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王总您好,最近在哪发财啦?你可是很长时间没联系我了呢,莫不是把人家忘了呢?哈哈哈,哎呀王总发财了可别忘了人家呢。呵呵,哪里话,哪里话。哎对了王总,跟您商量个事,这不是最近老张他遇到点事么,我这资金有点问题,您看能不能借我点,我保证周转开来就立马还你。”
“哎哟,好好好,王总您客气了,行,那我等你消息哈。”女人挂断了电话,这应该是她今天第一个答应借给她钱的人,她愁容满面的脸庞,终于多了一点笑容,可是她知道,光一个人借钱是不够的,因为女人她的窟窿太大了······
女人依旧在拨通着电话,有的人听了她的遭遇,同情她,看看能不能提供帮助,有人的人只是哼哼哈哈,搪塞过去。就这样,女人的耐心一点一点被消耗干净了,毕竟谁长时间做出那种和颜悦色,假装笑意,并且讨好,都会累的。
她终于站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先是洗了一把脸,然后看着镜子中有一些苍老的自己,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今后的生活,也不知道这一关能不能度过,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委屈,坐在地上哀嚎起来。
当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她反而更加坚强起来,有专门的心理学专家坐过调查,在面对人生大变故的时候,女人的抗压能力要比男人多得多。在传统认知下,柔弱的女人这个观念是错误的。
她收拾好自己破碎的心灵,就在镜子前修饰自己的妆容,此时的她感觉好多了,又开始回到电话旁,继续翻着那个电话本,一遍一遍地打着电话。
“喂,陈局长,是我,老张的事您应该已经听说了吧,别的不说,您不应该袖手旁观吧?现在只要您一句话,我们就能够度过这个难关,我跟你说,姓陈的,你不要跟我打官腔,你在我这做的那些事我可都知道,你哪次带姑娘来,我不是都给你兜着?你哪次做的那些事,我不是都给你瞒着?告诉你!老张如果真出事了,你也跑不了!”
“哈哈哈,对,我是疯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我等你的电话,要不然的话,明天zhongjiwei的人会来找你的,看着办吧!”
女人兴奋地挂断了电话,刚才电话另一头的人态度是屈服了,看样子是有门,还好她当时做了两手准备,多了个心眼,要不然如今这个救命稻草就没了,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这下她和丈夫应该就能东山再起了,她畅想着这个未来,憧憬着美好。
然而门外却走进来两个人,一个胖子和一个法师,胖子看着这屋子中的一切,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跟法师说:“大师,这这这,就是这里,我自从买了这个房子之后,每天都听到一个女人在打电话,跟疯子一样。”
那法师三十多岁,进来之后就直直地盯着客厅的中央,那里有一个小桌子,上面空无一物。
法师抽了一根烟,借着烟雾,他好像看清了什么,微微点点头,问那个胖子:“老板,你住进来多久了?可知道上一个住户她的情况?”
“嗨,别提了,一提这个我就感觉晦气,我先前买这个房子之前不知道这里死过人,听说之前是个暴发户住在这里,当时很多有钱人都聚在这里打麻将,唱歌,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打听之后才知道,那个住户后来家里出事了,欠了很多钱,失信于人,进号子里去了,然后女主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死在这个客厅里了。”
法师点点头,把带来的东西放到了地上,就开始了超度法事······
尘时川的白话:回归最原始的风格,感觉更适合这个故事。
133《鞋—8》
人这一辈子,如果不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尽心尽力,那他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圣贤了,神灵护佑,亦可称仙。
这是王峰的师傅,生前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说实话,王峰对这句话的观点并不能够苟同,此时的他,坐在深宅大院的屋檐上,看着此间天地出现的漩涡,和下面那些纷乱的野鬼,它们哀嚎着,宣泄自己的不甘。
不知道为什么,王峰突然想起了师父这句话,他突然有一点理解,但又不想承认,此时此刻的他想起了很多往事,但记忆总是围绕着一个人——他的师父。
王峰小时候家里很穷,父亲还是个酒癞子,基本上把家底儿都败光了,母亲也跑了,王峰跟着他没有吃过一天饱饭。
后来父亲带着他到处闲逛,就跑到了外地,然后遇见了一个算命的先生,那先生当时看王峰可怜,把上完供的瓜果点心拿过来给他吃,然后就跟酒癞子父亲聊上了。
由于不是正式收养,没有按照政府流程,很多事情师父也很难去处理,只好也就这样了。
之后王峰就开始跟着师父学习法术,算命,和一些做人的道理,和所有人一样,大家都不喜欢别人讲大道理,虽然知道他是对的,王峰也是这样,他觉得这个老头说的都对,但是与我有什么关系?听着听着就不耐烦了。
不过王峰在学习道法上也不含糊,把师父的本事学习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要说精深,那倒不至于,因为他这个人本来就吊儿郎当,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东西上,有那时间,还不如上网,或者跟那些狐朋狗友去学校堵小姑娘玩呢。
那是王峰最喜欢的事情,当时他住的地方有一个技校,里面全都是刚进入社会,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王峰就喜欢冲她们吹流氓哨。
那时候王峰的日常就是上香,给师父打点一下香堂,平常没事干了就去上网,泡妞,他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不好也不坏。可是没有一件事物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或者一成不变的。
师父突然在某一天病重了,王峰连夜背着他去了医院,那一天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叫做紧张和担忧了。
这老头也怪可怜的,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只有自己这个徒弟,王峰曾经听说他以前也结过婚,有过一双儿女,可后来不知为何,出了场意外,都不在了,师父从来不提这件事,王峰也不敢多问。
渐渐的,王峰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开始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法师,但跟师父不一样,只要有钱赚,他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但心中也有底线,不坑,不抢,不骗,只是把问题说夸张点,让对方多花点钱就可以了。在他看来,做这一行不就是让别人求个心安吗。
那一天,王峰把一天的工作都做完了,来烧香的,求愿的,算命的,都打发走了之后,就是一天最快乐的时光——打游戏。
当游戏打累了之后,他就喜欢跑到各种灵异贴吧,或者所谓的道友群里扯皮,他并不是为了赚钱,纯粹是看这些人好玩,尤其是跟那些臭道士抬杠的时候可有意思了。
但是今天,他却在网络上接触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让他皱起了眉头,那是一个学生,一小姑娘,声称自己遇到了灵异事件,看着那个帖子,本来不想管,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又让他感觉不太好,于是他还是打开了回复,并且简单聊了聊,加了好友。
那小姑娘给他发了一双鞋的照片,从照片上看,那双鞋邪气无比,整个都红色的,上面绣着牡丹鸳鸯,王峰当时看到后,整个后背寒毛直立,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王峰当时想不明白,然后就跟姑娘约好,在现实中见面,因为他们两个离得并不远。
不得不说,这还算王峰第一次正式跟一个姑娘见面,这算是约会吗?他如此想着,但是一想到那双鞋子,这些不伦不类的想法就立刻消失了,等那姑娘来了之后,好家伙,不愧是学舞蹈的,真漂亮。
姑娘自称小艺,她神色慌张,十分惊恐,看样子真的被那双鞋子吓坏了,她声称这双鞋子是某个服装老师留下来的,几经辗转就到了他手里,他觉得好看就拿回家了,没成想噩梦就开始了。
小艺觉得整天有个女人盯着她,这双鞋子就穿在她的脚上,而且还发生了其他的灵异事件,小艺决定把这双鞋子扔掉,可是怎么也扔不掉,最恐怖的就在于此,无论她把这双鞋扔的有多远,它都会再次出现在她的家里。
说着,小艺从包里拿出了那双鞋子,她带了出来,有实物作为参照,让王峰观察的更仔细了,渐渐地他察觉到了不太对劲,这上面似乎被人施加了法术,存在着很强的恶念和怨气。
为了小姑娘的安危,他决定替她代为保管这双鞋,开玩笑,他就不信拿到祖师爷那里,有祖师爷看着,它还能跑回去不成?
小姑娘千恩万谢,赶紧回家去了,王峰就把这双鞋带到了自己的香堂,他放在了桌子上,努力地回想师父教给他的法术,他想着如果这双鞋就是一个下咒用的器具,那这个器具本身就已经有灵性了,而且是恶灵,放着不管的话恐怕早晚会出事。
不对,也有可能是这双鞋子本身就有恶灵附着,只不过被某个邪恶的降头师稍微做了点手脚,为他所用。
书到用时方知少,王峰想不明白,他开始翻箱倒柜地去找师傅留下来的那些典籍,别说,还真让他找出一些线索。
简单来说,在西南边陲之地,就有很多会行降之人,他们就喜欢把冤魂凶灵炼制成咒具,为他们所用,手段极其残忍,被控制的灵魂无法超生,不得轮回。
王峰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自己看到这双鞋子直冒冷汗,想必上面至少有一位好兄弟,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他的肚子也咕咕叫,算了,今天就先这样,改天再想办法把这个咒具处理一下。
王峰刚一起身,就感觉不对劲,突然周围有一股阴冷的感觉,那种冷由内而外,来自灵魂深处,王峰艰难地把头转了过去,就看到那双原本在桌子上的鞋,此时已经到了地上,它竟然自己走了起来!
紧接着灯光忽明忽暗,供台上的蜡烛也被一股冷风吹灭了,一个女人缓缓站起了身,她长发及腰,面色惨白,双眼漆黑无比,怪叫一声,直接冲王峰而来。
其实王峰当时就被吓晕了,对,他就是那么没出息,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觉得对不起师父,也对不起香堂里的那些神像,但是当他打量四周之后,就感觉不对劲了,这是哪里?
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宅院之中,门庭上挂着非常诡异的灯笼,周围寂静无比,开始小心翼翼地四处探索,然而这个门庭太大了,穿过了门庭之后又是别的院落,他很快就清楚了,这不就是清末明初的大宅院吗?好几个院子组成的,住在这种地方非富即贵!自己难道说穿越了?
终于他发现了一个人影,就是那个穿着红鞋子的女人,她此时坐在亭子里,独自饮酒,幽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然而下一秒,女人竟然站起身来,直接跳了井!
周围就跑来了很多下人,前来施救,王峰也想帮忙,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事实,这里的人似乎看不到他······
尘时川的白话:这算是之前的一个剧情的补充,也算是一个铺垫吧,下一章才是真正恐怖的故事嘞,不想写的那么仔细,全都放在下一章比较好。
135《夺舍4.0—画中的那个女孩》
女孩天生就比较孤僻,今年是她十岁的生日,但她却并没有跟家人一起庆祝,只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安静地绘画,房间里到处都是画画的工具,父母也想把她培养成一个画家,但此时她却把绘画用来宣泄自己的情感和情绪。
她画了好几个小朋友,但并没有画她自己,随后她竟然用画笔把那些小孩的头全部划掉,愤怒的情绪溢于言表,寂于沉默。
母亲和父亲在门外呼唤着她,然而她却当没听见一样,此时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也不想被任何人关注,她多么想把自己锁起来,或者被人当成空气。
门外的父母最后也只好任由她封闭自己,母亲小声说着什么,说他们的女儿从很小的时候,算命先生就给他们算过了,说他们的女儿天生性格孤僻,思想极端,得好好开导,否则必然会有心障。
他们当时并没有在意,或者说这算命先生说的话让他们感觉很无语,谁会希望自己的女儿是那样的?当时他们还觉得这算命先生就是骗子,可如今看来,他说的都是对的,由于他们工作忙,确实没有长时间陪伴在女儿身边,现在再回想起那先生的话,感慨良多,一切或许真的已经晚了么?
时间来到了女孩十三岁,她依旧在房间中作画,别看她小小年纪,其绘画的技艺早已远超专业院校的学生,甚至能与那些老师比肩。她确实做到了父母的期望,但她似乎还在追寻什么,她始终觉得自己画出来的画缺少灵魂。
此时,她停止了绘画,慢慢走向了自己的窗户,她打开了窗户,想跳下去,体验死亡的感觉,或许那样能寻找灵感呢?但门外嬉戏的其他孩子将她那种思想拉回了现实,她漠然地看着那些孩子,是嫉妒吗?还是羡慕?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但如果让她去外面,她是断然不会去的。
母亲敲响了她的房门,最近她们的关系好了许多,她也会适当地去回应父母,今天母亲来是想趁着她的生日带着她去看一场电影,是一个著名导演拍的剧情片,讲述一个女孩如何跟固执的爷爷相处,电影的名字叫做《海蒂与爷爷》,这电影被翻拍过很多次,不同国家也有不同的版本,但每一个版本都能让人声泪俱下。
女孩当然不想去,不过她也不想让母亲难堪,于是换了一个衣服,就跟着出门了,她把自己打扮的很严实,甚至都戴上了口罩,要知道当时已经快到夏天了。
她不想融于人群,也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她总感觉大街上周围的人群都在看着她,嘲笑她,这种感觉当到了电影院入座,周围的灯光都关闭了之后还是有,身旁的母亲看出了她的不安,温柔地伸出手安抚着她,在那一刻她突然对母亲升起了一丝好感,不再陌生。
电影很快就结束了,确实很感人,这个版本确实也收获了不少眼泪,但女孩对主角海蒂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反而对那个贵族女孩产生了感同身受的感觉,那个女孩有些残疾,只能坐在轮椅上,只能待在房间里,海蒂成为了她唯一的朋友,但这友情很短暂,她想不通,也不想去理解,不过她当时决定回家之后要画一个自己心目中的贵族女孩。
(懒得交待电影剧情的老川,自己去看电影吧~)
回到家之后她立刻把自己埋在房间中,拼命的构思着自己的想象,对于一个画者来说,画笔不是一个工具,而是自己的肢体,那些彩墨也不再是颜料,而是自己的血液,而画板上的画布则成为了自己的思想,她在创造自己的世界。
她不眠不休,废寝忘食地绘画,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她心目中完美的贵族女孩诞生了。不过她并没有给这个女孩画上轮椅,她不想让她再次成为那个无助的***。
看着自己的画作,她竟然痴痴地笑了,这就是她要的灵感,这就是她要的绘画,以这个女孩为模板,她又连续画了其它的画作,画中的女孩是她精神的体现,思想的延伸。
但是她这么废寝忘食地绘画,父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初他们是劝导,然后就是责备,最后甚至强加阻拦,而她对母亲刚生出来的一丝好感,瞬间被仇恨代替,她就是想绘画,怎么了?
随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父母带着她去看了各种心理医生,进行了各种精神疗法,然而收效甚微,最后父母哭着求她不要这么折腾自己了,她也不想再多生是非,只好答应了他们。
她的大部分画作都被父母收走了,绘画工具也同样,不过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父母把她最初画的那个女孩留了下来,她确实不再绘画,只不过每天都会时不时地盯着那个画,看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