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女演员自杀
2023年9月30日清晨7:04,兵库县宝冢市一间公寓楼的居民在停车场见到一名脸朝下趴着的女子,拨打报警电话。警察和急救人员赶到现场时女子已经死亡,警察在公寓18楼的走廊找到一个提包,里面的身份证件属于死去女子,其为25岁的井上奈美,是宝冢歌剧团现役演员。根据物证,警方对井上奈美之死以自杀结案。
(井上奈美/有爱纪伊)
(井上家在京都的榨菜店近为)
井上奈美,1998年4月22日出生在京都市,有一个双胞胎妹妹茉美。父亲经营着有着140年历史的老字号榨菜店近为,除了京都本店外,近为在日本各地都设有工厂和分店,也提供高级料理。井上算得上是京都望族,家境优渥。
因为母亲对宝冢剧团的狂热喜爱,奈美茉美姐妹俩从小就以考入宝冢歌剧团作为理想,刻苦钻研声乐和舞蹈。2014年从私立初中和高中毕业后,妹妹茉美先考入宝冢音乐学校,成为102班的学生,奈美因为身体原因第二年才参加考试,于2015年4月考入宝冢音乐学校103班,2017年3月毕业。奈美考试的那一年共有1,063名申请者,但包括奈美在内只有约40人被录取。在剧团里,奈美的艺名是有爱纪伊,茉美的艺名是一禾蓝。有爱纪伊身高164厘米,出演女性角色,是为娘役,一禾蓝身高170厘米,长相帅气,扮演男性角色,是为男役。
(左为妹妹茉美/一禾蓝,右为姐姐奈美/有爱纪伊)
有爱纪伊轻声前一天的9月29日,宝冢歌剧团的歌舞剧PAGAD才刚刚首演,纪伊作为主演参加了演出。纪伊出事后,宝冢歌剧团以演出者身体欠佳为由宣布演出延期,对于有爱纪伊的悲剧只字不提。
宝冢梦
(武库川河畔的宝冢大剧场)
宝冢歌剧团由阪急电铁创始人小林一三于1914年创立,原名宝冢少女歌剧养成会,本部位于兵库县宝冢市。1918年,歌剧团在负有盛名的东京帝国剧场演出,自此飞速发展。1924年在武库川河畔兴建能容纳约4,000人的宝冢大剧场,1927年,剧团将西方的歌舞秀形式引进日本,1934年在东京开设宝冢剧场。宝冢歌剧团逐渐演进为五个演出组,分别是花、月、雪、星、宙,以及一个专科组。花组以华丽风格著称,历年来由众多男役演员得到很多观众追捧,月组以细腻的群众戏为主,雪组擅长日本传统剧目,星组多演出古装剧目,宙组因为成立最晚,也相对而言更加现代、时尚。专科组的成员大都比较资深。姐姐奈美/有爱纪伊是宙组的成员,妹妹茉美/一禾蓝是雪组的成员。
(宝冢歌剧团五组外加专科组的图标)
宝冢歌剧团是全女性班底,共有400余名成员。在加入歌剧团前,成员需要在宝冢音乐学校完成两年的学习,而宝冢音乐学校的录取率常年都在4%或更低。入学前,女孩儿们都会参加大量的音乐、舞蹈、表演相关培训。入学后宝冢音校高昂的学费、制服费也绝非普通工薪阶层可以负担。
宝冢音乐学校的管理极其严苛,被戏称为女子军队,在一对一的指导制度下,每个二年级学姐负责一个一年级学妹。学妹对学姐必须绝对服从,除了是和不是,在学姐训话时不得作出其它回应,学妹还需要帮学姐打扫卫生,照顾学姐的起居,等等。很长时间里,一年级学生每天都在走廊站立目送学姐们离开,才能去浴室,经常因此错过了泡澡时间。在路上遇到阪急电铁的列车驶过,一年级学妹需要站定鞠躬,直到列车驶远,这一规定的目的是,二年级学姐很可能就坐在车上,必须要对她们致敬。类似的诸多繁文缛节直到2020年才被废除,但二年级学姐对一年级学妹的倾轧并未停止。有后来离开剧团的成员回忆,自己在音校经历了第一年被学姐粗鲁对待后,升入二年级时,却也不知不觉加入到利用职权对劣势者欺压的结构中去,成为新的加害者。
歌剧团五个组的制作人会直接根据自己组的需要从宝冢音乐学校应届毕业生中挑选合适的研一生,很多女孩儿从音乐学校毕业后,也并不能进入宝冢歌剧团,她们的宝冢梦也就止步于此了。成为宝冢歌剧团团员的女孩儿们日常培训,排练,演出的日程依然排得很满。
宝冢歌剧团的成员都是年轻单身女子,她们的真实姓名、年龄、三围等信息都不会对外公开。宝冢秉持清、正、美(清纯、端庄、优美)的校训,是一个造梦机器,不仅给向往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女孩儿们造梦,还给困顿于繁琐的家庭生活无法实现人生价值的粉丝造梦。绝大多数粉丝都是女性,她们将对理想爱人的幻想寄托在宝冢歌剧团中男役演员身上,对她们极度崇拜。
(宝冢歌剧团110周年纪念海报选择的是五个组的首席男役)
尽管打着女性剧团、展现女性魅力的旗号,宝冢歌剧团奉行的依旧是男权规则,即使同为演员,也是男役为主,娘役为辅,每个组地位最高的是主演男役拥有至高无上的特权。人气高的男役上班下班的路上都会接见粉丝,而粉丝除了伺候偶像男役,还会给她们砸钱购买奢侈品,剧团为了维持人气,又向男役倾斜了更多资源,以往以女性角色为主的剧,大幅度减少女性为主的剧情,增加男性也就是男役演出的剧情。
(天海佑希)
(黑木瞳)
宝冢歌剧团作为培养传统习俗下最优秀女性的机构,的确输出了日后响彻日本的演艺圈大明星,例如都是月组毕业的娘役黑木瞳、男役天海佑希,而更多的女孩儿和她们的父母,在使尽全身力气和倾尽资源也要加入宝冢歌剧团的背后,是嫁入豪门和上流社会的终极目标。2021年与丰田家族第五代继承人丰田大辅结婚的吉原真由,正是宝冢歌剧团2015年的团员,艺名星兰瞳。两人相识的契机是丰田大辅观看了星兰瞳主演的宝冢剧目。
(星兰瞳)
因为责任感推迟退团时间
(奈美茉美所住公寓可以看到宝冢大剧场)
奈美茉美姐妹俩先后加入宝冢歌剧团后,父母为了让收入不高的她们生活得更加舒适一些,在宝冢市武库川河畔、宝冢大剧场斜对面的一幢十八层公寓买了一个两卧室单位。这样一来奈美/纪伊,茉美/一禾蓝就不用住在条件一般的剧团宿舍,而是可以每天步行上下班。在她们的公寓房间,既可以欣赏武库川的河景,也可以对剧场一览无余。
2016年3月一禾蓝被选入雪组,2017年3月纪伊被选入宙组。纪伊唱歌演戏跳舞都实力不俗,是宙团的重要成员和颇有前途的娘役。
(有爱纪伊演出剧照)
2023年9月29日宙组定下PAGAD首演,纪伊参加演出。因为PAGAD是新人表演,由一年级到七年级生(加入宙组一年至七年)出演,纪伊作为七年级生,是演出团队中资历最老的成员,被选为演出负责人。纪伊除了自己的演出彩排外,也需要协调整个剧组的活动,听从上级生(入组八年或以上的老团员)的指令,照顾下级生(入组七年及以下)的排练。
早在2023年2月,八卦杂志周刊文春就报道过宙组娘役天彩峰里用卷发棒烫另一位女演员的事件。当时周刊文春没有指出被天彩峰里霸凌的演员的名字,不过已有关于有爱纪伊就是受害者的猜测。
(天彩峰里)
天彩峰里比有爱纪伊和一禾蓝大一岁,2014年从音校毕业加入宙组。2021年7月宙组新秀表演歇洛克福尔摩斯一剧,纪伊和天彩峰里都有出演。演出前,在化妆间里,天彩峰里突然对纪伊说:“我来教你如何做刘海”。被纪伊婉拒后,天彩峰里仍不管不顾将加热的卷发棒按在纪伊的额头上。纪伊带着烫伤上场,但因受到惊吓,称病取消了接下来秋冬季的所有演出。
纪伊把此事告诉母亲,母亲知会制片人和剧团。剧团向天彩峰里核实情况,天彩峰里矢口否认,称:“我永远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剧团采信天彩峰里的说法,认定她不小心烫了纪伊,完全不存在霸凌。
事实上权力欺凌在宝冢歌剧团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剧团成员被要求对外保持缄默,金玉其外,维持着一切安好的假象罢了。文春杂志在一月也刊登过宙组首席男役真风凉帆辱骂首席娘役星风圆的事件。真风凉帆骂星风圆脸肿、胖,逼着她跪坐反省一个小时。
在文春的连番报道压力之下,宝冢歌剧团召集所有演员举行会议,讨论权力骚扰一事。所有的高年级成员都不承认有欺凌的状况存在,而低年级成员面对着有势力的高年级成员,连发声的机会也没有。
这次会议后,与纪伊同期的两名成员有意退团。原本就打算夏天退团的纪伊得知另外两个团员的退团意向后,出于责任感决定坚持到2024年春天再退出,站好最后一班岗。而从开始PAGAD的排练后,纪伊的工作时间急剧上升,每天工作至少15小时,睡眠时间常常只有3小时,即使是休息日不需要彩排,演出负责人纪伊仍然需要安排公演的采购和服装等各项杂事。
(有爱纪伊的日常)
早在2021年,歌剧团的演出助理向相关部门举报歌剧团要求成员在休假日期间继续工作,劳基署向歌剧团提出警告,宝冢歌剧团被迫发布公告,承诺将会做出妥善处理。不过虚心认错绝不悔改,演员和工作人员依旧超负荷工作,只能硬扛。
母亲记得纪伊在开始准备公演排练后人完全变了,曾经是“不管多痛苦,站在舞台上时就能忘却”的对歌剧团充满热爱的纪伊除了被剥夺睡眠,还要遭受学姐的职权骚扰,身心俱疲。母亲曾多次劝纪伊离开,但纪伊哭着说:“如果我做那样的事,学姐会怎么说我,会对我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已经怕得再也无法去歌剧团了。”
PAGAD演出前夜的最后一次彩排中,纪伊又一次被高年级生连番羞辱,诸如
“所有的错都是你的责任”,“说谎的混蛋”等等言论一股脑扣在纪伊头上。
(纪伊死前几天被拍到愁容满面)
9月29日首演结束,纪伊给母亲发信息说,原本打算28日晚上公寓上一跃而下,已经精神崩溃。
30日一早,纪伊拎着包从17楼的公寓出门,没有走去她无比熟悉又惧怕的宝冢大剧场,而是从楼梯走到18层,把包放在走廊地上,面对着武库川河和宏大的宝冢大剧场,从阳台一跃而下。
强势“辟谣”
11月10日,还未公开身份的纪伊家人通过律师表示, “死者”与公司签订合同,一个月加班时间长达277小时,超过政府工伤事故认定标准。死者曾连续一个月每天只能睡三小时。律师代表家属称长时间超负荷工作和前辈的霸凌是造成她自杀的原因。家属要求宝冢歌剧团和阪急电铁道歉,并对死者家属作出赔偿。
四天后宝冢歌剧团召开记者会,回应称女子每个月加班时间超过118个小时。发言人称不能否认长时间的活动和前辈学生的指导可能给该女子造成心理负担,但没有证据表明团内存在欺凌或骚扰的行为。歌剧团决定将每年演出次数从九场减少到八场,以防止发生类似事件。
歌剧团颇为强势的态度引发民众强烈不满,要求深入调查团内霸凌事件的呼声越来越大。纪伊的家人根据她在Line上和家人的通话,照片,以及其它信息,确认她至少遭到15起权力骚扰。妹妹一禾蓝发声,宝冢歌剧团要求所有成员签署保证书,声明不会从事任何形式的权力骚扰行为,尽管如此,宝冢歌剧团却是一个每天都在发生权力骚扰的黑暗世界。
(一禾蓝的控诉信)
在纪伊家人多次与宝冢歌剧团方面以至阪急电铁交涉过后,歌剧团不得不转变姿态。2024年3月28日,剧团和纪伊家属的律师召开记者会,承认高年级学生的霸凌和骚扰行为,阪急阪神控股董事长已向纪伊家人道歉。经查对有爱纪伊实施权力骚扰的共十人,其中宙组高年级学生干部四人,高年级学生三人,制作人二人,导演一人,其中六人提交了亲笔道歉信。(道歉有用的话,纪伊的生命能挽回吗?)
宝冢歌剧团在官网上的声明承认的针对有爱纪伊的权力欺凌行为如下:
·高年级学生不顾纪伊意愿,用卷发棒烫伤纪伊额头,导致她留疤一个多月;
·2021年7月20日演出前夜,高年级学生要求纪伊连夜重做演出发饰;
·2021年8月左右,高年级学生用侮辱性言语批评纪伊表演。当时制作人就在旁边,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阻止;
·2023年2月3日,四名宙组高年级学生干部将纪伊叫到会议室,随后召开宙组全体成员会议针对纪伊。纪伊在巨大压力下产生过呼吸;
·歌剧团在官网上宣布高年级学生烫伤纪伊的事情“完全没有根据”;
·歌剧团给纪伊分配过大工作,使她在去世前一个月长时间工作;
·高年级学生给纪伊安排了很多原本没有必要进行的工作;
·2023年9月2日22时后,高年级学生干部就演出的演员名单训斥纪伊,致使纪伊在将近午夜也无法回家;
·2023年9月29日,服装部门投诉宙组低年级学生处理服装不善,宙组二年级学生指责低年级学生的错误都是纪伊没有管理好她们的原因;
·2023年9月28日及29日,高年级学生A在纪伊并无过错的情况下对她大声呵斥,随后A给另一名高年级学生B打电话,当着其她宙组高年级生的面问B纪伊是否撒谎。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有爱纪伊坠楼十天前,一则新闻引起轰动。一部由渚恋生演出的A片 [艺能界引退后……]将于9月26日线上发售,10月26日正式发售。发行该片的SOD公司为首出道的渚恋生配上的宣传语是“艺能界出身”
,古典芭蕾打磨出来、外形气质无可挑剔的国宝级新人。先期推出的预告片里,渚恋生穿着白色长裙和芭蕾舞鞋,翩翩起舞。
SOD的宣传策略激起网民好奇心,很快就有人根据渚恋生下巴上的痣和芭蕾、艺能界等关键词确认了渚恋生的真实身份,前宝冢歌剧团演员樱月乃亚。
(樱月乃亚)
樱月乃亚原名中冈日菜,是宝冢音校102期的学生,与纪伊的妹妹一禾蓝同期,2016年毕业后加入花组,时常扮演少女角色。拥有甜美嗓音和灿烂笑容的樱月乃亚虽然不是花组人气最高的成员,却也有着支持她的粉丝。然而2022年4月樱月乃亚与104期的另一名花组成员同时宣布退团。
樱月乃亚生于兵库县芦屋市。芦屋市是日本最富裕的城市之一,被誉为真正的富人区,依山傍海,景色宜人,多为别墅和高级住宅。樱月乃亚从兵库县西宫市的名校仁川学院中学毕业,自3岁起学习芭蕾,应当出身富庶家庭。据称樱月乃亚退役后进入母亲中冈渚的房地产公司工作,而她在AV界的艺名居然使用母亲的名字,被推测转行下海是为了报复母亲。另有樱月乃亚被牛郎骗钱,不得不选择来钱最快的方法维持牛郎的物质需求的说法。但樱月乃亚的新闻最先曝光时,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与她经历相似的宝冢前辈高塚玲奈。
樱月乃亚和一禾蓝考入宝冢音校的2014年,名叫高塚玲奈的新人在AV界出道,SOD以“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为噱头,暗示高塚玲奈来自超著名的音乐学校。媒体踢爆高塚玲奈曾是宝冢音乐学校学生的身份。
(铃木郁子)
高塚玲奈原名铃木郁子,2008年考入宝冢音校,与绝大多数同期生和学姐不同的是,她来自小地方,没有背景,家里也没有钱送她参加各种考前培训班,她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成为宝冢一员。铃木郁子身材高挑,身高175厘米,样貌美丽,被誉为96期(2008年入学)最美丽的宝冢学生。一次铃木郁子参加同乡兼宝冢大前辈园井惠子的追悼会时接受当地媒体采访,宝冢音校以没有征得学校同意擅自接受采访的理由对她作出处罚。此事后,音校里的富家女们合伙对铃木郁子霸凌,上课没有人愿意和她一组,有人会直接对她说“你怎么不去死?!”她的衣服被扔进垃圾箱,她不被允许使用洗衣机,只能起早手洗衣服。铃木郁子被压迫得精神很差,父母被学校找去约谈。而这一切还只是噩梦的开始。不久不断有学生和学姐房间丢东西的传闻,霸凌者们捏造是铃木郁子所为,她有盗窃癖。铃木郁子要求查看监控录像,却被学校以真烦人、如果真地没偷的话就不会说了等理由拒绝。学校将她隔离在单人房间,甚至以“擅自接受采访”、“在便利店偷窃”、“擅自查看她人手机”等六大罪状将其开除,连她的眼镜、芭蕾舞鞋和各类生活用品都不准带走。
铃木郁子不能接受被冤枉和被退学的耻辱,向神户地方裁判所申请仲裁,神户地裁驳回学校的退学决定;学校召开职员会议,第二次对铃木郁子发出退学通知;铃木郁子再次上告;学校除对神户地裁所得第一次裁定提出异议外,也争取到铃木郁子同期学生和她们的家长对开除铃木郁子的支持;神户地裁第二次支持铃木郁子的主张,驳回学校的退学决定。
铃木郁子由母亲陪同试图返回学校上课,却被学校职员和律师拦在大门外。铃木郁子请求对音校实施行政处罚,以迫使其履行地裁的判决。
此后宝冢音校先后八次抵抗裁判所判决,均被驳回。为了避免让铃木郁子复学,音校不惜三次交纳罚款。大阪高级裁判所驳回音校主张后,音校对法院提出要求铃木郁子起诉的要求。此期间铃木郁子同期的某任的博客被揭露,博客上记录了音校始终否认的霸凌现象,写博客的成员被学校要求回家反省,后被退学再于2011年复学,警方介入对铃木郁子被指控盗窃等事件的调查。
在同期学生都顺利毕业后,经过多次法庭调查和调解,宝冢音乐学校不得不承认铃木郁子学生的身份,批准她毕业,给予她1,000万日元慰问金,然而不准许她加入宝冢歌剧团。
被磨去棱角和斗志的铃木郁子没有再回宝冢音校完成学业,在四年后以高塚玲奈的艺名成为AV女优。极为讽刺的是,带头造谣导致铃木郁子被退学的霸凌者们得到学校袒护,毕业后加入歌剧团,有些成了主演。传言铃木郁子以毁掉自己为代价,想要毁掉宝冢音乐学校和宝冢歌剧团最重视的声名。宝冢歌剧团的确为了保住声誉,将高塚玲奈的影片版权买下,阻止发行。
铃木郁子的近况无人知晓。
宝冢音乐学校和宝冢歌剧团的存在,仿若张着血盆大口吞噬少女的怪兽。成功如天海佑希黑木瞳实属凤毛麟角,前赴后继做着嫁入豪门美梦的女孩儿们,因为失去希望,满心苦闷而将爱情寄托在男役身上的家庭妇女们,都在被伤害,被剥削。自杀、下海,以自毁的方式发起抗争,也许能引发一些讨论、一些思考,对宝冢音校和宝冢歌剧团的一些不伤筋骨的影响,但在结构性问题没有解决的前提下,宝冢音校和宝冢歌剧团取悦和服务的终究是男性和父权夫权,有爱纪伊、铃木郁子、樱月乃亚们的悲剧绝非个例,还会陆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