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是水,润泽一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公元69年(明帝永平十二年),哀牢王柳貌率77个所属邑国、5万余户、55万余人举国内附归汉,从而使哀牢国众部落由奴隶社会一步跨入了封建制的门槛。
汉王朝设永昌郡统一管辖。为表彰柳貌的功劳,汉明帝颁发了“哀牢王章”。
张骞自西域归来,奉命寻找的“蜀身毒道”,历经189年,终于开通。“哀牢国”便是张骞在大宛听说的“乘象国”。
《后汉书》中,有一个关于哀牢开国君王的记录,大意是:有一位名叫沙壹的女子,居住在牢山,经常到江边捕鱼,偶然碰到了沉木,因此而怀孕,生下十个儿子。后来那块沉木化身为龙,问女子,我的儿子们在哪里?九个儿子被龙吓跑,只有最小的儿子没有惊慌,骑到龙背上。这个小儿子被取名为九隆。长大后被推举为部落首领。同一时期,当地有一位女子生了十个女儿,两家联姻,子孙自此繁衍,散居于溪谷。九隆死后,后代相继,分设小部落,形成了哀牢国中不同的部落族群。
 

哀牢国所在区域,山高林密路险水长,这是阻障这条通道贸易的重要原因,当时并没有形成规模贸易,交易是小规模、非官方的中转倒货,“蜀商”被认为是“奸出”。
古印度的阿萨姆平原南部和东部与哀牢国境内的丘陵接壤,这些地域长年雨量丰沛,山高林密,百姓以部落形式群居。应该说,他们对中原王朝与东南亚的交往没有造成绝对的阻碍。只是官方势力很难控制部落游民。
张骞出使西域之前,就有商队将商品经过云南和上缅甸,沿布拉马普特拉河和恒河运到希腊人的巴克特利亚王国,这条南方丝路被称为“蜀身毒道”。
从秦汉开始,中原王朝就耗费巨资修建了零关道、五尺道、永昌道、进桑道,这些通道,当时并非用于贸易,主要为征服西南众多蛮夷部落,且自秦汉之初到三国时期,起到了重要的军事用途。
哀牢国的归附,使陆上交通以成都平原为中心,向南辐射,连接东南亚的古代诸国,可达大夏及西亚地区,往南可与海上丝路相连。
南方丝绸之路,纵横大西南半壁山河,开发早、打通晚,由于受经济发展、地理环境以及中原王朝格局的限制贸易量在当时并不大。
 

哀牢国王柳貌,九隆的传人。
没有武力征伐,柳貌为什么附汉?
这跟刘秀、刘庄父子两代人推行教育有相当大的关系。
刘秀时期,九真郡(今越南中部)太守是任延。当地部落以打猎为生,不会耕种,常用猎物去交趾换粮,食不裹腹。任太守视察民情后,派人教当地部落造农具,开荒种地,自给自足。当时,九真郡所辖部落百姓生活无礼法,随兴交合,子不知父是常事。任延要求各县,男子25-50岁之间,女子15-40岁之间,按年龄配对,集体相亲,集体婚礼,遵照中原男聘女嫁的婚俗礼仪,出不起聘礼的,由当地官员出钱帮助。结果,一年时间婚配两千多对。加之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第二年出生的孩子,百姓自发以“任”为“姓”或“名”,自此,当地蛮夷部落自愿守边保关。
 
到了汉明帝刘庄时代,更加重视礼教。在洛阳的辟雍开坛讲学,名家大儒轮番登台、传道授业。
“辟雍”是当时的国立大学,主要目的是行礼乐、宣德化,教导天下,尊老爱幼。场地布局外圆内方,四周环水,建筑正方,四面开门,有桥,鸟瞰就如同古代的铜钱。取天圆地方之意,“方圆”即为规矩。
汉明帝刘庄崇尚儒学,也亲自登台讲学,听众可以当场提问,每当讲学时,四门桥头,被听课者围地水泄不通。朝廷专门在南宫办学,皇亲国戚、官员子弟、南匈奴、四夷在京的官员、侍子、期门卫士均可参加学习,而《孝经》身边的侍从宫女都必须通背牢记。
在这种教育氛围的引导下,各封国、郡县也开办学校,开堂讲学,其中不乏四夷的部落子弟。
文化是水,润泽一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所以“汉人”并不是种族概念,而是相同文化基因下共同价值观认同的文化范畴。

 
哀牢国归附后,汉王朝设立了哀牢县和博南县。开始耗费国力开凿博南山道,并在兰仓水上架桥。于是,就有了当时的一段民谣:汉家礼教,功德广远,哀牢归附,中国皇帝,耗资万千,开山劈谷,修桥架路,只为蛮夷。
这一年,天下太平,连年丰收,人民富裕,谷米价廉,牛羊遍野。
当国家富强时,往往有两件事需要解决,一是平反冤案,二是征伐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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