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河南焦作,1999年,那年19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在家里混了差不多一年,没混出什么名堂,于是和父母说好去外地打工,等春节刚过,就跟随同村好友一起南下深圳打工.
刚开始,我进了一家电子厂做普工,厂里环境好,女孩子比较多,工作也比较轻松,只是工资不怎么高。于是在电子厂整天和厂妹们嘻嘻哈哈的混着,过来一个月,发工资了,我到手一看,才1253元,我想起我来深圳打工的目的是赚钱,而不是图轻松混日子,于是决定离职,再找份工资高些的工作,哪怕工作苦些累些也可以,只要工资高就可以。
后来,老乡介绍我说有家五金塑胶厂在招工,那里的工资比较高,于是我就去了那家五金塑胶厂。五金塑胶厂主要是靠设备注塑,为保证产量和降低生产成本,设备是24小时开机生产的,所以劳动强度比较大,而且塑胶味道难闻,一般年轻的女工受不了这种累,所以厂里男多女少。除了办公室有几个漂亮的小姑娘之外,车间基本上都是30、40多岁的阿姨。
我所在的这个塑胶五金厂是个小厂,厂里不提供住宿的,每个月给100元的注塑津贴。我只能在外面租房,租了一个单间,房租220元每月,加上水电之类的,估计我每个月要倒贴200元的房租费,但即使是这样,我算了一些,剩下的工资也比原来的电子厂高出不少,所以就觉得留下来做一段时间再说。
工厂在沙井西部工业园,那边全部都是厂房,没有房子出租,于是选择了离工厂比较近且房租比较便宜的塘尾村租房。是一个10平米左右的单房。塘尾村属于福永管辖,离沙井和福永镇中心都比较远,基本上属于沙井和福永两不管地带,这里很多出租房,也有很多商贩,各种各样的买卖,鱼龙混杂。
工厂实行两班倒,每天早上8点到晚上20点为一个班。很多工友下班后喜欢去逛街,溜溜冰,看看电影,而且很多男女为了驱散孤独,早早地抱团取暖。唯独我下班后大部分时间在出租屋里看书、抄书,写点无病呻吟的文字,累了就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里的节目入睡。我不喜与人交流,喜欢看书,有时也会拿本子写点小感悟,这般闹中有静的住处很适合我。于是便开始过上了工厂和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
有一天我上白班,快到下班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雨来,我没有带雨伞,刚开始雨下得有点大,便在屋檐下等着,过了一段时间后,雨开始慢慢变小了,工友们有的开始冒雨离开了工厂,于是我也跟随他们冒雨往前跑,觉得当时天气不算冷,雨也不算很大,大不了淋湿了衣服回住处换一下就可以了。
回到住处,衣服也差不多全部淋透了,我淋浴换完衣服,觉得身体有些疲劳,便早早地睡觉休息了。到了半夜,我突然开始发热,浑身乏力,口渴的厉害,于是挣扎着起来倒水喝,结果发现没有烧水,于是等不及就对着水龙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因为刚睡醒,后半夜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睡意了。因为高烧,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这样挨到了天亮,我挣扎着起来准备去上班。因为请假的话,当月的全勤奖300元就没有了,我扶着楼梯慢慢的下楼,头晕晕的,刚下了一层楼,便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后面就什么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来多久,等我醒来时,发现我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格局和我所租的房子极像,只是盖在我身上的被子颜色是另外一种颜色的,还有淡淡的香味,房间里放着一些女人用的东西,但是房间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
我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10点半了,我一看 ,糟了,今天迟到了,我的全勤奖没有了,于是我立即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去上班。
我挣扎的起床,头仍然昏沉沉的,两个脚似有千斤之重,我挣扎着到门口的时候,又感觉自己要晕倒了。
“你醒了?”正当我又快要晕倒的时候,一个女孩从外面来到了门口,见我要晕倒的样子,赶紧扶着我坐在床上,我斜靠着床头,眯着眼似睡非睡的半躺着的身子。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就又挣扎的要起来去上班,一是担心我的全勤奖没有了,而且我没有提前请假,说不定会算我旷工。而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觉得很不方便。
我低着头准备要离开的时候,那个女孩从她厨房里端出来了一碗用姜葱煮的鸡蛋,对我说,你发高烧,还打着喷嚏,我煮了一碗姜葱鸡蛋汤。我老家说可以散寒气,让身体快点好起来,你趁热喝了吧。
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来,直到现在我都一直饿着肚子,肚子确实有点咕咕叫,于是便不客气的端着那碗蛋汤,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一边喝着蛋汤,她就和我说,她刚下班回来,看到我倒在她家门口,于是就把我扶进了她的租房处。我不停地地说着“谢谢,太感谢了”之类的话。
我刚把蛋汤喝完,她又递给我一杯温开水。我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说来奇怪,喝完汤之后,我感觉身体好像好了许多,精神也足了。我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孩来,她长发瘦脸,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短袖工衣,上面绣着“卓勤玩具”四个字,个子高高瘦瘦的,感觉太美了。
我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她看到我这样看着她,感觉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我猛然觉得自己刚才失态了,于是赶紧站起来,和她说来一声谢谢,就立即打开门走了出去回到工厂上班。
晚上下班,我感觉身体也差不多好了,于是在下班的路边摊上,顺手买了点水果,准备感谢她,感谢我的救命恩人,我敲门许久,不见有人开门,门缝里好像也没有灯光,估计是不在家,于是我只好提着水果回到了我自己的住处,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再次来到她的房间门前,依然不见开门,我猛然想起,我是白班,她应该现在是在上夜班。
过了几天,我下班的时候,终于看到她的房间里亮起来灯,我于是感觉下楼又去买了些水果,来敲她的门,这次门终于开了,不过前来开门的却是一个身材高大壮实,脸色黝黑的中年男人。
我说明了来意,那人黑着脸接过水果,回了句“行了,我知道了,等晓慧回来我告诉她。”,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我只好悻悻地离开了,不过也知道了那个女孩叫晓慧。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了往日那种下班后如释重负般的放松心情,却感觉有些失落感,我明白是肯定是因为刚才开门的不是晓慧,才会让自己今天的心情是这样的糟,于是我苦笑着摇摇头,又觉自己未免也太多情了,然后便拿起一本书强迫自己静心看起来。
过来大概十几分钟,我听到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晓慧,她站在门口笑嘻嘻的,对我说道:“你刚才去找我了?”。我点了点头,她又嬉笑着说,你还买水果给我,你太客气了。我说为了感谢你那天救我,我顺手买点水果感谢你,那是应该,再说那水果也不贵。
我看我们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就赶紧请她进来坐一坐。
晓慧进来之后,坐在椅子上,因为只有一个椅子,我就只好坐在床头。
晓慧告诉我,她来自四川,初中毕业就来深圳打工了,已经快5年了,就在附近的卓勤玩具厂上班。
我估么着她初中毕业之后就出来打工,到现在估计20岁左右,怎样的话就比我大一岁了。上次因为要急着去上班,没有仔细的看晓慧,今天她就坐在我对面,我仔细端详的着看着她,今天的她没有穿工衣,披散着黑黑的长发,反而感觉比上次更加妩媚动人。
她说她一来深圳就在这家玩具厂上班,刚开始做装配工,工资靠计件,后来主管看她做事认真细致,就把她调到品质部门做品检员,品检员的工作相对来要轻松多了,而且可以经常走动,不像做装配工的时候坐在那里就是一整天,而且工资也是固定的,不像以前为了多拿点工资,累的不得了,有时候产品质量不出差错的话,还有绩效奖金。
她边说边笑着,看得出来,她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而且我也已经初步看出她的性格应该是爽直、热情的。
我试探性地问起刚才屋里的男人,她说那人是她工厂仓库做搬运工的,因为是老乡,而且以前有次帮她赶走了在她下班路上调戏她的小混混,所以对他很感激,由于厂里的伙食不怎么好,他也就有时候买点菜到她这里来改善一下伙食。
我听她这样一说,感觉心情突然间好了很多。于是我又怔怔的看着晓慧,晓慧可能被我望着不好意思,就转过身,拿起我桌上的书开始翻看起来。
她捧起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起来,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我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她后面,呆呆地看着她认真看书的背影。
大概过了几分钟,她转过头来,说:“没想到你爱看书啊,真好,真好。”我看得出来她说这话时眼中有光。
这本书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就听说过很好看,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看到,没想到你这里也有这本书,你能借给我看看吗?
第一次来我这里,就问我借书,一般来说会让人感觉唐突,但是她不一样,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第二次见面就问我借书,说明她没有把我当成外人,我焉有不借之理,于是我满口答应说,可以可以,你喜欢哪本就借哪本。
"我就借这一本",她扬了扬刚才聚精会神看的那本书,我一看是沈从文的《边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时间到了快深夜11点半了,晓慧起身说很晚了,要回去休息了。说完就带着那本书离开了,我对她说下次有空过来玩。
今天的心情很不错,我哼着小曲,冲完凉,上床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我下班回家吃完饭下楼到垃圾的时候,经过晓慧的房门时,看见房门是开的,我刚想伸头过去给她大声招呼,却看见那个身材硕大,黝黑的脸的男人,他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我看,我只好下楼去继续扔垃圾,回来时,发现晓慧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此后十多天,我下班经过晓慧房间的时候,都看到房门都是紧闭的,晓慧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我想是不是晓慧又上夜班,所以我们总是碰不着面。
于是每天经过晓慧房间门的时候,都忍不住的朝那边看一眼,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灯光。像是一种牵挂,其实是一种条件反射。
终于有一天,周五的晚上我经过晓慧房间时,看到她房间里亮着灯光,就想去敲门,但一想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忍住的放下了准备举起敲门的右手,一声不响的回到了住处。
回到住处,我先洗了个澡,因为工作原因,每天都是一身臭汗,所以每天下班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去一天的疲惫。
我刚洗完澡就听到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是晓慧,我感觉一愣,因为有十多天没有看到晓慧,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门外,确实让我感到有的惊讶,于是有的不知所措,也忘了喊晓慧进屋坐坐。
还是晓慧先打破了僵局,她扬了扬手中的那本书说,这本书我看完了,很好看,我把它还给你,你还有其它什么好看的书也借给我看下。
我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把晓慧请进了房间。晓慧找到了一本《唐诗宋词解析》,说我就借这本吧,我读书那会儿可喜欢背诵唐诗了,可惜家里没有钱给自己买。
我点了点头说,你想看哪本就借哪本,晓慧笑了笑,两个小酒窝分外的迷人,她仰起了脸,笑着问我,星期日你上班吗?,我说休息,晓慧说,那好,我星期天也休息,明天星期六,下班后晚上你来我那里,我去买点菜。一起做饭吃,改善一下伙食。我本想说不便去打扰她,话还没有说出口,晓慧又笑着说,我做菜很好吃的哦。由不得我说什么,晓慧就说,那就这样一言为定,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做饭吃。说着,晓慧就走了。
第二天傍晚下班后,我如约来到了晓慧的房门口,伸出右手敲了敲门,开门的又是那个男人,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是要问我话或者要赶我走不让我进屋,好在这时,晓慧一边擦着手,一边笑嘻嘻的说,你来了,快请进,我刚正在忙着炒菜,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那个男人只好侧身让开,我进来一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好几个菜,看上去好像不错的样子。
我打量了一下房间,虽然东西比较多,但是摆放的还算整齐,不像我房间那样杂乱,晓慧借我那本书,就放在床头,想必她每天睡觉前会看上一会儿吧。
"好了,可以开吃了”,晓慧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看,晓慧已经把碗筷都摆好了,桌面上摆了整整6个菜,有白灼虾、红烧鱼、白萝卜烧牛腩,花菜炒肉、小青菜,还有一个玉米炖排骨汤,摆满了整整一桌,都是我爱吃的菜。
我刚坐下,那个男人就倒了一杯满满的白酒递给我,我一看是53度的老白干。说实话我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所以平时也不怎么喝酒的,酒量到底多大我也不知道,反正没有醉过,不知道醉酒是什么滋味。
但是今天不一样,看今天这个架势,如果不喝的话,估计会下不来台。晓慧看着那个男人递给我一杯满满的白酒,就替我挡住说,人家是一个文弱书生,哪像你这样五大三粗、嗜酒如命的人,你要喝你自己一个人喝。晓慧带着呵斥的声音望着那个男人说道。
那个男人仍然没有停住给我递酒的手,反而说,文弱书生也是男人,是男人就得会喝酒,不会喝酒就不是男人。
我一看这架势,看样子今天不喝是不行了,不喝的话会被他瞧不起,所以今天这个招是一定要接的,不管我能不能喝得过他,总之气势上不能输。
于是我立即用手接过那杯酒,说,既然大哥喜欢喝酒,初次在一起喝酒,我就陪大哥喝一杯。
晓慧看我这么说,你们要喝可以,但是不能喝醉,每人就一杯,点到为止,晓慧边说边看着我,脸上却好像露出了一丝高兴的笑容。也许是我的这点男子汉的气概而高兴吧。
三个人开始吃饭,本来晓慧说好一人一杯白酒就算了,不能再喝了,可是禁不住那个男人的不停的碰杯,一瓶老白干不一会儿就见底了,那个男人脸上开始泛红了,加上皮肤黝黑,整个脸就变成了猪肝色,喝的脸红脖子粗。
我呢,虽然感觉自己脸也有些发烫,估计脸也红了,但是还好脑袋很清醒,应该是没有醉。
那个男人一看没有把我干倒,还要继续喝,结果一看没有酒了,就叫嚷着说他下去买酒,还要继续喝,看样子今天不把我干倒是不肯罢休。
晓慧不肯让他去买酒,但是那个男人还是不依不饶的,坚持要下楼去买酒,晓慧拦不住,只好由着他了。
那个男人下楼买酒去之后,晓慧告诉我:那个男人是她老乡,就在隔壁县的,年龄也才27岁,因为皮肤黑的原因,所以才显得有些老,因为在老家赚不到钱,老婆嫌他赚不到钱,就一气之下跟别人跑了,他一个人就也跑到深圳来打工,因为上次救她的事情,而且是同一个工厂的同事,再加上又是老乡关系,所以两个人觉得比较亲切,交往也就比较多。他虽然长得五大三粗,膀乍腰圆的,但是人很实在,不是坏人,只是读书少,遇事都是咋咋呼呼的,再加上有点年轻气盛,所以总有一股子不服输的架势。至于我和他的关系呢,虽然他有那个意思,但是我觉得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所以我和他也仅仅只是同事和老乡的关系,没有其他的,你也不要多想。
我们正说话,那个男人买酒回来了,手里拿了一瓶刚才一样的老白干,另一只手还提着一袋子啤酒,估计最少有七八瓶。看样子今天不趴下一个人是不会罢休的。
正在一次开始喝,喝的是天昏地暗,我只记得最后我是扶着楼梯扶手回到家的,晓慧要送我回家,我没有肯。而那个男的,听说是半扶着楼梯下楼,半趴着回住处的,好在他就住在隔壁栋。
第二天,我酒醒之后,回想着晓慧昨天晚上对我说的话,她最后说的那句“我和那个男的仅仅是同事和老乡关系,没有其他的,让我别多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以为我对她有意思,又或者是说她在想对我暗示什么?
在她看来,也许两种意思都有,但是在我看来,应该是第二种:她在暗示我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大好起来了,不禁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赶紧刷牙洗脸。来到楼下敲晓慧的门,因为今天是星期天,休息,我要约她今天出去玩。
晓慧看到我的到来,很开心,就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说今天难得休息,而且天气这么好,我来深圳也有一段时间了,基本上都是工厂和租房两点一线的生活,很想去找个好玩的地方玩玩,你来深圳时间比较长,肯定知道哪里好玩,你做我的向导好不好,晓慧一听,立即高兴的说,好啊,我们一起去欢乐谷玩吧,听说都是好玩的项目,年轻人都喜欢玩,刚好我也没有去过。
从欢乐谷游玩回来后,感觉晓慧对我的态度不一般,超过了普通朋友的关系,比如说经常请我去她那里吃饭,经常煲汤给我喝等,因为那个男人的缘故,我不是很愿意去她那里。也许那个时候年龄还小,还未情窦初开。
禁不住晓慧多次邀请我,我去她那里吃饭,连续几次都没有碰到那个男的,晓慧告诉我,说那个男的因为他父亲做事摔断了腿,于是辞工回家照顾他父亲去了,暂时不会来深圳了,也许以后都不会来深圳了。
我听说那个男人走了,心情不由得开心了起来。于是就想认真和晓慧交往,可是因为两个人都上白夜班的关系,有时候不能同步,我工厂是每周倒一次班,而小慧是两个星期倒一次班,因此每个月的最多只能有两个星期同步,有时候因为我工厂人少,缺人的时候也是两个星期才倒班,但是正好和晓慧是白夜班错开的,这就造成了我们两个有时候整整一个月都难得在一起玩。
我和晓慧就这样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交往着,但是都没有认真表白过,甚至连手都很少牵。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没有QQ,只有晓慧有一个BB机,而我刚来深圳没有多久,连BB机都没有买,因此有时候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我们俩都见不到一次面,说不说一次话。
直到有一天我上晚班,早上八点下班后,回到住的地方大概八点半左右,我经过晓慧房间的时候,突然晓慧房间的门开了,出来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而晓慧不在房间里,想必是已经去上班了。
一大早的一个英俊小伙从晓慧房间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只是一个单房,可想而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一想到这里,我脑袋轰的一声,差点就要爆炸了,怪不得晓慧这么久都没有和我联系,原来是已经有了新欢,移情别恋了。
我的心在滴血,不愿意再见到晓慧,不愿意再和和她有任何的纠缠和瓜葛,我只想尽快逃离这里,远离这个伤心的地方。
第二天,我就向公司提交了辞职报告,而且是急辞工的那种,即使要扣我部分工资我也要立即离职,虽然当初我来深圳的初衷是为了赚钱。
我和房东退房的时候,房东大嫂笑着对我说,小伙子,你为什么不干了,是不是失恋了,心情不好辞职的,我看到这些天,晓慧那里来了个小伙子,还天天晚上她在那里过夜。
我没有理会房东大嫂,只恨不得有块地缝,我能立刻就钻进去。和房东大嫂办好退房手续之后,我立即拉着我的行李,立即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塘尾村,没有和晓慧打招呼。
后来我在公明那里找了份和上次一样的塑胶厂的工作,工资也比上次那家要高一些,第二年春节过后的某一天,原来那家公司玩得好的朋友,叫我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后去他那里玩,顺便一起喝几杯,我便找了个星期天不上班的时间去了原来的那家工厂找同事玩。
刚好那个同事租住的房子也是在塘尾村,我去他租住地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原来的房东大嫂,房东大嫂还认得我说,你又在这边上班了?我说没有,我今天过来找一起的同事玩的。
房东大嫂说,你先别走,我和你说件事:我以前误会了那个晓慧,原来那个住在晓慧房间的年轻人是晓慧的弟弟,她弟弟也来深圳打工,没有地方住,就只好寄住在晓慧这里,因为是姐弟,再加上晓慧有时候上晚班。所以就不避嫌地暂时住在一起。
我一听房东大嫂这么说,以前是我误会晓慧了,如今误会已经揭开了,我赶忙问房东大嫂,那晓慧呢,还在这里住吗?
房东大嫂沉默了一下说,晓慧已经搬走了.
我问房东大嫂,晓慧搬到哪里去了,她有和你说吗?
房东大嫂说,晓慧说她父母要她回家相亲,听说是给她介绍了一个在浙江那边打工的小伙子,如果相亲成功的话,就要去浙江,以后不会再来深圳了。
我瞬间懊悔起来,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没有给晓慧任何解释的机会,如果当时和晓慧当面对质一下,所有的误会就不会发生了。
房东大嫂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她还有什么说的,房东大嫂说,晓慧是春节前搬走的,临走的时候,留了一个纸条给她,上面有她家的详细地址,说如果有一天有机会碰到你的话,让你按照她给的这个地址写信给她,或者去找她,但是当时我觉得人海茫茫,要再见到你的机会是很渺茫的,再加上现在春节都过这么就久了,那张纸条已经找不到了。
我听到此处,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声呐喊,但是我忍住了,没有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我立即找了个公用电话,打晓慧的BB机,结果反馈说BB机的服务台已停止服务。
我放下电话,怔怔的呆在那里不动,直到电话老板催促我离开,不要妨碍其他人打电话时,我才清醒过来。默然的走开了。
我回头望了望我和晓慧曾经租住的那栋楼,我知道,这栋楼曾经见证过我和晓慧的爱情,但是这份爱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了,我和晓慧之间已经彻底地断了任何联系,永远都无法找回了。
今天这一眼,回望我和晓慧的爱情曾经在那里住过的那栋楼,走过的那段路,这是最后一次,也许是今生最后唯一的一次。
因为我的过错,让我弄丢了晓慧,弄丢了初恋,也弄丢了我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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