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 | White 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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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欢欣，故写作。我生气，故写作。何谓修辞？何谓口语？哪样聪明？哪样拙？文学、文章、文字到了今天，竟是无奈之选与矫饰、掩饰。语言是个什么鬼，是力量！但你不使劲儿。该完的一定完。该玩的早点玩。
刚洗了个澡
我再不写诗就是罪过吗
它说不能允许庸诗差诗坏诗横行
我纵身一跃
再也不要说那些婆婆妈妈的
破事儿
出差到人间
“如果是我站在甲板上
就好了”
“如果我身边是
大海
就好了”
来不及俯瞰
去他妈的
我就是赤裸的天使
在空中往前冲
芸芸众生
跑满大地
我要
我要变成闪电
压住
山洪的胎儿
下面还有大河奔涌
火烧水汽
眼泪乱飞
已有一宵
附和着你
像宇宙趴在地球
我这烟抽的
一百年前
人家就干得太阳初升高起
血液不是横流
就是舞
如若波涛
羽毛里如果还有缝隙
那一定都是红的
何况是
极厚的羽毛
口腔变大鳄
谁吞噬得了这些鹅卵石
这些大把的丑陋的滚烫的鹅卵石
它！
吞噬得了
我乃中间那条线
世界在我这里
经常被
一分为二
一半是屁股
另一半还是屁股
破损的人生
假装屹立
大树撑着
多无望啊
纵使远山近水
全
眼巴巴
啊哈哈
我的确焦虑
我的焦虑都是粗糙的
狗狗在我身边
趴下又站起
趴下又站起
趴下又站起
搞吧
推搡着
世界粘成一片
集合了高光性感的部分
少有空缺
四围被
帷幔笼罩
真正的耸立
不是大义凛然的样子
它带有些
卑微
下城往事
人们举着火炬冰激凌像一坨屎
直到今天它的新鲜却挥之不去
连续几个
糟糕的比喻
政治它是枚黑蛋
它像舌头一样
被包裹着
而嘴巴早已像烂嘴巴
一样烂
高尚与庸俗
齐头并进
“有花的日子”
就相当于说
“有鸡八的日子”
有
又怎样呢
风又叫浪
混着
就像风吹着
就像浑风吹着
春天
说一片叶子很厚
其实就是肉滋滋的
你拔弄它
它不会发出琴音
只会弄出水响
不必描绘细节
你能写点其他吗
比如男人坐在水上
男人坐在香蕉上
总比一直
坐在凳上好
望星空
果实如
原子弹掉下来
天顶上
必须有棵大树吗
作恶
哪一种风是真凶？
是从地心里
拔出的风
它不鬼哭狼嚎
也不声嘶力歇
想明白了
跋山是跋不完的
涉水也是涉不完的
当然山也会塌了
水也会干了
人也会去月亮
火星
好到疼
我要把骷髅画成花！
这个想法
令我摩拳擦掌好几天
而当骷髅今天
像新娘子般的出场了
死亡之葬礼
果然好
紧绷。累。我要死。
春天泻粪坑里了
夏天泄厕所里了
秋天拉洗手间了
我说
你能热爱一点冬天吗
虚无是门
大学问
茄子上有个洞
我看到茄子上有个洞
和农民、和售货员
看到茄子上有个洞
是不同的
唯一性
我把花蕊
看成了内裤
世上应不会有人
犯同样的错误
东方是个复姓
谁出主意
要装个龙头在头上？
就搁墙上吧
它却偏偏要爬到
床上
爱死
她依偎在轮胎上
即便给予再多
绿巨人
也畏葸不前
手指被嘴咬住
脸被皮绷住
只要愿意
我就会把地球
形容为婴儿
充其量最多它就是
一个皱巴巴的
小老头儿
2023.4.27.
作者简介
周亚平（贺中绘制）
又名故事马，一个写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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