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忘年交——怀念姚建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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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 去 的 忘 年 交
——怀念姚建业老师
文/刘官喜
        

听到姚建业老师走了,我非常惊讶!抱着疑惑的态度立即给他女儿打了电话,让我不愿意相信的是:姚建业老师在2023年1月16日18点确实是远去了!我十分悲痛,当夜难以入睡,被他称作我们为“忘年交”的往事历历在目......
1981年的夏天,我刚从察右中旗七苏木公社调到旗文化局当秘书,局里决定召开一个全旗范围的文学创作会。我忙里忙外接待前来报到的参会人员。这时,从办公室门外走进来一位中年人:他看上去文质彬彬,衣着干净、朴素、利落,脸上戴着一副眼镜,面含笑容,双目炯炯有神!可以说,是我所见中既文雅又帅气的男子!我们相认后,便知晓,他就是时任旗苏勒图中学教导主任姚建业老师。——之后,他的笑容,是我们以后每次远远相见时最早看到的他的“名片”——给我脑海里留下的最真诚、最善良、最美好的印象!

人与人的真诚相交,是心灵深处相互碰撞的结果。我和姚老师的认识是这样的相交!
上世纪的八九十年代,科布尔这个小镇,热爱文学创作的同仁有十多人。当时,盟、旗两级文化主管部门也经常组织改稿会等活动,大家经常在一块儿写作聚餐,形成了一支创作队伍,我们自嘲为中旗“作家群”!大家都在创作不同形式的艺术作品,并在自治区、盟级报刊上发表。确实培养出几位有成就的作家,创作出响誉区内外的不少精品力作。姚老师是其中最年长的一位,由于他谦逊善良真诚的为人和质量上乘的作品,赢得了大家的敬重和爱戴。应该说,那个时代大家相聚的岁月是难忘的,向上的,也是浪漫的!在这个队伍中经常的相濡以沫,也使我和姚老师之间更加了解,更加密切和融洽了。在以后相聚的多个日子里,他总是用略带呼市方言的声音叫我“官喜子”!随着相处的深入,我愈来愈觉得他是值的信赖的师长和朋友!在一次我俩交杯相聚的时候他对我说:咱俩是“忘年交”!我笑着说,是的,姚老师比我年长一轮还多,我应该是晚辈呀!他接着说,唉?忘年交!可在相处中,他总是象老大哥一样呵护我。1984年,成人高考中,我们几个年轻人想一试“身手”,姚老师积极鼓励,并给我找了复习资料。当我被内蒙管理干部学院录取后,他异常高兴!当时,他刚调来中旗工作,住在旗政府后排一间不足十平米大的宿舍里,可他执意在这个小家里设宴为我庆贺!后来,我们经常性的相聚成了常态。多年的相交中,我每每去看他,首先看到的还是他那真诚的笑容!这个笑容告诉我:期待欢迎和高兴!也每每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他就说:“在哇么”!那个语气饱含着“必须”!俩人就会至少要喝掉一瓶子酒,聚到很晚才散去。每次席间我们畅所欲言,谈文学,谈人生,谈时政,可谓无所不谈。他谈话时,自己就会激动起来,声音抑扬顿挫,其所涉内容之引经据典,之哲理深刻,之诙谐幽默,都使我受益匪浅,铭记难忘。那时候,我喜欢听他说话,并故意引出话题,让他充分展开!直至今日,那情景,想起来心里就热乎乎的。并且,首先耳边响起的是他对我亲切的呼唤声和慈爱的一脸笑容......

姚老师善于创作散文。他的散文以思想性见长,构思新颖,语言流畅,幽默诙谐,哲理深刻。应该说,虽然,为数不多,但每篇质量都很高!他写的散文《山丹花》,其中,有这样的描述:“世上许多名贵的花,往往不易养活。昙花虽好,却总是在夜间开放,而且,几小时之后就会凋谢。难怪人们把历史上某些风云人物的来去匆匆,比作昙花一现。牡丹花不畏权势的气节固然可佳,但她远不如山丹花的朴实平易。”他创作的散文《山石》,其中,有这样的描述:“山石,我亲眼看见、而且用手触摸了它的皮肤,比我想象的还要粗糙。它的筋骨象钢铁般坚硬。我了解到它离开大山之后,不知道垒成了多少道石坝,保护了多少农田。它搭了座座石桥,给无数人送去方便。它还筑石窖,砌水井。为家乡的建设打下了牢固的基础。它不惜粉身碎骨铺成的路,象条条彩虹飞架在广阔的大地上。
令我遗憾与吃惊的是,它居然为好大喜功者树过丰碑,为现代婊子立过牌坊,甚至,强盗脖子上挂的念珠竟然也是它,虽然几经打磨,变得玲珑剔透,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当我气愤地又一次找到高山要问个究竟的时候,仔细一看,山石的父老及其兄弟姊妹,总之,山石家族(包括泥土)都不动声色地和大山连成一体。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他的行文风格和哲学思维。他总是对生活素材在不停地思考,再思考,从而能一针见血地看透事物的本质。也使他的作品达到了力透纸背、情透纸背的高度。他的写作十分地认真,稿纸书写工整,字迹清秀漂亮,即使写错一个字,也要用剪刀剪下一格稿纸粘贴后改正。
1999年,自治区成立50 周年期间,盟文联计划出版一套文学丛书,并给了中旗组织编辑一册的任务,盟文联指定姚老师组织编辑。他本来应该自己结集出版,但他还是选择了我和一中的常永明老师联合出书。我们三人顺利完成了盟里交办的任务,出版了小说散文集《三人行》。作为向自治区成立50周年的献礼作品之一!
之后,姚老师又出版了个人小说散文集《一弓月》。2000年后,他的一篇小说《自嘲》和一篇杂文《“明镜高悬”辨》分别发表在2001年和2003年《人民文学》增刊的总第4期和副刊第2期上。这应该是他文学创作的最高成就!也使他走进了中国作家协会的神圣殿堂,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姚老师参加工作以来,基本上从事教育工作。只是在1984年至1988年在中旗广播局担任过编辑部主任。之后他一直担任察右中旗教师进修学校校长至退休。他工作中总是兢兢业业,以身作则。一次,我去他学校,看到校园里干干净净,远远地见到他弯倒腰在捡着什么?走近后,我问他:姚老师,你捡啥勒?他面带笑容地说:烟头!我说,这还用校长干嘛?他说,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样子,我这样一捡,就没人随地扔了!他是一名优秀的教育工作者,可谓桃李满天下,学生中不乏出类拔萃的佼佼者。1995年被评为中学高级教师,同年被聘为高级讲师。
他具有广泛的社交圈。除了文化、教师界方面有许多朋友外,他还愿意交往一些“穷朋友”,诸如瓦工、蹬三轮的、烧锅炉的,都是他的朋友,并由他作东经常请他们聚餐。每逢和这些朋友会面时,他都要叫上我。他曾说:和这些人说话心情愉快,感情真挚。他有时竟然和他们喝的酩酊大醉。他对这些人的生活了如指掌,每当过节,谁家缺炭啦,他会雇上小车送上满满一车炭!有的生活困难,他和妻子包一些衣服给人家送去。多少年来,这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项内容。他甚至和街上的吉书子(人称“楞吉书”,其实并不楞)成了老相识。吉书子曾靠毛驴车拉运输维持生计,可因毛驴车被人偷盗,大脑受了刺激,走上了沿街乞讨的道路。姚老师只要一见吉书子就会给钱,久而久之吉书子认识了姚老师。再穷的人也有表达感情的方式,一次吉书子见了姚老师,老远就拿出一块刚要的馒头说:你吃哇!一时间成了美谈!而且,在他的散文《小镇人物》里,专门描述了一段吉书子的故事。

 姚老师生前是幸福的!他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妻子韩玉峰退休前曾任察右中旗副旗长、人大主任。一儿一女,都是高素质的人才,分别在旗、市两级部门任职。韩玉峰在外是能力卓著的领导干部,回家来又是好妻子、好母亲!他们老俩口从结婚以来,感情真挚,同舟共济,是一对出了名的好夫妻,好人!特别是韩玉峰对姚老师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自始至终。姚老师基本不会做饭。这不是不会,是妻子从来都不用他去做。近年来,姚老师胃不大好,消化不良,妻子总是不厌其烦地另外给他做菜。2000年后,我因工作调到乌兰察布市人大工作后,和姚老师相对接触次数少了,但是,只要我一回中旗总要去看他们二老。以前那几年,他们一见到我,总有说不完的话,特别是姚老师口若悬河,字字珠玑!然而,人生总是有一些无可奈何的!2021年7月份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去看他二老,姚老师在里屋睡着,得知我来,他慢慢走了出来,面容憔悴,他勉强地笑了一下,算是和我打了招呼,就坐在我的对面,双目一直看着我,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无奈,往日的滔滔不绝没有了,只是听我和韩主任说话......没想到,这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我的忘年交远去了......
姚老师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他严谨治学,富于追求真善美的精神;他德高为师身正为范的坚守;他真诚温良优雅的做人和处事风范;他乐于思考善于顿悟一针见血的谈吐;他情透纸背力透纸背的精品力作永远是我们温习的功课!
作者简介        
刘官喜,笔名海余,生于1957年,中共党员,1986年毕业于内蒙古管理干部学院。1976年至1981年在51147部队服役;1981年至2000年在察右中旗七苏木公社、旗文化局、电影公司、人大常委会做行政工作。2000年至退休前乌兰察布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厅任科长、副主任、调研员,现退休。爱好写作、美术,多年来,在区内外报刊发表报告文学、小说、散文、小戏、国画多篇,其国画作品多次参加市、区两级画展,1999年与另俩位同仁结集出版小说散文集《三人行》。部分作品获奖。

               本期编辑: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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