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佳作 || 雷雨婷《野果,老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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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雷雨婷,就读于铜仁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喜欢听音乐看小说,喜欢胡思乱想给人喝“心灵鸡汤”。

能简单讲述一下创作这篇作品时的想法吗?
这是向笔群教授写作课上的一次关于故乡的散文作业,能够被晨光文学社选中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我对这篇文章并没有太多的构思,只是有感而发。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山里水里似乎还有当初的影子,不免心中有所触动。在外求学,甚是思念家中事物,于是借这次作业抒发一下内心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野果,老屋,家
故乡是一个蕴藏着许多故事的宝盒,每当我回到故乡, 里面珍藏许久的宝藏就会源源不断的蹦出来。喜悦与期待,总是萦绕在心头。喜悦着能够重温故土的温情,期待着回望故乡尘封已久的故事。
我想故乡在每个农村孩子的记忆中都是差不多的,它珍藏着每个孩童在田埂上嬉戏的身影,有时玩累了,便寻一块树荫,嗅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进入憨甜的梦乡。而大人们则在田地上耕种,偶尔累了就坐在阴凉的田埂上看着土里埋着种子而隆起的小土包,就好像看到它破土发芽了一般。依稀记得大人们将土中的杂草堆成一堆,点火,火苗逐渐蔓延开来。慢慢的,缕缕青烟从杂草堆里缓缓升起,它越过苍劲的大树悠悠然的飘向太阳,太阳好似也被笼罩在青烟之中,转眼间便为故乡的天空披上了一件青纱。
老屋的后山上栽种了几棵板栗树,农历的八九月份正是板栗树结果的时期。一年之中,我最喜欢的便是这段时间了,每天一大早,叫上伙伴便冲进了后山。后山不是平地,而是有接近垂直的坡度。但是,由于我们每年都来这捡板栗,这个坡便被走出了一条不算路的小道。小道并不安全,旁边仅仅几根小树根,虽小但坚固。我们抓着小树根,身手矫健的穿越在不同的小道上,眼睛盯着地上,唯恐错过一块地方。这一呆就是半天,板栗倒捡不了几个,我们也不在乎,今天可能就捡了五六个吧,但明天肯定能捡七八个!那时候的我们认为。当然,危险也是有的,那天下雨我和小伙伴就双双踩着湿润的泥土滑到了山脚,好在山不高土还很软。于是,两个泥人又慢吞吞的爬上去,到了山顶,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板栗,一大包,没白摔!
小时候的快乐就这么简单,捡几个板栗便能开心许久。故乡的野果很多,快乐也就更多,最开心莫过于夏天里去山上翻地瓜子。地瓜子是一种很小的野果,长在地上的藤蔓上。我们那有着一句俗语“六月六地瓜熟,七月半地瓜烂”,这个时候的天正热,但丝毫不影响我们出门。顶着烈阳,在路上随手折一根长的狗尾巴草,去到有地瓜藤的地方,便开始寻找,找到一个就串进狗尾巴草的根茎上。运气好的话,起码能找到四五串!我们东窜西窜,把知道的地方找了个遍,下午太阳坠入牧野,我们满载而归,把欢快留在了山上。
夏天有的不仅是地瓜子,还有酸甜可口的“泡”。那个夏天,太阳格外的大,我们踩着拖鞋就向山里“进攻”了。记忆中的那条路,曲折蜿蜒,两旁长满了野草,沿路全是野花蝴蝶,它们好似很快乐,和我们一起闻着花香阔步前进。沿路的树葱葱郁郁,小路上静悄悄的,偶尔有几个大人挑着一大担柴逆着阳光从山里出来,吆喝几声:“娃,又往山里跑啊。”我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嘞,山上的泡熟了,我们去看看嘞。”侧着身子,让挑柴的大人过去,声音在山里回荡了几声又重归平静,只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啼叫,一切都显得格外平和。“诶,我们要不要比比看哪个先到啊?”我突然的提议打破了寂静。好在,我的提议被采取了,我们飞快的跑着,你追我赶,生怕最后一个到达。不多时,便来到了那个山谷里,四周都是山,两面坡上还长满了蕨菜。但现在的目标不是它,而是草丛里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泡,水灵灵的,让人看得食欲大开。我们冲了进去,那时的我们还不懂害怕,只想着去晚了就没有了,也不管泡的藤蔓上长满的小刺。小心翼翼的摘下一颗颗饱满的泡塞进嘴里,甜甜的汁液在嘴里爆开,然而就像拆盲盒一样,不知道下一颗是否还如此甜,瞧小伙伴皱得紧巴巴的脸就知道,她的那个肯定酸到家了。酸酸甜甜的泡是儿时最快乐的回忆,不仅仅是自己顶着大太阳去打的快乐,更幸福的是大人干农活回来,总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用叶子包着的泡,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们带的泡总是更甜,不仅嘴里甜,心里也甜甜的。
老屋历经着风吹雨打,听奶奶说咱家房子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是个“老家伙”了。远远望去,它静静的伫立在那边,就像一位盼游子归家的母亲。它静静地在故乡炊烟袅袅之中伫立,伫立的那里连着一排院子仿佛自成一片天地,准确来说,那是独属于我童年记忆中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走近老屋,门口有一颗柚子树,不像街上卖的柚子大个又甜,它结的全是酸酸涩涩的小柚子,但爷爷奶奶从来没想着砍掉它。听奶奶说它陪伴着我们一家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在太奶奶活着的时候就有了,那个时候还能充饥哩。小时候没钱买水果,这棵柚子树就是全家水果的来源,虽然涩涩的,但好像冒出了那么一丝甜意。而柚子树守护着的老屋在一栋栋新房子的中间好似云雾缭绕的隐逸者就这般站在那,好像它本就应该是这样,聆听晨钟暮鼓的清音,感受丝丝缕缕来自远方的禅意。
夕阳笼罩着故乡,暖洋洋的气息将看不见的风都染成紫红色。故乡那些许多尘封的故事,像一副画卷逐渐展开,故乡的景,故乡的物,故乡的人。弥漫在夕阳朦胧之感里的故乡,就如一壶珍藏多年的美酒,慢慢的,使人醉倒在这片土地上,流连于这片温柔乡。
野果哪里都有,老屋也比比皆是,买了房子就安了家。但,有多久没回故乡看看了,每一种充满回忆野果,每一座历经风雨的老屋,每一个等着游子归来的家。总得回去看看吧,要记住,故乡在哪里,我们的根就在哪里。
文字|雷雨婷编辑 | 曹金凤初审 |  张航  终审 | 庄鸿文主办 | 晨光文学社主管 | 写作研究院备案 | 党委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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