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解析】【Fate/SamuraiRemnant】明月白鸟

作为其同伴的Saber看出了他与自我搏斗的端倪


在这里,游戏解锁了“火”之型的架势。
五轮书当中的火之卷所涵盖的内容,正是“取胜”之法。
取胜、赢得盈月之仪的胜利、超越所见到的所有对手,这就是伊织作为剑更靠近本愿的那些执念。
为此,伊织不惜将自己的人性当作“杂念”舍弃,得到了常在战场的心态,以求得脱胎换骨。
理所应得地,如游戏设定本那样所讲,若是为了急功近利而草率燃烧生命,等待着的将是吞噬一切光芒的无尽黑暗…
看出了这点的Saber将对方拦了下来。


“你刚才在冥想里舍弃了自己的杂志,那其中就包含了你的温柔,是你的立身之本,你若将那些舍弃,你就将…”
而已经跨入剑的领域的伊织则否认了这一点:
“挥刀是为了取胜,出招是为了杀生,正确且精准,没有丝毫偏差,所谓的温柔不过是为了理解对手而必须历经的过程,但那说到底只不过是不成熟,是愚蠢的轻率,为了胜利,这些都太过碍事,于是我将之舍弃了,仅此而已。”


当然,即使这样说着,伊织给出的理由也还是“为了与你在仪式胜利”。
也是从这里开始,伊织对Saber的称呼从尊敬的‘貴殿’变成了更亲密和平等的‘お前’,舍弃了人性反而和对方更接近了,很奇妙的关系。


其导师宫本武藏也声称:“你不可以拥有那个(剑之道)。”
一边是重要的同伴,一边是自己的养父兼师傅,对与伊织为人看的还是相对透彻的,即伊织的人心才是立身之本。
在具体的剧情架构上这一点则表现为,反映伊织人性的“镜子”,他的妹妹在他决心舍弃杂念后,立刻被Lancer的御主地右卫门抓走了;而右卫门本身又可以视为一个反转版本的伊织,这就是伊织的心的丢失。
3、5奥德赛
——家不是你可以抵达的地方,家是你梦想中的圣地


剑主从救回妹妹的剧情可以简要的认为是一个奥德赛式故事——英雄为了返家被迫进行磨难,用智慧和磨难跨越艰难险阻,在这一过程中二人某种意义上扮演了奥德修斯的角色。
与大部分荷马笔下的人物不同的是,奥德修斯理智、冷静,不总是被受制于情感,被纯粹的冲动欲望驱使,他善于控制自己的感受,从而追求最终结果的明智,因此不管是原典还是在型月世界,他都以智将的身份登场。
奥德赛中的他利用谋略欺骗力大无穷的波鲁菲摩斯就被解读为自然被文明的理性战胜、粗鲁的野蛮被智慧的文明战胜,是人智启蒙的具现,也是依靠智慧而非蛮力成为王的新规则。
实际上,奥德修斯仍然生活于一个人神共生的时代,神的意志凌驾于一切之上,神明的存在是奥德修斯主体成立的前体,各种现象、事件皆由“命运”所掌控,这个命运有时还要高过神明。
FSR中的神明就是仪式的主办者兼监督者的土御门泰广。
Caster组的基地被设置在宽永寺,其中供奉着药师琉璃光如来,也即药师佛,是为东方净琉璃世界之主。
药师佛常以左手持药器或药壶的姿态出现,在太夫救助患病童女的剧情当中,也用泰广的特写暗示了这一形象。


(左手持药)


(泰广的耳垂相较其他人也有被刻意拉长,类似佛耳)
药师佛的十二大愿,要使众生得现世安乐。要让众生今生今世生活于安乐无病苦之中,使具足诸根,导入解脱,终因此愿而顿悟。
泰广对于太夫的要求,就好似药师佛所发的十二大愿中的第七大愿:闻我名(土御门),则(吉原)众病悉除,身心安乐,家属、资具悉皆。
然而,表面装潢华丽的吉原,却连大夫都不能进入,可怜游女们患病也只能等死,简直人间苦海;同样的,被视作救赎者的泰广也不过是挣扎着想要恢复家族的地位,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那么还有谁能够指挥神明呢?
虽未曾指名道姓,但这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命运就是德川幕府。
宽永寺正是在德川历代将军的支持下建成的。
极乐净土是佛的愿力所为,而非人力所能塑造的。江户的太平治世就好似他们描绘的东方世界的梦幻泡影,虽金玉其外,却败絮其中,众生疾无法医治、众生苦无法解脱,永生轮回于醉生梦死的苦难。
于是,问题抛给英雄,你的前路该往何处?
答曰:“并非向东,而是向西。”


人言东方乃日出之地,是充满欲望的世俗人间,而西方则是极乐世界,选择向西前行也就意味着超脱肉身成就菩提,在追回本心的路上,英雄已经确定了自我当向西方,当向磨难,当超脱人世的羁绊。




自我、方向和同行的理解者,向西行进的苦修中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比自己身处的时代所给予的心更珍贵的东西。
因此,不像以往常常会被责弄弱小和不成熟,不辩善恶的求道者得到了立志为善的英雄的首肯,这也是二人首次向对方的自我告白。
·磨难/奖励
4、Sword for Confidant
这是往外迈向宇宙的第一步……宇宙之外……因为我们在宇宙中与之融合,重新创造与延续人类的精神。我们既向外扩张与爆裂,也向内收缩与成形,这是存在的节奏……就像呼吸、心跳,或是白天与夜晚……而我们身体的节奏也在我的心灵中激起回响。——丹尼尔·凯斯,《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如果将主动出击参与仪式视作二人首次跨越阈限,那么将各自的限制摒弃就是二人第二次跨过阈限,他们此时已经接近故事的中盘,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并接触到深层的阴谋,最艰难的磨练也就要到来了——
彼此为战。
随着所有的棋子悉数到齐,幕后的操盘手就要开始利用古世的力量对现世反攻倒算。
安宁还是斗争、秩序还是混乱,这是人类永恒的议题,无可求得答案。
相互纠葛的两种理念是太极的黑白两端,而在不属于自己时代找寻到的自我则是彼此两极的对方的颜色,于是相互挤压,矛盾形成螺旋,向上飞升。
这并非仅仅一次告白所能解决的冲突,至少也得准备一场仪式。
如同伊织无法将视线从剑的渴望上挪开那样,本就来自远古的武者身上始终带者史前记忆的血液,在这里,在决定英雄之所以为英雄的时点,有一方必须胜出。
4、1孤独的尽头
受到大魔术波及的Saber袭击了自己的御主,不愿意抛下同伴的伊织,为了夺回Saber被控制的意识,在红玉之书的帮助下进入了Saber心灵的内侧。


迷雾蒸腾的枯芜,《古事记》中点缀着枯树的苇原国,凄冷而荒凉的世界便里是Saber记忆的起点。或是因为父皇的命令,或是因为自己的误解,英雄手刃了自己的兄长。
伊织有如迷惘中坠下的落叶,随着神话的步徒向前漂流挪动。


浓雾的弥漫不再紧密,不经意间加快了脚底的步伐。
“征讨西方”
“接下来,向东”
天皇的命令似当空的太阳,天照大神的威光将古世的大地狠狠炙烤。
继续向深处前行,眼前的回忆不断向外扩张,遗落的武器塑成了于战场上陨落的众多生命的坟茔;剑前倒下了无数亡魂,将苇原变作阿鼻叫唤的炼狱。
英雄越是征战,就越只能留下焦土。
那是不断向外扩张的征途,恒星注视下的视野愈发宽广,战至最后,温度近乎要炸裂,几乎要突破理性的硬壳。无穷的哀怨好似向下的拖力,将人掀翻到漩涡底层的波浪。
让人想要摆脱,好要逃离,终于,于意识的分水岭,在被溺亡的临界,四周传来了低语。
“这都是为了能让这片大海平息。”
“请您务必要活下去。”
不过是细微而温柔的拉扯,波浪却尽数褪去,有限的意识让人型兵器的记忆回到了自己的体内,膨胀的的灵魂也稍微地向内蜷缩。


最后,在精神世界的尽头,他看到了记忆的主人。
弑兄、弑兽、弑人、弑王、弑神,他脚下踏过一条屠者之道。
将一切犯上作乱者消灭殆尽,将一切不服王化的荒神讨伐镇下,即他的宿命。
不得父亲的爱,失去了挚爱的妻子,英雄愈是战斗就愈是孤独,直至最终——
他的名号将在后世作为日本的第一英雄被歌颂,也因此,顶峰之人注定不会有同行者,无人可以追上他的孤独。
4、2相互照映之剑
那么无需多言,对于剑士而言,剑即生命、灵魂,是向外的攻击性欲望,是感知外界的器官。
既然第一英雄的前路不容许有人阻拦,那就唯有拔剑相向。


在热烈张狂的熊熊烈日下,在荒原的战场做成的温床上,在炎与地平交合的天际线上,并非人类,而是两名勇敢的剑士亮出时代的锋芒、剑拔弩张。
好似一阵翻滚的热流,化身纯粹的激情,呼啸着落向对方的剑刃,在火光交杂的短兵相接中,刀光混同为一。
刃的抗衡,仿佛是在相互抓牢与束缚,好似在猖狂的暴风雨中,人们为了不被摇篮般的海浪卷走而必须彼此抓紧的手,他们的灵魂融合为锁链,炽热而可怕地抗争、结合,构筑起海啸中前行的船只……
每每刀刃相接,英雄那在孤独的旷野上无法发声的呐喊便萦绕在凡人武者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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