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杏仁味的冰咖啡


印尼雅加达。莫娜和杰西卡高中时就是闺蜜,莫娜的父亲从事服装生意,家境富裕,杰西卡的父亲同样经商,事业有成。2007年高中毕业后,莫娜决定去澳大利亚留学,好离在墨尔本的男友近些,杰西卡对莫娜的想法很有兴趣,和她申请了同样的学校同样的专业。两个好友在北悉尼开始了设计学院的学业。
(左一和右二分别是莫娜和杰西卡)

(莫娜和孪生妹妹)
因为莫娜的男友住在墨尔本,莫娜就和杰西卡同住,一起上学,一起逛街吃饭,无话不谈形影不离。毕业后杰西卡留在当地工作,后来成功申请绿卡,莫娜则先到墨尔本完成了本科学业,再和男友一起回到印尼,在父亲的服装公司工作。杰西卡的父母和两个兄弟姐妹在2008年全家移民到了悉尼。

(莫娜和男友)
2014年莫娜重返故地悉尼,约老友杰西卡见面。在餐厅里,重逢的老友互相讲述了各自的情况。莫娜和男友进展顺利,已经定下婚期,事业也上了手,将父亲的一间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与莫娜相比,杰西卡就有些坎坷了,她告诉莫娜自己的白人男友派特里克没有工作,还经常酗酒家暴。心直口快的莫娜听到闺蜜的遭遇非常痛心,当即劝说杰西卡与男友分手。没想到杰西卡受不了莫娜对自己的私事指手画脚,饭还没吃完就情绪激动站起来离开,留莫娜一个人在餐厅。
莫娜结束了有些尴尬的旅程,把不愉快抛到脑后。2015年11月,莫娜和男友在巴厘岛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杰西卡不在受邀的好友之列。



2016年元旦刚过,莫娜接到了已经许久不联系的杰西卡的消息,杰西卡和家人回印尼度假,邀请莫娜还有她们在悉尼时的另一个好友哈妮出来聚聚。莫娜有些错愕,不过还是接受了邀约。三个好友见面的地点在商场的一间很火的越南咖啡厅。


1月6日中午时分,离约好的见面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杰西卡给莫娜和哈妮发短信,询问两人喜欢的饮料种类,又提出要为二人先点单。莫娜和哈妮婉拒了几次,都说等她俩到了咖啡厅自己点,可还是顶不住杰西卡的热情,同意由杰西卡先给三人点饮料,莫娜想喝冰咖啡。
下午15:30,杰西卡到了咖啡厅,而她和莫娜,哈妮约好的见面时间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后。杰西卡刚被安排坐下就起身,告诉服务生自己要去买礼物,约三刻钟后她拎着三个纸袋回了咖啡厅。杰西卡边走边抬头张望,随后选了一张位于咖啡厅室内两个摄像头之间的位置,她把三个购物袋摆在桌上,正好挡住摄像头。杰西卡帮自己和莫娜哈妮点好饮料,之后她的举动因为摄像头被遮挡,无可得知。

17:16,莫娜和哈妮到了。与杰西卡拥抱过后,大家都坐了下来,杰西卡坐在左边,莫娜坐在当中,哈妮坐在右边。莫娜端起杰西卡为她点的越南咖啡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用手扇口鼻,表示咖啡味道很怪。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夸张,莫娜请杰西卡和哈妮也尝尝,杰西卡表示不用,哈妮接过杯子刚想喝,正在此时莫娜突然头朝后倒在座位上,口吐白沫。咖啡厅的工作人员赶紧围上来,挪开桌子将莫娜送医,杰西卡责问工作人员到底在咖啡里加了什么东西,害得莫娜晕倒。



莫娜刚被送到医院就不治身亡。大家以为这只是个意外,然而三天后警方从莫娜喝下的咖啡里测出了氰化物。杰西卡在所住酒店被逮捕。
澳大利亚警方接到印尼警方协助办案的请求,在当地对杰西卡做了调查。
(杰西卡和派特里克)
虽然杰西卡不满莫娜让她和男友分手,她的过激反应更像是下意识知道这段感情不可能善终。2015年夏天派特里克提出分手,之后杰西卡的行为变得非常不理性,几个月内五次试图自杀被送进医院。八月澳大利亚警方接到老年之家报警,称有人驾车撞坏老年之家的外墙。这起匪夷所思车祸的肇事者是杰西卡。


由于杰西卡不断给派特里克发短信和打电话骚扰外,还以伤害自己来威胁派特里克和他的朋友,11月派特里克向法庭申请了限制令,禁止杰西卡与他接触。
12月1日杰西卡被雇主新南威尔士急救中心辞退,此前她为急救中心从事设计。原上司告诉警方和记者,在和杰西卡共事的短短八个月里,基于对杰西卡的观察,她毫不怀疑杰西卡能够杀人。上司在杰西卡其中一次自杀未遂入院后得知消息去看望杰西卡,当时杰西卡说了些很奇怪的话,诸如“如果我想杀人,我知道要下多少毒药。”不久之后杰西卡出院,回到工作岗位的她因为和上司发生矛盾曾恐吓上司说:“你去死吧,你妈妈也该死。”急救中心接到杰西卡上司报告,决定开除杰西卡。
不久杰西卡和家人订了回印尼的机票。家人打算回国探亲,杰西卡还想在印尼找份新的工作。
2016年6月印尼检方控杰西卡蓄意谋杀莫娜一案开庭。杰西卡否认2014年莫娜在悉尼让自己与男友分手,她说感情的事情只会与最亲密的朋友分享,而莫娜和她只是关系不错,绝不是闺蜜,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和莫娜说过自己和派特里克的事儿。

辩方法医对尸检结果提出质疑。在莫娜死后70分钟,警方法医的毒理测试并没有在莫娜的胃液胆汁,肝脏和尿液中测出任何氰化物成分,而是在数日之后才从莫娜的胃部检测到氰化物。警检以氰化物的存在做出了莫娜属于中毒身亡的结论。辩方法医认为莫娜死后70分警方做的第一次检测结果说明莫娜在死时没有摄入氰化物,警方也没有任何根据可以排除自然死亡。
杰西卡的辩护律师提出了另一种理论——莫娜的丈夫买通咖啡厅的侍者,偷偷在杰西卡的咖啡下毒,再顺势嫁祸给杰西卡。莫娜的丈夫因此聘了律师驳斥这一观点,不过尽管辩方找到了据说见到莫娜丈夫和咖啡厅侍者见面商量下毒的证人,该名证人并没有出庭作证。
这起案子在印尼引发了媒体和公众的广泛关注,除了案情离奇,缺少直接证据之外,杰西卡的表现也让人难以捉摸。印尼,澳大利亚和海外的媒体在每次庭审前后都会采访杰西卡,她从不拒绝,总是笑吟吟面对镜头,还会提醒记者调整好摄像机。



10月印尼法院判处杰西卡谋杀罪名成立,处二十年有期徒刑。法官认为杰西卡由于莫娜曾鼓动她与男友分手而心怀怨恨,于是蓄意将莫娜约到咖啡厅,下毒杀人报复。

(杰西卡)
杰西卡在得知审判结果后说:只有上帝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她的两次上诉都遭拒,如今正在监狱服刑。莫娜的父亲妹妹和新婚丈夫对杰西卡只获20年刑期感到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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