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操作前请注册或者登录。

桐野夏生



1951年出生的桐野夏生原名桥冈麻里子,是三个孩子中的老二,有一个大六岁的哥哥和一个小两岁的弟弟,父亲是建筑师,1974年自成西大学取得法学学位,1975年结婚,1981年有了女儿。她做过很多不同的工作,直到三十岁前才开始上关于写作的课,此后她认真考虑以作家为职业。
1993年,桐野所著濡湿面颊的雨获得第39回江户川乱步奖;1997年出版Out主妇女杀人事件,于当年获得第19回吉川英治文学奖新人赏候补,第118回直木赏候补,再于次年获得第51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写作Out的初衷,是桐野夏生对夫妻承担的不同的社会责任以及得到的不同的待遇的不解。丈夫做白领,身为主妇的妻子却只能在承担所有家务的同时,去做收入低又辛苦的小时工补贴家用,因为根本没有企业会为已婚女性乃至女性提供正规的工作机会。
女性被社会剥削,但是这种不公平却被漠视,所有的疑问和反抗都被打压。桐野写的是女性的愤怒。桐野夏生的作品绝非完美,却凭借着充满恶意的想象力和精准冷峻的描述在推理/案件类小说领域异军突起。
2003年桐野凭异常获得第31回泉镜花文学奖。2004年桐野因残虐记获得第17回柴田炼三郎奖。
以下是Out,异常和残虐记的大致情节,建议阅读全书。
Out主妇杀人事件

34岁的山本弥生,美丽软弱的女子,有两个孩子,但和丈夫健司关系不佳。健司流连风月场和赌场,败光了夫妇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产后,拒绝交出工资,全靠弥生打零工的钱养家。此外健司还会在不顺心时靠殴打弥生出气。这晚,因纠缠小姐被经营酒店兼赌场的前黑社会佐竹毒打的健司回到家,一开口照旧是埋怨妻子。早已对健司恶行忍无可忍的弥生用腰带从后方勒住他的脖颈,再也没有松手,眼看着健司死掉。弥生对自己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弥生在东京郊外的盒饭工厂做夜间小时工,每天在传送带上从午夜零点连续做到早上五点半。这已经是她能找到工资最高的小时工了,工厂里除了外国人和学生,大部分都是中年家庭主妇。弥生的工友有香取雅子,吾妻良江和城之内邦子。
43岁的香取雅子曾经是信用金库的职员,个性直率的她试图争取与同期的男同事同酬,却因此遭到排挤,在兢兢业业为公司服务二十多年后被迫辞职。雅子和丈夫长期分居在不同的房间,她们的独生子退学后不再和父母说话,一家三口只是孤独地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吾妻良江的丈夫早逝,大女儿离家出走,留下她一人照顾瘫痪在床的婆婆和正值叛逆期在上高中的小女儿。57岁的良江既是赚钱养家的一家之主,又默默忍耐婆婆的颐指气使。大女儿突然带着私生子回到娘家,良江的经济愈发紧张。
城之内邦子33岁(对外宣称29岁),相貌丑陋,好逸恶劳,同居男友是个废柴。为了维持与收入不符的生活水准,邦子借了高息贷款,眼看就要还不上钱。
杀夫后的弥生反应过来,打电话给雅子求助。本没有任何理由和义务帮忙的雅子却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下意识提出要替弥生解决问题。雅子开车到弥生家,和弥生合力把健司的尸体装进车的后厢,若无其事去工厂上班。
雅子决定让弥生扮演丈夫失踪的无辜主妇,由自己对健司分尸丢弃。雅子以要回借给良江的钱款要挟良江入伙,邦子因男友携款出走走投无路来到雅子家借钱正好撞见两人分尸,因为雅子提出弥生可以将健司的人身保险金分出部分给良江和邦子,分尸小队就此成立。健司的尸体被分割装入43个袋子,由雅子,良江和邦子各自携带伪装成可燃垃圾丢弃。
由于邦子随意将装有尸块的垃圾袋扔在公园,乌鸦找到了一只手掌,警方就此确认尸块属于失踪的健司,正式展开谋杀案的调查。
弥生没有参与对健司的分尸和弃尸,警方将怀疑集中在健司被报失踪当晚殴打他的佐竹身上。佐竹26岁时在黑社会担任防止卖淫女子逃跑的警卫,用私刑弄死了向其他团伙介绍卖淫女的蛇头,因此被判七年监禁。杀人的过程令佐竹意识到自己享受对她人实施性虐待,但出狱后他禁锢自己邪恶的欲望,过得谨慎,遵守法纪。佐竹没想到自己的克制还是没能换得平安,他因杀害健司的嫌疑被捕。警方无法取得他犯罪的证据,一番折腾后佐竹恢复自由,可是酒店兼赌场的生意破产,佐竹失去了一切。
佐竹发誓要查出健司死亡的真相,在此之前放贷的十文字已从邦子口中得知她和雅子,良江帮杀夫的弥生分尸。十文字从雅子等人分尸一事中觅得商机,替她承接了给黑社会分尸的工作。雅子和良江结伙分尸。情况朝着最坏的方向一泻千里,所有人都失去了对现实的掌控:佐竹也从蛛丝马迹中窥得弥生杀人,雅子,良江和邦子分尸却导致自己一无所有,疯狂实施报复。弥生被逼将健司五千万保金全数交给佐竹;邦子被佐竹所杀并送给十文字要求雅子和良江分尸;良江的二女儿重复姐姐的老路离家出走,万念俱灰的良江纵火烧毁了租住的房子,烧死瘫痪的婆婆;最后的对决在佐竹和雅子之间展开……
雅子从厂里的日本巴西混血工人那里取回寄存的分尸奖金时,告诉他自己要离开,寻找自由。她说:“活着,对活着绝望了。”
Out的结局收得有些仓促,但暇不掩瑜,对现实的无力感和绝望的描写准确得可怕。
异常

1997年3月9日,一名女子被发现陈尸东京涩谷区圆山町的一间公寓内,警方证实受害者为在东京电力担任企划部经济调查室副长的渡边泰子,卒年39岁。渡边泰子的双面人生由此被揭开,白天高薪白领的泰子晚上在涩谷流连,出卖身体换取金钱。警方抓捕了最后与泰子发生关系的客人之一,来自尼泊尔逾期滞留的黑户口男子。最终日本最高法院因证据不足将该男子释放,而杀害渡边泰子的凶手至今没有落网。
异常就改编自这起离奇的真实案件。一对相貌天差地别的瑞士日本混血双胞胎,姐姐“我”长相平凡,妹妹百合子拥有怪物一般惊世骇俗的美貌。故事从39岁的我的自白开展,百合子两年前被杀,她死前因为年纪渐长美貌衰退,成了卖春女子。我和父亲对百合子的死都毫不在意。我的同班同学佐藤和惠在百合子遇害一年后也被人以相同的方式杀死。和惠是一个白领,有正经工作,晚上选择外出卖春。杀死百合子和和惠的凶手是同一人。
我从未和任何人相爱或性交过,在区公所做临时雇员,负责审核提出将孩子送入托儿所的家庭的申请。对百合子的恨从小就存在,我曾在冬天度假时将她锁在门外,祈祷她被冻死。父亲生意失败返回瑞士,我因为不愿意和百合子在一起生活,坚持要独自留在日本,考上了明星高中,搬去和有犯罪前科的外公同住。愉快的日子仅仅持续了四个月,百合子在母亲自杀后回到日本,我又被迫和她相处。
我和和惠都是外校考入的学生,和一路从小学直升的富家子根本就是两个世界,即使成绩再优秀也弥补不了金钱造成的鸿沟。我原本就是一个怪物,与世界格格不入,冷眼旁观甚至私下使用手段摧毁着以为努力有用却在一次次失败后察觉到现实和阶层永远无法改变,而变成内心狰狞的怪物的和惠。
美鹤是在虚荣,攀比,嫉妒,暗斗的校园里最坦然和平和的一个存在,她和我一样家在平民区,母亲为了保护她特地租了高级公寓,美鹤知道所有掩饰身份的举动都是徒劳,她靠着年级第一的成绩和表面的慷慨不藏私在这漩涡中立足。我和她交谈后,彼此立刻识出对方心底的恶意,以至于我对她因此产生了隐约的爱意,那不是同性的爱,而只是物伤其类的另一种恨。
“什么个性,才能,这些东西都只是凡庸的种族为了勉强在这个竞争社会苟延残喘才磨练出来的武器。”有着如此认知的我全凭恶意与外界对抗。
百合子的日记
百合子曾经破坏的家庭的妻子将百合子的日记交给我,原来百合子一早知道除了美貌她什么也没有,只能通过男人对自己的渴求才能找到存在的意义,又自发对性交狂热,是天生的娼妓。百合子与父亲的弟弟乱伦,对并不喜欢自己的母亲感到厌倦,因此对母亲的自杀没有任何好奇,反而趁着父亲将土耳其情人带回家的机会提出要回日本。百合子回日本的唯一原因是想要和年幼时遇到的美国男人做爱。
美国男人供养百合子,他的妻子因害怕失去丈夫和优渥的生活条件也善待百合子。百合子又一次用身体交换得到利益。她对美国人没有所谓的感情,和将成绩不佳的她录用到明星高中的老师的儿子搭档,由老师的儿子拉皮条为她介绍卖身的客人。她的所作所为美国人全都知道。
百合子和美国人的奸情被他的妻子发现,百合子被赶出来独居,被学校退学,做过模特,伴游女郎,酒店公关,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工作的地点也越来越廉价,沦落为去街上拉客接待性变态或是穷男人的低级妓女。
杀害百合子和和惠的是从中国福建偷渡入境的四川籍男子张哲钟。张哲钟跟随百合子到其住处发生关系,因为百合子不愿意让张哲钟留下来过夜,又要求他支付两人喝啤酒和吃夜宵的费用,张哲钟在凌晨用手掐住百合子颈部致其死亡。杀人后张哲钟若无其事在百合子住处睡觉,逃走前抢夺了百合子的两万元现金及价值七万元的金项链。张哲钟害怕被警方找到,从原打工的餐厅辞职,找了清洁工的工作,由于支付不出房租,被迫经人介绍租了断电断瓦斯的房间。
和惠从大学经济系毕业后进入父亲生前就职的建设公司担任经济研究,工作认真,但私生活成谜。她被杀后警方查出她在下班后做应召女郎,后去站街卖春。张哲钟曾在原住处和和惠发生过性交易,再次遇到后又把她带回新租的房间性交,并预谋抢劫。和惠反抗,张哲钟用手将其掐死,抢得四万元现金后,将和惠的尸体留在出租房。
我向区公所请假旁听对百合子和和惠被杀案件的审理,在法院与美鹤再次相逢。美鹤因参与邪教毒气杀人被判刑六年,刚刚出狱。高中时,我唯一的家人外公(父母和百合子早就不是家人了)和美鹤的母亲相好,我感到被背叛,和美鹤断交。
在高中靠成绩换取地位的美鹤的终极目标是考取东京大学医学系,又顺利成为耳鼻喉科医生,与拥有天才头脑的医科同学结婚,可是在目标实现后美鹤的聪明和坦然造成了空虚,她明白目标根本无所谓,继而被邪教洗脑。
我和美鹤的聚会变成各自对对方的指责,不欢而散,临别前美鹤硬塞给我高中老师给她写的信。信中老师提到自己破格录用百合子,一是为她的美貌动心,一是想要做一个实验,在只有有钱人家的小孩和好学生的明星高中里加入一个突变的种群——既不是有钱人也不是好学生,但拥有非常人的美貌的百合子——会产生的结果。老师谈及对我的歉意,害我因被同学比较同胞妹妹的美丽而自卑和嫉恨,暗中操纵和惠让她失去自信出气,乃至向学校揭发百合子和老师儿子的卖春生意逼二人退学。老师的实验让所有人都提前了解到努力不会有回报,用百合子的美破坏了一切虚妄。
最可笑的是,老师却连用恶意促使和惠,百合子和老师儿子的人生轨迹小小转折的我的名字都不记得,只说“是和你(美鹤)同班的不起眼的人”。
第二次开庭,我不仅看到美鹤,还意外看到了变成肥胖的落伍流氓的老师儿子,还有跟着他的一个举世罕见的美少年。这个美少年名叫百合雄,是妹妹百合子和美国人的私生子,虽然像生母一样有怪物般的美貌,却天生看不见,是个盲人。我立即问百合雄要不要搬来同住,百合雄在得到我承诺会为他买计算机后,爽快答应。
美鹤即将和老师结婚,毫不意外的,靠成绩实现目标后失去意义又妄图从邪教中得到新目标失败的美鹤仍旧需要一个主导,老师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把和惠生前寄给老师儿子的日记交给我,强迫我研究和惠的双重生活。
和惠的日记
和惠在父亲突然去世后不得不承担家计,和无趣的中年男人一样每天朝九晚五,工资拿来养家,只不过她的钱是交给寡母,用来养母亲和妹妹。三十七岁的和惠在建设公司拿着高薪,被同事和上司视为怪物和老处女,她自己也知道属于她的时间不多:“四十岁的女人就真的是老太婆了。老太婆没有商业价值,绝对没有。届满三十岁时我也曾恐惧过即将变成老太婆,但没有即将届满四十岁时这么严重,那时至少还对未来怀抱着希望。所谓的希望是,比方说,说不定会得到上司慧眼提拔出人头地,或许能邂逅某个好男人……诸如此类的可笑幻想。如今我对二者都已经毫无指望了。”
为了赢,为了报复一路沦落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的人生,和惠开始在夜晚从事卖春。靠肉体交换金钱让和惠觉得自己是个美女,被男人需要,因而踏实,自由,快乐。色衰的百合子也出来站街,和惠和她约定作一样的打扮,轮流在相同的据点招徕客人。和惠发出对女人无法在世上好好生存的感叹,而百合子不假思索回答,那是因为女人不抱幻想。两个殊途同归的女人对所从事的高危职业可能引向的死亡终局都心知肚明,不过既不在意也不恐惧。
和惠的日记击垮了我的人生信条,我所谓的以恶意对抗世界也不过就是对现实的逃避,我知道永远也不可能像百合子一样美艳,就不再追求外表,我知道没有过人的聪颖,不可能靠好成绩打出一片天,便随波逐流,我知道家境窘迫,也放弃了对名牌奢侈品的追逐。追根溯源,我和和惠没有任何区别。
故事的最后,我和百合雄双双站在街头做起娼妓的营生。
本书关于张哲钟和中国的描写非常失真,充满着桐野夏生来自老牌发达国家的傲慢和无知。在看透了社会和现状的无望不堪后,还是忍不住要通过贬低其他民族来获得优越感,这一章节凸显了桐野逻辑的不自洽,实属败笔。
残虐记

35岁的女作家小海鸣海失踪两周,丈夫按照她留下的指示给编辑寄去了名为残虐记的书稿以及一封寄给小海鸣海的信。小海鸣海原名北村景子,是绑架案的受害者,在十岁时被一男子囚禁在其宿舍一年多。案件破获后男子被捕入狱,景子被解救回到父母身边,此后对自己的这段遭遇闭口不提。景子十六岁时以精准描写年轻男子充满暴力的性行为的处女作一鸣惊人,进入文坛,被人称为大师和天才。她生活低调,几乎没有朋友,困在“孤独的牢狱”里。
二十多年后,绑架犯出狱,从报纸上刊登的照片认出作家小海鸣海就是自己当年绑架的对象“阿美”,便给小海鸣海写了信。景子读完信后留下残虐记的书稿离家出走。
景子出身蓝领家庭,是家中独生女,住在白领社区,与周边的一切格格不入,父母感情失和,父亲有了外遇。景子被拐,正是应母亲要求将父亲从那个女人那里带回家才偏离了平日的路线,被工厂的工人健治绑走。健治仅读到小学三年级便辍学,也是一个边缘人。他住在工厂的宿舍,白天去厂里上班,中午和晚上都会回到宿舍房间。中午带着午饭出现的健治和晚上下班的健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中午健治命令景子脱光衣服,自己则对着景子的裸体自慰;晚上健治却退化成和景子同龄的四年级小学生,与景子交换日记。
健治给景子取了阿美的名字。景子当然受到了虐待,一年多里只能使用便盆方便,从未洗澡换衣服,食不果腹,瘦了十多斤,偶尔还会被健治殴打,只是她也与夜晚的四年级小学生健治建立了奇特的“友情”,甚至认为假以时日,自己可以控制健治。
景子从健治那里听说工友谷田部住在隔壁,幻想可以向谷田部求救,尝试过大声说话,却又被告知谷田部耳聋。景子获救的契机是白天健治去工作时,她偷偷打开宿舍的暖气,导致用电量大增,引起工厂社长夫妇对健治不满,直接上门查看。
景子被警察带离前出于好奇去看健治隔壁谷田部的宿舍,他已经不在了,他房间和健治房间之间的墙上有一个小孔。景子意识到自己和健治的相处一直在谷田部的偷窥之下,她以为的和健治两个人的秘密根本就是一个谎言,谷田部不仅知情,还很可能是绑架计划的参与者或主使者。被健治背叛的感觉深深伤害了景子。
景子拒绝向医生,警察,检察官,父母,同学,四邻,老师等所有人讲述自己的经历,因为她憎恨被人想象,也不愿意以自己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但她又对健治和谷田部,和在健治房间里找到的真正的阿美“太田美智子”的课本充满想象,并以此创造了处女作犹如泥泞。犹如泥泞是景子构建的孤儿健治的成长经历,书中他纵火烧毁了孤儿院,一名教师和一名三岁的孩子被烧死,健治和另一名孩子失踪,谷田部拐走健治,对外假称他是自己的孩子,带着他去不同的工地做工。谷田部是恋童癖,性侵年幼的健治。健治长大后按谷田部的吩咐带年轻的女人回宿舍房间,与对方发生关系,而谷田部就在隔壁透过那个小孔窥探。
健治带回的女人是菲律宾的女招待玛利亚,她半自愿地被谷田部关在宿舍,两年后因为怀孕大出血死去,健治把她的尸首埋在后院。健治想要找小女孩做下一个猎物。
始终没有放弃向景子了解绑架案真相的检察官一读到小海鸣海所写的犹如泥泞,就知道小海鸣海就是景子。他又一次找景子,想要从她口中得到更多信息。景子退让,不仅和检察官分享了自己对谷田部和健治关系的猜想,还把自己和健治在白天和夜晚割裂的关系和盘托出。
检察官以为太田美智子并不存在,是健治虚构的分身,因为警方在案发后搜遍了健治的宿舍后院和工厂,仅找到玛利亚的遗骸,根本没有找到一个小学生美智子。
健治的来信强迫景子面对自己的内心。在被禁锢的一年多里,在生活里只有健治的那段时间,她和绑架自己的罪犯,大自己15岁的健治有了爱情。可是她受正常人身份的限制,不可能永远和健治在封闭的空间里继续她们的爱情,只能把因被绑架而产生的疯狂的情绪藉由小说发泄出来。
小说的最后,是景子的丈夫给编辑的回信,他说景子还是杳无音讯,他向负责管理健治的假释官询问,假释官说景子绝对没有和健治在一起。至于犹如泥泞和残虐记的可信度,景子的丈夫称他认为景子对事件进行了虚构和加工,正是亦幻亦真的描写,才让读者欲罢不能。景子的丈夫也做了自己的推理:除谷田部外,工厂的社长夫妇也知道景子被监禁的事,他们是同案犯,利用出卖谷田部房间里的窥视孔满足他人的偷窥癖赚钱。健治起初对社长夫妇和谷田部的阴谋一无所知,可是在得到他后来爱上的“阿美”景子后,他想要反抗社长三人对景子的压榨,故意制造契机让景子得救,又在审判时将所有罪责一人担下。
景子的丈夫向编辑揭示了自己的身份,他是负责景子被绑案件的孜孜不倦探求真相的检察官。从某种意义上,他和景子一样,被绑架案件困住,失去了现实,再也没有走出来。无法忘怀案子的他决定向比自己小21岁的景子求婚,而景子出乎意料地接受了求婚。
从现实的残酷性和反映的社会矛盾这两方面,Out和异常的主题比残虐记要宏大得多。从对小说架构的控制度来看,残虐记就要成熟许多了。无论如何,桐野夏生都是社会派,冷硬风格为数不多的代表人物。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