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组】(转)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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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貌似好慢啊~!就只上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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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不然我还是继续打上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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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始有终嘛~!
第十一章 单刀赴会

有道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小相讲拯救见华的重任托付于我,我当然不会笨到真的单刀赴会,而蓁蓁大概也不能在一时半刻摆脱榴莲的纠缠,于是我便返回诡案组,打算跟大家商量对策。

我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沐师傅坐在我的位置上,跟老大及其他人一起品茶。我不由得惊奇地问道:“你怎么跑来这里喝茶了?”

“作为一个光荣的纳税人,我就不能来公安厅喝口茶吗?”他白了我一眼,随即解释道,“我现在有家归不得,还不是你害的!虽然我已经处处提防,但昨天跟你分手后,还是遭到赤神教孽畜的袭击,能挺到现在已算使我平日积德累功的善报。”

“原来你跑来这里避难。”我调笑道。

“呸,我这不叫避难,是顺势而行。”他又白了我一眼,“命中注定我有此一劫,怎么躲也躲不过,只能化解。就像大禹治水,不能堵,只能疏。”

“那你所谓的‘化解’,就是待在公安厅里?”我嬉皮笑脸地说。

“你以为公安系统里就没有赤神教的人吗?”他喝了口茶又道,“我来这里不是因为这里是公安厅,而是因为只有待在雪晴身边,我才能化解此劫。”

我打趣道:“我记得昨天好像有人说,暂时不能跟某某见面,不然会招惹对方反感。没想到今天就变卦了。”

“你这臭小子,昨天来求我的时候就只会装孙子,现在无事所求便得理不饶人。”他佯怒瞪了我一眼。

老大笑道:“沐师傅,是我这当头儿的管教无方,就请你海涵了。不过我也挺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只有雪晴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是面相。”沐师傅故弄玄虚地喝了口茶,“如果我说,我是根据原小姐的面相,认定她能保住我性命,你们肯定会认为这只是我的迷信观念。但是,如果我说是根据统计学和概念学,对原小姐的性格及身体状态进行科学且全面的计算后,得出只有她才能保护我的结论,那么你们又会怎么想呢?”

他随后又做出更详细的解释:“所谓‘面相’,其实是一门根据人体面部特征,从而对人的性格及身体状况作出判断的学问。从科学的角度而言,就是统计学与概念学的具体作用。从原小姐的面相可以得知,她有强烈的责任感,以及足以保护我周全的能力。所以,只要待在原小姐身边,我的安全便能得到保证。

“当然,这当中还涉及诸多被世人视之为‘迷信’的玄学理论,譬如明哥相生相克等。虽然都能作出科学的解释,但其中原理极其复杂,解释需时,我就不逐一详述了。”

“玄学确实是博大精深,可惜被那些江湖骗子给毁了。”老大不无可惜地说。

“还有更有趣的呢!”沐师傅似乎越说越起劲,指着我对老大说,“你看这臭小子,双眉如‘八’字般下垂,嘴巴更于无意间张开,以致精气外泄,是个典型的倒霉相。若以科学的说法,眉垂则心有郁结,张嘴自会口干舌燥,这些都会影响人的身体及精神状态。要是我没算错,你刚才肯定摔了个恶狗扑屎。”说罢哈哈大笑。

“少忽悠人了,你是注意到我身上的灰尘吧!”我白了他一眼,将身上的尘土拍去。

“阿慕哥,你背着的大盒子里装了些什么?是吃的吗?”喵喵留到我身后轻敲剑盒。

“闲话就此打住吧,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大家商量。”我将小相委托我解救见华一事如实道出。

“原来所有事情都是这个叫文福的家伙在暗中搞鬼,通缉令的事就先搁下吧!”老大说。

“王文福……”沐师傅若有所思道,“看来我走眼了,竟然没注意到这号人物。不过他也只是棋子而已,他背后的人才是你们得留神的人物。”

“你是说阿娜依?”我问。

他不置可否地答道:“今夜自有分晓。”

我没再理他,跟老大商量安排人手一事,可是老大竟然说:“对方不是要求你单刀赴会吗?让你带一百几十号人过去,还没见到对方,见华的命就没了。去去去,这事得你自己想办法,我这儿一个人也安排不上。”

“老大,你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我悲愤地叫道。

“早死早超生,不过你死之前,必须先把问题解决。这可是关乎天下安危的大事,你要是搞砸了,死后还得鞭尸。这个你拿着……”沐师傅人给我一个一元硬币。

“给我一块钱干吗?”我不解问道。

我本以为他这块钱有特别的用意,没想到他落井下石地笑道:“我刚才占了一卦,卦象显示我今天会破财,所以提前给你做帛金。”

“才一块钱,你也太吝啬了吧!”我白了他一眼,但还是随手将硬币放入胸前的口袋,转而向雪晴投以求助的目光。

雪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冷漠道:“为了确保沐师傅的安全,我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也就是说,只要沐师傅一直待在这里,她亦寸步不离,当然不能支援我了。

蓁蓁刚跟我闹翻,而且她也不赞成我跟文福做交易,自然不会来帮忙。伟哥跟喵喵就更别说了,把他们带在身边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不过伟哥还算有良心,在我被老大轰出门外时,向我挥了挥手,表情严肃地说:“慕老弟,我们会在精神上支持你!要是你挂了,我会给你建个悼念网站,让大家能在网上拜祭你。”

在发动警车之前,我不断于脑海中思索,究竟有谁能帮我渡过难关?思前想后唯一能帮忙的,大概就只有阿杨一人。不过这个古板的家伙,肯定会将此事上报厅长,厅长当然不会让我冒险去跟文福交换见华。因此,到最后我还是决定单刀赴会。

在吴威夫妇的住所前,有一段警车不能通过的小路,因此我把警车停在王村小学的操场外,徒步前往约定地点。或许因为吴家突然经历变故,附近的住户对外人似乎多了一份戒心,一看见我就立刻关门闭户。这样也好,待会儿就算跟文福起争执,这些村居民也不会成为对方要挟我的筹码。


然而,我似乎把文福想得太简单了。

吴威夫妇的住所在经历火灾后,变得面目全非,门窗皆已破损,屋内漆黑一团,仿佛有数名恶徒藏身于屋内。我背着装有两把古剑的沉重剑盒,于门外徘徊多时仍未见文福那肥壮的身影。眼见约定时间已过,只好拨打他的手机。

“嘿,你也挺守时的。”文福一贯的憨厚声音,此刻却让我感到厌恶。

“所以我最讨厌不守时的人。”我不悦道。

“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随时可以离开,反正我手上的也不是你妹。”他憨厚的声音渐渐变得阴险。

我不耐烦地说:“别废话,赶紧给我滚出来。一手交人,一手交剑。”

“这事可轮不到你做主,现在我又不想去你那儿了,我们换个地方再做交易吧!”

“你想耍什么花样?”我怒道。

“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喜欢,随时可以离开。要是你还想把人带回去,就去王村菜市场等我电话。别太久哦,我可不喜欢等人,嘿嘿……”听筒里传出他阴冷的笑声。

“好,我现在就去,不过你得让我先听听见华的声音……”

他把我的话打断:“你没有跟我谈判的筹码。”说罢便将电话挂掉。

我的确没有跟他谈判的筹码,毕竟在我手中的是死物,而在他手中的却是一条认命。此刻我除了任由他摆布之外别无所择。

我返回王村小学,准备驾车前往菜市场时,发现警车旁原本干燥的底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摊积水,而且还带有浓烈的汽油味。俯身查看油箱,发现竟然破了一个大口子,明显是刚被人砸破的。不用多想,干这缺德事儿的人,除了文福没有第二个。

这死胖子到底想干吗?

不管对方有何用意,反正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也不能拿对方怎样。警车开不了,就只能走路去菜市场。

菜市场早已休市,此时黑灯瞎火,是个伏击的好地方。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谨慎地走了进去,并时刻留意周围动静。于漆黑中紧张地等待了约半小时,文福终于打来电话::“哟,叫你等我电话,你还真的捺着性子等哩。我挺想知道,我要是一直不给你打电话,你会不会傻等到天亮。”

“你到底过不过来?”我烦躁地叫道。

“不过来。”他的回答简单明了。

“你耍我呀!”我气愤地大吼。

“我摆明就是耍你,你又能怎么样?”他狡诈地笑了几声,“还是那句,你随时可以离开。不过你要是想急需让我当猴子耍,我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让你去。”

“下一个交易地点在哪里?”我强忍心中怒火。

“嘿嘿,这才像话。去王志均家吧,那孩子肯定很寂寞,你先去陪陪他吧!不过要快哦,十五分钟内到不了,我们的交易就此结束。”他说罢便挂线。

随后,我按照他的指示几乎把整个王村跑了个遍,他不断更换交易地点,而且往往要求我在极短的时间内到达,但他却一直没有现身。我怀疑他是否有跟我交易的打算,还是只想把我当猴子耍。不过正如他所言,如果我不喜欢,随时可以离开,因为我根本没有跟他谈判的筹码。

接近午夜十二时,他要求我到王村小学一楼教员室等他。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交易地点,只知道整夜背着沉重的剑盒跑来跑去,几乎把双腿跑断了。还好,虽然快累得不行了,但最终仍能在他指定的时间内,跑到王村小学门前。大门没有上锁,我便直接推开门,走进漆黑的教员室。

我坐在教员室靠门的一张椅子上不停地传奇,双腿传来发麻的感觉,看样子已经不能再跑了。不过若对方再次更换地点,我还得硬着头皮撑下去,否则我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寂静中手机突然想起,把我吓了一跳,接通后文福那让人厌恶的狡诈声音便传入耳机:“不错哦,我还以为你不能按时跑过来哩。”

“说,你到底要不要交易!”我愤怒地冲手机咆哮。

“不急,我还没玩儿够呢。嘿嘿……”他狡诈地笑着,“我看你也跑累了,不过再爬几层楼梯,应该没什么问题。要不先到楼顶透透气,我待会儿再给你电话。”说罢便挂线。

我气得把手机砸到地上,但脑海突然灵光一闪——他怎么知道我能按时来到学校?

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进教员室坐下也没几秒钟,手机就响了起来。之前那几次,要么是我到后主动打给他,要么是还没到他就打过来问我到了没有,但这次他却能确定我已经到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就在附近。联想到警车的油箱遭到破坏,我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断。

我在吴威夫妇住所遗址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便溜出来将警车的油箱砸破,然后指挥我到处瞎跑。其实他一只都藏身在教学楼内,很可能藏身于楼听说。他之所以要我跑来跑去,一来消耗我的体力,二来频繁更换地点不利于支援人员部署,亦容易被他察觉。

现在他大概已经确认,我不但没有同伴支援,而且已经筋疲力尽,对他已没有任何威胁,所以能放心跟我见面。不过他虽然放心,但我可不放心。谁知道他是否会遵守承诺释放见华?我甚至连见华的声音也没听到,不能确定是否还活着。就算他真的打算放过见华,我知道他这么多秘密,能否全身而退也不好说。

虽然此涂凶险非常,但我没有选择的雨滴,哪怕豁出性命,我也要解救见华。这是我对小相的承诺,男人的承诺。
感谢啊~!

我刚刚打完第十二章~不过待审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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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动一下身体~然后打第十四章
第十二章 老谋深算

漆黑的梯道总让人感到不安,因为无法预知拐角是否隐藏着致命的危险。我靠着墙壁缓步上行,背上的剑盒越来越让人觉得沉重,这不单单源于其重量,更因为背负的使命。

我一步一惊心地走向楼梯,走到三楼的教员宿舍仍未见异样。头顶出现朦胧的光芒,楼顶的们似乎正敞开着,文福果然就在这里。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上方,谨慎地踏进通往楼顶的楼梯时,眼角瞥见一个人影儿从旁边的房间里闪出来。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便听见那个令人厌恶的声音:“把双手举起来,别让我有开枪的借口。”

我顺从地举起双手缓缓转身,面向对我说话的人。借助微弱的月光,文福那张憨厚的脸庞映入眼眸,但此刻我却觉得他的面容带有三分狰狞,因为他正用一支警用配枪指着我。


“你也太谨慎了吧。”我缓缓放下手,不屑地说,“其实你用不着拿支假枪来吓唬我,反正我打不过你。”

他把手枪晃了一下,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你都被停职了,还哪来警枪?要是你拿着一支AK47,或许还能把我唬住。”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应该知道,做任何小动作对你都没有好处。”他把假枪往旁边一扔,从裤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把圣剑交出来,马上!”

我谨慎地凝视着他,缓缓取下剑盒朝他打开。微弱的月光洒落于古剑之上,反射出暗淡的光芒,纵然走廊内极为昏暗,但勉强亦能辨认真伪。

他以弹簧刀指向我,命令道:“把圣剑放在地上,然后转身往前走十步。”

我迅速将剑盒合上,重新背回背后,冷峻说道:“你要的剑,你已经见过,但我要的人还没出现。”

“那丫头就在你背后的房间里,你把圣剑放心就能带走她。”他用弹簧刀往卢老师生前住的房间指了指。

“我必须先确认一下。”我缓步后退,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

“别想耍花样儿,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他恶狠狠地说,并随着我的脚步向前移动。

我推到房间门前,轻轻扭动门把,房门没有上锁,很容易便能开启。然而,当我把房门推开,往里面瞄了一眼,眼角便瞥见人影儿晃动。转过头来时,文福已扑到我身前,手中利刃直刺向我胸口。

在我感到胸口传来痛楚的同时,他那大灰熊般的庞大躯体亦已将我扑倒。倒地那一刻,我仿佛听见内脏被压碎的声音。这死胖子也太重了吧,至少一百公斤,把我压得透不过气。

他把我扑到后,迅速爬起来坐在我身上,用弹簧刀把剑盒的背带割断,把剑盒抢了过去。他看了看手中利刃:“哟,刚才这一刀竟然没见血!”

我突然想起沐师傅那个硬币,刚才那一刀应该刚好刺在硬币上。难道沐师傅未卜先知,早知道我会挨这一刀,所以才送我硬币?不过硬币或许能就我一次,却不见得能保我性命。

文福反手持刀,扬手准备给我的脖子开洞放血。我的身体被他压住,不能动弹半分,闪避是没可能了,只求他的动作能麻利些,让我死个痛快。

然而,在我闭上双目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一声娇喝传入耳际,身上的重压随之消失。睁眼一看,发现文福已滚到一旁。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只白皙的手臂已将我拉起来。

“还没死吧?死跛子。”熟识的声音传入耳际,令人想念的柔媚脸庞亦映入眼眸——是蓁蓁。

“还好,骨头应该没被压断。”我迅速躲到她身后。

文福慌乱地爬起来,他的弹簧刀不知哪里去了,双手牢牢地抱着剑盒与我们对视,声音冷峻而镇定:“我就知道你会有后援,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圣剑已经在我手上。”他迅速地揭开剑盒,将坤阖取出,一手抱着剑盒,一手持剑指向我们,“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被圣剑所伤会有什么后果。不想死的话,就把双手举起来,然后转过身去面向墙壁。”

“我们才不会那么傻,这样不就等着挨刀子吗?”蓁蓁取出伸缩警棍,摆出应战姿态。

“哟,这不是我们警队的女散打冠军吗?”文福狡诈地笑着,“或许我不一定能打得过你,但你也不见得能保住背后那个废物。”他说着缓缓地向楼梯侧身移动。

蓁蓁先让不想任由他逃脱,但又忌讳于我而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于漆黑的楼梯中。

文福离开后,蓁蓁立刻跑到窗户观望,没多久便回头跟我说:“他绕到学校后面去了,你还能走不?我们得马上追过去。”

“走路还可以,不过最好能有人扶一下。”其实我刚才只是被文福压了一下,只要休息一会儿便能缓过来。但鉴于中午才跟她闹翻,便假装有伤在身免得尴尬。

“他说得真没错,你这死跛子就是个废物。”她虽然嘴上没说好话,但还是关切地过来扶我。有人关心的感觉挺好的。

下楼梯时,我问她怎么知道我在教学楼里?文福应该一直躲在楼顶,确定每人支援才叫我上楼。如果她像昨天那样,一直尾随我,应该会被文福发现。

她答道:“是沐师傅告诉我的。”

原来摆脱榴莲等人后,她亦返回诡案组,并从老大口中得知我将会单独前来王村跟文福交易。她知道文福必然使诈,打算过来帮我一把。可是我的手机还留在办公室,因此她到后没能跟我联系上。

她本想王村就一巴掌大的地方,随便瞎转一圈儿应该就能找到我。可当她准备去找我的时候,便收到沐师傅打来的电话,让她先按兵不动,以免被文福发现坏了大事。她听从沐师傅的吩咐,随便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知道刚才他再次来电告知位置,才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救我。

听完她的话后,我不禁对沐师傅肃然起敬,感概道:“他也太厉害了,不但预知我会挨刀子,送我硬币保命,而且还能算出我的位置。他不去当算命先生,简直就是玄学界的重大损失。”

“他本来就是个神神道道的神棍。”蓁蓁似乎仍记恨中午的事,对我就没一句好话。纵然如此,她仍小心翼翼地扶着我,避免触及我所谓的伤口。

我们绕道教学楼后面,文福早已不知所踪,不过这条路除通往已倒塌的防空洞外,应该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因此,我们便继续往前走,希望他不会走得太远。

来到防空洞外的鱼塘前,虽然仍未发现文福的踪影,但隐约能看见前方树林深处有光线,那死胖子或许就躲在树林里面。

走进阴森的树林,不安感随之而来,仿佛每一棵茂盛的大树后,均暗藏着一名穷凶极恶之徒,随时会一同跳出来把我们撕成碎片。虽然恐惧于心底涌动,但并没让我萌生退缩的念头,因为我必须救出见华,哪怕需要为此丢掉性命,所以我绝不能退缩。

我在蓁蓁的搀扶下步入树林深处,黑暗渐被摇曳的烛光驱散,出现于眼前的是位于树林中一片宽敞的空地。空地上插有上百根大蜡烛,而且画有一个强大的法阵。

法阵分内中外三层,外层插着分别画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四神兽锦旗,中层则在地上花了代表八卦的符号,内层是一个象征五行的五芒星。

除这些之外,还有遍布整个法阵的蜡烛,以及诸多我从未见过的奇怪符号。最牵动我神经的是,躺在法阵中央的少女——相见华。

我为眼前的景象愣住片刻,随即挣开蓁蓁的搀扶,想冲入法阵救见华脱离险境。然而,我刚踏入法阵之内,便有一个肥壮的身影挡于身前,是手持古剑坤阖的文福!

文福一脸狰狞之色,冲我凶狠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既然你们非要来送死,我就成全你们吧!”说罢便缓步向我靠近。

蓁蓁取出警棍冲到我旁边,我立刻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别动手,搬出一副笑脸对文福说:“哟,王警官,先别冲动,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没弄明白,过来想请教一下你而已。”

文福看了看表,狡诈笑道:“在送你们上黄泉路之前,我还有一点儿时间陪你说两句。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不然就只能到地府问阎罗王了。”

“好,好,”我点了下头,轻轻推开蓁蓁,向前走了一步,“我想问的并不多,就三件事。第一件事,你尽心竭力为赤神教办事,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到头来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是钱财,是名利,还是地位?”

“是永生!”他的小眼睛突然瞪得老大,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谓的功名利禄,在永恒的生命前,简直就不值一提。”

他说得没错,拥有永生就等于拥有无限的时间,而世间的功名利禄,只要愿意为此付出时间,早晚亦能尽归囊中。不过,永生虽然诱人,但亦有比此更重要的事物,譬如亲情。

因此,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要用古剑换取永生尽管拿去,但你得把身后的小妹妹还我啊!反正你长得那么帅,得到永生后又有无限的时间泡妞,这小妹妹又不是长得天姿国色,你干吗非得把她留着?”

“嘿嘿……”他露出古怪的笑脸,“她可不是普通小女生,没有她,圣主就不能复活。所以圣剑我得收下,人也不能还你。”

“阿娜依需要靠见华来复活?”我小声嘀咕道,随即想起阿娜依曾于两年前下令追杀见华一事。

当年阿娜依很可能跟小相达成某种协议,因而暂时放过见华。此刻或许协议已过时限,又或者已跟小相翻脸,再次对见华狠下杀手亦可理解。可是,见华只是一个小女生而已,怎么会成了阿娜依元神归为的关键呢?

虽然这个问题让我感到困惑,但此刻我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个问题:“在你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他先是一愣,正欲开口之际,一阵鼓掌声响起,随即听见一个沧桑但洪亮的声音:“你比我想象中聪明得多,怪不得之前能坏我的大事。”

循声而觅,发现一个捧着剑盒,身穿赤袍的驼背老人从一棵大叔后走出来。当对方进入烛光的范围后,我不禁大叫一声:“竟然是你!”

对于幕后主谋,我有无数个假设,有可能是赤神教的圣主阿娜依,甚至曾假设吴威夫妇没在防空洞倒塌中死去,但却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竟然是老实正派的王校长!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是你?”我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校长的容貌比之前要苍老得多,但双眼仍旧炯炯有神。他缓步走到见华身前,猛然咳嗽几下,随即对文福命令道:“时辰快到了,赶紧把他们处理掉,免得误了时辰。”

“等等,等等,”我连忙摆手叫道,“你们只有两把三才宝剑,就算我们不阻止,你们也不可能招回魃的元神!”

“只有两把圣剑,当然不能让圣主复活。”王校长动作缓慢地打开剑盒,小心翼翼地将断成两截儿的仁孝取出,放在见华左侧。然后绕道另一边,将手伸往后颈,猛然扯出一个麻布包,“其实我并非罗锅,只是不放心把圣剑放在别的地方,只好将它断截藏在背上。”

说罢将布包打开,从中取出断成三截儿的天道之剑“乾捭”,放在见华右侧的地面上。

文福狞笑着走到离我不足三米处,看了看手表,说:“我可没多少时间陪你们玩儿,还有什么要问的就去问阎罗王吧!”说罢猛然挥剑向我看砍过来。

蓁蓁从我身后蹿出,挡在我与文福之间,并以警棍挡剑。

坤阖古剑虽有见血即死的可怕威力,但毕竟经历了上千年岁月,剑刃早已失去锋芒,并不能将警棍砍断。若对方挥剑乱斩,蓁蓁勉强还能以此护身。然而,剑作为冷兵器之首,除了砍切之外,还有很多灵巧用法,刺戳就是其中之一。

肥壮的文福动作或许较蓁蓁迟钝,但他的脑筋可不迟钝,挥砍几次皆被警棍挡住,马上改以刺戳进攻,逼得蓁蓁接连后退。我虽然想上前帮忙,无奈不擅拳脚。若硬要插上一腿,恐怕不但帮不了蓁蓁,反而成为负累。

眼见蓁蓁快要招架不住,正为此心急如焚之际,一股浓烈的怪异香气钻入鼻孔,并听见一个熟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们总算及时赶到了。”
第十三章 最后清算

熟识的声音与浓烈的异香同时出现,不由得让我感到惊讶,连忙回头一看。果然,背后出现两个身影,一个是我最为惦记的小相,而另一个竟是我最畏惧的绿衣怪人——头戴宽大斗笠,全身被淡绿绸缎遮盖的阿娜依!

小相跟阿娜依一同走到我身边,冲我友善笑道:“没受伤吧,接下来的事就让我们来处理吧。”

“你,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我怯懦地瞟了阿娜依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不敢正视这个可怕的魔神。

小相轻拍我的肩膀,小声说:“别紧张,她站我们这一边。”

他这一说,我就犯糊涂了,虽然我们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救出见华,但同时亦是为了阻止阿娜依召回魃的元神。可他却说阿娜依跟我们同一阵线,难道他要帮阿娜依元神归位,让这个世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在我为此而疑惑之际,阿娜依冷声喝道:“愚昧无知之蝼蚁,汝胆敢逆吾之意,私自惊扰魃之圣魂,汝可知此乃万死之罪?”

我呆住片刻,一时没弄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并不想召回自己的元神?那她干吗又要寻找三才宝剑呢?

正在法阵中央准备举行祭祀仪式的王校长,转过头来以轻蔑的语气说:“你不过是圣主用过的一身皮囊,若识时务不碍事,我还能请圣主放你一条生路,要是你非阻碍圣主重临大地,待圣主复生后我必定如实告知,让圣主将你投入永恒的痛苦当中!”

“汝怕没此机会。”阿娜依说吧飘然前行,径直走向王校长。

当她经过正与蓁蓁对峙的文福身前时,文福回头向王校长看了一眼。后者轻声咳嗽,向他摆了摆手,泰然自若的说:“不碍事,这具没脑筋的臭皮囊不杀轩辕族后裔,不能把我怎样。你还是先把那些碍事的人解决,时辰将近,动作迅速些。”

文福闻言即目露凶光,紧握手中奇剑准备再次与蓁蓁厮杀。小相见状便讥笑道:“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小女生,也太没品了吧?有种跟我过两招儿。”说着缓步向前,轻拍蓁蓁肩膀示意其退下。

蓁蓁将警棍递给小相,但小相却婉言谢绝:“你留着,我不习惯用警棍。”

退回我身边后,蓁蓁扶着我小声问道:“他赤手空拳能打得过那个死胖子吗?”
我不置可否地答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这个臭小子还真不赖,我设下这么多圈套也没能把你整死,不过今晚,你不会这么幸运了。”文福说着猛然前跃,双手握剑以怒斩华山之势斩向小相的天灵盖。

眼见脑袋就要被对方一分为二,但小相却没有躲避的意思。蓁蓁见状紧张得大叫“小心”,与此同时,小相竟然举起左手,试图以手臂抵挡对方的古剑。

虽说古剑已失锋芒,但再不济也是根铁条,再加上文福的奋力怒斩,硬接下来就算不能把手臂斩断,至少也会留下一道口子,外加敲断手骨。被此奇剑所伤,哪怕只是一道小小的伤口,亦能立刻致命。然而,当古剑落在小相的手臂上,传入耳际的并非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是金属互击的“锵锵”声。

蓁蓁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向我诧异问道:“小相跟阿娜依学了些奇怪的法术吗?”
我嬉皮笑脸地回答:“用不着跟阿娜依学,他本来就有这能耐。”

“他不会是少林寺出来的吧?”她的脸上尽是不解。

“现在的少林寺哪还有会真本事的人。”我白了她一眼,“小相才没你这么笨,只带根警棍过来就跟那死胖子单挑。他的衣袖里藏有钢板,这样不但不容易被别人发觉,而且打起架来还挺方便的。”

文福虽然手握奇剑,且在体型上占有优势,却未能以此压制小相。反而因为一时没想明白小相衣袖里的秘密而接连吃亏。再加上小相用的是街头格斗术,也就是所谓的“流氓拳法”,出招毫无章法可言,而且专攻要害,渐渐使他难以招架。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小相打架这么厉害,而且下手还挺歹毒的。”蓁蓁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的打斗。

“我也没跟你说过,他长得没我帅。”我没好气地答道,随即小声跟她说:“他还有更毒的呢,你看他的鞋子好像没什么特别,其实鞋尖有根小钉子。而且还是长锈的,要是被他踢一脚,不去打破伤风针,麻烦可大了。”

“还好更他打的不是我。”她面露心悸之色,片刻又道:“虽然他打架很流氓,但样子长得比你要顺眼多了,至少他的皮肤比你白。”

蓁蓁是散打冠军,若是正规的比赛,小相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但要是毫无规则可言的街头斗殴,小相定能让她吃尽苦头。

“但我的屁股比他翘……”我往她的屁股轻摸一把,换来的是一记肘击。虽然她没有用力,但我扔佯装痛苦地呻吟:“我的姑奶奶,我可是伤员啊,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还在装,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根本没受伤。”她瞪了我一眼后,视线随即又回到前方的打斗中。

小相与文福这厢尚未分出高下,阿娜依与王校长那厢亦剑拔弩张。两个老怪物于法阵中央对视,王校长冷笑道:“圣主马上便会重临人世,你最好别做无谓阻挠。”

“汝辈乃卑微之蝼蚁,竟妄图获永生之躯,实乃痴心妄想。”阿娜依从淡绿绸缎间伸出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

“你想干嘛?”王校长猛然后退一步,惊慌道:“你可记得曾向轩辕黄帝立誓……”

“吾确曾立誓言,永世不杀轩辕之后。”阿娜依打断道:“但汝乃已死之身,又岂可言杀……”

话至此即止,阿娜依突然身如疾风,嗖一声便窜到王校长身前,前后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当她停止移动,手已掐在对方的脖子上,并将对方举起离地半尺。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王校长被掐着脖子,虽语带哽咽但仍疯狂大叫,并胡乱舞动手脚。

阿娜依冷漠笑道:“吾除汝之尸咒,何来背誓?”

话尽,成千上万如白芝麻般的小虫,从王教授脸部、脖子、双手等地方钻出来,露出衣服外的皮肤都被这些小虫覆盖,场面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小虫冒出来后立刻向脖子汇集,全都集中到阿娜依的手臂上,如潮水般钻进绷带的缝隙。这过程看似缓慢,但实际上只发生于一瞬间。

虫子消失后,王校长就像被晒干了一样,本来就消瘦的身体又瘦上一圈儿。肤色看似苍白,又隐隐发黑;双目圆睁,却又毫无生气,越看就越像一具干尸。

阿娜依单手举着如干尸般的王校长,阴冷地说:“已逝甲子之皮囊,留有何用?化尘归土,精元涣散,灭!”话毕,五指猛然一抓,王校长的身体瞬间化为尘埃,随风飞散,只在地上留下一件赤袍。

“我要杀了你们!”文福愤然大吼,挥剑劈向小相。

小相举臂以袖里钢条挡剑,在锵锵声响中挥拳直取对方面门。然而当对方的注意力集中于上身,并下意识地做出躲避时,他当即转攻下盘。

小相的鞋尖嵌有钉头,不过对方一身贱肉,就算挨几钉子亦无大碍。他当然知道往对方身上乱踢,不但毫无得益,反而虚耗自己的体力。所以他瞄准对方皮肉最为薄弱的膝盖,起脚使劲儿踢出。

鞋尖钉头虽细且短,但已足以刺穿膝盖皮肉,插入髌骨之中。这膝盖骨虽说相当坚硬,但亦及其脆弱,就算不小心撞上台脚,也得痛上好一会儿,被细钉刺入更是剧痛万分。文福虽肥壮如大黑熊,也挡不住这根小小的钉头,惨叫一声便单膝跌倒。

小相乘胜追击,一脚踩在文福的膝盖上借力跃起,同时高举右手,利用藏于袖里的钢条狠狠地砸在对方的天灵盖上。

“锵”地一声闷响,文福当即两眼翻白,摇晃两下徐徐倒下。

小相附身从他手中取过古剑,呼了口气道:“叫你吃这么胖,害我出了一身汗才能把你放倒。”他望向我们,扬了扬手中古剑又道:“你们先别过来,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说罢便走向站在法阵中央的阿娜依。

“你想干嘛?”蓁蓁冲他叫道,并想冲过去阻止他。

小相回头莞尔一笑:“别紧张,没事的。”

他想干吗?除了把手中的古剑交给阿娜依之外,我实在想不到他还会干吗。

解决王校长之后,阿娜依便将散落于见华身旁的古剑碎片收起来。若小相再将手中的坤阖奉上,那么她便集齐三把宝剑,召唤蚩尤之魂让自己元神归位,只是时间的问题。

虽然阿娜依一旦元神归位,势必会让整个世界陷入混乱当中,甚至变成人间地狱。担当蓁蓁想冲过去阻止小相时,我却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她回头焦急地对我说:“快放手,不能让阿娜依集齐三才宝剑,不然这个世界就没了!”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会因此而灭亡,我只知道必须信任我的兄弟。”我仍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丝毫不作让步。

她气冲冲地与我对视片刻,随即使劲儿甩开我的手,愤然道:“你就跟你的兄弟抱着一起死吧!”说罢甩头往回走,不一会儿便消失于漆黑的树影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有错,但我仍坚守自己的信念——相信小相,相信自己的兄弟。

当我回过头来,小相已经走到阿娜依身前。跟我意料中的一样,他将古剑坤阖双手呈献给对方,并恭敬地说:“我已经遵守两年前的承诺,为你集齐兵主所有碎片,现在请您也兑现当日的诺言。”

阿娜依从绸缎间伸出被绸带包裹的左手,接过古剑后,嗖一声便连手带剑一通缩回绸缎之内,阴冷而优雅的声音随之从绸缎内传出:“吾从不食言。”

她走到趟于地上的见华身前,再次从绸缎间伸出左手,掌心朝下正对见华的嘴巴,优雅的声音再次响起:“吾之蛊仆,速回吾身。”话毕,见华眉头略皱,片刻樱唇微张,竟有一条如米粒大小的血色蛆虫从嘴巴里飞出来,蛆虫飞近掌心,她便将其抓住,并将手缩回绸缎内。

小相立刻上千扶起见华,边叫她的名字,边轻晃她的身体。阿娜依站在他身边冷漠地说:“伊昏睡未醒而已。”绸缎下摆突然微微抖动,似乎吹出一阵柔风。见华随即眼皮颤动,双眼缓缓睁开。

“哥?我不是做梦吧?”见华醒过来后,惊讶地看见失踪两年之久的哥哥,似乎以为自己置身于梦境之中,竟然傻乎乎地捏自己的脸颊。

“傻丫头,本来就长得丑,还往自己脸上捏。想嫁不出去让我养你一辈子吗?”小相笑骂着在妹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哥,你真的回来了?”见华似乎已经确信自己并非置身梦中,猛然张开双臂将小相搂住,像怕对方会突然消失似得。或许是过于激动,喜极而泣,泪水不停地从她的一双明眸中涌出,哽咽道:“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我就是要你养我一辈子,永远永远也不能离开我,唔

……”

小相轻抚妹妹的背部,给予对方温柔的安慰:“别哭了傻丫头,我答应你,以后就待在你身边。”

虽然眼前这温馨感人的一幕,让我也有落泪的冲动,但不安的情绪亦笼罩于心头。在他们兄妹重逢的时候,阿娜依已带着三把宝剑悄然离去……

非常感谢啊~!

我现在才有空去打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他的秘密

小相为了见华而甘心为阿娜依卖命,我早已料到,亦不后悔为他所做的一切事情。不过,此刻阿娜依已集齐三把三才宝剑,元神归位指日可待。因此,虽然小相兄妹重逢必定不想受他人骚扰,但因事态严重,我亦只好上前打断他们。

“那个……阿娜依已经走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不安地问道。

“她走了不好吗?难道你还想留她吃宵夜?”小相笑道。

“当然不是了。”我连忙摇头,并道出心中的担忧。

“哈哈……”小相放声大笑,“她才不会用那三把古剑招魂呢!”

我目瞪口呆都看着他,半晌后才疑惑道:“她要三才宝剑不是为了自己元神归位吗?那她劳师动众地找这三把古剑干吗?”

“你啊,就不用为这事担忧了。”他轻拍我的肩膀,“阿娜依是不会让魃的元神重返人间的。”

“为什么?”我眉头紧皱,实在想不明白当中的因由。

“如果你坐上了厅长的位置,突然有一天中央说要派人过来骑在你头上,你会愿意吗?”他笑着给我解释——

魃的元神被禁锢后,其肉身渐渐萌生自主意识,并给自己取名为“阿娜依”。“娜依”在苗语里是芍药花的意思,寓意自强不息。她取这个名字,目的就是为了跟魃划清界限。她好不容易才能自由自在地过日子,才不想让魃的元神重返人世,再次当一具任人支配的躯壳。

其实阿娜依刚有自己的思想时,头脑还十分单纯,几乎可以说是个笨蛋。她因为担心魃会返回人间抢自己的身体,便四处流窜并在途经之地洒下自己的血液。

她的血液带有尸咒,被血污染的土地必定龙脉打乱,继而育成养尸地。凡葬于养尸地的尸体,必定会尸变成僵尸。她以为只要到处都是僵尸,魃就找不到她,不能抢夺她的躯体。可是她的行为引起天下大乱,各地僧道为此联合起来对付她。

她当时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说不好听点儿就是一个僵尸王。几个和尚道士,她或许还不放在眼里,但几十上百个僧道,她就应付不过来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被黄帝欺负,逼她发誓永远不杀轩辕之后。

她当时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终究是不死不灭之身,所以最终还是逃过了僧道的围剿。那之后,她的智力渐有增长,开始明白自己所做的事徒劳无功,因为她与魃之间有某种微妙的联系,魃若要找她,她根本跑不了。为了切断这种联系,她躲到了无人烟的崇山峻岭里修行,一炼就是千年。

修行使她的本领大增,自主意识也变得更强,终于能完全甩脱魃的影响,彻底切断两者之间的微妙联系。可以说,从这时候开始,她跟魃已经毫无关系,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个体。

她还为来得及为此高兴,便发现魃悄然向某些心术不正的人传达信息。妄图通过这些人返回人世。

此时她已有很强的自主意识,就算魃返回人间也抢不了她的身体。不过她怎么说也是魃的躯体,并且拥有魃的部分记忆,因此她非常清楚魃的想法。她知道魃若无法夺回身体,肯定会想尽办法对付自己,至少不会让自己好过。因此,她一直暗中留意魃的举动。

魃被禁锢于三界之外,这么说可能有点儿玄,用科学的说法是被禁锢在另一个空间。虽然置身于异界,但魃仍能以其强大的精神力,向某些人传达信息。这就像无线信号一样,她向我们的世界发出信号,虽然受时空影响,信号变得非常微弱,但仍有极少数心术不正的人能接收到她的信息,甚至跟她作某程度上的交流。

魃向能接收到信号的人传达信息,教他们蛊术以显示自己的能力,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信徒,并组织赤神教供其差遣。因为魃置身于异界,纵使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仍无法随时向人间传达信息,只能每隔六十年与人间联系一次。正因如此,阿娜依才能从中钻空子。

虽然阿娜依已切断跟魃的联系,但她仍能收到魃传达的信息,并且知道魃想用蚩尤的遗物——被铸成三才宝剑的残剑兵主,召唤蚩尤之魂,从而让自己重返人间。

不过就算魃能重返人间,失去肉身的她还是斗不过蚩尤之魂,所以她必须为自己准备一具躯体。可供她肉身之用的选择不多,除了阿娜依之外,就只有血统纯正的九黎族人。然而,阿娜依已有强大的自主意识,就算甘心作为肉身,亦会对她产生排斥,所以只能选择九黎遗裔。

九黎族是魃跟蚩尤的直系后裔,是她流传于人世的唯一血脉,因此只有九黎遗裔才能用做她转世的肉身。可是作为苗族祖先的九黎族,在经历数千年苗汉交融后,血统纯正的后人已极其稀有。

为阻碍魃重返人间,阿娜依向赤神教徒宣称,自己是魃在人间的化身,以圣主之名指使赤神教徒寻找九黎遗裔,并逐一猎杀,致使魃的计划至今仍未能实现。

十多年前,阿娜依又发现一对九黎夫妇,并将他们杀死。然而,在她动手时却发现两人育幼一名女婴。其实对她来说,人跟蝼蚁没什么分别,不过她多少还存有一点儿恻隐之心。虽已将女婴的父母杀死,但对这襁褓婴孩,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反正年幼的孩童也无法承受魃强大的力量,她便打算等对方长大成人后,再让其与父母于地府中团聚。

这个侥幸生还的女婴就是见华。

之前我一直以为见华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其实她并没有这种病。她的心脏之所以出问题,是因为阿娜依为防给自己留下后患,对她施放了九黎七十二蛊中的蚀心蛊。

蚀心蛊虽然短期内不会致命,但会破坏心脏机能,使中蛊者的身体变得柔弱。这样就算日后阿娜依没能几时将见华杀死,见华也会因为身体柔弱而无法承受魃的强大力量,使魃无法实现重返人间的计划。

因为蚀心蛊是一种超出人类知识范畴的生物科技,现代医学对其一无所知,所以多年来见华一直被误诊为先天性心脏病。

两年前,我在追查古剑杀人案时,偶然得知赤神教一事和阿娜依向教徒下达寻找及杀死见华的消息。我尝试对此加以阻止,但最终竟被阿娜依盯上,还差点儿死在她手上。当然,阿娜依并非真的要杀我,她根本不会杀任何一个轩辕后裔。她只是想吓唬一下我,好让我别再妨碍她。不过在这过程中,她道出要杀见华的原因。我说把魃重返人间的关键物件摧毁,不就一劳永逸了吗?为什么非要费那么大劲儿,永无休止地追杀可能永远也杀不完的九黎族人呢?

她当时竟然喃喃自语:“吾何以未念及此?”原来她一直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从魃传达的信息中获悉对方准备做什么,她就从中捣乱。枉她活了几千年,脑筋仍不太灵活。

随后,我跟她打成协议,她不但不杀死见华,还会接触见华身上的蚀心蛊,条件是我必须在见华二十岁之前,将三才宝剑全交到她手上。因为蚀心蛊将会在见华二十岁时发作,使她心脏穿孔,大量内出血致死……

他说到此处,我不由得一阵后怕,心有余悸地问道:“你也太冒险了吧?要不是你跟阿娜依及时赶来,王校长恐怕已经举行了招魂仪式,见华现在大概因承受不了魃的力量而死。”

“我才不会让丫头冒险呢!”小相溺爱地轻抚见华的脑袋,“我知道你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见华,可是一旦遇到要用拳头解决的问题时,你就无计可施了。为了应付这种情况,我另有准备。”他往树林后方高声叫道:“兄弟,事情已经解决了,出去一起吃宵夜吧!”

树林中人影儿晃动,不一会儿便有四名手持砍刀的大汉走出来。当它们进入烛光的范围后,我便发现是榴莲和他的手下。

榴莲扛着一把似乎是用印刷厂的切纸刀焊接而成的大砍刀向我们走过来,用他那像扩音器般的大嗓门叫道:“我要吃森记的烧鹅肶,”

“好,你要吃整只也没问题。”小相爽快答应。

我惊讶地对小相说:“他们一直躲在树林里吗?怎么没被王校长发现?”

小相正欲开口,我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识的男性声音:“只有你这笨蛋才没发现。”回头一看,发现沐师傅跟提着阻击枪的雪晴,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把我吓了一大跳。

沐师傅又道:“其实那老怪物早就知道我们来了,只是我们没惹他,他就没理会我们,专心布置他的法阵。”

“既然你们来了这么多人,怎么不把他给毙了?”我瞄了雪晴提着的阻击枪一眼,小声抱怨,“害我差点儿被那死胖子宰了。”

“这也不能怪大家。”小相轻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解释道:“刀枪等武器或许能制伏文福,但却对付不了王校长。因为他是个尸巫,他的身体早就已经死了,再往他身上打几枪砍十来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他懂得使用蛊术,普通人跟他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我才会将交赎金的重任托付给你。”

“你没亲自来跟文福交易,是为了去找阿娜依?”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要找她可不容易啊,还好几时把她找到,要不然大家恐怕会有损伤。”

“王校长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要不是刚才看见一大堆白虫子从他身上钻出来,我还以为他跟普通的老头没什么两样。”想起刚才那一幕,我不由得感到心悸,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便问道:“刚才阿娜依说‘已逝甲子之皮囊’,是指王校长已经死了六十年吗?但据我所知他才六十三岁,如果真的死了这么久,不久三岁便已经死了?”

小相点头道:“是呀,他的确在三岁时就已经死了,难道你没发觉他身上有股米香吗?”

王校长身上的确有一股米香味,他自称是因为自己有用洗米水洗头发的习惯。先不论他是否撒谎,这香味跟他已经死了六十年又有啥关系?

我到处心中疑惑,小相笑道:“他不但用洗米水洗头发,还经常用来泡澡呢。他钥匙个把星期不用洗米水泡澡,就会散发出让人恶心得想吐的尸臭味。”

“这人真可怕呀!”见华如受惊的小兔子,依偎于哥哥的怀中。

“别怕,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小相搂住见华肩膀的手稍微用力,补充道,“永远。”

虽然我不想打断他们享受兄妹间的温情,但有一个问题折腾着我,使我不得不问:“王校长的蛊术是魃传授的吧?可是他三岁时就已经死了,怎能学到这么神奇的蛊术呢?”

“他这幅躯体的确是三岁时就已经死了,但他用过的躯体可不止这一副。”他随即又给我讲述王校长的来历——

这王校长本来叫什么名字,我向他自己大概也记不清楚,因为他至少已经活了上千年,我想他应该是魃的信徒中活得最久的一个。刚才我说过了,魃因为置身于异界,不能经常跟人间联系,每隔六十年才能联系一次。因为时间间隔太长了,所以能接受她的命令,并贯彻执行的教徒几乎没有。为此,她特意向一些天赋较高的信徒传授转世的蛊术——九黎七十二蛊中的承魂蛊。

承魂蛊相当于借尸还魂,施术者在临死前,将自己的灵魂注入一下了蛊咒的尸体当中,以尸巫的形式继续生存。尸巫的身体因为施了蛊术,不但不会腐烂,而且还能向正常人一样继续成长。但尸体始终是尸体,难免会有股尸臭味,因此必须经常用洗米水泡澡去除尸臭。

承魂蛊的效力只能维持六十年,时限一到尸体就会再次腐烂。每当这个时候,施术者必须祭祀魃,跟魃取得联系。一方面接受魃的新指令。同时亦借助她的力量再度转世。

因为承魂蛊六十年才能施行一次,而且尸体会想正常人一样成长及衰老,所以必须选择年幼的尸体。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尸体因为过于衰弱,而无力施行下一次承魂蛊,而来也不用担心因性情改变而引起尸体的亲属怀疑。

藏镜鬼,也就是吴威夫妇,它们跟文福一样,都是王校长的学生。文福因为王达的关系,见识过王校长的蛊术,在永生的诱惑下加入赤神教。而藏镜鬼则是在儿子死后,被王校长招募为赤神教徒。

王校长叫他们用奇特的香薰保持儿子的尸体,还骗它们只要全心全意地为圣主办事,就能让他们的儿子复活。其实他所谓的复活,就是对藏镜鬼的儿子施承魂蛊,让自己再活六十年。不过他的计划最终被你破坏了,使他错过了六十年一次的转世机会。因此他才迫于无奈,冒险召唤蚩尤之魂,试图让魃复活。

其实让魃复活对所有人多没有好处,因为魃肯定会让整个世界陷入空前的灾难当中。因此王校长虽然信奉魃上千年,但一直对魃的命令都是敷衍了事,甚至将其中一把三才宝剑藏在自己身上,目的就是防止其他人让魃复活。不过这次他已没有选择,若不让魃复活,他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小相的解释不但解除了我的疑问,更让我发现自己原来忽略了很多问题。不过,虽然疑团基本上都已解开,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没弄明白,那就是他跟沐师傅为何会知道我的行踪。

对于这个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哈,你没想过我为什么会给你一部手机,而不是直接给你文福的手机号码吗?”

我皱着眉头回答:“我还真没想过呢?”

“笨!”沐师傅白了我一眼。

雪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跟小相,淡漠地说:“手机装有GPS(全球定位系统)芯片,所以他们能找到你。”

“你们是一伙儿的?”我惊讶地看着小相跟沐师傅。

沐师傅又白了我一眼:“我早就说了,我们三个的命运连在一起。你能找上我,难道我就不能跟他有联系吗?”

“那你给我硬币,是因为早就知道我会挨刀吗?”我问。

“谁知道你会挨刀子,我给你的是帛金。这次你不死去,就留着下次吧!”他不耐烦地说。

“阿慕,这事你就别问了,泄露天机是折寿的。”小相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帛金不能只有一元啊,应该以某个整数再加上一元,譬如一百零一元。不过阿慕这次大难不死,我看这帛金还是免了,不如请我们吃一顿吧!原小姐,你说对不对?”他笑着望向雪晴。

雪晴先是一愣,随即会意地点头。

“臭小子,我就知道跟你们俩在一起不会有好事儿。好吧,好吧,反正森记那种小馆子也费不了多少钱。”沐师傅说罢便带头往回走。

“既然你也说是小馆子,我向你也不好意思让原小姐去那种地方吧?”小相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知道有间酒店凌晨也能吃自助餐,而且还能吃到新鲜的生蚝哦!”榴莲兴奋地把扛在肩上的砍刀塞给身旁的手下,指着趴在地上的文福吩咐道,“你们先把这死胖子抬去公安局,然后再来酒店。动作快点儿,不然连耗壳也吃不上。”说罢便催促大家赶快去就带你。

小相对雪晴莞尔一笑,问道:“原小姐,自助餐行吗?”

雪晴没说话,只是看了沐师傅一眼,后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今天会破财。”
好了~!剩下尾声待会儿再发

终于快完成了

撒花~~~~!!!!

欢呼~!
现在被气疯了~!明天再打上尾声吧~!
尾声



梁政走进厅长办公室,将一沓报告放在厅长桌面上,如释重负地说:“好了,终于将手头上的案子

全部处理完了。”

他拉出椅子坐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报告,向厅长汇报:“犯人王文福已经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

不韪,当中包括杀害县派出所所长夫妇、纵火烧毁吴威夫妇的住所及商铺、协助王村小学校长王谨

虐杀男童王志均,以及时候清除现场证据、伪造指纹等证据陷害前警员相溪望。另外他还供出袭击

阿慕的邪教教徒,以及其他邪教教徒六十三人,当中包括潜伏于警队中、利用窃听设备收集消息的

内鬼,已经交给阿杨作另案处理。”

他将报告放下于厅长对视,兄弟两人良久不语。越半刻钟,他终于再次开口打破沉默:“就这样…

…诡案组解散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厅长以深邃的目光凝视自己倔犟的弟弟。

“拜托,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卸下这个担子呢!”梁政挤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自从诡案组

成立后,你弟妹就天天跟我唠叨,说我每天都带一大堆文件回家看,已经很久没陪她看肥皂剧了。

她巴不得我早些调回扫黄队呢!”

厅长轻声叹息:“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多说了。不过我希望你知道,只有我还在这个位置上,

诡案组的大门随时都能重开,你随时也能继续担任组长。”

“等你弟妹不再烦我的时候再说吧!”梁政摆了摆手,随即转换话题,“我们还是先谈谈组员的调

配问题吧,雪晴跟蓁蓁可以调回原来的部门,小苗随便给她安排一份文职就行了。阿韦可以直接辞

退,反正他也不想在公安厅里待着。至于阿慕,虽然他在处理这宗案子时,有不少违规的地方,

但都是在我授意下进行的。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别把他调回反扒队,在那种地方也太浪费他的能力

了。还有……”他迟疑片刻,“阿相已经正式递交辞职信,能不能别再追究他盗窃证物的事?”

“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在这宗案子里,他也算是立了一功。这事就当给他卖一个人情, 或许以

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其他组员的调配就按你的意思安排吧,至于阿慕……”厅长狡黠地笑了笑

,“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人生聚散终有时,诡案组终于都解散了,我们各自收拾私人物品,准备离开这间曾给我们留下不少

回忆的办公室。

伟哥就一部笔记本电脑,装进背包就完事儿,不过留下一桌乱七八糟的垃圾。喵喵的办公桌里塞满

零食,都已装满一纸箱了,还能继续从抽屉里掏出其他杂物,伟哥只好跟她一起收拾。

雪晴的卓紫向来都非常整洁,也没带来多少东西,从抽屉里取回一些随身物品后就不知所踪。我问

喵喵,她跑哪里去了,怎么连再见也没跟我们说一声。喵喵答道:“雪晴姐最近心情不太好呢!”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工作上的安排,老大已跟厅长协商过,雪晴将会调回原来的部门,据说可能还会升职,因此她在工

作上应该没什么烦恼。既然烦恼并非源于工作,那么肯定就是感情了。

“她现在正陷入三角恋当中耶。”喵喵左手拿起一包炭烧牛肉干,“一个是威武勇猛、英俊潇洒的

傅大哥,”右手拿起一盒瑞士巧克力,“另一个是博学多才、风趣幽默的沐师傅。换成是我也不知

道怎么选择。”

“你有我不就好了。”伟哥把她手中的零食放入纸箱,把纸箱抱起往外走,并回头跟我和蓁蓁道别

:“慕老弟、蓁蓁,我先陪喵喵去档案科报到,熟悉一下环境。不然我一走,她就连开机键也找不

着。你们要是有啥吃的玩儿的,记得算上我们一份哦!”

喵喵扯着他的衣角一同出去,而伟哥则被辞退,不过老大说他之前的黑客行为,警方都不予追究。

今后只要不再犯事,凭他的电脑技术,收入肯定远远高于在警队里当档案员。

空荡荡的诡案组内,就只剩下我跟蓁蓁。自从那晚她愤然离去之后,我们就没说过一句话,现在我

也不知道是否该跟她说一声“再见”。就在我为此而犹豫之际,她已先说话:“我记得你说过,就

算做不了同事,还可以做朋友。那么……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我正欲开口,便看见一个紫色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扭头一看,差点儿没叫出来,进来的竟然是花

紫蝶!

紫蝶以敌意的眼神瞄了蓁蓁一眼,转头跟我说:“你果然还在这里,政叔还没跟你说吧?我刚调到

刑侦局,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直属上司。”

悲剧!




溪望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惬意地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枕着见华的大腿,然对方为自己掏耳朵。

这两年枪口刀尖的日子里,他连一刻也不能让自己放松,亦不敢联系任何一个能信任的人,以免连

累对方。想起来,已经有两年没认真地掏过耳朵了。

相家对掏耳朵非常讲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直接将棉花棒塞进耳孔乱捣。因为那样不但不能清洁

耳朵,反而会把耳垢推进耳孔深处。

见华先用发光耳勺,将哥哥耳孔内的大块耳垢掏出,这个步骤必须非常小心,没掏干净倒不要紧,

就怕一不小心刮伤耳道,甚至戳穿耳鼓。因此,除最为信任的见华外,溪望不会让任何人给自己掏

耳朵。

掏出大块的耳垢后,见华便往哥哥耳孔滴入洗耳液。浸泡越十秒钟便将洗耳液倒出,再以棉花棒仔

细清理残留于耳道里的已经软化的耳垢。

见华细心地为哥哥清理好两边的耳孔后,溪望仍枕在她的大腿上不愿起来。因为这种久违的舒适感觉,实在让人难以抗拒。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一直维持这个姿势,直到永远。然而,似乎有人不乐意他一直躺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见华拿起手机交给哥哥,见哥哥看着屏幕上的号码骤起眉头,不由得但又问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稀客啊,竟然是梁厅长。”

“政叔不是说,警方不会追究你盗窃证物的事吗?”见华一脸焦虑。

“没事的,别担心。”溪望安慰妹妹后,便接通电话,“梁厅长,您好!”

“没想到你竟然哈记得厅长办公室的号码。”听筒里传出厅长的声音。

“当然记得了,前厅长可没少用这个电话给我训话。”

“呵呵,可是之前他每次提到你,都说你是警队的模范,还说你早晚会坐上厅长的位置。”

“梁厅长,您见笑了。”溪望谦卑地说。

“好了,客套话已经说过,接下来该谈正事了。”厅长的语气略显严肃,“诡案组解散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阿慕跟我说过。”

“诡案组虽然解散了,但诡秘的案件仍时有发生,所以必须另觅人选接任诡案组的工作。”

厅长顿了顿,又道,“你是个难得的办案能手,像现在这样赋闲在家,太浪费你的才华了。而且你还有个正在念大学的妹妹,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可不是一件好事。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借人诡案组的工作,继续为警队效力。”

“这可不太好啊,我毕竟是个因玩忽职守而离开警队的人,再次投身警界恐怕会落人话柄。而且作为刑警,行事多有忌讳,不符合我办事的风格。”溪望推搪道。

“你不想加入警队,可以以外聘的形式借人诡案组的工作。虽然这样不能每月给你发工资,但每侦破一宗案子都有可观的奖赏。以你的能力,收入绝对不会比一般警员低。”

溪望狡黠一笑:“我会认真考虑的。”
好了,诡案组到这里就全部完结了~!

下次考虑一下要不要放些蔡骏的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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