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杂货铺》一个杂货铺做过的奇怪买卖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再亲密的爱情也会生间隙。
  再真挚的友情也会有背叛。
  再绝对的黑以前也是白。
  沧海桑田,身为其中一粟,我无能为力。
  我只能听你讲个故事,再和你做个买卖。
  ——和素先生
  一个开在时空缝隙中的杂货铺,专售杂货,卖世间百物,千奇百怪的物品,兼售后服务。
  店主和素,非人非妖,
  开店宗旨为:完美完美完美!

  我只想写一些故事,一些关于七情六欲世间百态的故事,很早就有这个念头了,直到现在才开始实行,我会一直把它写下去,哪怕没什么人看,也只是为了对的起自己。
  一、并蒂莲
  【引子】
  从北方来的冷空气气流将整个城市包裹在寒冷之中,人们还没来得及享受春天的温暖,就被湮没在寒风之中。
  “今天的气温将会持续降低,请各位市民做好抵御春寒的准备,今后一周的气温还会有下降趋势???”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伸出来,关掉了广播。
  被窝蠕动了两下,露出一张美丽的女人的脸,她拿过手机看了看简讯,然后穿衣起身去洗漱,洗漱完后,她从衣橱里拿出米色呢子大衣穿上,她对着镜子看了看,然后在衣橱的格子里挑了一条丝巾走到镜子前系上。
  窗外寒风卷着树叶打着飘落下,小区里的住户已经穿着好在急匆匆的往外赶了,城市的快节奏让所有人习惯了快步的生活,她如果不把闹钟定的早点,现在也没有功夫在这里慢慢穿衣
  她收回视线,突然一个黑影快速的从窗户外划过,黑影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她根本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她皱了皱眉头,她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青空所在的上虞是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她现在所在担任的设计总监历任都是男性,她作为一个打破历史的人,在公司饱受瞩目,她不觉得不舒服,也不觉得自豪。
  人生没有十全十美。
  青空有个孪生妹妹,叫做青川。
  青川离开家前对青空说,我受够这样子的生活了,我想光明正大的和姐姐一起去上学,去玩,为什么一定要躲着藏着。
  姐姐我会回来接你的,一起离开这个家。
  可是青川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时间是最能消磨人的,青川慢慢淡出了青空的记忆,只是有时候她还会想起自己有个妹妹叫青川。
  如果说有什么比光速还快的话,那就只有时间了,青川走后,感觉还没有过多久,青空就迎来了自己的26岁生日。
  26岁不算年轻了,昔日的大学同学有的小孩都已经上了幼儿园,说老的话,似乎青空的上司要比她还要年长那么个几岁。
  青空没有什么恋爱经历,她的学生时代一帆风顺,重点高中名牌大学,三好学生从小学当到高中,没有什么挫折需要她去寻找其他的东西来弥补,大学时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她没有什么时间去涉足那种暧昧的令人烟云目眩的情感。
  青空妈妈帮她约了相亲对象,她见了那人,家世相貌事业样样无可挑剔,两人一拍即合,相谈盛欢,几个月后就订下了婚期。
  应该就是这样了,一个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时候她没浪费,她拥有了事业,在不早不晚的时候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夏天的怒蔷薇 2012-7-29 14:14:00
  只要你写,我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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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_∩)O谢谢你的如此捧场
  @夕颜若雪醉红尘 2012-7-29 14:09:00
  第一个SF,楼主加油!表TJ!
  来自UC浏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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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诶
  那种让人心慌的空洞使她在婚期临近的前一个月里不断失眠,并且梦见了青川。
  已经15年没见了,她和自己的容貌相像的如同照镜子一样,她们之间隔了一条河,河面宽十丈,波澜不起,青川就在河对岸,她一直在哭,什么也不说,声声如泣,哭得她梦中也不得安稳,夜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浓浓的黑眼圈。
  接着是工作失利,手上的一个大case也出了纰漏,女上司把她骂了狗血淋头:“罗青空,公司请你来不是砸场子的,如果连这种低级错误也不能避免,我看你下个星期不用来了!”
  她回家捂着被窝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噩梦了,她一直在看各种网页新闻,生怕会看到不明女尸的新闻,那种复杂的隐约期盼着却害怕着的不停翻找着,她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但是这样下去,她迟早要疯掉。
  例行给母亲打问候电话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吞吐的开口问母亲:“妈,青川去哪里了?”
  电话那边迟疑了会儿道:“什么青川?”
  “就是,就是我妹妹???”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青空,你哪里有妹妹,你是独生女。”
  母亲的声音放缓了些:“孩子,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女人啊,那么拼也没用,重要的还是嫁个好人家,你看你现在这整天想的是些什么????”
  青空愣住了,难不成真的是她自己精神压力太大了出现了幻觉,可是那么真实的幻觉怎么可能,可如果不是幻觉,那是什么,是母亲在骗自己?可是为什么她要骗自己?
  青川是谁?
  是妹妹???
  她在哪里?
  青空努力回忆,却发现记忆非常模糊,她依稀记得小时候,青川出去玩的时候,自己就会在家里,门会被锁住,饭也是青空送进来的,那个时候,青川更像一个姐姐,她会陪她在家里玩,直到后来有一天,大概是青空六岁那年,青川离家出走。
  她走的时候,曾经说过会回来接她,一起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因为青川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恐怕自己连她的相貌也要全忘记了,但是她记得这一句话,她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青川对她说:她会回来的。
  可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青空再也没有等到青川。
  公司里的高层管理人员,大多都有点抑郁症之类的心理疾病,有同事曾经打趣道,在这种大城市中,你不患个抑郁症你都不好意思出门。
  她很容易就经人介绍找到了城中最有名气的一家心理诊所,足足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预约到了后天了门诊,她排队等的心力交瘁,听到结果后就出了诊所。
  她上了车,突然不想开车回去了,她把车停在了一个离家较近的停车场,然后步行回家,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夜风习习,大家都是来去匆匆,她一个人慢腾腾的穿着套裙走,倒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走了会儿,饶是经历过千人会议的她也经不住行人的目光,看见有条巷子就钻了进去,小巷幽深且寂静,她近日来浮躁的心顿时觉得平静了许多,城市里难得还有这样的巷子,也不知道下次来的时候,还在不在。
  突然,一道黑影窜了出来,吓得她一跳,细看发现是一只猫,猫咪生的可爱极了,乌云盖雪,长长的尾巴左右摆了摆,悠哉的走在青空前面,青空忍俊不禁,觉得新鲜,跟在它后面走了起来。猫咪左穿右拐,然后进了一扇门。
  青空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一家店子,不同于其他的招牌大幅图案和店名,这家店是两扇可开合的镂花木门,木制的招牌上“杂货铺”三个大字写的矫若游龙,端是好书法。
  店门只开了一扇,依稀可以看见那只猫咪蹲在椅子上,青空犹豫了会儿,推开门走了进去。
  “叮铃铃~!”一阵铃声突然响起来,惊的她一跳, 原来是门上挂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那形状着实奇怪,就像一个九凌锥,呈青绿色,只要推开门,那个铃铛就会响。
  “小姐?”青空循声看去,一个狐狸眼的隽秀男子站在柜台里,穿了件开司米针织衫,和整个古香古色的店子奇怪的融合在一起,格外不搭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别扭。
  他眯眼看了青空一眼,笑吟吟的开口:“你要买什么吗?”
  青空所在的公司经常要和明星打交道,见惯了娱乐圈里各种各样的美人,但是见到店主的那一刻还是怔愣了会儿。
  青空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进来看猫的,但是她确实不需要什么东西,店子很小,南面摆着柜台,其余几面都是货架,架子上不像别的杂货小店卖的百货,他这里的东西都装在瓶子或者盒子里,她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憋了半天才开口道:“你这里有什么?”
  狐狸眼诡秘一笑:“小姐要的是什么,我们这里就有什么?”
  青空不由的觉得好笑,只不过是一家杂货铺,竟然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她沉吟了一会儿:“那你这里也有后悔药了?”
  “这世上本无后悔,只是人心叵测才生出这难揣之意,故名后悔,悔之已晚,不如补救的好,小姐现在的病,已然病入膏肓,后悔药也没有用。”
  “你哪里看出来我有病了?”青空已经生了恼意。
  “相由心生,皮相是遮不住腐朽的。”说到这里,狐狸眼男子推了一面镜子过来给她看,
  那镜子是鎏金的面,造型古朴,镜子里的女人,五官都无可挑剔,可是从前觉得很美的一张脸,为什么???会成这副德行。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蜡黄,厚厚的黑眼圈和几乎掉出脸外的眼袋,鱼尾纹若隐若现,整张脸看上去像苍老了十岁,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甚至,还有些骇人。
  “怎么会这样??”青空呆滞了,她精心保养的脸,怎么????成了这副德行。
  任何一个爱美的女人,任何一个自恃小有姿色的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仿佛一夜之间老去的自己。
  狐狸眼男子反手收回镜子,放在了身后的柜台,走回了柜台里面:“你可以走了。”
  青空闻言怔怔的看去,那男子低头把玩着一把打磨光滑的铜勺,青空愣愣的站了会儿,快步走出店,店外已经是一片深色了,她拢紧大衣,只觉得浑身上下透着股寒气,让她只想回家,她走出巷子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今天先贴到这里了
  第三天的时候,青空拿了围巾和墨镜遮住自己的脸才出门去看心理医生,这两天她不再梦见青空,却日渐觉得自己的脸衰老起来,镜子里的自己像一个红颜先老身未衰的女人,脸上的皱纹如同蜘蛛网一样,越织越密,各种色斑在脸上肆意生长,像水藻一样快速繁衍,脸上的肉松垮垮的垂在下巴上,怎么看都是丑陋,青空尖叫着砸掉了房间里的所有镜子,躲在屋子里不肯见任何人,家人和男朋友的电话一概不接,男朋友打电话来敲门也不理,她觉得自己这种精神状况再继续下去,很有可能会疯掉。
  因为车停在了别的停车场,距离不远就走过去,去停车场的时候,青空隐约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回头看时,却是空无一物,空荡荡的地下停车场里,白炽灯只能照个模模糊糊,她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立,快步走向车子,
  打开车门坐进去的一瞬间,突然一个黑影冲了过来,青空反应奇快,立刻整个身子缩进车里关上车门,只用了不过一秒钟的时间,那黑影啪的一声撞到窗玻璃上,然后又撞了几下,见撞不开,就放弃了,很快跑不见,青空慌乱之下,能这么快关上门已经是个奇迹,只看见是个人,却连男女都看不清。
  她看了看停车场,到处都是车,谁知道那个人会不会躲在哪辆车后面偷偷看着自己,视机而动,她越想越害怕,连忙反锁上车门迅速开出停车场,到了心理诊所,前厅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前台小姐问她要了预约后,让她进去了。
  心理医生问了她几个问题,然后说她是工作压力太大引起的焦虑症,青空失望的不得了,这种话实在是虚假的套话,她绝望的走出诊所的大门,忽然想起了那家杂货店。
  还是那两扇镂空木门,青空细细看了看,发现竟然是海南檀木,而且并没有一般店铺的卷闸门,现在的小偷都这么不识货吗?这两扇门好比放了两扇黄金,竟然至今未有人偷。
  门是敞开的,青空走进去,店主歪歪的靠在柜台上,长而上挑的狐狸眼看了看青空一眼,似笑非笑:“欢迎光临,需要些什么?”
  青空踌蹉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我???经常做噩梦,梦见我的妹妹,她一直哭,我睡不着,我???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不再做这个梦”
  店主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忽的笑了,然后站直身子,回身在多宝格上找了找,最终在抽屉里找出一个盒子,那个银盒子镂着花纹,上面镶着石榴石,石榴石颜色鲜亮,晶莹剔透,青空不解的看着店主。
  店主笑了,狐狸眼微微上挑,他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铜钱大小的香饼:“这是花蕊夫人衙香,取沉香、栈香各三两,檀香、乳香各一两,龙脑半钱,甲香一两,麝香一钱,龙脑麝香研末,入炭皮末、朴硝各一钱,生蜜拌匀,入瓷盒重汤煮十数沸,取出窨七日,安神养性,这样你就可以不做梦了。”
  青空急了:“我要的不是这个!”
  店主一直弯着的眼睛突然不笑了,狐狸眼不复水光潋滟,深沉的好似千丈深潭。他把盒子轻轻的放在红木桌子上,盒子和桌子碰撞的声响震的她浑身一颤。
  “那就说实话。”
  “我没骗你!”青空辩解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向伶俐的舌头像打了结一样,怎么都说不出她要表达的意思。
  店主不再搭话,他回身在柜台里找了找,拿出又一个银盒和一个紫砂雕镂花纹的博山炉,他揭开香炉的盖子,将小块的木炭埋在底部的香灰之中,放上云母片,用镊子夹了几块香饼放了进去,然后盖上盖子。
  他的手是男人中少见的骨节均匀,但是又不失力道的美,青空有些迷迷糊糊的想,公司当时拍男戒广告的时候,就不应该找那个娘娘腔男模,手跟女人似地,哪里还叫男戒,这么想着青空的思绪已经开始紊乱,像一团乱麻纠缠在了一起,困意袭来,她开始觉得不对劲,正要叫喊,店主不知何时站到她的面前,他的手掌捏成一个诀印在她的额头上:“开始吧。”
  然后青空彻底失去知觉。
  再醒来时,一片明亮,不是太阳的那种光亮,而是世间万物归于纯净,不杂一丝黑暗的明亮,梵语声声入耳,青空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一片碧绿和白,应该是莲池,有人在池边说话。
  “佛祖,莲池开花了。”
  “并蒂莲!佛祖,莲池竟然开了并蒂的莲花。”
  佛祖的面容在光辉中看不清,他静静地看了看莲池里的并蒂莲,青空觉得自己身子一轻,然后于一片混沌中不停的下坠,从高处落下不可怕,可怕的是,落不下。
  青空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高,她不知道已经落下多久了,四周还是一片混沌,她的思绪在不停的下落中开始迟钝。
  一个人,如果长期处于一种状态下,无法做别的事,心理承受力再好的人也会疯,青空还没有疯,可也离痴傻不远了。
  直到最后,她已经忘记了一切,她是什么,叫什么,都已经忘记了,她仿佛从出生开来就呆在这片混沌之中,不断的下落,身体也没有知觉,仿佛和着混沌连成一片。
  她偶尔会清醒过来,看看自己身在何处,但发现还是 在混沌中,很快又昏沉了,后来,这清醒的时间隔得越来越久,要隔许多天,她才会清醒一下。
  @神气木头 2012-7-31 10:45:00
  纳兰写的不错哦~加油,俺一年后再来看你的帖子喽~(该死的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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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这这,一年后俺帖子都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
  这一天,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终于不在混沌之中,而是一片黑暗,这片黑暗柔软温热,她忽然觉得一股推力推着她,她想抓住什么不让自己被推走,却无济于事。
  最终被推出了那片温热,紧接着身上一阵疼痛,她许久没有知觉,这一下子打的她懵了,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难过委屈,那一点疼痛仿佛成了火星引子,让她的委决堤而出。
  然后有人抱着她摇来晃去,似乎是在哄她,青空混杂的记忆恢复了点,猜测着,这莫非是自己刚出生,可是自己不是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会???自己究竟在那片混沌中待了多久?
  正在纳闷,身子一轻,青空被拉了一下,她歪歪倒倒的站稳后,发现狐狸眼店主站在了她旁边,穿着一件莨绸的对襟褂子,上面绣着羌绣,光华隐现,着实华丽。
  他竟然还在闲暇之余换了套衣服,而自己竟然还去看他的衣服,青空还算理智,没有扑上去掐架,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做梦?”
  狐狸眼店主扭头看了她一眼,又转了回去:“是不是梦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自己看吧,你的疑问,与其让我帮你解决,不若你自己再经历一遍,这一次,你旁观者清。”
  青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一个五岁大的女孩子正在院子里玩,青空仔细看了看,觉得那小姑娘有些眼熟,她看了看狐狸眼店主,又看了看小女孩,突然手指颤抖的指着小女孩说:“她??是我?”
  店主点点头,朝前走去,青空忙叫住他:“店主先生,店主先生!”
  狐狸眼店主站住了,青空似乎看见他侧面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他转过来时的一脸温和,让青空觉得自己看错了:“我叫和素,你可以叫我和先生。”
  “和先生,你要去哪里?”青空从善如流。
  和素手上不知何时拿了根桃木杖,和素用木杖点了点前面:“你好好看,那是不是你?”
  青空脑子里迸出一个念头,她看了看,那个想法更明确了:“青川?”
  和素的手杖在地上点了点,青空看见眼前的景象飞快转动起来,就像看录影带时的快进,很快,画面颤动了几下,稳定了。
  青空看见自己在跑,大概二十岁模样的自己在跑,准确的说,是逃跑,有时在地上,有时在水里,有时在空中,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在跑。像是在躲避什么,但是明明没有人在追。
  和素慢悠悠的说:“不是你,那是你妹妹,她在躲避天谴。”
  青空惊异道:“什么天谴?”
  和素找了把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把手杖放在了膝盖上说:“两百多年前,西天莲池开了并蒂莲,佛祖言之不详,遂拂下一朵坠入凡间,那朵莲花在混沌中下落了一百九十九天,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等落地投胎时,依然过了百年岁月,而另一朵莲花在佛前听经修炼。”
  青空想了想说:“我是被丢下来的那朵莲花?”
  和素晃了晃手,示意她继续听下去:“佛前修炼的那朵莲花耐不住寂寞,便偷了佛祖的碧罩蓬下凡找另一朵莲花,她不仅找到了还和那朵莲花生活在了一起,世间万物都有一劫,你妹妹不过是因为偷窃宝物将天劫提前,她害怕天劫毁了她的修行,决定回佛祖面前重新修炼,但天规一向是罚的分明,哪容她如此放肆,束了她的法术,将她困在了黄泉,青川在就范前曾用自己的一瓣莲花和百年修为做咒,令你一生无伴。”
  和素停了会儿,忽然笑了,眼角上挑,挟着不善:“你也真够惨的,世界上,恐怕没有谁,比你们的关系更亲近了···”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但是青空不用他说就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了。
  是够惨的,最亲的妹妹,拼死也要诅咒自己一生孤独。而自己···
  啊啊啊,标点老变成问号,崩溃
  @TwoJJ 2012-7-31 12:21:00
  好看,楼主大人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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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呃呃···不好意思,今天发到这里了,明天结局,开始新故事。
  @小画工 2012-7-31 14:43:00
  好故事~不过一看杂货铺就想到了 八号当铺~不过这个杂货铺貌似不要人拿东西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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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b这是我的失误,其实是要的,买卖买卖,一定是双方的才可以嘛,结局会说买卖的东西的,这是开篇章,后来的题目会以买卖的货物为章名。
  想了想,还是贴上结局再去睡。
  “我不恨她。”青空停了半响说,“可是我也怨她。”
  “我从小就没有朋友,我也不知道有朋友是什么滋味,公司里明争暗斗,见多了当面姐妹后背死敌,”说到这里她笑了下,自嘲而又无奈,“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冷血,才这么平静,原来是她···一生孤独就一生孤独吧,比起她的万年寂寥,这又算什么。从未尝过热闹,就不会羡慕。”
  和素看了看她,面目冷静,不再说话。
  青空取消了婚礼,最后新娘换成了别人,她去参加了婚礼,那位新娘,有着和青空一样美丽的脸庞。
  其实当初被丢弃的,是妹妹。
  在佛前听经的,是青空。
  青川确实是用精魄做了一道咒,不过那咒,是分出自己的一道精魄到人间。
  当初的并蒂双生,佛祖算出有此一劫,遂将它们分开,当初被丢弃到凡间的那朵莲花,其实是妹妹青川。
  青空贪恋妹妹在红尘享受的繁华,又害怕天劫,于是在天雷到来之际和青空互换了身体,青川被天雷追逐了十天十夜,垂死之际分出一丝精魄,找到杂货铺,求和素帮她成形。
  青空青川本是一胞双生,躯体可以互换,但是终究会被天界发现出不对劲的地方,青川用自己的原身青莲作为交换,换取杂货铺货物,让自己的精魄和身体合实,只要她精魄和身体融合了,青空也会不自主融合,这样,天界就发现不了纰漏,但是这一生,青空必须孤独一人,不然和人接触多了,精魄和身体就会慢慢分开。
  青川爱这个姐姐,哪怕她利用了自己,她依然爱,所以她用自己做饵,换她一生孤独,百世平安。
  姐姐,我愿意用五劫遭身和魂飞魄散换你后世平安。
  先生,求你骗她。
  姐姐,我爱你。
  和素将一朵青莲小心翼翼的放在檀木盒中,然后收了起来,转身在帐上记下一笔:固形丹已售,售后完美。
  【并蒂莲 完】
  下一个故事明天开始,叫做【犀椎】并且男二号出场,我在考虑要不要写成耽美···
  停电了,这时候才来电,不好意思久等了各位~~
  黄昏近,这是学校吃晚饭的时间,女生宿舍里的桌子旁围坐着三个女生,都穿着校服,一个稍微有点胖的和一个齐刘海的面对面的坐着,她们旁边坐着一个扎马尾的女生,对坐的两人双眼紧闭只有旁边的女生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们手中握着的笔。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续缘,请来相见,来了请在纸上画个圈···”
  胖女生念了三遍后,笔开始慢慢滑动,以极其缓慢但却不容抗拒的速度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圆,“来了!”马尾女生不可思议的看着笔,倒抽了一口气。
  她没发现此时的天色已变,天空从西边开始蔓延一种近似血的颜色,残阳如血,欲坠不坠的挂在天边,占书曾言:此天相,大凶。
  杂货铺门上贴出了一张招聘启事,这招聘启事竟然是在绢上写的,上寥寥几字:揭此告示者,聘,优薪待遇。店外人来人往,偶尔有人看到启事,过来读了遍,很快也摇摇头走掉了。
  就是嘛,哪有这样招人的,一定是骗子,大家这样想着,看了看回去当笑话讲给别人听。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路过时,瞧见了便停下来看了看,伸手一揭,绢轻轻松松的就被揭了下俩,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嫌杂货铺的工作太累不体面,所以没有人揭吗?经济危机还这么挑。”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电话:“木苏,你不是要找工作吗,我看到一个启示,感觉这工作挺符合你要求的,工资啊,人家说优薪,你这个兔崽子不会自己来看啊,我等会儿把招聘启事给你带回去。”
  讲完了他挂了电话,看了看杂货铺的大门纳闷道:一个杂货铺,有必要这么古香古色吗?但也没有多想,走掉了。
  Q大男生316宿舍,一群男生记在电脑前看着什么,一个男生从门外进来,看见这么热闹,包都没放下就凑了上去:“欸欸,看什么呢?”
  结果发现是在看校园论坛的帖子,马上又败兴了:“这有什么好看的,一堆八卦。”
  唯一一个躺在床上的男生搭腔道:“这可不是八卦,你这几天回家了,错过了一场好莱坞大戏。”
  “什么大戏?”男生兴致缺缺,“木苏,这是那个招聘启事。”
  木苏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男生递给他的东西,摸了摸叫道:“这谁家这么有钱,竟然用绢做广告,糟蹋!”
  “你去问店主吧,地址上面都写着呢。”男生把包放下,坐在床上脱鞋子。
  木苏看了看启事,马上又想起先前没说完的话题,又凑了上去道:“陈密你还没听说吧,昨天女生寝室死了人”
  “男的女的?”陈密显然也有了兴趣。
  木苏踹了他一脚:“女生宿舍,你说男的女的?不过也奇怪,我问我们班上的阿飘,她那个女金刚,胆子够大了吧,竟然也吓的不得了,说死的吓人”
  陈密捂着被他踹了一脚的地方说:“那是自然,死的是人又不是蚂蚁,肯定会怕的啊。”
  想了想又问,“就只知道死人了?死了几个人,死因是什么?”
  “不知道,说是隔壁女生吃完晚饭回去的时候看见的,吓得晕了过去,然后就报了警,封锁现场,封锁的那叫一个果断,完全没有机会了解内幕,女生胆子又小,男生又进不去,这么大的一个料就被湮没了。”
  电脑前的胖子阿宽突然叫道:“快来看这个!”
  陈密木苏连忙挤上去,那是一张用手机偷拍的图片,现在被人置顶到最高峰,想来等下就会被删掉,因为学校是不会允许这种照片流传出去的。
  照片上的背景,明显是学校寝室,寝室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旁边趴了三个女生,这是一副很正常的景象,如果下面没有那么多血,如果正对着镜头的那个女生的脸部表情不那么狰狞,那么,这很正常。
  木苏打了个哆嗦:“我的妈呀,这死的要多惨才这副模样啊,我都认不出来这谁了。”
  “孙丹啊,我都认出来了。”阿宽嗤之以鼻。
  木苏摸了摸手臂,突然跑回床边,开始穿鞋子,陈密说:“你干吗啊?”
  “我去应聘。”木苏头也不抬的说。
  “那你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斤卤鸭掌,要校门口的那家卤肉店的。”
  木苏穿好鞋子站起来,伸出手,陈密抬头看了他眼:“干嘛啊你?”
  “拿钱来,我没钱了,要不你不吃。”
  陈密“靠”了声,然后去裤子荷包里翻出张二十,一把拍在木苏手上:“给你二十不用找了。”
  木苏收起手中的钱:“谁说要找给你了,”然后拿起招聘启事塞进裤兜里,走掉了。
  招聘启事上写着:松井巷108号杂货铺。
  这名字真???切实,木苏想了想路线,上了公交车。
  站在杂货铺的门口,木苏看了看店门,顿时两眼放光的摸了上去,又闻了闻,正宗的海南檀木,竟然就拿来当门,太奢侈了吧,他顿时警醒起来——别不是冒杂货铺之名,实施些不地道的事情来赚钱?
  其实木苏是个非常好的青年,今年二十一,无不良嗜好,会喝酒不会抽烟,会做饭不会洗碗,只是有点懒,然后,非常爱古董。
  这里的古董包罗非常广,包括木材,丝绢,香料,一切从古代就存在的所有物品。
  木苏转身要走,突然一只猫咪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只猫咪生的十分可爱,乌云该雪,四只白白的爪子,软软的踩在地上,步履从容的走了出来。
  门被猫咪带开了点,突然有铃声响起,吓了木苏一跳,很快他发现是有人从里面推开了门,弄响了门上挂着的一个形似棱锥的绿色风铃,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和木苏打了个照面。
  “莫非!?”
  莫非是面前这个男生的名字,Q大莫非可谓是风云人物,他是学生会会长,人高大帅气,且极有人缘,住在木苏隔壁的寝室。
  “???木苏?你怎么在这里?”
  “我?”木苏抓了抓脑袋道:“我来应聘。”
  莫非看了他两眼,带着一种可怜的眼神说:“那你快进去吧,就算应聘不上也没什么。”
  “???谢谢,”木苏说,然后开始纳闷,启事上不是说揭下就聘吗?难不成是骗人的,木苏看了看走远的莫非,拿着启事走进了店门。
  这个故事过渡较长,因为要应聘男二号,而且,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东西,和前面不一样了。
  存稿稳定后会固定更新字数和时间的,一般在晚上,每天都会更新,或多或少,但是一定更,今天的没了,明天木苏同学正式上班!!
  一进去,木苏就两眼放光,这简直是天堂啊!——当然,只是对木苏来说。
  他扑上多宝格,像个色中饿狼摸来摸去,有西晋青瓷碗,龙泉窖莲瓣纹长颈瓶,松鹤延年的玉雕,还有一整套的四季花图纹的琉璃鼻烟壶···老天,这还叫杂货铺,遭天谴的。
  “同学?”
  不理。
  “同学!”那声音大了点,木苏不甘不愿的转过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人有双狐狸眼,狐狸眼和丹凤眼有些像,不过狐狸眼的眼角朝下,有的狐狸眼就像死鱼眼,偏偏这位的眼睛却勾魂多情,倒像桃花眼了,木苏迟疑的叫出声:“老板娘?”
  狐狸眼怔了怔,然后眼睛眯的更厉害了,脸上还挂着笑:“同学我哪里像女人了?”
  木苏不笨,知道得罪人了,马上改口笑嘻嘻道:“我眼神不好,看到皮肤白的就觉得是女的,真是不好意思。”
  狐狸眼看了他两眼,算是放他一马,走回柜台后面说:“你要买什么?”
  木苏连忙把一直攥在手里的绢布给他看:“老板,我是来应聘的。”
  狐狸眼意味深长的“哦”了声,说:“我叫和素,你可以叫我和先生。”
  他拿着绢看了看,又看了看木苏,“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木苏有些忐忑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和素用手指摩挲了下,说:“这是你揭下来的吗?”
  木苏此时也想起那上面的内容,写的是征聘揭下启事的人,他也懒得撒谎,干脆的摇摇头说:“我同学揭下来给我的。”
  和素想了想,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盒子给摆在柜台上,问他:“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木苏凑近看了看,问他:“可以拿起来看吗?”
  和素不置可否,木苏权当他同意了,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捧了起来看,这是一个雕镂着如意万字花纹的木盒,木苏看了看材质,似乎是寸木寸金的沉香,这儿的宝贝真多,更加坚定了木苏要留在这里的想法。
  “这个盒子,木质纹理细腻,近闻隐隐有香气,应该是上好的沉香木,可以打开吗?”
  和素点头:“可以。”
  木苏打开盒子,里面是柄沉香如意的,如意呈一只千年如意形,芝粗杆,上结树瘤及多枚小灵芝,如意头上大小灵芝相依,木苏想了想:“这是柄木如意。”
  和素正在把玩一只青花觚,听到这话差点手一松把青花觚掉地上去。木苏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就释然了:“和先生,我又不是学考古的,你问我这是什么,我还说的上来,但要说什么年代来历,我就不知道了,您当初写招聘启事的时候也没说要这些啊。”
  和素心有余悸的把青花觚放到柜台上面,走过去收起盒子,眼神复杂的看了木苏一眼,说:“东西给我,明天开始上班,这个月是早上八点到九点,晚上八点到九点,先跟着我做一段时间,上班时间每个月都不同。”说到这里,他看了木苏一眼,然后接着说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但是有些行业内的禁忌我会慢慢交待你,你须记牢,工资是每月一千八,加班另算。”
  木苏想了想,一天才上两个小时的班,着实划得来,于是当场签了合同,和素拿着合同放回抽屉里,木苏见没什么事了,正准备走的时候,和素叫住了他:“刚才那位客人,你认识?”
  “你说莫非?他是我们隔壁寝室的。”
  和素低头从地上捡了一个东西站起来:“这是那位客人掉的,你给他送过去,这算作加班,我会给你记账。”
  木苏看了看和素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个琉璃瓶子,手掌大小,里面的绿色液体不知道泡着什么东西,他伸手接过来,摸摸鼻子,哈哈笑了两声:“什么加班不加班的,只不过送个小东西,这么市侩干嘛,我走了,和先生再见。”
  和素看着木苏走远,把沉香木盒子拿起来打开,那里面,赫然是一柄碧绿剔透的青玉如意。
  已经是晚上,万家灯火初明,木苏从公交车上汗涔涔的挤出来,下班时间的公交车真不是人坐的,他想起还要给陈密买鸭掌,学校那家卤鸭店味道十分正宗,每天都会有很多人买,木苏去的时候里面全部是人,老板问他:“小伙子,你要些什么?”
  “恩,给我来一斤鸭掌。”木苏摸摸口袋,把先前陈密给的二十块钱拿出来,递给老板,老板看了看钱道:“小伙子,换一张吧。”
  木苏有些囧:“我就这二十了。”
  老板把钱推回给他:“这是假币。”
  “假币?怎么会是假币。”木苏接过钱看了看,确实是假的,没有水印,他摸摸鼻子转身出了店门,回寝室去找陈密算账。
  “兔崽子,爷爷刚给你跑腿,你还给张假币,还是张二十的假币,你寒不寒酸,爷面子都给你丢尽了!”木苏把陈密按在床上,拳打脚踢。
  陈密自知理亏,一迭声的喊爷爷:“木爷爷对不起,我怎么知道那是假币,知道我不就自己拿去用了。”
  木苏气的无语:“你这理由好,我打的你三天喝稀饭。”
  “木苏,有人找!”阿宽在寝室外面喊。
  木苏松开陈密:“待会再回来找你算账!”
  陈密千妖百娆的在床上翻了个身侧卧着,对木苏抛了个媚眼:“奴家等着你回来收拾。”
  木苏吐着走了出去。
  @酒肉穿肠心中有佛 2012-8-2 17:53:00
  这次更的还行,少了看的不过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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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原来我写的还不够快,加油加油!
  阿宽正在外面和别人讲话,见木苏出来了对他说:“莫非找你,你是不是欠人家钱了?”
  木苏知道他一向是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的,懒得理,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莫非,他走了过去问:“有什么事?”
  莫非笑了笑:“和先生有没有要你带东西给我?”
  木苏一拍手,:“我都忘记了,”然后在口袋里翻了翻,又翻了翻,额头上冷汗就下来了,“不好意思,我进去再找找。”
  莫非点头,然后木苏快速的跑回寝室,直接把陈密从床上掀了起来,然后把床翻了个遍,陈密一开始还在阻止他对自己的床施暴,后来干脆不管了:“我欠你的,你等会儿回来给我把床铺好。”
  木苏把寝室找了个遍,终于意识到,瓶子掉了。
  也许是掉在公交车上,也许是掉在卤鸭店里,也许,也许???总之是掉了。
  木苏快呕死,想了想,还是出去道歉:“对不起,那东西我不小心弄掉了。”
  莫非一呆:“掉了?”
  “恩,对不起,我会再去店里买一个赔给你。”木苏暗自想着那个东西不知道贵不贵。
  “买?你拿什么买!”莫非脸色变的很难看,“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怎么买!”
  木苏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莫非的脾气一向很好,很少发这么大的火,寝室里的人都跑了出来,阿宽来打圆场:“都是一栋楼里的,有什么问题可以解决,别吵别吵,木苏,你把人家怎么了?”
  木苏也有点难堪,但是毕竟是自己错了,只好乖乖说:“我会去找和先生商量,就算再贵我也会买来赔你,今天这里这么多人作证,你还怕我赖账不成。”
  莫非的脸色变了又变,渐渐缓和下来:“算了,掉了就掉了,你不用赔我一个。”
  “我会赔的。”木苏不肯落人话柄。
  “不用你赔。”
  眼看着两人又要闹僵,阿宽只好再和稀泥道:“好了好了,现在这么晚了,什么事明天再说。”
  莫非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寝室,阿宽和陈密也把木苏拉回了寝室。阿宽关上门道:“你和人家学生会会长吵什么呀,人家都不要你赔了,你还硬往上赶,又不是女人你费不费劲啊!”
  木苏只当没听见,陈密说:“你说大学的学生会会长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去了,不过我听别人说,莫非大一刚进校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就是个书呆子,读了一肚子的书,不懂的变通得罪了不少人,大一下学期,突然开了窍,那叫一个长袖善舞啊,学生会改选的时候,竟然全票通过。”
  “莫非他用了男色?”
  “这倒没有,那个时候的莫非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到人群中一找一大堆的那种普通男生,大二的时候才变成这样子的。”
  “我也要去变大帅哥。”陈密在床上打了个滚喊。
  木苏想着那个东西的价钱,打起迷糊起来,慢慢就睡着了。
  和素坐在黄花梨的太师椅上,对木苏说:“杂货铺第一要则,也是唯一要则——完美。”
  “不管看到什么样子的客人,都须好好招待,我不在时,阿桧会帮你,等你上手。”
  “阿桧,我怎么没看到?”
  和素笑了笑,拍拍手喊:“阿桧,出来见见新伙伴。”
  从杂货铺的后门走出来一个小男孩,八九岁大,头发竟然是卷曲的棕色,黑碌碌的眼睛,可爱极了,木苏叫了声:“小孩子长的真漂亮。”
  阿桧手里捧了一盘桂花糖蒸栗粉糕,问木苏:“你要不要?”
  木苏不爱甜食,但还是伸手拿了一块,然后阿桧就走过去把盘子放在了太师椅旁边的黄花梨桌上,然后站到了和素旁边。
  “我有时候会出去一段时间不回来,那段时间需要你和阿桧打理杂货铺,杂货铺不是时时都有生意,但是必须有人照看店子,因为我们的售后服务需要。”
  木苏打从心眼里觉得在这么一家古香古色的店里,售后服务两个字实在是不搭调。
  突然门口的风铃响了,阿桧侧去看了看:“是修冥界那边的人。”
  “木苏,迎客。”和素悠哉的拿起一块栗粉糕,木苏走到门那里,发现原本的青色风铃变成了玄黄色,他疑心是自己记错了,把檀木门拉开。
  “啊!”木苏大叫着坐了起来,阿宽迷迷糊糊的骂:“大清早的你鬼叫个屁啊?”
  木苏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寝室里,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有余悸,这个梦放平时只是个小噩梦,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做这个梦,真是···
  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了,他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跳起来,跑去洗脸刷牙,赶公交去杂货铺。
  站在两扇海南檀木雕花门面前,木苏磨蹭着不知是不是进去,一个小男孩打开门,木苏抬头去看,惊异的叫出声:“阿桧!”
  正是梦里的那个小男孩,阿桧也看到了木苏,他还没睡醒,揉着眼睛说:“木苏你来了啊,怎么不进来?”
  木苏像被雷劈了一样:“你,你认识我?”
  阿桧点点头:“你还不快进来,和素在等你。”
  罢了罢了,横扫都到这里了,木苏低头进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特意去看了看门上挂着的风铃,是青色的,可是昨天梦里明明是玄黄色。
  和素正在吃早饭,桌子上放着几碟点心,豆面饽饽,奶汁角,如意卷什么的,还有一碗碧绿清香的碧梗粥。见他进来,吩咐道:“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你清点一下,清单在桌子上。”木苏看到那口箱子,听话的走过去打开箱子,箱子里面装了一些盒子瓶子,木苏拿过清单,开始点东西:“花奴鼓,凉生露,犀椎???犀椎!”
  正是昨天那个和素让他带给莫非的那个瓶子,原来叫犀椎。
  “和先生,这个?”
  和素看了眼,喝了口粥说:“你也想要吗?”
  “恩,昨天先生让我带的那个,我不小心弄掉了,只好再赔一个给他,和先生,这个多少钱?”
  和素说:“这个东西,不是用钱买的,你知道这个做什么用的吗?”
  木苏摇头,他连那东西是看的擦得还是喝的都不知道,
  “这瓶就给你吧,不过杂货铺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这两年的工钱就没了。”
  木苏算了算,一个月一千八,两年就是四万多,那个小瓶子竟然那么贵,和素看出他的怨念:“那是钱买不到的,不过,你不用,也不必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木苏只好认了,谁让他自己弄丢了别人的东西。
  把东西点了一遍,木苏发现少了一个:“和先生,少了个东西???少了牡丹瓷。”
  和素哦了声,走过来翻了翻:“确实少了,阿桧,去库房找找。”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和素让他下了班,木苏这一次学乖了,把那瓶犀椎收好,回学校去上课。
  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更新,更多少不定- -!但是我会努力多更的。
  木苏学的是金融,他打算考价格鉴证师,经融危机导致这个职业现在十分吃香,木苏喜欢这种不愁找不到工作的专业。
  上午的课上完后,木苏去寝室找莫非,莫非正在看书,看见木苏进来,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但是很快又变了回去,缓和了下来:“你有什么事?”
  木苏忙从口袋里拿出那瓶犀椎:“这个,我买了一瓶赔给你。”
  莫非面无表情的看这个木苏:“这是什么,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那天和先生让我带给你,结果我弄掉的东西,我去杂货铺买了一瓶给你。”木苏被他的冷淡弄得莫名其妙,明明那天那么着急生气,结果今天竟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弄错了。”
  “我弄错什么了?那天和先生明明就是···”
  “你弄错了,”莫非不理他,只是说你弄错了。
  木苏有点恼火,把瓶子往桌子上面一放:“你不要就丢了吧。”正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有点像婴儿的声音,又有点闷闷的,木苏疑虑的看向莫非,他应该也有听到这个声音,眼神都变了,把瓶子从桌子上拿起来硬塞给木苏推他出去。
  “你发什么神经!”木苏大喊。
  周围寝室的人被惊动了,跑出来看,木苏一时心神不宁脚下一歪摔坐在地上,那瓶犀椎被丢在了他身上。
  木苏连忙接过那个琉璃瓶子,开玩笑,这可是自己两年工资换来的东西,他伸手去接瓶子时,依稀看见莫非床空地下有什么东西,灰色的,一大个物体。不是箱子之类的任何东西,倒像是活物。
  莫非的床铺靠门,木苏坐在地上,角度比较低才看到了,莫非居高临下:“我不要你的东西。”随后关上了寝室门,“砰”的一声让所有人都寒蝉若惊,有熟识的人把木苏扶起来,安慰了几句,木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只在想,刚才那是什么?
  只是一扫而过,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
  木苏拍拍裤子上的灰,走进316,寝室里的人都没有回来,木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看那个瓶子,就算是透明色的琉璃瓶子,看东西也有点模糊,并不像玻璃瓶子那么透,所以木苏也看不清楚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要不要打开看一看呢?
  想到莫非前后相差甚远的态度,木苏看着手中的瓶子,也许打开了,一切就知道了。
  木苏正要扭开琉璃瓶的锡盖,阿宽从门外匆匆跑进来,看见木苏就扑了过来:“木头!我撞鬼了,我撞鬼了!”
  木苏连忙躲开他,开玩笑,阿宽是个大胖子,足有两百斤,压上来自己这个小身板还要不要活了。
  “有话好好说,你撞什么了?”
  阿宽明显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听别人说,这个时候去女生寝室,管寝室的老婆子这个时候都会去食堂买饭,我趁机去出事的那个寝室看看,但是我又不知道是哪个寝室,我就找了一个女生问,然后那女生说,就是她寝室,她带我去,我走了一半我才想起来,不对劲,丫不是说那寝室里的人都死了吗,怎么还有活的?然后,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木苏也来了兴趣:“怎么?没有脚?”
  “没有脚老子一开始还会跟她走,我傻啊,她没有影子,现在什么天气,三伏天!大中午的,她竟然没影子。”阿宽小声的说,木苏被他的语气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后来呢?”
  “然后我就跑了啊,我还真跟她去啊。”
  “???”木苏对他竖起手指,阿宽也为自己的胆小有点不好意思:“我那时也怕啊,而且宿舍管理员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只好跑,不然就是鬼我也会冲上去揍的她不敢惹宽爷我,要知道,鬼不可怕,更年期的女人才可怕。”
  木苏哈哈笑了两声以示捧场,阿宽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你刚才和莫非怎么了?我听别人说你和他吵架了,怎么回事儿?”
  谢谢大家的捧场,你的一个点击一个回复,是我最大的动力,写不下去时,看看你们,我会很有底气,谢谢!
  看着阿宽一脸的求知欲,木苏斟酌了一下开口:“我真不明白,你是如何拥有一个女人的八卦天分的。”
  阿宽脸一黑:“不说就算了,还拐着弯骂我八婆。”
  木苏不好真的把阿宽弄毛,就把手里的瓶子举起来给他看:“就是这个,陈密昨天不是帮我找了一个工作吗,刚好莫非在那里买了个东西忘记拿了,老板就让我顺带捎过来,结果我给弄掉了,今天去买了一个赔给他,他硬说我弄错了,明明就是这个。”
  阿宽一把抢过瓶子,奸笑道:“让鲁宽大爷看看是什么宝贝。”木苏不敢和他抢,阿宽一向粗手粗脚的,单拿着看还好,一抢指不定就摔了。
  阿宽左右打量了番,咂嘴说:“瞧着也就是个漂亮点的瓶子。”
  “你小心点儿,这可是花了我四万买来的,我这以后两年都要给它打白工还债了。”木苏紧张的盯着他的手。
  “又诳我是吧,这瓶子就是水晶的也值不了这么多钱。你当我傻啊!”
  “这东西要不是不便宜,昨天莫非至于发那么大火吗、”
  莫非性格是挺好的,很温和的一个人,极少和别人红脸,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道主义,几乎没怎么跟别人发生过冲突。
  阿宽领悟过来:“说的也是,暂且信你。不过昨天他为这事发那么大的火,不至于···不对,昨天你说要赔的时候,你们俩确实是差点又吵起来了,看来他是真的不要你赔,你说赶明儿我把他电脑借过来下点东西,被黑了他是不是也不会怪我?”
  木苏都懒得理他了:“行,赶明儿我就去帮你借,然后再告诉他的女粉丝们,唾沫星子淹死你。”
  阿宽颓废的耷拉着。
  木苏看了看他手里的瓶子,透明的琉璃包着的那一汪绿莹莹,像液体翡翠一样流光溢彩。他迟疑了一会儿:“你说,他不要我赔,那我还赔不赔?”
  “人家从头到尾就没让你赔,你自己婆婆妈妈个什么劲儿,他不要就算了呗,你拿去退了,那四万就是你的了,你也不用打白工了。”阿宽果断的一锤定音。
  木苏心想也是,干嘛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说的是,瓶子给我,我拿去退了!”
  阿宽正要把瓶子给他,一缩手又收了回来,吭吭哧哧了半天说:“木苏,你想想,你这瓶子肯定值不了四万,那么四万的就是里面的东西了,是什么东西这么一点就买四万,你不好奇吗?”
  确实,就算黄金,这么一点点也不值四万,而且它是液体,并不是那些固体宝石什么的,如果胖子不进来,也许他就会把瓶子打开了。但是现在既然要拿回去退了,打开就是已经拆封商品了,和素肯定不会要的。
  木苏摇头。
  “这瓶子也没什么封口,我们打开了看看,再还原回去不就行了,只是看看,我保证,满足一下好奇心,现在不拆,也许这一辈子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了,问莫非是不可能的,你说是不是?”
  木苏迟疑了,杂货铺的东西千奇百怪,光靠常识是没办法猜出是干什么用的,初听这个名字,会以为是个卖百货杂物的店子,但是进去以后,又会以为是个取了杂货铺名字的古董店,但是木苏却觉得,那些古董并不是货物,它们仅仅是主人用来装饰这个屋子的器具,真正的商品,应该是今早木苏清点的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的年份都是近些年的。
  还有,那个梦。

  那个似梦非梦的梦,如果说是假的,那么为什么会真的有阿桧,如果说是假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见到的那个东西,也是真的···他打了个寒颤。
  今天早上明明应该问和素的,但是不知怎么搞得,一进去就忘记了,到底要不要弄明白,也许这个瓶子里就藏着杂货铺的秘密。
  木苏记起这瓶东西叫犀椎,犀是不是指犀牛?
  “犀牛的血是不是绿色?”
  阿宽恶心的看着瓶子,又看了看木苏:“你想说这是犀牛血,我只知道青虫的血是绿色的,犀牛就算吃草,也不可能是绿色的血吧,我从来没听人说过犀牛的血是绿色的。”
  “可是这瓶东西叫做犀椎。”
  “管它叫什么,开了不就知道了,我觉得有点像药酒,你看中间那灰色的东西,说不定是什么名贵药材,只是这什么药材这么贵啊?这酒补什么?你说···该不会是壮阳的吧?”阿宽笑的一脸贱相。
  木苏还在挣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但是又忍受不了背德感。
  阿宽等的不耐烦:“开不开你一句话,这你东西,你说什么就什么!”
  “做人要诚信,既然我要退回去,那么就要完璧归赵,我···不开。”木苏犹犹豫豫的说出来。
  阿宽看了他一眼,低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很快就抬起头说:“好,那就不开,给你吧。”
  木苏伸手去接,就在要碰到瓶子的时候,阿宽手一松——那个镜头像是被慢放了一百倍,所以木苏可以无限清楚的看到那个瓶子,和自己的手掌擦身而过,然后沿着抛物线,慢慢落到地上,“砰!”落地开花。
  木苏不敢置信的抬头看阿宽,阿宽耸耸肩:“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但他的眉眼里处处透着开心,木苏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阿宽,虽然八卦了一点,但是他为人豪爽,手粗心不粗,人缘很好。
  木苏不擅长和人吵架,他看了看地上的那摊绿色的水,隐约闻到一股酒味,中间的那个灰白色物体,更像是一种动物,木苏看了看,心疼的都要停止跳动了。
  四万!活生生的打水漂了,他总算是体会到骆驼祥子的绝望了。
  琉璃瓶子碎成一片一片的,绿色的液体却没有马上被地面吸收,反而有点像水银,在地上凝聚不散。中间那个灰白色的东西,应该就是泡在液体里的那个东西,看起来,有点像不知名的小动物。
  阿宽看了眼地上的东西,用脚拨了拨:“还真是药酒。”
  木苏已经怒到极点,正要扑上去的时候,异变突起——地上那个东西突然一跃而起,硬是跳起来了一米高,一口咬住了阿宽的手,阿宽没反应过来,被咬了个正着,那东西牙齿咬合力显然不小,阿宽的手马上见来了红,血涌了出来。
  阿宽醒悟过来,马上用力的甩手,企图把那个东西甩出去,但是那东西咬的很紧,怎么甩也甩不出去,木苏连忙上去帮忙拉,触手的那种滑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吐,那东西身子滑的不得了,木苏抓不牢,根本就拽不掉。
  阿宽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变的有些苍白,木苏心知这样下去不过是白费力气,他在寝室里翻找了一圈,找出陈密心爱的那把瑞士军刀,他拿着刀对阿宽喊:“把手放在桌子上!”
  阿宽看见他拿着刀,明了他要做什么,于是把手放在了桌子上,木苏手有些发软,他定了定神,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按住阿宽的手,然后一刀扎了下去,那东西怕疼,把阿宽咬的更紧了。
  “这样不行···”阿宽唇色发白,“干脆点,我撑不住了···这龟孙子咬的太紧了,你把它整个拦腰切断。”
  木苏看了看,刀有点小,他狠狠心,一刀切下去,刀入这东西身体的感觉很怪,有点像切冻豆腐,木苏手向下用力,那东西很快就被拦腰折断,阿宽手一捋,把那东西一把拽下,使劲砸在地上,那一排齿印极深,几乎要咬穿整个手掌,疼的阿宽龇牙咧嘴,他上去想用脚踩几下那东西泄恨,又怕它没死透,只好恨恨的啐了口作罢,去医务室包扎伤口。
  木苏没有去,他还没那么大度,刚被他故意砸了瓶子满足好奇心,情急之下救他是道义,去医务室就没必要了。
  他留意到地上几乎没有血迹。
  按理说阿宽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应该会有流很多血才对,但是地上一滴血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东西它吸血。
  木苏用晾衣杆拨了拨分成两截的尸体,竟然也是一滴血都没有,真是奇怪了,血去哪里了?
  想了会儿,未免碎琉璃渣滓弄伤别人,木苏去寝室门外拿扫帚进来,打算把碎片扫出去,他一向对事情看得开,犀椎碎了既然已成事实,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想点现实的,比如渣子的处理。
  但等他转身回来,地上仅仅剩下一堆和玻璃相差无几的琉璃碎皮,那被切成两半的动物尸体却不翼而飞。
  木苏把寝室翻了个底朝天,最后确定那东西真的消失了。
  心不在焉的上完下午的课,一到八点,木苏就准时出现在杂货铺的门口,他才进门,阿桧就捂住鼻子喊大声:“站住!木苏你身上好臭啊。”
  木苏囧,闻了闻自己,只有一点点汗味,他委屈道:“你连汗臭都受不了?”
  阿桧猛摇头:“不是汗味,是铜臭···还有腐烂味,酒味和血腥味。”
  “你这什么鼻子闻得这么清楚?”
  “···”
  “阿桧的鼻子自然是灵的,”和素笑吟吟的从后屋走出来,眼睛弯弯的,他走进前堂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抽了抽鼻子“你用了那瓶犀椎?”
  “没有,我没有,那瓶犀椎摔碎了。”木苏一惊连连否认,而后又沮丧起来。
  和素从柜台上抽出一把羽毛扇,慢悠悠的走到角落里的太师椅前,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阿桧的小脸皱成一团看着木苏,最后憋出一句:“你身上的味道,和一个和你一样大的男生一样。”
  木苏心念一转:“你说莫非?”
  阿桧摇头:“我不知道。”
  木苏想起今天发生的事,简直就是衰到家了,然后又想起消失的那具动物尸体,凑近和素问道:“和先生,那瓶到底是什么东西?”
  和素慢悠悠的摇着扇子,不做声,就在木苏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道:“你先去门口那里站着,不要动。”
  木苏摸不着头脑,但也还是照办了,和素见他走过去,放下扇子,阿桧站到和素的旁边,脸终于不皱着了,木苏隐约觉得有古怪,却不知道是哪里。
  “那是一瓶酒,用一种叫做栝舟的小妖怪和香糜酒泡成的酒,喝了——可以扬短为长。”
  “什么意思?”
  “所谓扬短为长,就是补人的缺点,不过这酒不可多喝,任何东西都有自己平衡尺度,一旦有方太过强大,后果不堪设想。”
  木苏呆滞了一会儿:“那为什么这酒要叫犀椎?它的名字和它一点边都沾不上”
  和素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沉默半响道:“栝舟十分狡猾,极难捕捉,且身体光滑如脂,但是任然被人抓住,你可知道原因。”
  “因为敌人太过卑鄙。”木苏答得果断。
  今天有事,妈妈生病了,明日补上。
  
  和素一噎,默默的看了木苏一眼:“栝舟喜爱乐声,尤其爱犀椎敲击声,猎人以此为饵,百试不爽。我用这个名字命名,是为了让它记住自己的死因。”
  “该不会???店里的东西全是这么起名字的吧?”木苏打了个寒颤,一想到店里的那些名字都是用它们死亡的原因命名,他就好比看到一群尸体这个叫“电死”,这个叫“哽死”,这个叫“头掉了”。
  和素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木苏看了良久,张口正要说时,一阵音乐声响起,木苏忙掏电话,看见上面显示的是陈密便接了起来。
  “木头,不好了!你快来红山医院。”
  没等木苏追问,电话那边已经切断通话,木苏犹豫的看着和素:“和先生???我学校出了点事情,我想提前下班,明天我会把今天缺的时间补上,您也可以扣我工资。”
  和素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还有二十八分钟才下班,你记得改天补上。”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木苏连连点头:“一定一定,谢谢和先生。”
  赶到医院的时候,陈密正在医院门口等,木苏上下看了他一眼:“你碰到敲人老太太了?”
  陈密的脸黑了:“碰你个鬼,不是我的事,是阿宽。”
  木苏没有讲话,他的气还没消。
  “晚上的时候,我回寝室,就闻到奇臭无比的味道,等我进去一看,阿宽就躺地上在,他身上···算了,我说不下去,你自己去看吧。”
  晚上还有一更
  
  等看到阿宽,木苏才明白陈密的意思。
  如果真的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
  阿宽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脖子以下的部位,布满的结节或菜花状的溃烂,散发出恶臭,手臂上全是侵蚀性丘疹,已经被侵蚀的不成样子,细看还可以看见溃烂伤口的边缘半透明的隆起,伤口有的呈现出一种黑色,脸上则比平时要高处一些,却是肿起的蜡样结节。他身下的床单已经被脓水染成黄色。
  木苏差一点吐出来,下午还好好的一个人,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竟然变成这副模样,他完全接受不了。
  阿宽面如纸金,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了,他悄悄从病房退出去,和站在门口的陈密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同样的内容。
  一个医生拿着文件夹过来,正要推门进去,见木苏二人站在门口,疑惑道:“你们是病人家属?”
  “不,我们是他同学,医生,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密站直身子道。
  医生沉吟一阵:“你们进来。”
  两人相互看了眼,跟了进去,医生看了看阿宽的情况,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直起身道:“我们已经确诊,病人是皮肤癌晚期。”
  皮肤癌?
  “病人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你们也看到了,他身上的溃烂程度非常严重,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我们检查病人全身,认为病灶应该是在这个地方,也就是病人的左手”医生指了指,木苏眼皮一跳,那个地方,正是被栝舟咬到的地方。
  “···病人的病情十分罕见,我们根据癌变的临床现象将皮肤癌划分成三种,但是他···确实囊括了所有病症。”
  木苏怔了怔,对陈密说:“我去买咖啡。”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就走了出去。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木苏麻木的站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零钱,摸了几次才摸出几个钢镚儿,他把硬币塞进投币口,但是手不停的抖,总是和投币口错过去,他渐渐不耐烦,把硬币使劲一投,硬币在投币口边缘撞了下,滚落到了贩卖机的底下,木苏蹲下去捡,但是总够不到。
  他捞了会儿,终于放弃,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把脑袋埋进手臂里,坐到了地上。
  今天不能更了,家里的网出了问题,明天会用手机贴,不过换断落什么的就不行了,可能会很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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