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人类,但我讨厌人。——埃德娜· 圣文森特· 米莱
撰文 | 君子宿
编辑 | 君子宿
事先声明:本文主要素材来自于《锁脑》这本书,因此没有开启原创。建议大家有时间可以读一下原本,是非常有价值的一本书。
在讲述一见钟情之前,我们先了解下印刻效应。
1910年,德国行为学家海因洛特在实验中发现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鹅,会本能地跟随在它第一眼见到的自己的母亲后面。但是,如果它第一眼见到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其他活动物体,如一只狗、一只猫或者一只玩具鹅,它也会自动地跟随其后。尤为重要的是,一旦这只小鹅形成了对某个物体的跟随反应后,它就不可能再形成对其他物体的跟随反应了。这种跟随反应的形成是不可逆的。
这种“印刻效应”不仅存在于低等动物之中,也同样存在于人类。习性学家认为,印刻效应是由遗传因素决定的,如果在预先安排好的时间(即敏感期)内,或者说在一个生物体的早期生活中,生物体获得一种持续的社会接触,这种社会接触的对象就会持续终生。一般来说,这种社会接触的对象是其母亲。
现在让你来判断两对恋人未来的感情发展方向,预测他们是否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其中一对是一见钟情相识的,另一对是经过了各种条件的筛选、理智相识的。你认为哪一对恋人能相处得更久呢?事实证明,一见钟情在一起的情侣,最终修成正果的可能性更高。
这说明了第一印象对人们的影响是持久和深刻的,这是因为第一印象在人们的大脑中形成了直觉锁。直觉锁是自动、快速地产生一种好或坏的感觉,从而影响人们行为的一种现象。直觉锁一旦对人们产生影响,将是比较持久的。重要的是,你无法左右直觉锁的产生,也无法阻止。只要受到刺激,它就会自觉自动地反应。
然而,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这要回到我们大脑的运转机制。
我们之所以能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做出反应,是因为大脑在一瞬间为信息匹配了意义。
大脑之所以能够瞬间自动的对事物做出好坏的判断,是因为大脑在接收信息的时候会启动直觉判断——快速粗评。直觉判断最根本的原则,是借助过往经验为信息匹配上意义。有了意义我就能认出这些事物是否是好的、高档的,从而对其产生好坏的判断。不为信息赋予意义,我将无法理解自己看到、听到、触摸到的世界,无法确定眼前的事物是什么,以及对我来说是好是坏。是“意义”,让大脑对那些纯粹的信息做出确定的判断。一旦确定,就等于大脑认出了信息的好坏,就会被锁住。
这个过程主要依托于大脑皮层与边缘系统的反应回路。边缘系统的主要脑区是杏仁核和海马。大脑把听觉和视觉皮层接收到的信息向眶额叶传递的时候,要经过杏仁核。经过杏仁核后,信息就被动了手脚,匹配了意义。我们感知到的信息在被大脑皮层传输到边缘系统的瞬间就被赋予了意义。感知和被赋予意义是在瞬间无缝结合的,所以我们根本意识不到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信息就已经匹配了确定的意义。意义一旦确定,人们就知道该采取什么方式面对外在事物——是靠近还是远离。
在这套瞬间完成的机制中,杏仁核就像一个机械分拣系统的闸口。这个闸口储存着人们过往的情绪记忆,信息从此流过,在此初检,进行标注,贴上标签,将感觉与过往的情绪内容连接在一起,分拣到不同的区域。信息在此被分拣为:我需要的、我期望的、我记忆中的、我熟悉的、对我重要的等。简单来说,就是为信息初步贴上好坏的标签。信息一旦被赋予意义,就会带有情感色彩,确定信息是好是坏。
一见钟情说起来是挺美好的,但往往也会带来很多风险。
大脑无意识地为信息匹配的情感,对人们的影响是重大的。用户对信息产生第一印象的好感,会使其低估事物对自己的风险。用户会不由自主地接近,去往好的方向理解它。比如你对一个女孩的第一印象有好感,接下来你会习惯性地把女孩的一些行为往好的方向理解。即便是女孩犯了错,你也愿意原谅她,再给她机会。
所以,我们可以相信一见钟情,但千万不要因此丧失理智而掉入杀猪盘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