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哭了一夜


一个五十余岁又矮又瘦的老头,半夜出来找个妹子过夜,舍不得花钱出去开房,就在姑娘们办事的房间凑合一晚。
姑娘们办事的房间,后半夜几乎不用,就是用也人数寥寥;即使人多,里面的小隔间也够用。所不同者,你在这边隔间包着夜,人家在那边隔间干着活,除了目不能视,耳如身临其境。
客人在姑娘们办事的房间过夜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不想多花钱去外面开房;二种是怕外面开房不安全会查房;三种是纯心理阴暗想听个便宜。当然不外乎有第四种,那是我想不到的情况。
至于这个五十余又矮又瘦的老头在姑娘们办事的房间过夜,显然是第一种不想多花钱能省一个是一个的贪便宜心理。因为他来的时候也比较晚了,凌晨两点钟正好店子打烊,后面没生意;偌大一个炮房仅他和妹子俩在里面,退一步说,就是他想听便宜也没得听。
这一晚妹子压根就没合眼,倒不是老头有多厉害折腾得她睡不了,而是老头叨叨一夜的话,说着说着还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那情景,类似于宋苏轼的悼亡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凄凄惨惨戚戚,像上坟。
“我那时候下岗了,没工作,两眼一抹黑,只能去摆摊。我摆摊,她也下岗了在摆摊;我就去找她说话,跟她帮忙,就这样搞上了。”说到这里,老头语调欢快,笑嘻嘻的,带着一丝淫邪,似乎沉浸在往昔美好的回忆里。
“后来你们就结婚了?”妹子睁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说。
“来,先搞一下。”老头说着就开始动作。
妹子虽则觉得突然,倒也没感到意外,毕竟人家付了费用,她不是来听故事的。
办完事之后,老头平躺好,接着在黑暗中深情地说:“后来我们结婚了。她人好哇,真的好,对我也好,就是命不好……呜呜呜呜……”说着老头竟哭了起来,一把一把的抹着老泪。
妹子有点慌乱,又不知如何安慰人,小心翼翼地问:“是……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得病。”老头哽咽着,悲痛万分地说,“说走就走了。”
“走多久了?”妹子轻声问。
“十几年了。”老头哽咽之声稍稍平复。
“那你们有没有孩子?”妹子问。
“有个女儿,现在二十多了。”老头情绪正常了。
“真是难为你了,又当爹又当妈。”妹子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台词来安慰客人。
“来,再搞一下。”老头边说边动作。
妹子不由一愣,只好随着配合。
办完事,老头平躺好,忽然呜咽有声:“她真的好哇,要是她在就好了,就是走太早了。呜呜呜呜……”又哭起来了。
如此一夜,说着哭着,哭着做着。妹子都被感动了,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这真是个难得一见的情深义重的男人,哭得那么真,说下泪就下泪。可边哭边搞,搞完又哭,总让人觉着说不出的别扭。
姑娘们都有个习惯,上钟遇到的怪客人,或包夜遇到的怪客人,都会回来与姐妹们分享。
原因是:不与姐妹们说,能与何人说。
翌日,陪老头过夜的妹子就把老头夜里的古怪情形跟姐妹们说了。
姐妹们嗤之以鼻,冷笑:“切,趴别的女人身上哭自己老婆,搞得自己像个痴情种,那就别他妈出来玩。”
妹子恍然,原来别扭处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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