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库页岛,俄罗斯人倾向于称其为“萨哈林岛”,而日本人则更喜欢称之为“北虾夷地”。曾经,这片土地在中国名声显赫,占地约76400平方公里,形状如同一条鱼,地表布满了超过6000条河流和1600个湖泊,资源丰富,物产丰饶。然而,尽管库页岛的历史早已深深刻在中国人的记忆中,但说实话,我们好像将这段历史抛诸脑后,或许这段遗忘有些出人意料。
库页岛坐落于西伯利亚东北部,西临黑龙江入海口,东临鄂霍次克海,南隔宗谷海峡与北海道稚内市相望。虽然如今这里仍然是个无动于衷的角落,被视为小众旅游胜地,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对它的了解仍局限于课本之中。
初次踏足库页岛,感觉宛如穿越时空。低矮的房屋,古老的车辆,仿佛让人回到了几十年前。这并不奇怪,毕竟这里四面环海,远离了俄罗斯的繁华中心,曾经更是流放之地,被遗忘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从南萨哈林机场到市区的路上,沿途的景色如画,简直就是一段风景秀丽的观光之旅。
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中国人的身影,反而有很多朝鲜和日本后裔。尽管他们早已融入俄罗斯文化,但在烹饪方面仍保留着自己民族的传统味道,尝起来相当不错。很快我们抵达了酒店,它背靠着一片原始森林。这个被遗忘的岛屿上没有高楼大厦的拔地而起,也没有城市的喧嚣,更不见米其林餐厅的繁华,但它却给予了我们无尽的大自然馈赠。
在南萨哈林斯克街头闲逛时,我的眼睛被周围的景象所吸引。许多当地居民展现出与蒙古人相似的面容特征,高高的颧骨和扁平的鼻子,这或多或少都是尼夫赫人的后代所特有的。库页岛的原住民可以分为两大群体,他们都以捕鱼和打猎为生。一支是尼夫赫人,他们曾经从黑龙江流域迁徙而来,面容与蒙古人相似,并且传承了西伯利亚通古斯文化。而另一支是阿伊努人,古代日本称之为虾夷,他们起源于日本岛屿的北部和北海道,外貌更接近印欧人,拥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和丰盈的头发。
我们的首站是胜利广场,这是库页岛上气势磅礴的建筑之一。广场内有一座博物馆,踏入其中,我感到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正好赶上俄罗斯学校的新学期开始,孩子们正在接受爱国主义教育,向无名烈士纪念碑献上鲜花。对他们的行为表示赞赏!
接着,我们乘车前往南萨哈林斯克,与其他游客一起留下了合影。这里的冬季是滑雪胜地。
南萨哈林斯克市内还有一个必游之地,那就是萨哈林州立博物馆。这座建筑建于1932年,是日治时期的遗产。除了博物馆外,市内的其他建筑几乎看不出与日本的任何关联。博物馆内展示了该岛自然和人文历史的珍贵文物,包括日本和俄罗斯当年在北纬50度线上的界碑。院子里还摆放着当年苏军缴获的日本坦克和火炮,这个博物馆可谓是来库页岛旅游时不容错过的景点之一。
游览完博物馆后,我们打算去市中心逛逛,看看契诃夫剧院和州政府。契诃夫博物馆虽然不大,但还是吸引了一些游客。展馆里展出了契诃夫生前的照片和遗物,还有一个展区展示了他笔下描绘的流放犯人的监狱模型。墙上挂着当时流放犯的黑白照片,他们的表情呆板,被困在简陋的木屋里。这些画面见证了一代讽刺文学大师的兴起,同时也推动了全球讽刺文学的发展。
中午我们没去餐厅,而是在市内一家韩国超市买了些面包,然后直奔城市东北角的加加林公园。这个地方曾是日本神道教的主寺,但苏联战胜日本后解放并对公众开放。园内曾经象征着日本帝国主义的神社已被拆除。随着苏联航天事业的发展,公园改名为加加林,以纪念第一位踏入太空的人类。
第二天,我们去了科萨科夫市,但发现那里几乎无可玩之处,甚至连家饭店都找不到。虽然有个北海道银行的旧址,但看到那座小楼正在外部修缮。除此之外,我们找不到其他理由留在科萨科夫,于是搭上中巴返回南萨哈林斯克。
南萨哈林斯克火车站门口是列宁广场。不同于俄罗斯欧洲部分,苏联解体后,很多列宁雕像都被推倒了,但在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仍然可以看到很多列宁雕像和共产党的标志。
临别之际,我们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虽然库页岛已经离开我们已有160多年,但我们不应忘记这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