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集
金孝珠问李惠丽吃晚饭没有,李惠丽说没有吃,准备回家吃。我跟李惠丽说,我们也没吃晚饭,我请你们吃饭吧。李惠丽高兴地道,好呀,不过我们人有点多,你要花不少钱哟。我笑着道,没关系,我身上钱不多,但请你们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李惠丽激动朝其他几名时髦女郎道,同志们,这位中国帅哥请我们吃饭,想一起去的请举手。现场的时髦女郎齐刷刷举起手,她们时不时偷看我和金孝珠,然后彼此悄悄交流。她们之中胆子大些的,主动询问我的名字和年龄。
这些朝鲜女郎都在中国工作过,和李春香一样,她们在海外工作满三年,回朝鲜重新分配工作。因为都在中国待过,她们或多或少会讲些中文。
我们的话题自然而然转移到中国上。我问她们喜欢不喜欢中国,她们异口同声说喜欢中国。我又问她们想不想长期生活在中国。她们却摇头说,家人都在朝鲜,她们更喜欢生活在朝鲜。
李惠丽说她知道罗先有家餐厅,味道很好,价格也非常实惠。李惠丽拉着金孝珠的手走在前面带路,我和其他几名时髦女郎跟在后面。我一个大男人和一群青春靓丽的女郎走在一起,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有一个骑自行车的朝鲜小伙,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故意按响自行车的铃声,好像在表达羡慕的心情。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笑得很灿烂,骑着自行车加速通过。
金孝珠带我们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国营纺织厂的食堂。我知道罗先有不少国营食堂,但这些食堂很多不对外开放。我问李惠丽,在这里吃饭可不可以用人民币支付。李惠丽说,在这里吃饭可以使用人民币支付。
李惠丽告诉我,这家食堂平时只对纺织厂内部员工开放,但在周末会对外开放。我看了一眼食堂周围,除了部分戴着帽子,系着围裙的朝鲜女工人,还有很多穿羽绒服和棉大衣的人在吃饭。食堂面积很大,里面摆放着几十张桌子,看起来可以容纳上百人同时就餐。
我问李惠丽是怎么知道这家食堂的。李惠丽笑着说,她妈就是国营纺织厂的副厂长,她打小就经常来这里吃饭,里面的厨师她都认识。李惠丽问我们要吃什么。我说我不挑食,她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李惠丽说这家食堂提供冷面、馒头还有炒菜。我觉得天气冷,朝鲜冷面并不适合冬天吃。让李惠丽随便点几个炒菜,然后再点几个馒头,其他几名时髦女郎都点了一份冷面,金孝珠也点了冷面。
我惊讶地问,天气这么冷,你们吃冷面不怕冻到胃吗?她们不约而同地回答不怕。金孝珠笑着跟我解释,她们朝鲜人从小就吃冷面,无论春夏秋冬都喜欢吃冷面。我朝鲜她们竖起大拇指,说自己冬天吃不了冷的食物,容易肚子疼。
询问每个人要吃什么之后,李惠丽跟我说,帅哥,到了你付钱的时候了。金孝珠同志能知道你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我真替她高兴,你们今天算是提前请我们吃冷面了。
其他几名朝鲜女郎都捂嘴笑了,金孝珠的脸又红了。我问李惠丽点这些东西要多钱。李惠丽说她三年没回来了,具体要多少她也不清楚,给她五十人民币应该够了。我本想请这么多人吃饭,怎么也得几百人民币,没想到只要五十人民币。
我立刻掏出一张一百人民币,递给李惠丽道,够吗?李惠丽道,完全够了。李惠丽独自走到点餐窗口,里面一个戴白帽子的女厨师认出了她,和她一阵寒暄。她们聊了些什么我没听到,但看的出来,她们交情很深,在一起聊了很久。
李惠丽回到座位时,我问她钱够不够。李惠丽说够了,总共花了五十人民币。说完,李惠丽找给我五十人民币。我不好意思收钱,跟金孝珠道,你拿去买零食吃吧。金孝珠看看我,也不好意思收钱。
李惠丽直接把钱塞给她道,你男朋友都这么说了,你就收下吧。我男朋友要是这么有钱,我肯定天天买泡面吃。我忍不住笑道,你的理想就是每天能吃泡面啊。李惠丽道,是呀,在中国的时候,我们经常吃泡面,中国的泡面和我们朝鲜冷面一样好吃。
我笑着到,罗先也有泡面卖啊,想吃泡面可以天天买来吃。李惠丽道,你以为都像你们中国人这么有钱啊。天天买泡面吃,把家里都要吃穷。李惠丽说完,女厨师突然走了过来,她笑着道,谁要把我们惠丽家吃穷啊。
只见女厨师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八个煮鸡蛋。李惠丽惊讶地道,我们没点鸡蛋啊。女厨师朝李惠丽使了个眼色,悄悄道,阿姨很久没见到你了,煮鸡蛋送给你们补补身子。说完女厨师转身离去,李惠丽不停地说谢谢。
几名朝鲜女郎吃冷面时一脸幸福的表情,我之前吃过朝鲜冷面,并不觉得有多好吃。吃到家乡的冷面,她们激动得都快哭了。她们边吃冷面,边聊起了在中国生活时的种种。其中一名女郎说,她前几天做梦在吃冷面,没想到这么快就梦想成真了。
还有一名女郎说,我也做梦梦到和母亲一起腌泡菜。这次回家我给母亲从中国带回了一件羽绒服,我母亲年纪大了,每年冬天会冻得咳嗽。今年穿上我带回来的羽绒服,肯定不会再受冻了。
这些朝鲜女郎刚回国,都还没回自己家。所以都拖着行李箱。她们回朝鲜后,今后很难再有机会去中国。所以回朝鲜之前,都在中国采购了大量的商品。她们每个人的行李包都鼓鼓的。和她们聊天,她们都承认很想念家人,但在中国生活条件好很多。
她们的宿舍都装空调了,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热。而且中国很少停电,和罗先不一样,经常冷不防地停电。此外,她们还觉得中国商品丰富,很多在罗先紧缺的东西,在中国的商店都能买到。
时髦女郎们吃着冷面和鸡蛋,我吃着馒头和炒菜。我们快要吃完的时候,食堂里来了一对熟人。我抬眼就见到了李明浩,他大摇大摆走了过来。金玉婷挎着包,跟在他后面。金孝珠也见到了金玉婷,我站起身朝金玉婷挥手。
李明浩和金玉婷很快注意到我们。他摸摸自己秃顶的头,径直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虽然认识李明浩,但对他印象不佳,觉得这小子欠揍。而且他把老马喜欢的女人搞到了手,让我们注定成不了朋友。
李明浩来到我跟前,我当没看见他,只顾自己吃饭。李明浩主动跟我打招呼道,和这么多美女一起吃饭啊,李明浩的目光从在座女郎的身上一一扫过,笑得有些猥琐。我冷冷地道,是啊,你们也来吃饭。
李明浩说,是啊。这家食堂的饭菜非常不错。金孝珠见到金玉婷非常高兴,两人手牵手聊了很多。我看了一眼金玉婷的肚子,她穿着羽绒服,发现不了已经怀孕了。我跟李明浩道,你们都结婚了,赶紧生个胖小子。
李明浩以为我在祝福他,态度也友善些了。他笑着道,过去咱们之间虽然有些不愉快的事发生,但我现在和金玉婷结婚了,金玉婷和金孝珠是好朋友。咱也得向他们学习,发展发展革命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