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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 YOU DOWN THE ROAD… 微信公众号: CITY ONLY No.12 双鸭山市 Shuang yashan City 作者: D.B 制图: D.B / 编辑: D.B |
网络上有流传了一个梗，你知道有一个“双鸭山大学”Sun Yet-Sen University嘛？(在广州可以找到这个大学(✪ω✪))
你遇到一双鸭山人
套近乎的说:双鸭山我知道，你们那儿还有一所双鸭山大学很有名的。
对方肯定会:...我是...没听过...(气氛有点尴尬...)
耿直的朋友一眼就发现，Sun Yat-sen不就是孙中山的英文译名么？那么“Sun Yat-Sen University”不就是中山大学么？对的，如果你在广州坐地铁路过“中大”站，就会知道中山大学的英文名是Sun Yet-Sen University（直译就是孙逸仙大学），但听报站音，怎么听怎么像“双鸭山大学”。(✪ω✪)(✪ω✪)
(广州中大地铁站入口)▼
©Google Images
这个梗是许久之前源于微博上一张书页的截图，一旅行者出版了自己的游记，有一次在藏南旅行的时候要编造自己的身世才能游览... 然后书里面把他编造内容中提到的Sun Yet-Sen University翻译成了“双鸭山大学”。此后，你懂得网络的速度之快，大家纷纷PS了中山大学的校徽，非往两只鸭子一座山这个内容上靠。
(中心为中山大学校徽 左右两侧为网友们PS的双鸭山大学校徽)▼
©zhihu
再者说，双鸭山这名字的确是听起来挺魔幻的，那个加拿大网红郭杰瑞在2020年底刻意造访了双鸭山这座小城(带了他的一个男性bro 俩人还钻小树林儿 遇一大叔还要跟他们一块...),也就因为这座城的名字有够特殊吧。
但今天提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内容并没有那么快乐、喜悦、基情满满；我们则是从更中性的角度看看这座边境小城，探究这座资源型城市的历史，展现赫哲族人文的一些留存，以及北方经济恶向循环后矿业工人和当地人们的生活状态。
(双鸭山市在东北亚的位置)▼
©Google Map
(双鸭山市的大致方位)▼
©Google Map
赫哲族 人文+美食
去听《乌苏里船歌》，那就是对赫哲族人的描述。乌苏里江畔以及三江平原上，赫哲族人们的生活既古老又保存着神秘。来到双鸭山的地界儿，可在饶河县的四排赫哲族乡寻到这份人文讯息。
(沿江中国一侧的赫哲族人)▼
©Wikipedia
赫哲族之前生活在东北亚的大部分地区，由于时代的变迁，目前有很少一部分在中国境内，而在俄罗斯远东地区有一些分布。在俄罗斯赫哲部族被称为“那乃族”Nanai/Нанайцы，也有叫他们为“那贝”、“那尼傲”的称呼。应该是民族之内的细分化部落的不同称呼。“那”是指本地、当地的意思，“乃”、“贝”、“尼傲”是指人的意思。
(俄罗斯境内的那乃族分布)▼
©joshuaproject
(俄罗斯境内的那乃族人)▼
©Wikipedia
此外，在中国境内原居住在下八岔以下地区和乌苏里江沿岸的人被称为“赫真”或“赫吉斯勒”，意为“下游人”或“东方人”；原居住于勤得利以上混同江和松花江沿岸的人还自称“奇楞”。
而“赫哲”大都是从“赫真”变音而来，是“黑斤”、“黑津”、“黑金”、“黑哲”、“赫斤”、“赫金”等名称的同音异写。
由于赫哲人有自己的赫哲语(那乃次语支)但没有文字，自己本族的文化大都用西里尔字母来记录；在中国赫哲族长期与汉族同居，目前通用汉语。
可以说赫哲族是“鱼皮部落”，赫哲人一生伴着渔捕的生活。族人们有多种传统，比如用桦木磨成的刀，用这把桦木刀处理鲑鱼，分割皮肉，可以不伤及任何一方直到鱼的皮肉完整无缺的被分离。肉用来食用，鱼骨用来磨成针，而鱼皮晒干可做成衣服。鱼皮衣可是赫哲族人的标志。
(赫哲人使用桦木刀处理鱼皮)▼
©getit01
捕捞上来的胖头鱼的鱼皮切得细细的，搓软制成线；晒干的鱼皮用桦木锤反复锤得柔软如布，用鱼骨针穿上鱼皮线，赫哲族的女人就这样缝制衣服的。
(赫哲族人的鱼皮衣以及部分制作过程)▼
©D.B
鱼皮衣不会象想象中那么粗糙，技艺精湛的赫哲族人先把鱼皮染成蓝色，衣衩间用红、紫、白三种颜色裹边，在衣袖、胸前、背后用鱼皮制成堆花滚边来装饰。这堆花的做法必须要精致，用狗鱼皮染成各种颜色，剪成美丽的花样，再用密密的针脚缝在一块本色鱼皮上，最后装饰在衣服上。精致的鱼皮衣上甚至连纽扣都是用鱼骨做成的。原料成本以及耐心和特殊性都决定了这种鱼皮衣不可能量产的，做出一件就是十足的珍贵。
(赫哲族鱼皮衣成品)▼
©getit01
(赫哲族鱼皮鞋)▼
©getit01
也并不是什么鱼皮都可做衣服，做鱼皮衣服的材料是经过认真选择的。首先要选择比较大的，一般都选用十几斤或几十斤的。在长期的实践中，赫哲人针对当地各种鱼皮的特点，逐步摸索并掌握了适合做不同衣物的材料：胖头鱼、狗鱼、捣子鱼的皮，是做鱼皮线和裤子的材料；大马哈鱼、细鳞、哲罗、鲤鱼等可做手套；槐头鱼皮较大，适合做套裤、口袋以及绑腿、鞋帮等。而鳇鱼皮制品，结实耐用能防浸水防膨胀腐烂、适合冬季下水时穿用。
如果你在双鸭山饶河县的四排赫哲族乡想看当地人穿鱼皮衣，目前只能通过特定的演出或者博物馆能看到，大部分的赫哲族人和汉族的生活方式并无太大差别。赫哲族的年轻人很多都不会讲赫哲语的。
(国画中展现赫哲族人的艺术创作)▼
©zhihu
赫哲族人另一个独特的技巧是在冬季的冰钓中，捕鱼高手可以双手钓四洞。一般钓鱼，一人一杆一洞；而对于赫哲族捕鱼老叟来说，钓者手持短竿，上下按规律频频抖动，让钩子成为活饵，这样能骗到更多鱼上钩。而冰钓的对象大都为大型凶猛的鱼种。比如狗鱼。
(阿穆尔河和北方河流里的狗鱼)▼
©Wikipedia
这传统的生活方式同样体现在赫哲人的饮食上，每天都与鱼打交道，族人们有吃生鱼的习惯(霓虹国的刺身/广式鱼生)。比如“塔勒卡”，赫哲族的传统菜肴，加入蔬菜的凉拌生鱼。还有一种叫炒鱼毛的菜式“塔斯罕”，用各种鲜嫩的肥鱼切成鱼丝，再加白糖等佐料炒制，味道可口且能长时间储存。
(赫哲人待做菜的新鲜鱼皮)▼
©getit01
(赫哲族美食塔勒卡 偏汉族口味的搭配)▼
©getit01
(赫哲族美食塔勒卡 这组搭配看起来更原始)▼
©getit01
当地族人传统的主食有“拉拉饭”、“莫温古饭”两种。拉拉饭是用小米或玉米小渣子做成很稠的软饭，拌上鱼松或各种动物油食用。莫温古饭是鱼或兽肉加小米一起煮熟后，再加盐而制成的稀饭。
也许你还可以在当地遇到赫哲族人贮藏鱼的地方“塔克吐”(鱼楼)，一般都是建在老式居所的庭院中，几乎每家都有，平时也用来放置渔具等物品。而四排乡目前都是政府给建的现代的楼房公寓，传统赫哲人的住所“胡如布”(小型地窖式居所)已成为历史了。
在当地的“乌日贡节”(赫哲语为欢乐喜庆之意)也是很好了解赫哲族人文的途径，一般在农历五月十五举行。乌日贡大会起源于赫哲族的“跳鹿神”或“跳太平神”活动，赫哲语称之为“温吉尼”。为祈求避凶驱邪，渔猎丰收，赫哲族萨满一般会在每年农历三月初三或九月初九施法并跳鹿神。
乌日贡大会期间可能会有“伊玛堪”，赫哲族民间流行的说唱文学，经常在猎场、网滩或渔村土筑茅屋里举行。另外一种“说胡力”也是叙述寓言、童话、传说为主的表演形式。据说为人熟知的明星韩庚，就是赫哲族人噢！
(补一张本是赫哲族人的明星韩庚)▼
©huangye
双鸭山名字的由来以及煤矿发现发展史
双鸭山曾经是挹娄人(肃慎后裔 肃慎同时期大致为商代)的国都(挹娄同时期大致为汉代)。据说很久以前一对天鸭寻到了安邦河畔这片土地居住；时过境迁，它们慢慢化作了山脉长久的守护着这片土地。当地人们为了感谢这对天鸭的庇护，命名此地为双鸭山。
而作为全国十个特大煤矿之一的双鸭山，在清代时期还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状态。直到1914年当地的农民在岭东、岭西等地发现了露头煤，这个地区才渐渐聚集了一些人口。民国年间1930年前，民国批准矿商开采时称此地为“七星砬子煤矿”、“马蹄河煤矿”、“安邦河流域”。1931年东北沦陷，双鸭山市成为日本人的淘金场所，伪满时期多称“富锦炭田”。从1931到1941年，日本侵略者在双鸭山市大肆抢夺金矿，开采煤田，从此逐渐成为人口聚集地。1943年成立“富锦炭田事务所”，后改称“富锦矿业所”，此间也有以上述机构名称泛指双鸭山产煤区域的。1947年7月1日，双鸭山矿务局正式成立。1949年新中国建立后煤矿继续开采至今。
(新中国建立之后双鸭山煤矿辉煌时期的矿工之家)▼
©meipian
(双鸭山岭东煤矿一井旧址)▼
©meipian
双鸭山煤矿主要分为东荣二矿、三矿、集贤矿、宝山矿、新安矿、双阳矿、东保卫矿、新立矿、二号井、七星矿等，大部分都是归龙煤集团国有管理。2002年至2012年之间，算是双鸭山煤矿的“黄金十年”。因煤立市的双鸭山曾因为丰富的资源而繁荣昌盛；进入煤矿，获得一份体制内的“铁饭碗”，沿袭父辈们的人生是当地年轻人们理所当然的选择。
(双鸭山矿业集团大楼夜景)▼
©qqnews
但由于东北经济衰退，以及主流需求型资源转变(煤炭-石油-天然气-新能源)和国家去产能环保政策等原因；对煤炭需求量迅速减少，大批煤矿关停、职工分流，城市人口也随之流失。甚至导致2016年出现龙煤集团国企欠薪的现象。双鸭山资源型小城的经济一落千丈，从而一蹶不振；漫长的冬天里，至今也未见找到经济增长的出路。(双鸭山煤矿工人讨薪事件在此不多赘述)
(双鸭山无人居住衰败的棚户区)▼
©Wikipedia
(双鸭山火车尾部一个孩子在眺望远方2018年)▼
©赵赫廷/视觉中国
因为煤炭，双鸭山从贫穷到暴富，又回到贫穷，什么都算经历过了。旅行到过双鸭山，总会多了份沉重，少了份欢乐与生活气儿，这里也的确没有那所双鸭山大学。
双鸭山市大事记:
·商、周时期双鸭山地区为古代肃慎人的活动区域。
·西汉中叶，肃慎易名挹娄。
·南北朝北魏时挹娄改称勿吉，双鸭山地区属勿吉弗涅部。
·隋代，黑龙江流域东部的勿吉改称靺鞨。
·唐代，双鸭山地区属渤海国怀远府。
·辽代，双鸭山地区属女真五国部。
·金代，双鸭山地区属上京路下辖的胡里改路。
·元代初期，双鸭山地区属辽阳行省开元路所辖，中期改归合兰府水达达路。
·明代，双鸭山一带归属奴儿干都司弗提卫。
·清初，双鸭山地区为盛京昂邦章京辖地。
·顺治十年（1653年）析置宁古塔昂邦章京，为其辖境。
·康熙元年（1662年）改宁古塔昂邦章京为镇守宁古塔等处将军，仍为宁古塔将军辖境。
·康熙十五年（1676年）宁古塔将军徙驻吉林乌拉（现吉林市）于宁古塔城（现宁安县）置宁古塔副都统，直辖于宁古塔副都统。
·雍正九年（1731年）十一月析置三姓副都统，双鸭山地区为三姓副都统所辖。
·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改宁古塔将军为吉林将军，三姓副都统辖于吉林将军。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正月二十二日于三姓地置依兰府，于哈拉苏苏（现同江县）置临江州，双鸭山地区为临江州所辖。
·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废吉林将军置吉林行省。
·宣统元年（1909年）四月十五日，裁三姓副都统，同时临江州升为临江府，并于富克锦地置富锦县，双鸭山地区在富锦县辖境之内。
·民国元年（1912年）沿袭清制。
·民国二年（1913年）1月23日，民国政府决定废除省下设置的道、府、厅、州制，全国实行省、道、县制，双鸭山地区归吉林省依兰道富锦县五区管辖。
·民国二十年（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中国东北。
·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富锦县沦陷。
·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双鸭山地区属伪三江省富锦县管辖。
·民国三十四年（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东北光复，11月21日，中国共产党在佳木斯建立合江省政府。
·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6月10日，合江省政府在富锦县西南地方（第四区和第五区）设集贤县，双鸭山一带为集贤县所辖。
·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6月5日，合江省政府在双鸭山岭东（原福安煤矿）建立省属企业双鸭山矿务局。
·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双鸭山矿务局由岭东迁至尖山。4月21日，合江省并入松江省，双鸭山矿务局改属松江省工业厅领导。
·1951年3月，双鸭山矿务局由“省营”企业变为“国营”企业，改属东北人民政府工业厅煤矿管理局领导。
·1953年12月，东北行政委员会批复双鸭山矿区设相当县级的矿区人民政府（1954年7月正式成立），以集贤县的双鸭山一带为其行政区域，由松江省直接领导。
·1954年8月，松江省并入黑龙江省，双鸭山矿区遂归黑龙江省管辖。
·1956年5月25日，经国务院决定，撤销双鸭山矿区，设立双鸭山市，以双鸭山矿区的行政区域为双鸭山市的行政区域，由黑龙江省直辖。
·1958年8月16日，经国务院决定，将双鸭山市由省直辖改为合江专署管辖。
·1966年2月8日，中共黑龙江省委、省人委决定，将双鸭山市由合江专署所属改为省直辖。
·1967年3月29日，成立双鸭山市革命委员会取代了双鸭山市人民委员会，由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领导。
·1980年4月15日，经省人民政府批准，双鸭山市下设尖山、岭东、岭西、四方台、宝山五个区。
·1980年9月22日，双鸭山市革命委员会改为双鸭山市人民政府，由黑龙江省人民政府领导。
·1987年11月6日，经国务院批准，将佳木斯市所属的集贤县划归双鸭山市管辖；并将岭东、岭西两个区合并为岭东区。12月4日，经省政府决定，将友谊县所属七星镇划归双鸭山市管辖。
·1991年2月2日，经国务院批准，将佳木斯市所属的宝清县、友谊县划归双鸭山市管辖。
·1993年8月1日，经国务院批准，将佳木斯市所属的饶河县划归双鸭山市管辖。
*本内容为作者提供，不代表CITY ONLY立场。
封面图片来自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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