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酒店,哪里也没去,常州市区没什么我想去的景点。
离酒店不远是中华恐龙园,是个亲子乐园,小孩儿对恐龙有莫名的兴趣,大了就不感兴趣了。
常州有条青果巷,感觉也是忽悠外地游客的翻修老街。
还有东坡公园和苏东坡纪念馆。苏轼十几次到常州,最后更是在此地病逝。他一生漂泊,耿直率真,虽才华横溢却总是不合时宜,在官场浮浮沉沉,他在常州时是人生中难得的快乐时光,最终选在此地终老。后人钦佩他的豁达,在彷徨失意压抑落寞时,仍能乐观;本应是萧瑟颓废的被贬生活,却可以在自己所到的每一地吃到不一样的美食,发现很多有趣的事物。林语堂用英文写过《苏东坡传》,是了解苏东坡很好的书籍。我曾看过林语堂的一本杂文集,针砭他那个时代的时事,真是学贯东西、犀利诙谐,现在看来仍很有意思、很涨知识。
酒店有套小茶具,我就边翻看常州的景点攻略,边喝点茶。
傍晚去老孙的公司看了看,和创业的人在一起,无时无刻不感受着他活跃的思维和积极进取的心,我是没有这个心气儿了,我只喜欢写点东西,发现、感受世间的美好和艰辛,并把它们表述出来。
每个人擅长的和追求的不一样,这才构成了人间的多姿多彩。
老孙的办公室有只狗狗,是陪伴他度过寂寞日子的好伴侣,这只狗很乖,在屋子里从不叫,只有在外面见到不对付的其他狗时才会叫。这只狗狗乖得让他怜惜,所以总要挤出时间带他去遛遛。养只小动物的好处在于,它全部的世界都是以你为中心的,你就是他的一切,他对你爱的忠贞远胜于人。
晚上跟老孙去参加个饭局,吃的肥牛火锅,没喝酒,吃得挺饱。我离开北京的一大好处就是脱离了酒局,我已不再享受众人饮酒的热闹,反觉是种负担,偶尔自己小喝一点冰镇啤酒倒是挺舒服。
回到酒店,打开电脑码字,一只蛐蛐出现在房间里,不知道它是怎么爬上的24层楼。这是只三眼儿的油葫芦,三眼儿是母的,不会叫。童年时没少逮蛐蛐儿,北京最多的就是油葫芦和棺材板儿,眼儿就是指蛐蛐的尾巴,二眼儿的是公的,会叫,所谓的叫,其实是翅膀振动的声音。现在的孩子已经很少玩这些了,电子产品替代了野外的乐趣。
很悠闲的一天,虽然哪也没去。我现在总说我有的是时间,这本是句无奈的自我宽慰,但我越发觉得安宁和欣慰。
我不再焦躁,一个人的精神世界越来越富足。
那只蛐蛐我没管它,转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夏虫不可语冰,他熬不过这个冬天,我还期待着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