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魔


1960年5月21日达莫出生,母亲乔伊丝极度渴望关注,常常因为虚弱卧床休息,父亲莱诺正在大学学习化学,每次回家都需要竭力安抚焦虑又抑郁的妻子。乔伊丝会因为一些小事极度紧张,一次过量吞服安宁药片试图自杀,此后她对安宁药产生了药物依赖。在这种状况下,初为父母的莱诺和乔伊丝都对达莫无暇顾及。
达莫童年时父母关系紧张,常争吵。小学时他是一个安静又害羞的学生,没有朋友。达莫六岁时弟弟大卫出生,父母把他们历经婚姻摧残仅剩的爱都分给了大卫,达莫对自己毫无价值并不被人关爱这一点的认识愈发清晰。很小开始他就退回到自己构建的世界里,学会在情感上自给自足。

渐渐地达莫对动物产生了兴趣,收集昆虫,蜻蜓和蝴蝶,把它们放在罐子里。后来他去路边捡动物尸体,再把这些尸体肢解。他对每一种动物如何“组成一个整体”很好奇。这可能是受了他四岁时见到父亲莱诺在地下室移除动物骨骼经历的影响。
随后的数年达莫一家搬了好几次家。1970年家人在吃鸡肉晚餐时,达莫问父亲把鸡骨放入漂白溶剂中会有什么结果。父亲莱诺一直以来对儿子的爱好忧心忡忡,不过他把达莫的这个问题归因于达莫对科学研究的兴趣,总算松了口气。
中学时达莫成绩尚可,但更加不合群,常常偷偷带酒和啤酒进学校,混着喝。同学对他的印象是一个安静聪明的男孩。为了吸引他人的注意力,达莫会在课堂上发出怪声或者硬挤进优秀生合影之中。
和学校的一名男同学接吻后,达莫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者。他交了一个男友,但从没有把自己的性向和父母公布过。他对男性肉体的幻想渐渐和解剖学混在一起,形成了变态的逻辑。

达莫18岁时莱诺和乔伊丝终于下定决心结束婚姻,双方争夺的焦点是当时12岁的大卫,至于达莫的去向,无人在意。莱诺早就搬去汽车旅馆,等乔伊丝带着大卫搬去威斯康辛州,家里只剩刚刚高中毕业的达莫一人。几周后达莫以喝酒的名义把路上认识的背包客希克斯带回家。希克斯吃喝过后提出继续赶路时,达莫用哑铃朝他脑袋猛砸过去,将其勒毙。达莫接着脱光了希克斯的衣服,对着尸体手淫。第二天达莫肢解希克斯的尸体,将尸块埋进后院。几周后再挖出将肉从骨头上剔除。希克斯的肉被达莫用化学溶剂溶解冲入厕所,骨头用长柄大锤打碎丢弃在树林里。

这是达莫第一次行凶。 
六周后达莫的父亲带着未婚妻回到家中,同年8月达莫进入俄亥俄州立大学,主修商科。他仍然沉迷于酒精中荒废了学业,尽管父亲提前支付了第二学期的学费,达莫在仅仅三个月后就从大学退学。1979年1月因为父亲坚持,达莫入伍,接受医护专业的培训。同期一名士兵于2010年声称当年达莫曾在17个月的时间内多次对自己实施强奸。

1981年军队因达莫酗酒成瘾不再适合服役提前解除他的军职。军队给他发了张可去全国任何一地的机票,达莫不敢回家面对父亲,因此改道迈阿密海滩,在那里的一家熟食店找了份工作,并在附近的汽车旅馆租了一个房间。达莫把收入的大部分用于买酒,很快就因付不出旅馆住宿费用而被赶了出来。最终他还是给父亲打电话回到了俄亥俄父亲家中。

父亲和继母对他的酒精依赖无计可施,因此把他送往祖母凯瑟琳家,毕竟祖母是他唯一亲近的亲人。一开始他表现很好,陪着凯瑟琳去教堂,找了份血站的工作,不过这一切只持续了十个月。他因当众裸露被捕并处罚款。
达莫一度是同性恋浴室的常客,与去那里的其他男性不同的是,他寻求的不是爱抚和性交,起初他也尝试和不同的男人做爱,可是忍受不了做爱对象总是不停扭动。于是他每次都会邀请一人去他订的私人浴间,请对方喝下了药的饮料,观察对方药性发作慢慢昏倒的过程。被迷昏的人越来越多,浴室通知达莫不再受欢迎。
达莫偶尔带同性恋酒吧认识的男人回祖母家过夜,莱诺得知后通知儿子立刻从凯瑟琳家搬走。达莫构想过把新下葬的尸体挖出来和它们性交,他去挖坟时终因土壤太硬而放弃。

1987年9月达莫从酒吧把托米带回租住的旅馆房间,当晚就将托米殴打致死。他和托米的尸体一起睡了一夜,第二天达莫去买了只箱子,把托米的尸体装进去一起退了房。达莫把箱子偷偷藏在祖母家中,一周后从尸首上将四肢和头砍下,将肉剔下来装进垃圾袋。达莫试着用工业清洗剂和漂白剂清理头颅保留托米的头骨。经过浸泡的头骨变得很脆,不适宜“收藏”,于是达莫把托米的骨头用大锤敲碎,和肉分别丢进垃圾箱。

这次杀人拧动了达莫的发条:他第一次和第二次犯案之间相距九年,可是他第三次下手的间隔仅仅两个月而已。14岁的雏妓詹姆士被达莫以$50美元的报酬雇佣拍摄裸照,跟着达莫回到达莫祖母家。两人做爱后达莫下药迷倒詹姆士,再将其勒死。达莫把詹姆士的尸体藏在地窖里,一周后他用老办法把詹姆士大卸八块,头骨也放进化学药液中保存。詹姆士的头骨同样被浸脆,达莫只得放弃,把头骨和其他骨骼一道敲碎扔掉。
1988年3月,22岁的理查德被达莫诱拐回家,迷晕,勒死,分尸,弃尸。
四至九月,达莫带不同的男人回祖母家,他的房间有时散发出奇怪的味道,祖母凯瑟琳下了逐客令,要他另找住处。
达莫搬去新住处的第二天就带了13岁的男孩回家拍裸照。这回他被警方抓了现行,被判二级性侵,处以缓刑。由于有了案底,达莫不得已再次回到祖母家寄宿。

1989年3月,同性恋酒吧打烊前西尔斯和达莫搭讪,达莫顺势把他带回祖母家,两人发生口交。之后达莫用了老一套,下药迷昏,勒死西尔斯。次日达莫在浴缸里砍下了西尔斯的头,再将尸身剥皮,剔除所有肉后将骨头弄碎分装进垃圾袋丢弃。但这次达莫被西尔斯的头骨和生殖器迷住了,他把这两部分放入丙酮中保存。

1990年5月达莫搬去牛津公寓。牛津公寓坐落在北25街和基尔本街转角,离密尔沃基市中心不过短短几英里,倒像是另一个世界。达莫搬家时把西尔斯的身体部位也带到了213室。
在213室,达莫进行了多次实验。一次他把受害者骨架放入炉中去湿,结果骨架炸开了。他有时候用宝丽来相机拍下受害者的死亡过程,拍下自己肢解尸体和“保留”部分遗骸的过程。
1990至1991年间达莫的作案模式不外乎是和年轻男人或男孩搭讪,有时说付费请他们当拍照的模特,带回家后用加了安眠药的酒精把他们迷昏后性交,再杀死肢解尸体,或保存头骨,骨架和生殖器。
同公寓的住户开始抱怨达莫的房间总是有怪味,还时常传出物体坠下和锯子拉锯的噪音。达莫告诉管理员自己买的热带鱼死了,所以才有怪味。

算起来达莫和休斯短暂交往过,休斯又聋又哑,居然和达莫相处不错。可是几周后达莫的不安全感再次出现,他疑神疑鬼觉得休斯即将离自己而去。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把休斯带回213室,递给他加了安眠药的酒。趁休斯人事不省时,达莫用电钻在休斯的头骨钻了个洞,将酸液顺着洞灌进休斯的脑袋。休斯自然再没有醒来,达莫为了保险还是勒紧了休斯的脖颈,将他的尸体留在卧室。几天后达莫把休斯被肢解的尸块丢进酸液溶解。

三天后达莫试着把前一晚迷晕但没杀死的14岁的康再次带回公寓,被路边三个女人拦住报警,警察出现场,达莫骗警察说康19岁,是自己的男友,喝醉了所以才抗拒跟自己回家。警察听言大喊让那几个女人滚开,随之带着达莫和受害人一起回到达莫的公寓。尽管在门口警察也闻到了奇怪的味道,他们以达莫看上去不像坏人为由没有采取任何举措。那时休斯的尸体就躺在达莫的床上。
达莫送走警察就立刻给康灌酒,往他头骨钻洞,注入酸液。康很快就死了。

终结这一切荒诞又可怕的案件的是多年后也因谋杀被捕的爱德华兹。1991年7月22日达莫不小心让受害人爱德华兹逃脱。爱德华兹刚走进213室就被恶臭和屋内大大小小的桶吓到,达莫假称自己用桶里的化学药剂清洗瓷砖。爱德华兹和达莫聊了几句,达莫趁爱德华兹不注意给他戴上手铐,带进卧室拍裸照。达莫掏出一把刀,爱德华兹假装配合,提出只要达莫把手铐解开,不用刀对着自己,做什么都行。达莫凑近,把耳朵对准爱德华兹的胸口,嚷着自己要吃爱德华兹的心。
爱德华兹强作镇定,不停说着自己是达莫的朋友,不会逃跑,借口要上厕所,猛地挥拳击中达莫脸部,从没有上锁的公寓前门逃走。
幸运的爱德华兹在路口遇到两个巡逻的警察,向他们求救。警察注意到爱德华兹手上的手铐,爱德华兹向他们讲述了自己在过去五个小时里的经历。警察没法解开,所以爱德华兹就带着他们一起回到达莫的公寓,达莫邀请他们进屋,承认是自己铐住的爱德华兹。这时爱德华兹又向警察报告达莫曾经用一把大刀抵住自己。在达莫的卧室警察看到了大刀,也从没有合上的抽屉里看到了各式各样的被肢解的人体的照片。这个警察差点没被吓死,他和自己的同伴喊着:“这些都是真的。”就这样达莫被捕了。

警察叫来后援,他们在213室搜到的证物无疑会令他们终身难忘。213室厨房里有四个头颅,卧室的柜子里藏了七具人骨架;此外达莫的冰箱里还收集了血液,两个人的心脏,手臂的肌肉被裹在塑料袋里。在冷柜里有一具完整的躯干,一袋人体器官和肉。在公寓其他地方,警方又发现了两具完整的人骨,一对人手,两个保存下来的生殖器,一个已经僵尸化的头骨。在一个57加仑的塑料桶里,达莫用酸溶液浸泡着三具被肢解的人体躯干。达莫用宝丽来相机拍摄的74张各个受害者遇害和被肢解的照片就是最好的旁证。   





达莫被控15项一级谋杀,他认罪但以精神不正常为由试图逃避罪责。尽管心理专家诊断达莫为边缘人格并患有人格分裂,仍认定他具有行为能力,需要承担法律责任。1992年2月15日他被判十五项谋杀罪名成立,处终身监禁。三个月后达莫被引渡回俄亥俄州参加审讯,他因杀害第一名受害人希克斯被判第16项谋杀罪名成立。


达莫在威斯康辛州的监狱服刑。第一年里他被关在单人监房,一年后经过他同意他被转到了安全级别低一些的监房,每天他需要花两小时清洗厕所。达莫在狱中信了教,1994年7月的一天当他从监中教堂礼拜回监房时,一个犯人试着用藏在牙刷里的刮胡刀片割达莫的喉咙,不过没能杀死达莫。
1994年11月28日,达莫和另两个犯人安德森及斯卡沃离开监房去清洗健身房的浴室,他们三人独自在浴室待了约20分钟。早8:10,狱警在浴室找到倒在血泊中的达莫,他头部和脸部受重创,同时受伤的还有安德森。达莫和安德森立即被送去医院抢救,一小时后医生宣布达莫死亡,安德森于两天后死去。行凶的是斯卡沃,他使用一根长约20英寸的金属条拼命击打达莫的头脸部,随后又拽住达莫将他的头往墙上反复撞击。

达莫生前的遗嘱中提到不需要为他办告别式,并要求将他的遗体火化。达莫的父母分别领走了达莫的一半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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