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华北群雄逐鹿时,左良玉却坐镇武昌试图自保


1644年,中国同时出现了四个皇帝。而此时身受诏命、手握重兵的左良玉,却在历史长河中显得格外安静。他既没有北上拱卫北京,也没有向任何一方投降,更没有率众策立南明,他究竟在盘算什么呢?
《明史》中左良玉在1644年只做了一件事:镇守武昌。很可能左良玉真正在做的是静观其变以谋求自保。原因如下:
首先看他当时的心态。一是左良玉早有骄横专任的先例,自十年前他在怀庆时与督抚意见不一开始,他便行“缓追养寇”之事,征战之时不忘充实自己队伍,对上级文告常有抵触。因为皇帝急须武将征战,所以对他的各类过失也惩戒极松。如崇祯十四年(1641年)初左良玉抗命导致张献忠破襄阳,最终朝廷也只敢让左戴罪自赎。左良玉当知其中原因,所以当此关键时期,轻易出战等于自断生计。二是左良玉早年受侯恂提拔,崇祯十六年(1643年)左良玉又连累侯恂下狱。左良玉对明末党争之事应该不陌生,侯恂是东林党人,左良玉被牵入党争是必然的。弘光政权的掌权者中不少人反感东林党,在朝中政敌环伺的情况下,显然守在自己的地盘里更为安全。况且武昌当时远离战火纷飞的华北,又俯视政局纷扰的江南,相比之下是难得的平静。
李自成
再看他当时自身的状态。崇祯十五年(1642年),左良玉在朱仙镇被李自成打败,致使其部精锐损失大半。此后,李自成追,左良玉就躲。左良玉后两年平定鄂西也基本是等张献忠、李自成主力开走趁虚而入。史称晚年的左良玉“老且病,无中原意”、后期的左部“法令不复相慑”,这既说明左良玉勇武不复当年,也能看出元气大伤之后,左部的新兵比例也大幅上涨,其纪律性和战斗力都衰减不少。综合后来左良玉“清君侧”之事,按《明史》说法是黄澍私自和部将盟誓,用众意绑架了首领。左良玉对部下的驾驭也远不如前,此时开拔至外地,很多事情怕是主将决定不了的。由是,左良玉应该知道参与角逐的风险,选择坐守自保较为妥当:既不参加中原事务以免战损,也不自立大旗以躲征伐。左部兵八十万,这种数量级的兵团无论是对南明所倚重的四镇,还是对清朝,还是对大顺,实力都极为可观,加之周边军政大员何腾蛟、袁继咸与左良玉交好,左部进攻不足,自守足恃。
最后从当时一些事件上论左良玉以沉默之表行自保之实的行为。先是1644年之前,面对李自成在华北的威胁,左良玉选择往南退,并流连于武昌、九江一带,劫掠沿途城镇,放任手下威胁中央。左良玉既是顺流而下,却也是把自行与中央隔离,并行自我充实之事,割据一方的企图已现。再者《南渡录》上也提及了一些材料,袁继咸评弘光政权优待左良玉:“封爵以劝有功,无功而伯,则有功者不劝,跋扈而伯,则跋扈者愈多。”李清则说“神宗四十八年德泽犹系人心,岂可舍孙立侄!况应立者不立,则谁不可立?万一左良玉扶楚,郑芝龙扶益,各挟天子以令诸侯,谁禁之者?”可见当时的士人也清楚左良玉无意自立,但自保的倾向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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