友如是,傻咪如是,MJ也如是。
  为什么要说谢谢?
  听了一晚上的YOU ARE NOT ALONE的鱼泪点很低的说。
  2946#作者:麦小米 回复日期:2010-8-29 10:08:00
    今天来第二次啦,鱼要心情好一点哦,MJ离开这个对他误会重重的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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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心情已经好很多了:)
  左太常面露青气,对那常言笑早恨得铁齿咬碎。若非有把柄捏在对方手里而又忌讳其一身武功,早就一刀将其了帐,而目前却也只能强行忍下,心头寻思早晚逮着机会宰了那不可一世的青头小子喂狼………
     乐咪咪就着火光见得左太常脸上阴晴不定,只怕那恶人又生出什么恶念来,不免心头惧怕,于是屏息静气又朝常言笑挪了挪。
     常言笑闻得声响,转头瞥了乐咪咪一眼,也不言语,只是掰了根柴火扔到火堆里,脸色依然森冷。
     左太常悻悻然坐回火边,眼角余光横扫乐咪咪一眼,嘿嘿干笑道:“你我既然共事一主,以后少不得打交道的时候,何必为了个丫头闹得不痛快?”
     常言笑冷笑一声,极尽轻蔑之意,挥指轻弹,碎金剪铮铮作响:“你可知这碎金剪喝过多少人的血?”
     左太常闻言心想行走江湖,谁人手上不带数十条人命?这傲慢小子难道还以为这等言语就威吓得住某家不成?脸上笑容依旧,言语上却不客气起来:“还未请教。”
     “一共两百六十三人。”常言笑的手指顺着剪刀刀身轻拂而下,仿佛是在抚摩最可心的情人。
     左太常心头打了个突,心想传闻果然不虚,这虎煞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难怪出道不过三载其排名便高居杀手排行榜前三强,更备受主人赏识,收入十二生煞。自己虽然跟随主人十数载,反倒不如他说得上话。
  
  左太常尤自思量,片刻干笑道:“看来你的生意一直不错。”
     常言笑冷言道:“也算不得很好,即便加上主人指派的任务,常某也不过只做了一百九十八单买卖。“
     “莫非你还有做亏本买卖的时候?”左太常奇道,心想若只是一两单也还罢了,如此之多莫非这厮对杀人有特别的嗜好不成?
     “不错,的确是亏本买卖。”常言笑目光灼灼,嘴角泛起一丝煞气:“其余那六十五人都是淫人妻女欺凌妇人的孬种淫棍,常某一旦撞见,从无放过之理!”
     “常言笑!”左太常哪里还能按捺得住,跳将起来咆哮一声:“左某原本是看在主人面上方才敬你三分,莫以为左某当真怕你!”
     常言笑冷笑一声:“怕与不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今日若非看在主人面子和十二生煞的名头,也不会由着你在此狂吠。”
     乐咪咪原本躲在一边,听得常言笑言语心头思量,想这姓常的虽然凶恶,倒不似那犬煞一般下作。
     突然心念一动,心想原来这伙恶人唤作十二生煞,难怪个个凶残毒辣。那姓左的是犬煞,这使剪刀的不知道是什么………
     若是以生肖之数,那么这群人必然有十二个之多!除了已经见过的牛煞和死了的猴煞鼠煞,屈指算来还有七个未曾蒙面!
     光是已见的这五个,个个都是已难缠的狠角色,另外的相信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还有那两人口中的主人,不知道又是什么可怕的魔头。想来能够让这一干恶人伏首称臣的,绝对非同常人!
     最为不可思议的是有如此之多厉害角色拉帮结派,应该早就传遍江湖。为何从未听笑哥哥提过?以笑哥哥和僻幽谷在江湖上的声望地位,怎么可能全然不知?
     倘若十二生煞的名头当真从未见闻于江湖,只怕背后酝酿的真是一个惊天大阴谋!
  
  乐咪咪人未动弹,心思却早已经转上好几转,这几煞既然是冲着兵马图而来,说不得也和边防守卫之事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也得早早脱身,以免误了大事!
     而今两煞相争,最好打将起来,也好趁乱逃走。不然如此捱下去,天亮真的到了前面镇上,她又从哪里变个高手出来打救自己?!
     此念一生,趁着二煞相持不下,乐咪咪暗自向门口挪去,心想只要能够出得门口,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左太常嘿嘿怪笑,恨声道:“好正气!我道是个仁义大侠,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行事待人切莫忘了个人的身份!”说罢手中弯刀一紧,几欲发作!
     常言笑也未理会,目不斜视直盯着摇晃的火苗,嗤笑一声沉声说道:“我要是你,便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若是误了主人的大事,你我都吃罪不起!”说罢手中碎金剪激射出去,“哆”的一声钉在门口地上!
     乐咪咪刚爬到门口,便闻得背后风声萧杀,慌忙就地滚开,却被钉住披风动弹不得,还未起身只听得常言笑冷声喝道:“常某非耳盲智昏之辈,想趁乱偷走,你打错算盘了!”
     乐咪咪见那碎金剪深插石地,如破朽泥,心想若非自己身手灵便,只怕被钉住的便不只是件披风!
     这般险恶环境,也不敢答话,只是埋头退回角落,尤自心惊肉跳!
  
   左太常心头虽然记恨,却也知道轻重。此时与那常言笑动手却无必胜把握,更何况此次出来办事自遇上那丫头以来便屡屡受挫,适才更搭上猴煞一条性命。
     即使那虎煞不在主人面前嚼舌根,也不好交代,唯今之计实在不宜横生枝节,多生事端。大丈夫能屈能伸,和这无礼小子的积怨以后多的是机会解决!
     于是冷哼一声坐回火边,面皮甚是难看。
     三人各居一角,也不言语,只有门外的雪风不时灌将进来,将那篝火卷得晃动不安。
  
  乐咪咪心头七上八下,只是窝在角落里暗自握住腰间的傲霜剑,心头寻思这一路来遇到不少强敌,都是靠使计耍诈侥幸逃生,倘若从前多花点时间在修炼上,也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人!
     尤自懊恼,突然听得 “哗啦“一声,那堆篝火突然变得支离破碎,却是常言笑手中碎金剪乍然挥出,余下些许零散的火星也被他卷入雪地,屋内登时一片漆黑!
     乐咪咪先前在黑暗中遇袭,早成惊弓之鸟,正欲开口呼叫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捂住口鼻!
     与此同时黑暗中劲风激荡,闪出几粒火星,却是碎金剪与搜魂刀猛烈撞击而成!
     左太常见常言笑突然行动,只道想对自己不利,立刻举刀相迎,转瞬之间已经攻出数招,俱被碎金剪一一架住!尤自恼怒却听得常言笑沉声喝道:“有人来了!“
     左太常狭怨在心,哪里肯信?弯刀斜撩,直取常言笑咽喉!
     常言笑如何不知那搜魂刀的厉害,奈何左手一直掩住乐咪咪口鼻,只得一收碎金剪,仰身让过,双足连环踢出,正中左太常手腕!
    左太常手中一麻,那弯刀几乎脱手而出方位已偏,待到重新劈到常言笑颈项之时,刀势乍停!
     不是左太常不想劈下去,而是他不能!因为在搜魂刀架在常言笑的脖子上的时候,一把冰凉凉的大剪刀已经压在了他的喉头!
     屋内一片寂静,左太常冷汗淋淋,哪里还敢动弹?心惊胆战之际听得常言笑冷声重复道:“有人来了。“
     乐咪咪立在一边,虽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却也听出究竟,知道那左太常已被这姓常的制住,心想那左太常已经是如此厉害,这姓常的能够在几招之间将他制住,可见其更非泛泛!
  
  其实左常二人本在伯仲之间,若非那左太常连连受挫,心情浮躁,未加防守,也不会就此败北!
     左太常气急败坏,却也不敢造次,听得常言笑言语,屏息静气果然听见一阵急速的马蹄声由远即近,听其声势节奏,似有数十匹之多!想那外面冰天雪地,风雪虽然比之先前小了许多,但也不利行程。试想怎么会有如此多人挑这等鬼天气赶路?
     常言笑与左太常稍稍平静,手腕一翻各自收回兵器,常言笑左手放开乐咪咪,顺手封住她的哑穴,以免她发出声响,打草惊蛇。
     乐咪咪受制于人,不敢反抗,只得任常言笑扯住手臂隐在门后,从破墙的缝隙望出去,只见一片灰白苍茫中一行铁骑飞奔而来!
     清一色的玄袍披风高头大马,马上所乘多体形彪悍头带斗笠。那肩头和斗笠边缘早集了一层白雪!饶是风雪扑面,也是行色匆匆!
     到了近处,才发觉这一行人果然有六十人之多,为首的两人一个是个粗壮汉子,面有刺青金印,二十七八年纪,形容颇为精悍,而另一个年纪稍长,三缕长须,一脸病容,观其面目倒有几分书卷味,若非一身劲装打扮,只怕会被当成文弱书生。
     其后四骑执玄色旗幡,焰火花纹滚边,中间书写一个“霞“字!
    一行人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难道是‘落霞岭’的三寨主‘天雷火’火蛮儿?”左太常喃喃道,转头和常言笑交换了一下眼色,心想那草寇不在落霞岭坐镇,怎会挑这个天气带这许多喽罗下山?
     常言笑瞳孔猛的一缩,冷声道:“不止火蛮儿,还有二寨主‘三妙诸葛’薛恨水。“
  
  乐咪咪虽然初出江湖,也曾经听沈笑冯苦闲谈时说过落霞岭的名字,知道那落霞岭绝非善地,盘踞了许多杀人不眨眼的剪径强人。
     为首的三个寨主俱是江湖上的厉害人物,大寨主屠晟人称鬼王刀,行事心狠手辣,亦正亦邪,纠集了五万兵马落草落霞岭,一直以来就是官府的心头大患!
     二寨主‘三妙诸葛’薛恨水为人多智计,善使判官笔,更写得一手好书法,此外还做得一手好菜,所以人称“三妙诸葛“。据说原是官府中人,开封城破之后带手下兵马投奔鬼王刀,坐了落霞岭的二把交椅。
     而眼前所见那个一脸凶相的刺面汉子大概就是三寨主火蛮儿。至于那火蛮儿的生平此时却想不起来了。不过看那长相,想必不是什么好人………
     只见那行人奔至近处,那火蛮儿勒马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转头对薛恨水说道:“已经赶了半夜行程,二哥身体向来不太妥当,要不要歇歇?“声音甚是粗鲁,然关爱之意却溢于言表。
     那薛恨水咳嗽一声笑道:“不用了,赶路要紧。莫要迟了,堕了落霞岭的威名。“
     “也是……“火蛮儿翁声翁气应了一声,却不行动,接口问道:“二哥知道小弟的脑袋一向不灵光,不知道那厮投帖约见到底是为了什么……..”
     薛恨水拍马徐行,沉吟片刻:“那厮在江湖上名声甚响,既以正道自居,对我等自是不屑为伍。那拜帖上却言辞恳切,倒是煞费思量……..究竟用意何在此刻愚兄也不得要领。只有面谈了才知道。”
     火蛮儿抓抓头,开口笑道:“管他奶奶的,先去看了再说。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就一把火烧他奶奶的,也叫他知道兄弟的手段!”
     薛恨水叹道:“三弟切勿莽撞,一切见机行事……“
     乐咪咪心想那火蛮儿倒是人如其名,以落霞岭在黑道上的名气,能够惹上他们的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想要再听下去,那一行人却已经去得远了。
  
  常言笑放开乐咪咪,顺手解开她的穴道,沉声道:“风雪已经小了许多,速速上路,带我等去找那个姓林的。“
     乐咪咪心头叫苦不已,心想这般情形,自己上哪里去找个姓林的出来?早知如此就该引这两个坏蛋去梦姐姐哪里,借彼岸花药倒这两个坏蛋……..
     哎,自己明明是朝北逃,又怎么能够让那两个相信图在南面?终究是行不通的……..
     饶是心头犯难,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带了那两人踏雪而行,心头只盼前面小镇路途遥远,非一时半会可到,拖的一刻是一刻。若是穿帮了,别说那左太常,就是这常言笑也不会放过自己。
  就这般一脚深一脚浅的穿行于雪原,乐咪咪心头却一直在盘算着脱身之计,纵然想了十条八条,却无半点把握,不敢轻易冒险。见地面散乱的马蹄痕迹,不由灵机一动,心想干脆带了他们跟着脚印走,只要到不了前面的镇子,也就一时不会穿帮。
     常言笑眉头微皱,见乐咪咪突然调转方向,不再顺河而上,审视地面,取道居然和先前过去那队人马的去向一致,不由心生疑窦,扬声喝止:“怎生方向变了?!“
     “本来就是这个方向。“乐咪咪翻翻白眼,:“你要不相信,不如你来带路,看看找不找的到人!”
     常言笑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倒是旁边的左太常怪笑道:“这臭丫头精怪得很,别要被她溜了才是。”
     常言笑侧目道:“从来没有人能够从常某手中跑掉,倘若有异动…….”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手中的碎金剪“喀嚓”一声脆响,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树应声而断!
     乐咪咪的脸色变了变,埋头只顾赶路,哪里还敢接口?
  
  路上风雪越来越小,当他们面前远远出现一环黄土城墙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
     乐咪咪心头一紧,心想怎么这里也有个镇子?这次可真是栽到家了!而今势成骑虎,也只得硬着头皮直走过去,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已经来到那土墙之下,拱洞上方的牌匾也只剩下半边,依稀可见“归鸿镇”三个字。
     三人埋头快步走过,不时看到土屑簌簌而下,破败的拱洞似乎随时都会坍塌下来!
     镇内萧条异常,遍地狼籍,偶尔看到一两个人在外走动,都是行色匆匆。
     乐咪咪转头环顾四周,只见四处门楣蒙尘,破败不堪,但从街边的楼面还可以依稀看出昔日的繁华。这小镇既然临近开封,想来是败于兵祸。
     “那人在哪里?”常言笑沉声问道,四下张望看有无异象。
     乐咪咪背后冷汗淋淋,扬声道:“我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什么地方。他看到我到了自然会来找我………”
     “我看………根本就没有什么姓林的!”左太常冷笑道:“全是你这臭丫头在故弄玄虚,可笑居然还有人自作聪明全信了进去……..”
     常言笑面色阴沉,片刻之后不怒反笑:“不错,既然他看到你就会出现,那就让你呆在全镇都可以看到的地方。“他举目扫了扫城门。
     “那怎么行?这土墙已经快塌了,哪里能上去人?“乐咪咪颤声说道,不经意的将手探入囊中扣了两枚硬枣,人却一步步向后退去。
     常言笑的面容透出几丝寒意,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可以选择自己上去,或者……….”他露出手中的碎金剪:“或者我用这碎金剪将你钉上去!”
  
  乐咪咪见其神情并非只是出言威吓,心头慌乱之余灵机一动,遥指城门外:“你怎么这会才到!”
     常左二人不疑有它,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只见那城外苍茫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影?遂知上当,再转过头来却见乐咪咪人已经飞跃而起,就着一条细丝荡向前方的楼面!
     常言笑怒火中烧,哪里肯放过?身形一展,已然快步追了出去。
     左太常嗤笑一声,随后跟去,心想饶你奸似鬼,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那丫头要是从你手上跑掉,左某也不怕你在主人面前提猴煞之事。故而并未尽全力,只是远远掉在后面。
     乐咪咪脱逃成功,哪里敢停留片刻,只是脚下生风,狂奔不已。时而飞檐走壁,时而窜向巷尾街角,任她如何奔逃,却始终甩不开后面的常言笑!
     乐咪咪心头焦躁,心想次番若是被那姓常的抓回去,下场定然凄惨无比!右手再次挥出盘丝卷,凌空而起的时候掂起两枚硬枣直取常言笑双目!
     只可恨那硬枣目标太大,又不够锐利,用来对付狼群倒是有用,而面对常言笑这等武林高手,却占不了多少便宜!
     乐咪咪眼见常言笑挥剪拍开两枚硬枣更是惊惶,脚下不敢怠慢,心里念叨,倘若这次能够脱险,定要随身备上两袋钢针,看哪个敢追着不放,就把他钉成刺猬!
     尤自胡思乱想,转过街口,突然看到前面突然多出来一群人!
    自入得镇子,一路都是人丁稀薄,谁想会在这里遇到这么多人?
     定睛一看,居然正是昨晚见过的那群落霞岭的草寇。马匹全都空置一边,个个钢刀在手,将一个酒铺大门层层封住,看其神情,如临大敌!
     乐咪咪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去管闲事?只是将身一纵,落来相隔最近的一匹高头大马背上,双腿一夹,催马前行!
     奈何那缰绳却紧缚在街边树上,待到她挥剑斩断缰绳,只觉得背后一寒,慌忙飞身跃下马背,就地滚开!
     常言笑的碎金剪搽身而过,只绞下乐咪咪身上一大片披风!
     两人突然来袭,早惊了那群马匹,嘶声长叫,往来踢踏!
     只苦了乐咪咪,一面要防着常言笑的碎金剪,一面却在群马蹄下翻转躲避,若非身形灵动,早被碾做肉浆!
  
  那群草寇原本心思只放在那酒铺里,此变一生俱以为对头又来了帮手,纷纷一声发喊围将过来,刀光四起,全冲常言笑身上招呼过来!
     乱刀之下,常言笑也顾不得马下的乐咪咪,只是碎金剪上下挥动,将钢刀一一撩开!
     那些个草寇虽有些功夫在身,却多是依仗身强体健,哪里敌得过常言笑的一击之力?!
     只听呛呛数声,几把钢刀脱手而出,几个庞大的身影直跌出去摔在街心,半天爬不起来。
     奈何草寇人多势重,常言笑也一时分身乏术,哪里还顾得了乐咪咪?眼见乐咪咪匍匐而出,几个空翻落在人群之外,却毫无办法!
     乐咪咪几经辛苦方才退出人群,正要奔来时路退回,刚奔出两步,再抬眼望去,只见左太常抄手而立隐在远处,不由心头一惊,哪里还敢过去?!
     常言笑匆忙之间见左太常既不上前帮忙,也不拦截乐咪咪,不由心头恨及,下手更不容情!只听几声惨呼,再摔将出去的都已是肢体不齐的废人!
     乐咪咪稍稍迟疑,一旁早有十几个汉子操刀劈将过来!
     不由心头一紧,慌忙侧身闪过,一个侧翻人已如飞鸟投林一般向那酒铺之中跃去!
     那门口原本还涌着十几个刀客,见乐咪咪飞身而至纷纷拔刀相向!
     乐咪咪看得分明,一个翻身落在一人的肩头上,手中盘丝卷激射而出,正中屋内大梁!
     纵跃之间已经旋身攀在大梁之上坐定。再四下打量,才发现这店中甚是宽广,虽然早已经残破,堂屋中间的两张桌子相对而放,一张桌子旁坐着两人,正是昨夜见过的火蛮儿和薛恨水!
     另一张桌前一人,青衫广袖,背门而坐,全然无视身后十数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尤自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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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又多一个不速之客。”火蛮儿呛呛笑道,手中酒杯一扬,一汪清冽的酒水若飞泉一般直向梁上的乐咪咪泼来,到得近处居然化为一道烈焰!
     乐咪咪原本不以为意,不料这酒水居然生变,到了眼前已经避无可避,索性一仰身自梁上翻将下去,虽然冒险一点,但她自持轻功了得,料想应无大碍!
     饶是她见机得快,无奈身上那件披风颇大,又因连番恶斗,早已经残破,甚不贴身。这般跃下却将披风扯得飞扬而起!
     如此一来,乐咪咪人虽避过了熊熊烈炎,那件破披风却将倾泻而下的火炎蔸住,只听“簌”的一声,那披风登时化做一团赤炎蔸头罩将下来!
     她人在半空,那披风又系在身上,哪里躲得开去!
     一切尽在转瞬之间,乐咪咪惊惶之下,一口真气早已涣散,哪里还能稳住身形?登时头下脚上的向地面坠去!
     乍然闻得衣衲声响,陡然衣领一紧,下坠之势顿减!只听“哧”的一声,眼前火光一闪,直向旁边招摇而去!
     火焰方才离身,眼前已然人影翻飞,劲风扑面!
     寒光一闪,一支黑黝黝的判官笔已经刺到眼前!
     仓皇之间举剑相迎,却哪里招架得住?!
     乐咪咪大惊失色,心想要是让那物事刺中,只怕脸上非多个窟窿不可!只怕下到地下,娘亲见了也认得不出来……….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挥手在那判官笔上一弹,看似轻描淡写,却将那支判官笔弹得脱手而出,直钉在房梁之上!
     一切全在转瞬之间,乐咪咪的脚已然触到实地,蓦然肩头一沉,一股柔和的劲力涌来,绵绵徐徐,却无法反抗,只的顺势坐在桌边,转头一看,只见身旁端坐的正是那青衫人。
     三十上下年纪,眉如雕翎飞扬上拔,高鼻深目,虎目含威却带一丝幽碧,端的是英气勃勃!
  
  适才正是这青衫人提着她衣领而下,更弹指之间免去她面目穿孔之虞!
     乐咪咪心头一震,心想这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一身功夫好生厉害!就那弹指之力,只怕笑哥哥也未必做到!
     还有那人的眼睛,端的好生奇怪,世上居然还有人的眼睛不是黑褐之色,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
     尤自犯疑,却听得那青衫人长笑一声:“不过是个小小孩儿,两位寨主何必认真?”声音爽朗,居然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乐咪咪心念一动,目光转向他腰际,果见其腰际悬着个明黄色的酒葫芦,不由心头一喜,欢声叫道:“你是喝‘离喉烧”的林大哥!“
     那青衫人哈哈一笑:“小兄弟好记性!还惦记着林某的酒,看来不请你喝是不行了。”他自腰间摘下酒葫芦掷给乐咪咪。
     乐咪咪一手接住,面露喜色,心想这次可真是巧了,居然跟着那群草寇真的找上这位林大哥,刚才看他露的那手本事,哪里还用再惧怕外面那两个坏蛋。心头自然一宽,扯开盖子一扬头,一道清冽的酒水直灌喉头,劲头上冲,说不出的受用。
     那青衫人微微一笑,心想这小兄弟倒很是豪爽,不过看人家喝酒看得多了,没见过喝得这么好看的……..
     火蛮儿与薛恨水出手受挫,面色自然不好看,又见这两人全然一副旁若无人的情状更是心头火起!
     火蛮儿素来性情刚烈,一拍桌面厉声喝道:“姓林的,你可是来此地喝酒叙旧的?!如此托大莫不是欺我落霞岭无人!”
  
  那青衫人闻言抱拳正色道:“三寨主言重了。林霄久闻落霞岭三位寨主威名,早有心结识,故投帖约见,岂有见欺之理?”
     那薛恨水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乐咪咪见那青衫人自称林霄,心头更是惊喜,心想那姓左的坏蛋果然没有猜错,原来这林大哥当真是堂堂丐帮帮主,义父的好徒儿。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约了这些凶巴巴的草寇在这里,想是必有要事!
    “哈!”火蛮儿怪眼一翻,假笑一声:“我等兄弟与你丐帮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买卖,本无交情!“言语踞傲,甚是无礼
     林霄知其草莽习性,也不与之计较,只是微微一笑:“三寨主此言差矣,你我俱是江湖一脉,虽各踞一方,但烧的却是一炉香。“
     火蛮儿闻言眉毛微扬:“怎么说?“
     林霄自桌上掂起酒杯,扬头一饮而尽,朗声说道:“三位寨主聚义落霞岭,拜的是关二哥,烧的是义字香。林霄虽不才,治下帮众也俱以义字为先,既然都是江湖上的义气儿女,自然一脉相连。“言语谦和有度,不卑不亢‘
     乐咪咪虽不懂得这许多江湖切口,但见那林霄以少敌多,虽占上风却不骄不躁,气度雍容,不由大为心折。心想难怪义父老是夸耀他这个徒儿,而今一见,倒不是他老人家信口浮夸。
     火蛮儿面容稍稍缓和,转眼看了薛恨水一眼,见其神情淡漠,心知其意,扬声问道:“姓林的,你我又不是赶考的酸丁,不用拐弯磨角。你来找我等究竟所为何事?”
  
  “三寨主果然爽快!”林霄颔首赞了一声:“林霄冒昧求见,诚邀三位寨主携部下兵马共赴开封抗金义举!”
     薛恨水哈哈大笑:“我道是何事,原来林帮主是为朝廷招安而来…….”
     笑声未绝,猛的一拍桌子:“江湖传闻你携带帮众投靠朝廷做了武官,薛某原本敬你是条汉子,本不相信!不料你当真做了官家的走狗!薛某且问你,你走这一趟得了官家何等好处?!”
     火蛮儿面容抽搐,怒目相向,只待薛恨水一声令下即刻上前发难!
  乐咪咪见状心头一凛,转头一望身后,只见门口几十把钢刀寒光闪闪,杀气弥漫!心想对方人多,要是一涌而上,不知如何是好。
     更何况外面那两个煞星只怕还没走,想是避过那群刀客,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出去!这等景况比起先前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林大哥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加上义父这层关系,若是这群强盗真要以多欺少,自己也断然不可置身事外,理当留下助拳!
     乐咪咪打定主义,且将心放开,一扬脖又灌了口酒水壮胆。
     林霄如何不知此时气氛何等紧张?转眼左右一揽,哈哈一笑:“看来两位寨主对大宋官家颇不以为然。想是认定其昏庸懦弱,深为不齿。林某虽然出身草莽,也未把那朝廷官禄放在眼里!”
     “只怕是心口不一。”火蛮儿恨声道:“听闻你率众投军博了个开封都制的名头,这般殷情奔走,想来是前程大好!”斥责之余,满面讥诮。
     林霄浓眉微扬,虎目含威,沉声喝道:“三寨主未免太看轻林某!林某本是闲云野鹤之身,混迹江湖却也悠闲自在。投身官家一不求闻达,二不为俸禄,只是不忍见山河破碎,金贼肆虐,百姓深受兵祸之苦!须知大红官袍百姓血汗,素白官靴民脂民膏,若不能外驱胡努,内安社稷,为民请命,则穿之如铁枷铜锁,愧对天下百姓,又何来的大好前程?!”
     乐咪咪听其言语铿锵,不由心念一动,心想这林大哥好生正气,某些地方和爹爹倒是很象,不知道义父向来戏谑,怎么教出这般大义凛然的徒弟?
  
  
  第二十一回 字字珠玑说草寇 麒麟巷战伏犬虎
  
  薛恨水与火蛮儿微微动容,彼此对望一眼,一时间竟然不敢接口。
     林霄目光灼灼,继续说道:“几位寨主聚义落霞岭,旗下十万兵马,雄踞一方,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好不痛快!可曾想过两河百姓深受金贼铁骑肆虐,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而今国难当头,倘若各位仍然苟安一隅,不闻不问。枉费了各位一身好本事!难道就不怕被人耻笑?!”
     火蛮儿面皮涨得通红,正要发作,却被薛恨水挥手拦住。他素来敬重兄长,也不好唐突,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脸去,脸上的金印似要冒将出去!
     薛恨水伸手捻捻长须,缓声说道:“林帮主不用言语相激。我等只是山野草寇,并非江湖正道,做的也是杀人越货的无本买卖,军国大事从不过问。道不同不相为盟,林帮主只怕是找错人了。”
     林霄见其推脱之意甚明,嘿嘿一笑:“二寨主未免太妄自菲薄了。林某虽然不才,但三妙诸葛的名头也早已如雷贯耳。二寨主没上落霞岭之前也是官场中人,官拜太原监军,怎生如此健忘?”
     薛恨水瞳孔猛地一缩,先前的沉稳早抛在一边,厉声道:“这等陈年旧事早就不堪回首,林帮主是否有意羞辱薛某?!”
  “当年钦帝在位昏庸无能,开封数次为金贼所围,各地勤王之师将至,却依然卑躬屈膝割地求和,下诏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府.....”
     林霄长叹一声,神情悲愤:“其时林某虽未在场,但也听得帮中兄弟提过当时景况。知道三府军民忠义为先,为保国土,拒不奉诏,在种师道大人和几位监军领导下与西路金贼激战于太原等地,以区区数千兵马,十数万平民抵挡鞑子精兵三十万铁骑......”
     薛恨水抑郁于心,眼眶却是红了,涩声说道:“不错,那一仗打了七天七夜,虽然鞑子兵强马壮如虎似狼,我三府军民依旧拼死抵抗………
     种师道大人多次向朝廷求援,那昏君依旧置之不理,结果…… 兵败如山倒,数千兵马死伤怠尽,城中百姓更是伤亡惨重,就连种大人也…….”悲愤之下却是言不成声!
     片刻之后扬声吼道:“这等昏庸的官家,索性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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