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佳作 || 龚晓芳《立体的回忆》



作者简介:
龚晓芳,铜仁学院21级汉语言文学一班学生,晨光文学社社员。生活中的美好,大多源自人与万物的际遇,于是,我喜欢用文字在增删的选择中记录属于生活的每个故事。

可以谈谈你这篇文章的创作思路吗?
      这篇文章创作思路来源于:在一次与室友们的闲聊中,大家都各自提到了自己的故乡,于是,沉渣泛起的记忆里并不由地跳出稀零的片段,有父母亲劳作的场景、有在田野里与伙伴玩耍的故事、更有雪花落地的情节,一个带着像感冒一样温柔的地方不断地在脑海浮现,于是,并想着将这故乡的记忆记录在文字的故事里,哪怕一年又复一年,却永远也不会褪色。
立体的回忆
“远山淡影人度曲,村庄古树览云烟。”在乡俚言语的滋养中,不经意地抬头、回首,随意一掂,沉渣泛起的记忆自动跳出,嘀嗒的脚步声,宛若落在时光里的鼓点,或轻或重,轻柔而不失急切;泻落的灯影,像是渗透在时光里的斑斓,亲吻着回忆录里的密语。
我时常穿过人群,让思绪遨游在无边缘的地带。我看见夕阳西下的袅袅炊烟,目光在空间里拉长,在无形中把自己的气息平铺在空气里;我瞧见通透的小径,延展至视野的极限,在稻田间游荡,横过小河,钻进此起彼落的乡野……它们把诗意泛滥成轮回的季节。
春去秋来,冬尽春生,在光的反射下不断地重叠与更换,记录着村子里的温情。
我栖身在故乡的天地里,感受着阳光掠过屋顶投射下来的温度,阅读着故乡里发生的一切,有一棵树变黄的故事,有一粒稻谷成熟的故事,有从春天过渡到冬天的故事,然而,许多故事里的情节,在袅袅的炊烟中却日渐模糊。以致翻到最后一页,也只能忆起零零散散的片段。
春季,是铺陈开来的故事。当雨雾悄然填满在谷雨与小满之间,手忙脚忙便成了农人们春播的代名词,早出晚归的身影,皆与明媚的阳光融为一体。父亲与母亲也不例外,他们踏着雨鞋,戴着斗笠,扛着锄头,在田野里播种下一望无际的生命。
待到夏季发酵冒芽,母亲则会拿出凉席进行清洗,在充满皂角香味的院子里迎接夏天,在睡觉之前,父亲总要在院子的凉椅上坐上一会儿,用蒲扇扇去一天的疲倦;而我静坐在地板的蒲团之上,感受着竹编的藤条散发出的悠悠清香,目光穿过树梢凝视着夜空,在清风的韵律里,等待着蝉鸣的颤音。
在回忆的散文里,旧蒲扇是夏季的韵脚,竹席上书写着夏夜的篇章,蝉鸣里流淌着生命的豁达。蒲扇摇走入侵的燥热,摇走扰人的蚊蚋;竹席盛着月亮,盛着过往云烟成雨般的光阴;蝉鸣如帘边的风铃,记录着属于孩子们的梦想。
秋天将至,落叶也带走了夏季的余温,尘封在壁橱里的竹席将在下一个夏天继续为我的故乡留下一笺长风,为我的童年织下一席旧梦。于我的感官里,故乡秋日的枫叶值得一赏,不曾想,故乡的日出和日落却别有一番风味!晨曦之中,微风拂面,凉意袭来。东方的山头,在晨雾的笼罩下,太阳徐徐而升,顿时,温暖的阳光洒遍大地,阳光下的雾也逐渐褪去面纱,直至消散,还人间蓝天白云,风景旖旎。这时的你还可以在夕阳睡在山那边之前,去窥探几只牛羊在河边的水田散落成悠闲的影。还有鱼儿掠过水面,荡起的层层涟漪,你是否会记得这个季节是有“何事秋风悲画扇”地感叹,而不是只有“自古逢秋悲寂寥”地哀伤?
不过很快,当雪花逃离天宫,争先恐后地融入地面,故乡的一切伪装都被打回原形。山溪不再喧嚣,河流放慢了脚步,该放下的都放下了,故乡回归到了最纯白的本色。
儿时的记忆里,对秋天和冬天的界限很模糊。我分不清霜与雪,也分不清凉风与寒风。在那个镜子后面会贴浓妆美女照片的年代,在那个护肤都用雅霜大宝的年代,我有自己的审美,总喜欢和母亲对着干,我们也因此常常发生争吵,不过最后妥协的总是母亲,但现在想想,却像有一种遗憾无法言说,毕竟步入大学,现在依赖母亲变得不再那么堂而皇之。
从前,我觉得傍晚是故乡最好的背景,垄起的田埂上,夕阳的馈赠造就黑暗的剪影,透露着熟悉的气味——草、树、农人在暮色中缓缓倾移,这是自然演绎的皮影戏,而我在天蓝变为浓墨时,取炊烟酿成一种思绪,长大以后,这思绪有了名字,叫“回忆”。
分秒磨出的日子,每一刻都含着香。生霉的墙头还有卑微的青苔照应着童年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童年里的朋友有许多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在手机上群发一句祝福,但可能是因为故乡的缘故,手机上冰冷的文字也会带有一种温情的滤镜,散发着回忆柔情。我不仅感慨那年的风将田野上的孩子吹得各奔东西,吹得故乡物是人非。时针与分针的夹角,尽管已经锈迹斑斑,却有我想留而留不住的光阴;老日历里的扉页,尽管已经泛黄卷曲,却藏着每个值得怀念的瞬间。
故乡与童年的回忆深刻得就像旧信件上的火漆印,印在每一张填满思念的信封上,以至于我听见室友想回家时,总会想起记忆里母亲唠叨的话语,光阴流走得悄无声息,而思念却令人缠绵悱恻。

文字 | 龚晓芳 
编辑 | 成蝶    
初审 | 李杨    
终审 | 庄鸿文 
主办 | 晨光文学社
主管 | 写作研究院
备案 | 党委宣传部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