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妇女的人贩子妹子


倘若不是听人亲口告诉我,我绝想不到世间竟有此等丧尽天良之人。
倘若此人不是我亲戚,我了然她的性情,换作一个旁人,我只会觉得虚妄和不真实。
早年间,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在那等风月小店操皮肉生意。起初,她只想安安分分赚点钱贴补家用。未几,她便嫌钱来的慢,想干大事。穷人没钱想干大事,就会变得穷凶极恶、心狠手辣,乃至丧失人性。
恰在此时,她认识几个客人,混熟了后,便带着她一起拐骗妇女卖到深山。由她在店里骗取妹子信任,再带出来,几人将妹子控制,辗转卖去遥远的大山深处。寻常人做不出来的事,她做出来了。这等事不独需要胆量,还需要黑心肠。她最不缺的就是黑心肠。
某日,我们一起参加亲戚家婚宴,私底下,她突然和我说一句没头没脑话:“我以前在外面拐卖妇女。”
犹忆当时的我,心里猛一“咯噔”,感觉好可怕。电视新闻中的人贩子活生生在我眼前,还是我家亲戚。仿佛在拍电视剧,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感觉就是两个字:虚幻。宁愿一切都是假的,她在编故事。不愿相信此人是我亲戚,或者换种方式说:宁愿此人不是我亲戚。
她每在一家店拐走一个妹子,便换一家店。风月妹子原本来自天南地北,来去自由,不打招呼便走是常态;店里同时少两个妹子不来上班,老板娘亦不以为怪。如此,她倒是顺风顺水,不知拐卖了多少妇女,残害了多少人家。
便在这个过程当中,她万万没想到,丧心病狂的同伙主意打到她身上——把她卖了。黑色幽默,深刻的讽刺。好笑吧?
她说:“他们把老子卖了。妈个逼的!”说着,她自己憋不住笑,大概也是觉得好笑。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她与我讲这些时,我向未想过有朝一日当作自己笔下的素材写下来。悠悠岁月,我渐渐明白,这是极好的素材,该当写出来警醒世人别轻易相信人,即使朝夕相处一起上班的好姐妹,面上亲亲热热,心底却把你当成自己的猎物为自己谋财。世间最可怕的是人心。
她被一起的同伙蒙骗卖去深山给穷人家做媳妇。一路上,她以为卖的是旁人,背上被人插了草标不知,心里美滋滋地盘算又能分得一笔钱。却未料,被卖的是她自己。一时,叫天天不应。这表明:真正干坏事的人,为了利益同伙都可以出卖。
能干坏事的人,有百样心计。她不哭哭啼啼,也没有不吃不喝的闹,心知那一切都是徒劳,只会增添他人的警惕心,更难逃掉。于是假意顺从,安心过日子。
便在那一家人放松警惕之时,她运气好,趁机溜掉了。身无分文又回不了家,只能报警;一起的同伙被抓了,她自己也进去三年。这一伙人得到了法律严厉的制裁。
出来之后本性不改,重操旧业——卖身,但不再卖人。
彼时人世大变样,街边小店一律皆是一百起步的小姑娘,她风华不再,便去了那等城乡结合部的低端所在,五十一次。全体无套营业,没有人有戴套的概念。这便是农民工相互交叉感染艾滋病的主要来源。
老板缺人时,便对她们说:“谁帮我介绍人,奖励介绍费两百。”
为着这二百,她多次撺掇我去。无非就是一个为蝇头小利六亲不认的人。累次陷害我,散播谣诼,颠倒黑白,栽赃陷害。借我几万不还,反闹得所有亲眷人尽皆知是我借她几万不还,人人指责我没有良心。我百口莫辩,暴怒之下,深感欺人太甚,用强硬手段(动用道上的关系)维护了自身利益,拿回属于自己的。她惯爱向亲戚间借钱不还,独独我的索取回了。当真应了那句:恶人还得恶人治。
曾把我介绍给她交易过的嫖客相亲,幸而我无嫁人之意。只是事后想想,殊为恚恨,世间竟有这等不可理喻的亲戚。
她把自己的缝纫机送给我另一个亲戚用,不日理直气壮质问另一个亲戚:“你把我缝纫机拿去不给钱的,我白给你用。一点不自觉。”
另一个亲戚气得七窍生烟地对我说:“她那种人只能打一回交道。我又没要她缝纫机,几十年前的破东西,是她自己硬塞给我;我不要,她说就丢我屋里。现在又说我不给钱她,把我气死。”
而今,断绝来往,互不联系。老死不相往来。
她老公得了白血病,我没去探望,从亲戚处得知的;她自己有治不断根的梅毒,逢体质下降卷土重来。作恶多端之人,迟早会受到上天的惩罚。人生业果,饮啄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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