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笔下的武侠世界,向来有年纪越大,武功越练越高的设定。好比郭靖,年轻时候的他被江南七怪定义为“蠢材”,不料郭靖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勤学苦练之下,竟将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融会贯通在一起。在这种刚柔并济的境界之下,郭靖拍出的一掌能夹杂有重重叠叠的13道后劲。
武当派的开山鼻祖张三丰也一样,初出茅庐的他曾在华山之巅被尹克西揍得鲜血淋漓,让在场群雄包括杨过都看得动了恻隐之心。谁又能想得到,眼前这个对实战一窍不通的少年张君宝,居然能在百年之后开山立派,称霸江湖一百多年。
张三丰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成就,无非在于他早晚不辍地勤学苦练。加上张三丰的武学天赋得天独厚,在不断修炼的同时,还不会一味地抄袭模仿,反而不断创新,自创了太极拳、太极剑两大神功武学。
然后金庸笔下还有一位高手,他头顶主角光环,武学天赋也是极高,甚至还和张三丰一样能够自创武学。只不过他的武功越来越差,最终沦为泛泛之辈。
一、自创武学
纵观金庸全集,唯一能自创武学的男主角非《神雕侠侣》的杨过莫属(令狐冲的冲灵剑法除外),他不仅生得丰神俊朗,还是一个悟性极高的武学奇才。年纪刚20岁的他就能集百家之长,除一灯大师之外,王重阳的全真剑法、古墓遗刻;黄药师的弹指神通;欧阳锋的蛤蟆功、逆转经脉之法、洪七公的打狗棒法都被杨过练得滚瓜烂熟。
杨过虽有得天独厚的武学天赋,他的遭遇却是诸多主角中较为凄惨悲凉的。为了化解大武小武的手足相残,杨过一番谎话骗得大武小武停止了互相残杀。不料,杨过善意的谎言并没有得到回报,反而被刁蛮任性的郭芙扬起利剑,硬生生将他一条手臂斩下。
杨过的爱情之路也是坎坷曲折, 他和恋人小龙女总是聚少离多。更让很多读者扼腕叹息的是,冰清玉洁的小龙女还被全真教的道士尹志平夺走了贞洁。由于小龙女从小在古墓长大,不谙世事的她总是接二连三地误会杨过的用意。在主动离开杨过之后,小龙女差一点嫁给了绝情谷的谷主公孙止,幸好杨过及时赶到,二人再一次相拥而泣、抱头痛哭。
在击败公孙止、裘千尺之后,杨过再一次和小龙女离别,这一次离别足足有16年的漫长岁月。为了打发时间,杨过化悲愤为力量,不断在海边练武修炼。
就当杨过将内功练到练无可练之际,他再也按捺不住,胸臆间塞满了思念小龙女的黯然神伤之情。拳打脚踢发泄之下,杨过挥出的一掌竟将远处的一块礁石炸得粉碎。杨过心念一动,以黯然神伤为意境,自创了总共有17式的黯然销魂掌。这一年,杨过仅仅36岁。
二、险象环生
在《神雕侠侣》的末尾,36岁的杨过和金轮法王在襄阳城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由于这场厮杀关系到郭襄的生死以及襄阳城的存亡,杨过和金轮法王都心知肚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金轮法王为了赢得胜利不择手段,枉为蒙古国师的他竟以郭襄作为要挟打得杨过浑身上下多处受伤。此时的杨过虽历经16年的苦练,但一来受制于郭襄被抓,极其被动;二来刚和小龙女久别重逢,欣喜若狂之下,杨过那一套威力惊人的黯然销魂掌竟连一招都无法顺利施展。
原文写道,眼见杨过已无招架之力,金轮法王当即抓住战机,将手中铁轮对准杨过的脑袋砸出,杨过凄然地向小龙女望了一眼,叫道,“龙儿,别了,别了,你自己保重。”
就在此时,万念俱灰的杨过没精打采地拍出一掌,正是黯然销魂掌的“拖泥带水”。凭借出其不意的黯然销魂掌,杨过终于扭转乾坤击败了金轮法王,救出了被火海包围的郭襄,再一次和小龙女相依相偎。
《神雕侠侣》的故事到这里就差不多就结束了,可细心的读者会发现,此时的杨过似乎有点不对劲。
要知道的是,早在16年前,断臂的杨过凭借玄铁剑法就能杀得金轮法王狼狈不堪。经此一役之后,金轮法王暂退中原,在蒙古闭关修炼16年,将“龙象般若功”练到了第十层。
可杨过也没有闲着,他跟着雕兄不断在海潮中练武,不仅试图将剑法提升到“木剑”境界,还自创了黯然销魂掌。
其实,杨过之所以在16年之后陷入凶险万分之境,和他练错的两大神功有关。
三、两大神功
1、木剑剑法
为了打发时间,无所事事的杨过心道:但瞧独孤前辈遗言,显是木剑可胜玄铁重剑,而最后无剑却又胜于木剑,这漫漫十余年中,我就来钻研这木剑胜铁剑、无剑胜有剑之法。
原文写道,在杨过不断地努力之下,他的木剑境界颇有进展,手持木剑挥出,已隐隐有波涛汹涌之声,就连天生神力的雕兄,也不敢与杨过的木剑正面交锋。
随着剑声复又渐响,自此从轻而响,从晌转轻,反复七次,终于欲轻则轻,欲响则响,练到这地步时,屈指算来在海边已有六年了。
从以上剧情可以看出,金庸并没有明确阐述杨过是否将“木剑”练成,杨过也没有朝“无剑”境界迈进,而是浅尝辄止,从此腰悬木剑,带着雕兄闯荡江湖。
而从杨过手持长剑和金轮法王在襄阳城交手的情况来看,杨过的木剑境界显然没有大成——两股巨力再度相抗,喀一响,杨过的长剑断成数截……杨过心下暗惊:“一十六年来,我从未使过玄铁重剑,今日可当真忒也托大了。”
可见,杨过又犯了年轻时“博而不精”的老毛病,若此时的杨过手持玄铁重剑和金轮法王厮杀搏斗,凭借杨过的臂力、内力,凭借玄铁重剑的无坚不摧,金轮法王未必会是杨过的对手。
也就是说,杨过苦练16年的武艺之后,反而让金轮法王后来者居上,难道这不是越练越差了?
2、黯然销魂掌
让杨过命悬一线的还有黯然销魂掌,只因这门武功威力虽大,但需要施法者具备极度感伤的颓废意境。若没有将情绪把握好,就会出现像杨过那样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
其实,凭借杨过的天赋,他完全有能力、有时间将黯然销魂掌的“漏洞”补上。杨过既然能利用颓废忧郁的意境打出威力惊人的掌力,他也同样可以用心花怒放作为根基,自创一门和黯然销魂掌截然相反的掌法出来。
否则,和小龙女再次相逢的杨过本就毫无黯然神伤之情,在历经击败金轮法王、击毙大汗蒙哥这两大喜事之后,退隐江湖的杨过恐怕更是整日喜气洋洋,从此彻底沦为泛泛之辈了。
各位大侠,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