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西门吹雪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他一睁眼,只觉得额头上一阵恍然的剧痛,等他想的再明晰些,才发现事情很不对劲——他就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孙秀清依偎在他的身旁。
孙秀清还没有醒来,她睡的很熟,双颊绯红未褪,里衣扣子散散开着,白皙柔软的脖颈上一片旖旎痕迹。
西门吹雪不傻,他当然知道眼前景象证明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惊醒她,极快的下床穿好衣衫,提着剑推门出去。
深秋拂面的冷意吹散了大半的混沌之气。或是昨天深夜落了雨,稀松枝叶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管家阿福佝偻着身体跪在院子中央。他的年纪很大,在整个万梅山庄甚至是西门庄主的心里都是有名望和尊严的。
可现在,他却是恭恭敬敬的跪着。
风是冷的。清醒过来的西门吹雪,也是冷的。
他清晰的记得昨夜不过与孙秀清共饮了一杯仙人醉,仙人醉虽品行甘烈,可他亦知自己的酒量绝非一杯即倒,更不可能与孙秀清做出那样的事情且毫无记忆。
是有人下药了。
有本事给万梅山庄庄主下药的人不多。
他原是心存疑虑的,可当他看到跪地的阿福,却是一切都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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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西门吹雪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他一睁眼,只觉得额头上一阵恍然的剧痛,等他想的再明晰些,才发现事情很不对劲——他就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孙秀清依偎在他的身旁。
孙秀清还没有醒来,她睡的很熟,双颊绯红未褪,里衣扣子散散开着,白皙柔软的脖颈上一片旖旎痕迹。
西门吹雪不傻,他当然知道眼前景象证明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惊醒她,极快的下床穿好衣衫,提着剑推门出去。
深秋拂面的冷意吹散了大半的混沌之气。或是昨天深夜落了雨,稀松枝叶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管家阿福佝偻着身体跪在院子中央。他的年纪很大,在整个万梅山庄甚至是西门庄主的心里都是有名望和尊严的。
可现在,他却是恭恭敬敬的跪着。
风是冷的。清醒过来的西门吹雪,也是冷的。
他清晰的记得昨夜不过与孙秀清共饮了一杯仙人醉,仙人醉虽品行甘烈,可他亦知自己的酒量绝非一杯即倒,更不可能与孙秀清做出那样的事情且毫无记忆。
是有人下药了。
有本事给万梅山庄庄主下药的人不多。
他原是心存疑虑的,可当他看到跪地的阿福,却是一切都笃定了。
阿福看到他从房里走出来,干涸的嘴唇动了动,他很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眼里只有西门吹雪这么一个主人,这么多年他自认忠心耿耿,可是现在,他的确有愧于他。
西门吹雪冷冰冰的注视着他,握剑的骨节微微发白。
“庄主——”
阿福垂着头,他现在倒情愿西门吹雪真如传闻那般不近人情然后一剑砍下来。
可是西门吹雪没有。他驻足片刻,然后绕过阿福一言不发的向着院外走去。
西门吹雪独自一人练了三天的剑。整整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他浑身是汗,手臂近乎发麻,挥剑的每一下都是颤抖的。可是他没有停下来,他的表情始终是令人心悸的冰冷。
他什么也没有想,没有想剑道,没有想孙秀清,也没有想那一夜荒唐的情事。他僵硬的挥出每一剑,心底却是彻底的空白,连剑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不是一件好事。
第四日的清晨,他的剑脱了手。那一剑太狠太用力,劈进了试剑碑里。他吐出一口血,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深秋的风冷硬的刮过他的皮肤,他垂着头大口的喘息着,他闻得到衣襟里轻微的汗的味道,目光一转,又看到血渍溅到了白衣上。
他突然就想起了叶孤城。
仅仅只是想起叶孤城这三个字,就已经足够的好了。
他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有再想下去。
他太狼狈了,他不该再想叶孤城了。
他起身,把剑拔下来。
孙秀清远远的看着他,肩膀消瘦,眼眶通红。
她大概是在哭。
西门吹雪想起,她大概是这个世间为他落泪最多的女子。
她是无辜的,她的情也是无辜的。他不能无动于衷。
于是,他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替她抹掉了眼泪。
孙秀清哽咽道,“你不必如此,我不会纠缠你。”
西门吹雪只淡淡道,“成婚吧。”
这婚事筹备的快,没有张灯结彩,亦没有喧天锣鼓,更没有宾客到贺,连那拜堂的繁文缛节也被一并省去,唯有庄主的新婚卧房点了一对艳丽的龙凤烛。
孙秀清坐在床头,她的身上穿着大红的婚服,这是峨眉的姐妹连夜送来的,阿福本也有派山庄的侍女去找最好的裁缝缝制最好的婚服,最后还是被她婉言谢绝了。
西门吹雪推门进来,他还是穿着自己的白衣,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他走到孙秀清面前,问道,“可会觉得委屈?”
“我本该决然的离开——”
孙秀清起身,纤细的手臂环抱住西门吹雪,她轻声的呢喃道,“只是这世间没有任何女人能拒绝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任凭她抱着他。
窗户大开着,窗外是沉默的夜,月光很亮,有风吹进来,烛光凄凄然。
这本该是他们的良辰好景。
剑置在桌案上。
西门吹雪想,这样或许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