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浴店女工异闻录

  98.
  真是犟种儿子气死怨种娘。看着虹姐被儿子气得眼角又多出几条鱼尾纹,我竟莫名地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你又来这一套,你就会威胁我,你就没有尊重过我一回。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是个男人。我早就不是那个事事都需要你来操控的小男孩了。”南桥无奈地在电话那头叹道。
  “我不管你多大,你都是我的儿子,你都得听我的。你千万别跑回来,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英国去留学的,你给我好好把书念完,不然我死给你看!”虹姐又开始对儿子“亲情绑架”了,又开始拿死来威胁儿子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同为母亲,我并不觉得虹姐对孩子这种极端控制行为是“爱”,也难怪南桥曾经哭着告诉我说,妈妈不爱他。
  我也逐渐觉得,那真的不是母爱。
  我真不知道该对这对母子说些什么,我怀疑他们上辈子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这辈子才会变成这样一对母子,彼此折磨不休。
  我默然转身,走进了14号房间躲清静。
  “阿虹又和南桥吵起来了啊?”师父见我垂头丧气进门,遂飘到我身前,轻声问道。
  “嗯,你也听见了啊。”我淡漠地回道。
  “她那嗓门,连地底下的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能听不见吗?”师父无奈地摇头叹道,“这对母子,真是一对冤家。”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母慈子孝?更多的是外人所看不见的鸡飞狗跳。”我轻声叹道。
  “不是冤家不聚首。”师父低声感慨道,随即凑到我眼前,盯着我轻声询问道,“一会儿有位故友想找你‘上钟’,你愿意吗?”
  我欣然应道:“当然愿意啊,我正愁没人找我‘上钟’呢。”
  “他不是人,是鬼。模样还挺恐怖的。你确定你愿意吗?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师父望着我轻声问道,眼神里闪过一丝顾虑。
  “没事,我愿意的。”我诚恳地看着师父说,“你让他出来吧。”
  “辙弟,你出来吧……”师父对着房间的角落,轻声唤道。
  此时,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了类似圆滚滚的石头滚出来的声响……
  我定睛望去,发现从角落里咕噜噜滚出来的不是石头,而是一颗人头。
  那人头一路滚过来的时候,脸上的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嘴还微微张开着,他脖子的横截面很平整,看起来生前应该是被利器一刀断头死掉的。
  我根本不敢仔细看这颗像球一样朝我轱辘轱辘滚过来的人头,如果不是师父就站在我身旁,我可能已经被吓得跑出去了。
  当这颗人头滚到我脚边时,我莫名地好怕他会突然张嘴咬住我的小腿,有了这种恐慌后,我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
  说实话,如果不是师父就站在我身旁,我就算没有逃跑,也会条件反射地一脚把滚到我脚下的人头使劲踢飞出去。
  可师父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个鬼魂是他的故友。第一次见面,我怎么能踢人家的头呢。
  “哥,她长得好面熟啊……”我脚边的人头用一双大眼睛瞪着我,突然张嘴说话了。
  “你是故意只带头来见人家的吧?看你把她吓得,脸色都发白了,你赶紧给我恢复正常的人形。”师父盯着我脚边的人头严声说道。
  “好嘛,好嘛,我听你的。”突然,我脖子后吹来一阵冷风,我回头一看,一个无头鬼正立在我身后,虽然他没有头,但脖子上平整的刀口正与我的一双眼睛相平行。
  从我的视线平视这个无头鬼,正好看见他血淋淋的刀口里面的深红色皮肉和白色的骨头,时不时还有血液从刀口的横截面上涌出。
  他突然弯腰,捡起自己的头颅,当着我的面将头放回到他自己的脖子上……
  一开始是胸膛和后脑勺对着我,他发现方位不对,又举起双手把脖子上的头转了一个方向。
  “嘿,真像她啊!哈哈!”他把脸转向我以后,朝着我挤眉弄眼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强作镇静,告诉自己不能在师父目前表露出一点的恐惧。
  我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和那个鬼军官冯天印是同一套行头。想起冯天印这个鬼魂哭哭唧唧的样子,再看着眼前这个断头鬼,忽然就真不那么害怕了。
  “你和冯天印认识吧?”我扫了一眼他身上的民国时期的军装,冷声问道。
  “呀,我三弟也找过你呀?我是他二哥啊,我叫冯天辙。”他笑嘻嘻地看着我回道。
  这位“二哥”长得魁梧雄壮,一对短而粗的浓眉,圆圆的脸蛋上一对圆圆的大眼睛,笑起来的样子憨态可掬,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傻气,属实有点“二哈”的气质。
  我看了看师父的神色,他冷着脸,表情极为肃穆,在冷戾地瞪着他的“辙弟”。
  我揣摩不出这两个鬼魂的心思,只想着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就好,我走向茶几旁的座椅,对着鬼军官冯天辙客气地说道:“你好啊,冯天辙。我是尘一,你来坐下吧,我这就给你洗脚。”
  冯天辙飘到椅子旁端正地坐下,眉飞色舞地看着我从茶几底下的暗格里拿出古董木盆,盯着我用食指触碰木盆的中心,又看着我划破手指,将指尖溢出的鲜血滴进这只旧得发黑的古董木盆中……
  “呀呀呀!好多血……你这血多得像喷泉似的涌出来,这不像都是你的血啊……”冯天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一惊一乍地瞪着木盆里快速升腾起来的大半盆鲜血,惊诧不已。
  我注意到,冯天辙在说话的过程中,时不时就抬起手轻轻推一推自己的脑袋,好似生怕自己的头再从脖子上掉下来……
  而此时的我,其实也不懂其中的玄妙,只知道给鬼洗脚的标准程序就是这样。
  我将刚出过血的食指含在嘴里吸了吸,方便快速给伤口止血,不经意间含着手指头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师父,发现他愁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哎呀,他经常这样,我也见怪不怪了。我在“上钟”期间,是很敬业的,不会问东问西,更不会故意插科打诨。所以,我更是懒得去关心师父为何又在发愁了……
  我给伤口止完血,就开始埋头给冯天辙的鬼魂脱掉军靴和袜子,将他的一双冷冰冰的大脚放进了木盆里的血水里。
  人有时候会有脚气,但是我发现鬼没有脚气,可是给鬼“上钟”虽然不用担心脚气的事,但是要担心其他很多事,比如他的魂魄附上我的身体以后,他会把我带去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事,这些风险几乎都是无法想象和不受控制的……
  被涯叔吃掉的第83、84章
  
  被涯叔吃掉的第87章……
  
  涯叔,你吃83章,我理解你,但是84章和87章,有什么好吃的呢?好几年前你就有这个毛病了,哎,我都习惯了。但是,叔啊,那些半夜看故事发现章节对不上号的涯友们,他们的心有多苦呢……
  我还是很爱涯叔,尽管他爱抽风好多年了……
  99.
  “哥,你实话告诉我,她是不是就是……”冯天辙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抬头看着师父疑惑地问道。
  “头都掉了,话还是这么多,你是不是又欠揍了?”师父厉声对冯天辙呵斥道。
  “不是的,哥,如果她真是……那我怎么能让她伺候我洗脚呢?”冯天辙龇着一嘴大白牙,笑嘻嘻地看着师父叹道。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这是你死了变成鬼了,才有这个待遇,你如果活着,敢碰她一下,我能打断你的腿!”师父愤懑地回道。
  “哥你最近脾气怎么这么大啊,我就是跟你说笑罢了,你就要打断我的腿,我有三条腿,你能不能打断我的腿的时候,把最上面的那条腿给我留着……”说着,这鬼魂冯天辙竟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你放肆!”师父气的伸手指着鬼魂冯天辙骂道。
  瞬间一道火光从师父的手心窜出来,直接飞到了鬼魂冯天辙的头上,把这个鬼魂的头发给点着了……
  “啊!哥!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鬼魂冯天辙抬起双手慌慌张张从脖子上把自己起火的脑袋摘下来,抱着失火的脑袋,放在胸口使劲蹭,一边求饶一边紧张地将脑袋上的火给蹭熄灭了。
  我看着无头鬼冯天辙怀里抱着他那颗被鬼火烧糊了的脑袋,还有脑袋上那张不停叫唤且还在冒烟的大嘴,直接被惊呆住了……
  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的怨种师父不光会发火,他还会放火。
  鬼军官冯天辙慌里慌张把怀里脑袋上的火苗扑灭以后,再次将被鬼火烧糊了的脑袋放回到脖子上,顶着一头烧焦了的头发和一脸炭灰,哭丧着脸,望着师父说:“哥你最近火气是不是太大了,有点失控了……你差点把你最爱的二弟烧死了,你知道吗?”
  “让她给你洗脚,我犹豫了很长时间,就是担心你不识好歹乱说话,想不到你竟敢恬不知耻当着她的面说诨话,我放冥火烧你,那是你自找苦吃。”师父冷着脸,对着他的二弟训斥道。
  “我错了我错了,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冯天辙服气又后怕地望着师父低声认错道。
  “不是念在你这颗头是为了我才掉的,就你一天到晚没正形的德行,我怎么能让她给你洗脚,一会儿你附魂上她身时,可一定要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有好果子给你吃。”师父横眉冷目,对冯天辙警告道。
  听见师父说冯天辙是为了他才掉的脑袋,忽然对这个鬼魂多了一份慈悲和感恩的心,我开始低头给他洗起了双脚。心中不禁暗自感慨,该是怎样的兄弟情谊,对方才愿意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放心吧,我一会儿上她身了,保证不乱摸,不乱碰……”冯天辙兴奋地大声说道。
  “你还说?!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你给我闭嘴!”师父火冒三丈地制止了冯天辙,并闪到他跟前,一巴掌扇掉了他脖子上的脑袋。
  咕咚一声,冯天辙的鬼脑袋猝不及防被师父打落到了地板上。
  由于师父火气大手劲重,这颗脑袋被打落在地上以后,还滚出了好远……
  “哎呀!我的好哥哥啊!我的头啊!天天在脖子上晃就算了,你还动不动就给我把它打飞出去!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冯天辙的脑袋滚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在暗处苦叫连连地喊道。
  这一回,我主动站起身来,壮着胆子走到角落里捡起了冯天辙的脑袋,然后走到他身前,把他的头放进了他手里。
  这个过程中,他的头还面对着我,嬉笑着说:“谢谢,谢谢!”
  我都不敢仔细看他,甚至都不敢与他交流。毕竟捧着别人的断头说话,是一件很让人头皮发麻的事。
  冯天辙再一次将脑袋放回脖子上,苦笑着说:“哥最近吃的估计不是人骨头,是火药。”
  说完,他又惶恐地看了看满脸怒火的师父,遂害怕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看了看师父的脸,继续低头给鬼军官冯天辙洗脚,才没洗多久,我就手脚不受控制地站起了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14号房间。
  走到足浴店大门口时,忽然又转身折回进14号房间,拿起外套穿在身上,并嬉笑地看着房间里满眼愁虑的师父说:“哥,不好意思,刚刚出去的时候太着急了,忘了给她穿上外套。”
  师父冷着脸看着我,严声警告道:“她回来的时候如果掉了一根头发,我会把你烧成灰。”
  “哎呀,哥你别这样说,我吓得腿都软了。”我看着师父,发出粗犷而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
  “去吧,辙弟,早去早回。手机拿好没?”师父威严地盯着我说道。
  冯天辙摸了摸我的口袋,点头回道:“拿好了。”
  这次师父特意交代冯天辙带上我的手机,而上次被冯天印附体时,手机被有意留在了房间的茶几上,这两个不同的细节,足以证明,师父对他的这个“二弟”确实很不放心。
  而这次被鬼附体和之前被冯天印的鬼魂附体的感觉是一样的,意识很清醒,各个感官也很清晰,就是言行完全被身体里的鬼魂操控着。
  这个“二弟”附在我身体里走出大门以后,竟开始一路狂奔……
  只感觉到正月里北国的寒风呼呼地从我脸旁划过,这寒风冷得好似冰刀一般,刮在人脸上,冻得我肉疼。我跑得很快,比电视里的田径赛冠军还快……
  想必冯天辙生前一定是一个叱咤民国体坛的佼佼者。我想,他如果生在现在这个年代,一定会是位田径赛世界冠军。
  不过以上都是被鬼附体以后瞬间有了“日行千里”的本领后,心底的一番感慨罢了。
  冯天辙和冯天印生前都是军人,四肢发达,健步如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他们的魂魄附上我的身体后,这腿脚功夫属实快得不合常理。也罢,本来鬼魂附体就是一件超自然现象。
  他这样带着我的身体飞速跑下去,我就感觉我的魂快被甩出了自己的身体了。由于他跑得太快,我的魂就好似坐在了一辆全速行驶的高铁火车里,我已经看不清“窗外”,不对,是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冯天辙终于放慢了脚步,而我好似“晕车”了一般,开始晕头转向,两眼冒星星。
  当冯天辙彻底停下脚步时,我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树林里,树林里的树木上长满了绿叶,这一看就不是北方的树林,这个时候北方的树林里是一片萧索。
  我开始感到了一阵闷热,不过冯天辙好似并不能感受到我的感受,他继续让我穿着大羽绒服,在南方初春深夜的密林里大步穿行。
  100.
  走到悬崖边时,冯天辙终于停下脚步。
  而我此刻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我是真怕他带着我的身体终身一跃,因为他的步伐实在是太快太洒脱了。
  我刚把心放回肚子里,冯天辙又开始躁动起来了,他竟借着我的四肢开始沿着悬崖边上的灌木和石头,快速地往悬崖底下溜去……
  我心里直想:他这是要带我干嘛去?难不成又像他弟弟冯天印一样,带着我去掘坟吗?
  经过一番周折,冯天辙带着我的身体来到悬崖底下,悬崖底下有一汪潭水,就在冯天辙带着我走到潭水边时……
  “不要!不要下水!我最怕下水了!”我心里开始无助而惶恐地呐喊起来。
  冯天辙脱下我的外套,将外套放在岸边,然后扑通一声扎入深潭中,带着我的身体潜入了幽暗的潭水底下……
  从来不曾下水游泳的我,在冯天辙的鬼魂附体以后,竟无师自通,变成了潜水高手。
  这感觉真是太奇妙了,我忽然放松下来,任由冯天辙的魂魄带着我的身体在深潭底下游来游去。而我的魂灵只是借着我的身体,好似乘坐在潜水艇里一般,毫无负担地在水底观赏着神秘潭水底下光怪陆离的世界。
  这潭水底部有一片礁石,石头缝里有一处并不宽阔的石洞,而我的身体勉强能钻进那石洞当中。
  陷入潭水底部的石洞以后,里面有不明物发出了幽幽的金黄色光芒。
  石洞很幽深,潜入在最里面时,才放下石洞里面别有洞天。我浮出了水面,才发现刚才潭水底下的石洞连接着是另一片溶洞底下的暗河。
  这一路跋山涉水的,又上岸沿着暗河溯游而上,来到一座石山之前。
  山前有道石门,由于经年累月被溶洞里面潮湿的空气浸润,这道石门上已经长满了一层厚厚的青苔。
  冯天辙借用我的手扒开了石门上几个部位上的青苔,随着青苔的掉落,几处嵌入石门里面的椭圆形岩石暴露在我眼前。
  定睛细看,那椭圆形的石头上还雕刻着花纹,门上那几处石头上的花纹都各不相同,有的石头上面雕刻的是老虎,有的石头上雕刻的是雄鹰,而有的石头雕刻的是蛟龙,还有狼、熊、鹿、豹、蛇和乌鸦,每一幅雕画都十分精致,活灵活现。
  我数了数,这石门上零星散落的圆石,一共有九块,难道预示着九九归一?
  冯天辙站在这石门前定了定神,忽然将我的食指放进我的嘴里,狠狠一口咬破了我的手指头。
  真疼!但由不得我喊疼。冯天辙将我冒着鲜血的手指头分别在这九块圆石上雕刻的动物的眼睛部位点了点血迹,顿时,这九只不同的动物的眼睛都开始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冯天辙又用我流着血的手指,在石门上认真地画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符号,而这些符号恰巧将这九块圆石都连接成了一片,就在这一瞬间,我的魂灵突然离体,恍惚间,只觉得眼前这画面似曾相识。
  可很快,我的魂灵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巨响,石门大开,冯天辙盯着门内幽暗的一条通道,却再也不敢大步流星地走进去了,而是一脚踩着一块通道地面上的石头,时而跨一步向左踩一脚,时而又跨两步向右踩一脚,时而又双脚起跳,向前猛地跳跃三步路,如是这般折腾了好半天,才顺利通过了这条暗道。
  我天生愚钝,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看出冯天辙这是在过机关,但是我一点也记不住他的路数。就算让我退回去再重新来一遍,我恐怕也是会踩错石块,触发机关。
  因此通过这一件事就可以说明,冯天辙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傻里傻气,他是不光身手矫捷,还有着惊人的记忆力。
  我忽然想起冯天印说过的话,他说他们祖上留下来好些箱金条,难道冯天辙带着我一路这样折腾,是为了那些金条?
  可我太没有用了,早就把来时的路忘干净了,也怪冯天辙跑得太快,我根本看不清沿途的路标,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带着诸多复杂的心绪,我被冯天辙的魂魄带到了一座巨大的地宫当中。
  地宫中满地都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我无比渴望弯腰去抓几把金灿灿的黄金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可冯天辙控制着我的手脚,丝毫没有去碰一下这满地财宝的意思。
  冯天辙带着我的身体走到了地宫的正中央,用力拔起了插在一堆金子里面的一把长长的战戟。
  随着银光闪闪的战戟被拔出,我脚下的地面开始下沉,而冯天辙则手握战戟,等待着下沉的地面,将他送入到地宫的地底下。
  刚入地宫地面一下时,我就感觉到这地底下寒气逼人,我整个人好似瞬间进入了“速冻冰柜”里,很快就被冻得神志不清了。
  此时我特别痛恨自己这副血肉之躯,怎么就在关键时刻让我被冻迷糊了。
  接下来都发生了什么,我压根就弄不清楚了,因为我已经被冻得失去意识了。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了14号房间的卧榻上了,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很想坐起身来,可奈何浑身酸痛的感觉,让我一时间使不上力气。
  我想扭过头去看一看房间里的情况,可脖子也是酸痛无比,由不得我动弹一下。
  我听见师父说话的声音。
  “辙弟,你实话告诉我,你这是去了一趟什么地方,把她累成这样,都睡了两天两夜了。还没醒过来……”师父阴声叹道,“早知道你会把她累成这样,我是不可能同意让她给你洗脚,让你上她的身的。”
  “就是去我祖上的古墓里搬了几箱金条,最近你不是说你急需一笔钱去打通人情脉络吗?作为弟弟的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因为石洞狭窄,我能带出来的金条很有限。这几箱金条你先留着用,以后不够的话,我还能再给你搬一些回来。”冯天辙低声回道。
  我慢慢地恢复了一点力气,扶着床榻坐起身来,看着这对鬼兄弟,冷声说道:“你们别给我演了,我都昏睡两天了,你们为什么就在我刚醒的时候才聊这个话题?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我刚回来的时候,师父就应该这样质问冯天辙到底是干嘛去了吗?”
  师父面不改色。而冯天辙则尴尬地做了一个鬼脸,好似撒谎被拆穿的小孩,一双大眼睛里的眼珠子不安地在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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