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陆游一首诗告诉我们,快乐需要自己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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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处暑,“处”是消退的意思,“处暑”过后,意味着酷热接近尾声,我们离秋日的清凉又近了一步。
今天,由于时代的飞速发展,各种事物日新月异,人们对节气节日的感知也越来越淡。
但在诗人眼里,即使是稍纵即逝的光阴,他们也会从中体会到不一样的浪漫。
比如陆游这首《闲适》,表面写他居住乡野的散淡日常,其实透露出他的处世之道:
饮酒不至狂,对客不至疲。
读书以自娱,不强所不知。
一窗袖手坐,往往昼漏移。
初非能养生,简事颇似之。
四时俱可喜,最好新秋时。
柴门傍野水,邻叟闲相期。


这首诗的创作时间,因为没有查到资料,我无法确定。但从诗意来看,很有可能是他隐居于老家山阴期间所做。
饮酒不至狂,对客不至疲。
读书以自娱,不强所不知。
诗一开始,陆游便自问自答,道出了生活的精髓所在。
他说,什么才算得上最闲适的生活呢?
大概是这样子的:
喜好饮酒,但不会痛饮狂歌;喜好结交朋友,但不会弄得疲惫不堪;读书可以让自己自得其乐,但不强迫自己了解所有的问题。
看到没,好清醒,好有哲理。
人们为什么不开心,不就是因为只知沉溺,不知自制吗!
大家为什么不快乐?不就是因为容易执着,把握不好度吗!
如果我们凡事都懂得进退有度、有条不紊,自然能妥善处理,调解好烦躁的心情,又何来那么多的痛苦与折磨?

一窗袖手坐,往往昼漏移。
初非能养生,简事颇似之。
意思是,静静的在窗前坐着,任凭时光不知不觉的流走,这种静坐的方法也是一种养生的方式。
他说,既然该想的想清楚了,该把握的把握好了,那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抛弃一切杂念,好好享受此刻的时光。
怎么享受呢?
陆游采用了佛家常用的方法——静坐。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就安静地看窗外流云飞散、野草翩跹。
这有点像苏轼的“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
可他那时候天色还早,没有明月陪他共饮,漫长的光阴总要找些乐子来打发。
于是后面一句自然而来:
四时俱可喜,最好新秋时。

大概是在静坐的时候,他再一次发现了秋天的美。
所以他说:“一年四季都有可爱的地方,但最好的时节莫过于初秋之时。”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陆游这句“四时皆可喜,最好新秋时”,比刘禹锡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还要美。
刘禹锡那份豪迈里带着丝丝轻愁,陆游这份恬静一丝也没有。
既没有情绪上的波动,也没有词句之间的起伏。宛若一潭秋水,静得连呼吸的声音也一清二楚。


最后一句很美,很治愈:
柴门傍野水,邻叟闲相期。
他说,该想的事情想清楚了,该享受的安静也享受了,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于是他关上门,向篱笆院子里走去,恰好遇到邻居家的老者和他打招呼。他便一边和邻居老者闲话着家常,一边看门前的流水缓缓流淌。悠闲度日,自得其乐。
诗到这里就结束了,可读诗的人会感觉意犹未尽,想知道他们都唠了些啥。
然而这在陆游看来并不重要,他认为重要的是:
饮酒不至狂,对客不至疲。
读书以自娱,不强所不知。
是你如何去把握生活的度,如何做一个清醒自持的人。
他仿佛在告诫我们,快乐不是靠别人开导和给予,快乐要靠我们自己经营。
只有活得清醒,把握好分寸,进退有度,游刃有余,才能使我们的生活常生欢喜,寂静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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