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阳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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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致富很难,但终归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我们村里整体是在慢慢的变富裕。特别是由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跨到两千年的这一段时间,村里很多人就突然地暴富了。
我们村本身地理条件好,江汉平原自然条件自不用说,主要离市区近,交通便利,城市最早的工业园就建在我们那里,到现在是市里最大的工业区,已经城市化了. 在九十年代末好多国有资产改制,有些浑水摸鱼的一下子就发达了,当然那都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沾得了边的事。
但是大量的基础建设,使农村人赚钱的门路多了不知道多少,大家共同走在富裕的路上可以说是一日千里,这里面就有一些农村人的速度就是一日万里。
外地老板要当地人做事,往往也是要找那种镇的住场子的人。所以,那一段时间的一些年轻人很快地脱颖而出。特别是那种平常就飞天犯法的年轻人,更容易被外地老板看上而委以重任。那时候一个现象是坐牢回来的一些年轻人特别的吃香,哪哪的工地都必须与他有份,不凭别的,就凭人家坐过牢。
有一次我听到一件恶心的事情,一个可以称为流氓的家伙无缘无故打别人,别人平白无故被打就和他理论,说,我又没有惹你,你凭什么打我?那个家伙回,你老不惹我,那我岂不是这生都打不到你了?
这打人的家伙坐牢几次,每次回来都是村里好大一群人去接,这些人在那个时候都是在村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村里人都要给他们陪笑脸。一些女孩子对这些胡混的半大小子也是青睐有加,男孩子更是自视甚高,非漂亮的不要,还有的找的居然是城里有工作单位的女孩。
这一群年轻人把农村既弄得是乌烟瘴气,又创造了一些新的文化现象,农村开始热闹起来。这一群混混时常会带一批漂亮女孩搞活动,可能是吃饱喝足了回来的,找一个谁家年久无人住的老房子,录音机大音量打开,一屋群魔乱舞起来,引来好多小朋友围观。
有时,跳着跳着有小年轻会突然扒开女友披散着的秀发,突然地在女孩的脸上轻吻一下,引得围观的小孩大声喊叫起哄,小朋友看那女孩娇羞不已更是尖声乱叫,越是乱糟糟, 跳舞的男孩越是得意,再加一些小动作……
一般到最后就是男孩们把门关上躲着跳,然后那些小屁孩就在外面跳脚叫骂,看叫没用,就想办法撬门缝偷窥,看到精彩处,外面的就在外面大声起哄表示自己看到了。里面的人当然是故意的,就那样得意。
还有一个常办的活动是每年过年的赌博,那是每年必赌,五块起注,有钱就行,所以基本上是全村男女老少都参加,大家像参加盛会一样。虽然是一直禁赌,但是过年嘛,大家比平时胆子要大,村里还专门给赌场安排两个人在村子两头望风。
为防备被抓,赌场一般设在没有人住的老房子,当然也一直没有出漏子。那当老爷的、抽头的、坐等收钱的,一定是那女朋友最漂亮的那几个混混。所以,那一段农村那一群混子就有了个说法,去坐牢就是给自己去镀金。
像那种强买强卖的事情就更多了,特别是那种公家企业,誰也不好为公家的事打破自己的头,家大业大大家拿,法不责众,你认真你就是个棒槌。棉纺厂进棉花,十几个小伙子齐刷刷坐在棉花堆上过地磅,不够斤两再一人抱几块砖头。都是一些地头蛇,人家工作人员也无可奈何,除非是不想活了。那些在厂里特别的岗位, 能够有机会往外偷的,几天就能够偷一栋楼房,这都不是虚话。
这坐了牢的一群人要比别人快速的致富,然后就是有技术有本钱包工地的。美人儿子既没有坐过牢,也没有钱,但是她们一家也是在那一段时间发达了起来。
大家想嘛,一直以来,美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只负责保养自己,哪有收入,她家很多年就她老公一个劳动力养活全家。到后来娶了媳妇,也是棉纺厂最底层的纺织女工,接着又是添丁进口的负担。
在人家包砖瓦厂发财的时候,他儿子筹钱买个神牛拉砖卖,买机油还需要借钱。但是,随后她儿子入了棉纺厂,很快地又当上了车间主任。那个年代,这是不多见的。
我记得那时候村里的女孩要进厂上个班都不容易,要请客送礼,找人托关系,想想,纺织厂,女工都难入的时候,何况入男工,但是人家不仅入了,还火箭一样的直接升任一个不小的干部,想想吧。
儿子年纪轻轻就当了干部,美人一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起来。棉纺厂的工人都是人见引人,好多都是本村人,所以,那个时候的村里人都仰视着他们一家。记得那时候他们家田还种着的,到割早插晚的时候,她家田里站满了人,一忽儿就完事了。
她家房子和我家隔河,但是田却挨着,我亲耳听到一个老媳妇说:我睁眼是叫婆婆闭眼就是叫爹爹。因为说的滑稽俏皮,引得一田人笑的好不热闹。是什么意思呢,美人一家在族里辈分比较高,她儿子是这个老媳妇的爹爹辈。
在工厂里,老媳妇直接叫美人的儿子爹爹,工友们听到就不明白啊,看年龄老媳妇该是那小子的婶婶辈啊,工友就会问他们的关系。所以老媳妇就说自己给工友是这样子解释的。大家都觉得老媳妇机灵得很,话又有趣,所以就开心地笑。(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金银贵,女,湖北仙桃市人,大学文化,广东某外国语学校高中部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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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那个美人(六)
父亲是中共元老,岳父正国级,他副国级,今年86岁了
这个黄梅人被称为“东方铁娘子”,终身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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