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主义与守株待兔: 拜登的制华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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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入正题前,先给大家讲个故事,日本有一首打油诗,描述的是战国三杰看到了一只不鸣的杜鹃,织田信长说,杜鹃不鸣,杀之。丰臣秀吉说,杜鹃不鸣,诱其鸣。德川家康则说,杜鹃不鸣,待其鸣。
拜登就是德川家康。
一、克制主义:避免国力损耗
拜登的国际战略,简单来说就是克制主义,大西洋月刊的一篇文章详细叙述了拜登的战略。克制主义即克制美国干预的欲望,该理论认为美国应该放弃过于理想主义的教条,多围绕美国的核心利益制定战略。
拜登撤出阿富汗,完全撤出伊拉克,均体现了克制主义的思想,随着页岩气、页岩油的开发,美国对中东石油的依赖程度大幅下降,美国再无动力维护中东的秩序。拜登完全撤出了伊拉克,还换掉了以色列的内塔尼亚胡,就是为了避免在被拖入中东的泥潭,支持以色列反对党上台,促进巴以之间的和谈,符合美国的利益,此后,中东乱局在与美国无关。
除了中东,美国也再撤出阿富汗,阿富汗本就是美国出于意识形态额反恐意外卷入的战争,如今恐怖主义的威胁已经降低,美军没必要为了空洞的道德义务将钱财耗费在阿富汗的山区中。
几代美国总统迫于道德和现实的压力,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离开阿富汗,但拜登最终完成了撤军的承诺。
拜登和他的智库终于意识到,阿富汗对于美国毫无意义,但对于中国的西部关系重大,如今美国对于伊斯兰世界已无多少需求,美军的撤出让伊朗、巴基斯坦、阿富汗等国的复杂矛盾直接暴露给了天朝。
拜登认识到美国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只要美国克制自身的欲望,就可以从列国的纷争中抽身出来。
通过运用克制主义的战略,拜登成功让美国的外交回归现实主义,让美国避免了实力的内耗。美军撤出中东中亚有利于战略的实施,却给对手增加了更大的风险。

二、布局盟友,稳住普京,进行总体战
除了通过克制主义避免美国国力的损耗,美国还布局盟友,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从多个方向耗损中国的国力。
在舆论上,拜登联合欧洲各国,在hk、xj、tw等问题上频频发难,降低我国的国际声誉,就连谭德塞都不得不屈从于这股压力。G7会议,拜登更是大谈中国,希望欧洲和美国一道秉持民主价值观,遏制中国。
经济和技术上,拜登联合盟国集体驱赶华为,并对中国的芯片进口进行限制,同时还大量拒签理工科的学生进入美国,美国希望借助西方的力量限制中国科技的发展,目前紫光的濒临破产确实证明科研是一件高成本高风险的事情,拜登的判断不无道理。
在地缘政治上,拜登从三个方面对中国形成压力。一是利用中印之间的矛盾让印度在西南方向钳制中国,二是通过联合日本、澳大利亚、韩国在海上对中国构成威胁。三是撤出阿富汗,留下一个中东乱局,让中国在西部投入更多的精力。
如今,除了北部的俄罗斯尚且安全,中国的三面都是挑战,都需要付出极大的精力去防备。
同时,在网络安全领域,拜登也联合盟友试图将中国的互联网产品排除在外,对华为的排斥只是开始,美欧还要成立一个数字联盟,制定新的网络规则,尤其强调人权的基本方针,以将中国排除在外,同时,美国还和印太地区国家试图构建数字协议,进一步削弱中国的影响力。拜登显然想构建一个不包括中国的网络世界。
除了这些遏制领域,拜登甚至还在寻求一些“敌人”的配合,比如普京。
普京现在的地位就和冷战时的中国差不多,无论中美都要争取俄罗斯,普京意识到了这点,便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跟中美讨价还价。
我们为了稳住俄罗斯需要高价买他的天然气、石油、大豆,美国为了稳住普京也要让渡一些利益。
比如前一阵,拜登力排众议,恢复了德国和俄罗斯的北溪二号管道建设,这意味着普京的能源收入将大幅增加,同时美国稳步脱离中东,这等于把叙利亚让给了普京,让普京失去了中东的后顾之忧。在乌克兰问题上,拜登严词拒绝了乌克兰加入北约的请求,为的就是避免刺激普京。
普京也很识趣,立即放出消息可以和拜登谈判。显然,普京正在中美之间玩平衡。


(拜登为了稳住普京,同意恢复北溪二号的建设,并将中东留给了俄罗斯,同时拒绝了乌克兰加入北约的请求)
普京得到了好处,拜登也得到了实惠,对他来说,最大的威胁是中国,俄罗斯已经退而求其次,只要俄罗斯不出来干扰自己的计划,拜登就心满意足,一个不冷不热的美俄关系,符合拜登的预期。
虽然拜登目前没有和中国直接交锋,但拜登一直在布局盟友,从大局势上遏制中国的发展,目前来看,拜登的举措卓有成效。
三、守株待兔,拜登的战略
虽然布置了大网,但拜登并不寻求主动进攻,无论是拜登的智库还是拜登官员的表态,都将避免直接冲突当做核心的外交目标,而之前CNN爆料,拜登试图和中国建立红通电话,这表明拜登确实不愿让中美关系失控,避免热战是拜登的核心诉求。
但拜登一方面不希望直接对抗,一方面却没有任何让步,川普时代的政策,诸如关税、对官员的制裁,对留学生的限制,对中国的科技战和封锁,拜登均未解除。
不仅如此,拜登在政纲中还明确了类似川普时代的政策,比如他要代表美国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说话,他要将核心产业链带回美国,要实现美国制造,用美国工人,其言语和川普并无二致,以至有人称拜登是没有川普的川普主义。
目前,拜登在谈判中几乎不予退让。我们提出了很多要求,但拜登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
拜登从未想过要和中国妥协,拜登目前的克制更多是一种策略,在美国疫情尚未结束,民主党地位尚不稳固的前提下,拜登不会冒和中国直接冲突的风险,拜登此刻更多是一种战略考量。

最重要的,拜登需要说服国内的亲华势力,让他们意识到和中国的合作风险,此次对滴滴,教育资本化的打击,引起了外资的恐慌,外资撤出是股市大跌的一个原因。
实际上,华尔街日报已经刊文,这两起事件给了华尔街一个深刻的教训,即在中国的投资风险是巨大的,华尔街的投机资本必须三思而后行,不要轻易得罪在中国市场进行投机。
拜登没有和谈的诚意,他只是想告诉美国尚存的亲华势力,逼迫他们放弃亲华的念想,
拜登现在要做的,一是编织大网,构建包围圈,二是恢复美国的国力,三就是默默等待,等待对手犯错。
拜登深知时机的重要性,他知晓对于傲慢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无为而治,等待他自己犯错,自己只要尽量团结尽可能多的人,就可以在对手犯错时一击必杀。
拜登正是用这种策略击败了川普,拜登一直纵容川普的行为,直到他惹出了1月6日的暴动,川普那时才发现他是怎样的孤家寡人。
因此,至少在2022年,拜登的策略还会是不寻求正面对抗,但是也不会作出实质性的让步,同时拜登还会不断刺激中国,让民粹主义情绪持续发酵。当时里根正是用星球大战计划刺激了苏联,进一步拖垮了后者的财政。
一边布局,一边不断刺激对手内耗犯错,是拜登的战略,也是克制主义的精髓,他采用一种以静制动的方式获得胜利。
不管部分学者如何抨击拜登(比如小布什时期学者抨击他不负责任,经济学人批判他反华没有实质内容),都不能掩盖拜登实际的野心,拜登正采用历史上司马懿、德川家康的战略,表面上低调,实则暗中布局,寻觅给对手致命一击。
面对拜登的包围网,我们确实面临很大的挑战,但我相信只要把住一点我们还有机会,那就是不要让民粹主义占据上风,进一步歪曲政策给拜登可乘之机,郑永年在《中国崛起不可承受之错》中最担心民粹主义情绪,尤其是爱国生意绑架政策,从而造成颠覆性错误。

对于这种民粹主义的风险,我们必须引起重视,拜登的战略固然厉害,但最终看的还是我们自己。克制主义的背景下,中美之间比拼的就是谁犯的错更少。相信我们有这个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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