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集
见我用智能手机打电话,朝鲜女人非常好奇。她问我中国用手机的人多不多。我高兴地回答说,中国从五六岁的小孩到七八十岁的老人,都会使用手机。听到我的回答,朝鲜女人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她心中想的什么。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开车下山了,朝鲜女人就住在山脚下。没多久,她就指着山脚下一栋低矮破旧的瓦房对我们说到了。表弟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备箱把蛇皮袋提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的野猪崽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死掉了。
野猪崽虽然不大,但也有几十斤。我和表弟还担心她扛不动,没想到朝鲜女人力气很大,轻松就扛了起来,感觉一点都不费劲,这让我这个中国大老爷们都佩服不已。朝鲜女人的力气很大,和中国女人完全不一样,中国现在年轻女孩,矿泉水瓶盖都要男人帮忙拧开。
朝鲜女人力气大和她们的生活环境有关,因为她们经常干体力活,出门扛重物是家常便饭。曾经在朝鲜铁路旁,我还见到过很多朝鲜妇女扛石子修铁路。
朝鲜女人背上扛着野猪崽,手上提着行李,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表弟看看我,又看看李局长,征询我们的意见。我很想去朝鲜女人家里看看,李局长也不反对。他是朝鲜的官员,这次到农户家里做客,也算是体察民情。
农舍离公路几百米的距离,但没有水泥路通达,我们踩着田埂上的泥浆前往,走了七八分钟才到达,到的时候脚上都沾满了泥浆。虽然路不好走,但我非常激动。因为这是难得了解朝鲜农村人生活的机会。
虽然我曾经多次来朝鲜,但大多数时候在城市里,活动范围有限制。像今天这样无拘无束到朝鲜普通人家里做客还是第一次。农舍周围没有其他住户,屋前有个菜园子,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一旁还用木板隔出一个猪圈,见有人来了,猪圈里的猪仔嗷嗷叫着。
穿过园子,我们来到门前。我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子,在国内农村已经见不到这样的房子了。房子主体是用泥砖砌的,屋顶是灰色的瓦,长满了荒草。朝鲜女人把野猪崽放在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这让我感到非常诧异,朝鲜农村人外出都不锁门的吗?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朝鲜女人笑着说他们这里的治安好得很,没有小偷。再者,她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偷。朝鲜女人打开门,邀请我们进屋。
她儿子也热情地拉着我们进屋,半个多小时的相处,她儿子和我们也熟悉了。我们走进屋内,我扫了一眼四周。屋子很小,四十平方米左右,中间是客厅,两旁是房间。客厅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幅朝鲜领袖画像,墙角堆放着一些农用工具,有镰刀、锄头和铁锹等。
屋内是泥巴地,可能漏雨的缘故,地面有些湿。朝鲜女人从房间拿出两个木凳子让我们坐。表弟笑着说,我们休息几分钟就走了。朝鲜女人却要留我们吃饭。说她丈夫快要回来了,她现在去做午饭。
朝鲜女人的家境,让我觉得留在这里吃饭是一种罪恶。李局长跟朝鲜女人说不用做午饭了,他带了很多好吃的,大伙一起来吃。李局长让朝鲜女人找来一块布,在客厅一角铺下,然后他和表弟回车上取来各种好吃的。
李局长邀请朝鲜女人和她儿子一起吃,朝鲜女人有些难为情,但李局长汪她手上塞好吃的,朝鲜女人觉得盛情难却,说了声谢谢,就和我们一起品尝起来。
李局长说他好几年没到农村体验生活了,以前他每年都下乡支农。现在和农民同志聚在一起品尝美食,觉得非常荣幸。朝鲜女人知道我是中国人,表弟和李局长是惠山城里人,但不清楚李局长是官员。
当得知李局长的身份后,朝鲜女人的态度恭敬了很多。她尴尬地说,家里条件有限,拿不出好吃的东西招待大家。李局长说,在伟大两袖的指引下,困难是暂时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广大农民兄弟就能住上崭新的瓦房,喝上肉汤。
朝鲜女人的表情严肃起来,她附和说,她们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她们很满足。我们在朝鲜女人家逗留了半个小时,李局长带的东西被我们吃完了。李局长说那些好吃的本来是要带到罗先,孝敬父母的,没想到半路上吃完了,只能到罗先后再给父母买礼物。
我们离开的时候,朝鲜女人的丈夫还没回来。她要送我们到车上,我们说路不好走,让她留步。她儿子依依不舍地看着我们离开,笑着让我们再来找他玩。我问表弟身上有没有朝元,表弟问我要干嘛。
我说这个女人家庭这么困难,我们应该帮助她一下。表弟苦笑着说身上还有三千朝元。我向表弟借了一千朝元,径直走向朝鲜女人的儿子,摸摸他的头说,“让妈妈给你买点好吃的”,我把钱塞在他手上,转身就要走。
朝鲜女人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神里充满感激,她不停地向我表示感谢。说不能白要我的钱,要送我一件礼物。她转身进屋拿礼物,我笑着跟表弟说,我们走吧。表弟明白我的意思,和我快速走远了。
等到朝鲜女人走出屋子,我们已经走远了,很快我们就回到了车上。车上李局长问我为什么要给钱那个女人。我说他们生活有些苦,所以想帮她们家一把。李局长说你又没在朝鲜农村生活过,为什么认为她们生活苦呢。李局长的话把我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从李局长的语气,能感觉出对我给钱朝鲜女人,他有些不悦。
接着李局长又说,朝鲜农民虽然钱不多,但需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多。他们的口粮是国家分配的,家里的人口多,分配的口粮就多,小孩子上学也不用花钱。朝鲜人的生活没我想象的那么苦。
这时候我明白了李局长之所以不悦,是因为我伤害到他们朝鲜人的自尊心。李局长又说,中国虽然经济发展很快,百姓手里钱也多了,但压力也很大,中国的房价很高,很多人都买不起房子,不一定有朝鲜人幸福。
我没有和李局长争论,而是转移了话题。问李局长喜不喜欢钓鱼,李局长说他很喜欢钓鱼。我约李局长到罗先后一起钓鱼,李局长愉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