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日持久的史诗战争——一文读懂汉武帝攻伐匈奴始末(七:李陵降匈奴


李陵,字少卿,西汉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北)人,汉名将李广之孙。西汉将领。
李广、李敢(李陵之叔)、李陵爷孙三人,都堪称一代名将,但李广自杀,李敢因怨恨父亲之死击伤了卫青,卫青不知道处于愧疚还是什么原因,没有追究,但霍去病为替舅舅报仇,杀死了李敢,李陵投降匈奴,爷孙三人都没能落得好下场,让人感叹。
主动请缨
汉武帝太初二年(前103年)开始,和平了十数年的汉匈之间又重燃战火。汉武帝天汉二年(前99年),汉武帝以贰师将军李广利出兵攻打匈奴右贤王,汉武帝任命李陵管辖军需物资。李陵不甘心担任这个角色,请求独自率领5000名步兵与李广利分道进击。虽率军力战,终因粮尽矢绝,救援不继而投降。
当初,李广有个孙子叫李陵,任侍中的职务,擅长骑马射箭,爱惜部下。汉武帝认为他有李广的作风,任他为骑都尉,命他率丹阳的楚地人共五千人,在酒泉郡、张掖郡地带教习射箭之术,以防备匈奴。
等到贰师将军李广利出击匈奴时,汉武帝命李陵为贰师将军护送辎重。李陵叩头请求说:“臣所率领屯戍边塞的人,都是荆楚地区的勇士、奇才、剑客,力大能抓虎,射箭百发百中。我请求率领一队人马,到兰于山以南,去分散单于的兵力,使他不能全力攻击贰师将军的队伍。”
汉武帝说:“你是不想做别人的下属?这次我调动的军队太多,没有马匹给你配备。”
李陵回答说:“我不需战马,我愿以少击众,用步兵五千人直捣单于王庭。”
汉武帝称赞他的豪情壮志,答应了他的请求,便命令路博德率部队在中途接应李陵的军队。路博德也羞于做李陵的后援部队,上奏说:“现在是秋季,匈奴马肥,不可与他们作战。请把李陵留下,到明年春天一起出征。”
汉武帝非常生气,怀疑李陵后悔不想出兵而让路博德上书,便命令路博德率军到西河郡攻打匈奴;命令李陵于九月从遮虏障出发,到东浚稽山以南的龙勒水边,观察敌人的动静,如没有情况,便返回到受降城休息。
李陵于是率领五千步兵出居延,向北走了三十天,到了浚稽山安营扎寨,并将沿途所经过的山川地形绘制成图,派部下骑兵陈步乐送回长安上奏汉武帝。汉武帝召见了他,陈步乐报告说李陵率领士兵效死力,汉武帝非常高兴,任命陈步乐为郎官。
孤军深入
李陵到达浚稽山,遇到了匈奴单于的军队,大概有三万骑兵,把李陵的军队包围了,李陵军处在两山之间,用大车围成营寨。李陵率士兵出营寨外摆开阵势,前排的手持戟、盾,后排的手持弓弩。
匈奴见汉军数量少,直奔营前阵地。李陵与敌人展开搏斗,千弩齐发,匈奴兵应弦倒下好退到山上,汉军乘胜追击,斩杀匈奴数千人。
单于大惊,聚集左右方的八万多名骑兵对攻击李陵军。李陵边战边向南撤退,数日后,退到了山谷中,与匈奴连续作战,士卒很多都身中箭伤,李陵命令有三处创伤的坐在车上,伤两处的驾车,伤一处的坚持作战,又斩杀三千余敌人。
李陵率军沿着龙城旧路向东南方向撤退,走了四五天后,来到大片的沼泽芦苇当中,匈奴在上风处纵火,李陵也命令放火烧掉周围的芦苇以自救。汉军继续向南撤到山下,单于在南山上指挥,派他的儿子率领骑兵攻打李陵军。李陵率军在树林中徒步战斗,又杀死匈奴数千人,并用连弩射击单于,单于逃到山下。
当天汉军从捕获俘虏得知“单于说:‘这是汉朝的精兵,我们猛攻也攻不破他们,他们日夜引诱我们向南靠近边塞,莫非有埋伏的军队?’诸多当户、君长们都说:‘单于亲自率领数万骑兵,攻打汉军数千人而不能把他们消灭,以后无法再命令防守边塞的官兵,使汉朝更加轻视匈奴,所以要在山谷中继续作战,前面还有四五十里的路才到平原地区,如果还不能攻破汉军,再返回。’”
兵败投降
这时,李陵的军情更危急,匈奴的骑兵多,一天交战数十回合,汉军又杀伤匈奴二千多人。匈奴的作战形势不利,想撤退。这时李陵军中有一名叫管敢的军候,被校尉所欺辱,逃亡到匈奴军中投降,讲出了实情:“李陵的部队并没有后援,箭矢很快就用完,只有李将军部下和校尉成安侯韩延年的各八百士兵为前行向导,以黄色与白色旗子为标记。匈奴应当派精锐的骑兵射杀他们,汉军很快会被击破。”单于得到管敢,非常高兴,调集骑兵一起围攻汉军,大声呼叫:“李陵、韩延年快投降!”于是又阻断后路,猛烈攻打李陵。
李陵被围困在山谷中,匈奴在山上,四面八方的箭如雨般射下来。汉军向南撤退,还有一日路程到鞮汗山,五十万支箭全都用完,于是便丢弃车辆。李陵军中还剩下三千多名士兵,砍下车的辐条拿在手中当武器,军吏拿着短刀一起与敌人决战,汉军退到狭谷中。
单于率军堵住后路,指挥匈奴将山上的巨石滚下,汉军很多人被砸死,不能继续前进。黄昏后,李陵穿上便衣独自走出军营,阻止左右的随从说:“别跟随我,我要一个人擒拿单于!”过了许久,李陵回到军营,叹息着说:“我军已败,将要死在这!”于是将所有的旌旗砍倒与珍宝一起埋在地下,李陵叹息说:“如果(每人)再得到几十支箭,足够脱身了。现在没有武器再战下去,天亮后,只能坐等被擒了!不如作鸟兽散,有能逃回去的向天子报告。”
下令军中每个人各带二升干粮,一片冰块,约定逃到遮虏障后集合。到了半夜,李陵命令击鼓突围,战鼓已被击破,敲不出声音。李陵与韩延年一起上马,十几名壮士跟随在后,数千名匈奴骑兵在后面追赶。韩延年战死,李陵说:“没脸回去报答皇帝陛下了!”于是投降了匈奴。其他人四处逃散,逃回边塞的有四百多人。
全家被杀
李陵兵败的地方距边塞只有一百多里,守边塞的人将消息报告给朝廷。汉武帝希望李陵拼死以战,后来听说李陵投降了,十分生气,责问陈步乐,陈步乐自杀了。过了很久,汉武帝才后悔当初让李陵孤军深入,而没派兵救援,说:“应当在李陵率军出塞后,再派强弩都尉路博德去接应;而我却预先下诏书,使得路博德老将生出奸诈之术。”于是派使臣去慰劳赏赐逃回来的李陵余部。
汉武帝天汉四年(前97年)汉武帝派公孙敖深入匈奴腹地迎接李陵,公孙敖无功而还,上奏说:“捕获的匈奴俘虏,说李陵教单于训练军队以防备汉军,所以我没什么收获。”于是汉武帝下令杀了李陵的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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