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啦!端午节安康(?好像是这个说法~放假快乐!
端午特别篇—《The Haunting》(鬼入侵)
我发现我的番外或者贺文画风都蛮清奇,大家可以当主线情节看也可以当纯纯的番外来看。
当作是补给薇诺娜的一个结局吧。
端午特别篇—《The Haunting》(1)
都说当一个人看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就离死期不远了。
我这样想着,伸出脚踢了踢地上的肉块,还挺软。
是的,我死了。虽然这很难解释的清,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的的确确是我的脸。我每天与她朝夕相对,也曾伸手挤过上面冒出的青春痘。
可我怎么死了呢?
我蹲下身忍着恶心欣赏着自己炸成花的身体,心情微妙如看到自己的耳屎。又反胃,又暗爽。
地上的血肉很散,每块筋骨彼此粘连,又焦又糊,我没办法嗅到它的味道,但我总觉得它肯定像伊莎贝尔烤糊的面包片。
......可是,伊莎贝尔又是谁?
我记不得我是怎么死的,也记不得我是谁。能认出那张脸是谁已经到达我回忆能力的极限。
环顾四周,这里的铁门跟鄙人的尸体一样难看,像恐怖故事里面被剥了面皮的老乞丐。我想都没想直接放弃了正常的开门方式,微微侧过身试图用身体撞开这变形的铁片。结果门没坏,我却冲了出来。
穿墙术。我发达了。
接下来我发现,我不仅能穿墙,能穿人,还有隐身术。
这种技能刚开始很愉悦,但玩了半小时后却只剩下无尽的孤寂感。
我看得到这个世界,可这个世界看不到我。
嗨,我竟然真的死了。
在这个瞬间我终于有了自己死亡的实感。我逆着人流行走,感受整个世界从我身体上漠然地穿过,却无一丝撞击的痛觉。我比空气还要透明,比尘埃还要无足轻重,是漂浮的一缕游魂。
谁能抓得住风呢?
谁又能看得到我呢?
端午特别篇—《The Haunting》(2)
突然一只手从我的眼前划过,它似乎想要抓住我的手臂但却只是抓了一手的虚空。我抬起头望着这个似乎想要抓住风的男人,他是谁?是大树一样的人吗?
那人再次伸出手,指尖缓慢而颤抖地逼近我的脸。纵然知道他并不能触碰到任何部位,我还是条件反射般偏开了头。
他怔怔地望着我,烟蓝色的瞳孔倒映着一片澄澈的空明。
“你看得到我?”
他不说话,像个傻子一样。
我想也是啊,能看见鬼并不是值得雀跃的事情。
虽然不太想麻烦眼前这个陌生的倒霉蛋,但我必须知道我的身世。我死了却不能安心离去,简直死不瞑目。
“先生,不好意思。但似乎只有你能看到我。请问您认识我吗?或者说您知道最近有什么爆炸伤亡的事故吗?”
我手忙脚乱地试图拉住他的衣角,布料却纹丝未动。
我像个溺水者拼命寻找能让我留住眼前男人的东西。幸好他木讷的很,像个根雕立在那里。
“你不要害怕先生,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
他突然开口,嗓音是与他精致长相完全不相符的沙哑低沉。
我无暇去顾忌他的古怪,
“先生请帮帮我吧......”
“我忘记我为什么死掉了。”
端午特别篇—《The Haunting》(4)
“再往前,然后右转。”
我在前面飘,利威尔跟在我的后面。
“其实我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却唯独记得这条路。可能人死了之后就只记得当时是怎么走入鬼门关的了。”
他没搭理我的话。
“帮我把门推开吧,我能飘进去但你应该不行。”
他二话没说一脚踹开了门。
嚯,少侠好功夫。
我醒来的时候这里黑漆漆的,如今门开了隐隐约约能看到其中的样子。我闻不到味道,但利威尔的嗅觉明显好使的很。他试图压制住自己正不断隆起的眉峰,但在看到那群黑糊糊的肉块时还是失败了。
我有些难堪地挡在他面前,但也知道以我现在透明的身体根本挡不住什么。
“这是我的尸体,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谁的。”
他的表情终于变了,眉头舒展,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难以形容的神情。
很悲戚,很矛盾。
我看不懂。
“我觉得应该是爆炸。你看我的骨头碎成这样,上面都是焦黑色。单纯火灾应该也不太可能。大哥,你看那个是什么?亮晶晶的那个?”
我拉着他的手,又是一把空气。
他顺着我的指尖走过去,将那个东西拿起来看——是一只变形的银色铁盒已经被烧的变形,不过也许是质量不错,饶是扭曲也能隐约看到角落的商标。
我凑过去扒着眼睛瞧,
“这是什么盒子?打开看看吧。”
“烧化了,打不开。”
利威尔堪堪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就不说话了。他大半张脸都陷在阴影里,将手里的铁盒攥的极紧。
我断言他认得这个东西,
“和你有关系?我的死跟你有关系对不对?”
我本来是想委婉地说出来这些推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却陡然滋生出一股邪恶的愤怒。我似乎天生就知道如果刺激眼前这个据说曾经跟我很熟悉的男人。
他摊开手掌,
“这是我的烟盒。”
端午特别篇—《The Haunting》(5)
在仓库铺天盖地的粉尘中,点燃了一支烟。
这就是我的死因。
利威尔和我并肩坐在门槛上,谁都没有说话。
我已经知道了死因但为什么还不能投胎呢?
“利威尔先生,”
我冷漠地改了称呼。面对一个极有可能导致我死亡的男人,“大哥”这亲密的称呼我叫不出口,
“说真的,到现在我也丝毫回忆不起来我们之间有任何相处过的痕迹。我只记得我不是个好人。我的父母也都是坏蛋。而我记忆的终点是在一一个马车里面,之后我就发现我被炸死了。我已经是一只鬼,也没那么大的怨念一定要生生世世缠着你。我只想投胎下辈子好好做人。所以利威尔先生,我希望您能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盯了我良久突然问道,
“薇诺娜,你信轮回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似乎也没有期待我的答案。
“如果你记不起来我,那你记不记得法兰,或者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
我有点印象,印在我的脑海里是一片靓丽的跳跃的红色。
利威尔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想起了什么。他转身拿过一只笔记本,暗黄色的封皮,上面有乱涂的鬼脸。他说,
“这是法兰的笔记本,上面的东西是伊莎贝尔画的。”
利威尔想递给我,我翻了个白眼做出投降的姿势:我拿不起来。
于是他来帮我翻。
中间的内容十分无趣。有我看不懂的氧气瓶,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数字配比。利威尔越翻越快,显然他也看不懂。
直到最后一页。
那篇纸与之前的截然不同,大片留白中间只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似乎是我的字体,但笔法又比我成熟一些。
“在地下室黑色皮箱内。”
我对利威尔说,
“这是我写的。”
我竟然真的和他们一起生活过。
利威尔看起来比我还要惊讶,他瞪着我眼里坠满了不可思议。随后他转身就跑,那样子活像是他要赶着去投胎。
可他跑不过我,因为我是飘起来的。
这次我跟在他身后,望着他打开一只黑色的皮箱,取出那些脏兮兮的粉末。
我皱着眉正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他精神失常一样突然爆发出一阵异样的抽笑,他转过身,竟然哭了。
灰蓝混入水光是一种怎样的颜色呢?
是烟草燃烧后干裂的灰烬?还是被雨淋湿后阴郁泥泞的沼气?
他的眼睛泛着令人心碎的色泽。
我见过这样的眼睛,这是约翰福列德被我父亲侵犯那天望着门外的我的眼睛。光华散尽,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我与利威尔貌似缘分很深,但那都是生前的事。而我与他实实在在的交往不过区区几个小时。可见他这个模样我总觉得十分违和,我见不得他这个样子。
利威尔跪坐在地上把脸深深埋进自己的手掌,咯咯地笑出声来,
“薇诺娜......你那时候对我说,‘到时候我一定会愉悦地欣赏您愧疚到想死的神情,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他抬起头看我,嘴唇有点发颤,
“你没有说错,薇诺娜。你口中所期待的愧疚......那份我不抱期望的期待着的愧疚,”
利威尔抽出腰间那把老旧的匕首,调转刀尖指向了自己的心脏,
“你等到了。”
端午特别篇—《The Haunting》(7)
似乎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轻,颜色更加清透。
“您刚才问我信不信轮回,信的。而且下辈子我一定要当个厉害的人,那种别人见了我都要点头哈腰的那种特别厉害特别出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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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信不信?”
这篇番外是写给原主薇诺娜的。最好结合之前的登堂入室来看。
之前写贺文或者其他的都会用库谢尔或者克拉拉。因为长者的角色好写,有引导性。而克拉拉与利威尔的地位也相对平等,可以写甜的情节。但是薇诺娜对利威尔始终都处于一个,仰望的悲哀的角度,她不好写。
这里的主角就是薇诺娜文斯莱特本人,她没有立场也不会替占有她身体的女主去原谅。只是单纯站在一个生在地下街,长在地下街,做过错事,也良心发现的小女孩对一个陌生男人的劝解,希望他能有未来。
而最终她离开(投胎)了,也说明女主的愿望就是想要利威尔法兰伊莎贝尔能拥有走到地面上的资格。
这也算第二章皆大欢喜(?的结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