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获得片刻的平静,对外界的声音麻痹,不是说听不到,是她的思想主动屏蔽着。
门外的父母又在唉声叹气了,她们看着这样的女儿,陷入了痛苦和绝望之中,母亲又在小声说着,科学没有办法,要不咱们真的再试试民间的方法吧?父亲也叹了一口气,声称明天就去打听,看看哪里有高人,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或者去找很多年以前那个给他们女儿算过命的先生。
她听得到,其实她的听觉很敏锐,但对于父母这种担忧和即将为她做的事情都不在乎,反正最后都是徒劳,她只想在这里,在这一刻,获得平静。
忽然,房间的窗户被吹开了,若是别人肯定会吓一跳,但女孩看着自己的画作,已经痴迷了,竟发出了一阵森冷的笑声······
她来到了十五岁,今天同样也是她的生日,今天父母没有在家,她却第一次把一个外人带进了房间,那是一个男孩,看上去痞里痞气的,他们进了屋之后就把门锁好了,然后开始亲热,然后褪去衣服,陷入激情之中,这是她第一次越过那不该越过的红线,偷尝禁果。
她开始越来越自信,经常出入各种场合,她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成为了一个年轻有为的画家,甚至到最后,她被称为虚荣······
转眼来到了女孩二十二岁,这一天也是她的生日,她今天穿的很朴素,一套白色连衣裙,一抹淡妆显露出她清纯的一面,她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夜幕,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后转过了头,看着那个她最喜欢的画作——《贵族女孩》,竟然露出了一种诡异的微笑,她慢慢地走向了那幅画,再一次坐了下来,对着这幅画痴痴地笑,忽然她的语气变了,有些邪魅地对那个女孩说道:“怎么样?我替你活着,活的很精彩,你就在画中继续待着吧,哈哈哈哈哈······”
136《未见其悔,心有所牵》
外面的公鸡日常打鸣,把周老太太惊醒了,她缓缓地坐起来,看着对面桌子上丈夫的遗像,还有旁边那一张小小的照片,她知道一天的日常又要开始了,但此时的她有一些茫然,她盯着那一张已经看不清的照片,心中泛起了嘀咕,今年是第几个年头来着······
她打量着这个无比熟悉的房间,然后下了炕,穿好鞋子,开始进行一天的劳作。
她一个人独居,儿女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来看她,早年间儿女就想把她接到城里一起孝顺了,但她待了没几天确实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嚷嚷着要回来,儿女拗不过她,也就随她的意了。
果然回到这里,她才能跟这个老房子一起慢慢变老,她简单做了一顿早餐,把一棵白菜切成碎末,然后拿去喂院子里的鸡,今天母鸡下了个两个蛋,这让周老太太十分开心,她脑子里突然联想到某个人最爱吃鸡蛋了,可是一晃神,就又心中纳闷,诶,是谁,最爱吃鸡蛋来着······?
她暂时想不起来了,她遗失了很多回忆,这是年迈老糊涂了,岁月不可逆转,记忆流失了,是否还能再次找回来?
喂完了鸡,她又开始忙活菜地的事情了,今年地里的菜长得非常不错,也没有生虫子,这倒是让周老太太省了不少功夫,她看着地里长势喜人的蔬菜和其他的庄稼,心中盘算着等过年的时候把这些也给儿女送去。
然后周老太太就坐在树下乘凉,她看着这个安静的村落,久久沉默,她努力地在回想,但能想起来的都很少,此时她看到村口来了一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周老太太知道是干嘛的,听说是上面派下来给这些老房子做测量的,政府想把农村进行旧村改造,每一户人家都按照房子的大小得到补贴。
那年轻人住在镇上,来过很多次了,他对这个工作不厌其烦,也很爱跟这些农村的老人打交道,周老太太也很喜爱这个年轻人,可她对他内心深处又有一种恐惧,甚至可以说是排斥,她多想让这个年轻人离自己的房子远一点,但随着每一天的工作进行,他离她越来越近了······
年轻人每一次看到周老太太都会打招呼,这是真心的尊重,但周老太太不知该如何回应,看着那年轻人,周老太太有一丝恍惚,似乎很多年前某个中午也有一个像他这么一个的俊后生来过自己的家。
她努力的会想那个俊后生似乎是被家里人领进来的,但是,诶,谁呢?究竟是谁领进来的呢?记得当时自己对他态度很不友好,甚至还把他赶了出去,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啊,还有,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周老太太又陷入了一种模糊的回忆之中,最后实在想不起来,也只好作罢,只是她还在远远地观望着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
到了下午,周老太太睡醒了一个午觉,她拿着马扎,想去找几个老人聊天,这几年能聊天的老人越来越少了,走的走,要不就是跟城里的儿女享福去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大家东家长,李家短,还有些矛盾。但到了这个年纪,也就都放下了。
老人们就坐在村西边的河边,这里是她们经常乘凉聊天的地方,说是河,其实是很多年以前人工开挖的渠,很多年前周老太太很害怕来到这个地方,但这几年她逐渐放下了,就连她也不知道,或者说,已然忘记了为何当时会害怕这里。
周老太太跟老人们聊着闲天,大家各说各的,无非就是一些老生常谈,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谁家孙子又娶了个媳妇,打扮的跟个妖怪似的,要不就是谁家的女儿又生了个孩子,但是瘦的跟麻杆似的。
刚开始周老太太还能插上话,但很快她看着这流淌的河水,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回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不真实,她觉得那个河水旁边应该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姑娘,那个姑娘是谁呢?诶,她人呢?
她努力地想让自己老眼昏花的眼睛看清楚一些,但确实那里已没有别人,突然她的心中泛起了一股失落,匆匆与其他老人告别回家了,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忘记了更多的事。
该来的总会来,就像那一声鸡鸣。天,还是亮了,周老太太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明白,她到底忘记了什么。老人家觉少,她也没睡多久,干脆就起床进行一天的劳作,剁菜、喂鸡、取鸡蛋。
今天周老太太兴致还挺高,昨天地里的蔬菜都长得那么好,今天干脆把里面的野菜挖出来,做点好吃的得了,但是想到这,她又陷入了那种茫然的感觉,做好吃的又有什么用,反正都是自己吃。
不过她还是去地里挖了一些野菜,等到她回到家里,正好就碰到了那个来测量房屋的年轻人,该来的总会来,今天轮到周老太太家了······
年轻人先跟她打了个招呼,周老太太一怔,随后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这是政府工作,上面安排的,她也没什么办法。然后热情地把年轻人领进了院子里,并且招待他。
年轻人赶紧让周老太太别忙活,然后聊了几句家常,简单地交谈,周老太太知道他姓汪,他让她叫他小汪就可以了。她也只是个普通的老太太,跟其他喜欢八卦的老太太一样,开始问东问西,甚至恨不能查清户口。
小汪也习惯了这种交谈了,就跟她聊闲天呗,不过聊的时间久了之后,周老太太就知道自己话多了,她看着小汪已经掏出了本子,就知道他要忙工作了,开始测量自己这个老院子,但对于周老太太来说,她多想阻止他工作呀。
这是老人内心深处最小孩的一面,每个人老了之后其实都会这样,不过周老太太知道,这是没办法阻止的,她赶紧让小汪忙自己的事情就好,自己先去忙活别的事。
其实周老太太是去厨房做饭,自己这个屋子平常很少有人来,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要好好招待他才是,正好今天挖了一些野菜,做一顿好吃的吧。
没过多久,周老太太就做好了一顿饭,而那个小汪也测量完毕了,他收起本子就要走,可是周老太太却拦住了他,说什么也要留他吃一顿饭,饭,可是都做好了呀。
小汪推辞不掉,也就只好答应了,这个时候,天空中微微下起了小雨,似乎也在有什么力量阻止小汪离去。
老少二人,进了堂屋,周老太太热情地把他请到了饭桌上,但是小汪却疑惑起来,他想了许久,才问道。
“哎,周大娘,刚才你那个,你院子里的那个人呢?那个姑娘呢?她怎么不来吃饭。”
周老太太被她一问,陷入了茫然和疑惑,她回答他:“闺女,哪有闺女啊,我们家就我一个人啊,不过很多年前我确实好像有一个闺女,但她年轻时就走了,死在了那个村西边的河里······”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古怪,小汪战战兢兢地吃了两口饭,然后就匆匆离去,似乎他受到很大的惊吓,但周老太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更加地失落,她又想起来很多年前自己赶走的那个俊后生了,如果当时自己不赶走他,也许她还会活着吧,等等,她是谁来着?
想到这,周老太太什么都想起来了,她赶紧跑到了自己住的房间,拿起了丈夫旁边的那一张小照片,这一次她看清楚了,小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姑娘,那是她去世多年的女儿。
她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她坐在床上,捧着照片,痛哭起来,原来自己是有一个女儿的,她已经忘记太久太久了。她将失去女儿的痛苦尘封起来,将其遗忘,但她怎么可能忘,这一切都是她导致的,她如此想着。
四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女儿带来了自己钟意的俊后生,但是她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十分不满意,怎么看都不顺眼,甚至拿起扫帚把他赶了出去,让周围的邻居和同村的人都看了笑话,东家长,李家短,结下了矛盾。
那一年,水渠里的水特别多,女儿被逼无奈,寻了短见,临死之前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那还是她第一次进城里,给她买的。
此后,她陷入了长期的痛苦之中,但这种痛苦是两面性的,她恨自己的女儿那么傻,竟然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怨恨着自己,为什么要逼她。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的精神都有些不正常,同村的人都疏远着她,而她也只想待在这个老房子里,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走了,她应该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一个人,一个老人独居始终都是有危险的,周老太太似乎想起来很多事情,她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就在恍惚之间,她想起了自己无数次的意外,无数次的跌倒,却平安无事,有一年暴雨,房顶上的瓦片摔落了下来,差点砸到了她,恍惚之间她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人,把她推到了一边。
她明白了,其实她从没离开,只是自己把她忘了,但却记在了心里······
此时此刻,她终于想起了,昨天,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事情,原来昨天,就是女儿的生日,她最爱吃的就是鸡蛋了。
又在恍惚之间,却又真实无比,她看到门外走来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姑娘,外面虽然下雨,但并没有淋湿她的衣裳。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周老太太,轻轻地笑出了声。
“好了,妈妈,你别再责怪自己了,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也该离开这里了,去城里找弟弟们吧······”
没过多久,这个村子,旧村改造的工作就彻底展开了,老人们被妥善安置,有儿女的先接到了城里,不方便的或者没有人照料的,就先送到敬老院,而周老太太,也终于前往了城里,去跟儿女们享福了······
当挖掘机拆除周老太太的房子时,小汪就站在旁边,抽了一根烟,他看着那倒塌的房屋,陷入了沉思,而没人注意到的是,在他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137《精灵之歌》
Rubia——周深
(久违的童话治愈风)
当羽人重新点亮了太阳,光芒回归大地,万物初生,生灵复苏,世界又恢复了它喧闹且生机勃勃的模样。
光精灵一族也从睡梦中醒来,他们载歌载舞,庆祝着世界再一次恢复光明,但光精灵一族的文明并没有完全恢复,他们重建着家园,积极努力地生活中。
就在这种时间下,一批年轻的光精灵,很快就来到了他们传承了许多许多年的成人礼。
光精灵生有羽翼,但他们却不是生来就会飞翔,所谓的成年礼就是在众多族人的见证下,飞越花海,学会飞翔。
成人礼仪式中,所有的光精灵都在庆祝着,父母们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他们辛苦养大的儿女终于长大成人,而年轻的光精灵们也盼望着这一天,因为只要他们飞越花海,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继承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使命。
养育植被,培育花丛。
很快,成人礼在长老的宣告下,正式开始,光精灵们从悬崖上一跃而下,飞越山谷下的花海,精灵们大声喝彩着,共同见证这一切。
但是年轻一代的光精灵们,出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人,她叫做小希,她并没有像其他光精灵那样成功地飞越山谷下的花海,而是直接摔到了花丛之中。
小希很沮丧,匆匆赶到山谷下的父母,安慰着她,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将她带到了族中长老那里,希望得到一些启示。
长老看着小希,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看到过这种事情,这对于光精灵来说是最不幸的遭遇,不过仍然有办法解决。他语重心长地宣读着小希的情况,但是父母听到了长老的解答之后,却如同晴天霹雳。
“很不幸的告诉你们,你们的女儿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尿毒症······”
当长老给了绝望后,又给了那万中无一的希望。长老知道小希的父母和家庭基本上是很难解决小希的问题的,但是远方会有希望,那太阳初生之地,和光之精灵,其他先祖流浪的祭坛。那里都会有办法。
长老给出了启示,既然小希无法飞行,那就只能依靠双脚前往先祖的祭坛,得到先祖们的祝愿,这样再前往那太阳出生之地,一定可以解决小希无法飞行的障碍。她最终能学会飞行的,身为一个精灵,如果不会飞行,那就等同于失去了双手和双脚,所以小希身上的诅咒必须要解决。
可是即使到了先祖的祭坛,该如何得到先祖们的祝福呢。长老又给出了启示,小希虽然不会飞翔,但精灵们擅长的歌唱,是能够打动先祖们的,就用小希的歌谣,去得到祝福,就好。
铭记着长老给出的启示,小希和父母出发了,他们将迎着那初生的太阳,走过先祖们的路径,去寻找那被遗忘的祭坛和雕像······
经过了漫长的跋山涉水,他们终于来到了第一个先祖祭坛,这里有一座座庄严肃穆的雕像,还有那看不清的文字壁画,这儿的一切都让小希感觉到害怕,不过唯一让她新奇的就是那石像和祭坛周围都有生机勃勃的植被,有些她从来没见过,而那些花儿也在回应着她,随风摇曳着,散发出沁人的香气。
小希战战兢兢地站到了祭坛的中央,她独自面对着那一座座已经陌生而又熟悉的神像,还有这里的万物生灵,她紧张到了极点,产生了退缩心理,但她的父亲却这样安慰着她。
“孩子,别紧张,这台上台下的评委观众,还有那些摄像头啊,都是咱们唯一的希望,你要是实在是怕,就闭上眼睛,当他们是你喜欢的那些花丛草木吧。”
听到父亲这么说,小希稍微放松了一些,她重新站到了石台中央,开始了专属精灵的歌唱。
父母也一直在后面默默地陪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们觉得也许小希不需要学会飞翔,她已经是个精灵了,他们为她感到骄傲。
然而天空中有一只乌鸦,实在无法理解,到处大吵大闹,或许是出自于嫉妒,又或许出自于怀疑,它那聒噪的声音在天边大喊着:“小希也许根本就没得病,她的一切都是谎言!她的父母就指着她赚钱呢!”
乌鸦还怀疑小希根本就不是一个精灵,因为她连飞翔都不会,它就那样嘲笑着,怪叫着。小希感觉被乌鸦说中了伤心的事情,是啊,自己连飞翔都不会,真的还算是精灵吗,那遥不可及的希望,真的能够挽救自己吗?
一只善良的大猩猩扔出了石头,把乌鸦赶走了,那个石头被人称之为证据。然后他用眼神安慰着小希,让她不用管这些,继续她的旅程就好。
就这样,小希继续旅行着,很快,她就快要来到了那太阳的初生之地了,然而她却感觉自己再也唱不出动人的歌谣了,她的声音开始变的沙哑,也变的虚弱起来了。
冥冥之中,小希知道,她已经离开花海太久了。旅程也快结束了,只不过自己可能无法到达终点了。
她很累,却还在踉跄着走着,身旁的动物们还在支持着她,但已经越来越少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或许也已经错过成人礼了,如果光精灵无法在成人礼时间段迅速学会飞翔,那她将重新回归于花海,融于天地之中。虽然她舍不得,她现在的朋友,以及爸爸妈妈,但是这种结果,对她来说,也未尝不可。她欣然接受了。
所谓的旅程,坚持到这,也只是为了关爱自己的父母,更为了那些一直陪伴到现在的动物朋友们。众人都给了她希望,却从来没有想过,正是这希望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确实累了,但她还想继续走下去,当来到最后一个先祖祭坛时,她已经早已不是那个紧张和懵懂的自己,她已经能从容地站在那个石台上歌唱。但这一次,一只大象拉住了她,用一种复杂的情绪看着小希,它问道:“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可是你的身体已经。。已经。。。”
小希冲大象笑了笑,回应道:“象医生,已经无所谓啦,我知道,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不过我还是想走到这,而且..我要做一个决定。”
小希振作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她走向了那个石台,这一次,她将用她自己的生命,去进行最后一次歌唱。
天地再一次为之动乱,那些原本已经离开的动物其实从没有离开,此时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森林之间,出现在了小希的身旁。它们就那样静静地聆听着,留下了哀伤的眼泪,这,是精灵之歌。为歌颂生命,为赞美万物,为了怀念这个美好的世界。充满森林,山林草木,和那无边无尽的花海。
小希的身体慢慢地幻化出了无数光点,归于天地之间,归于那片故乡的山谷。她滋养着那里的花丛,而花丛又养育着别的光精灵。
这一年,花海中开出了五朵最美丽的花朵,人们都说那是小希灵魂的转世,而这五朵花朵,又分别被五个年轻的精灵摘去了,成为了他们赖以生存的一部分。
而这五个年轻的精灵,后来也顺利来到了成人礼,他们顺利地学会了飞翔,他们会一直记着小希的故事,他们也会替她活着······
只不过后世的旅人们,再次经过精灵先祖的祭坛,依然能听到那精灵之歌,在山间回响着。
初生的太阳继续照耀着大地,滋养着万物,而小希的灵魂最终也回到了太阳的怀抱,她会随太阳一起静静地守护着这个世界,她继续歌唱着,但歌唱是以另一种形式体现着,同时她也静静地守护着那五个精灵。
“好了,这就是精灵的故事了,你该睡觉了。”
已经中年的父母抱着一个幼童,宠溺着哄她入睡,但这孩童十分调皮,她嚷嚷着还要再讲一个故事,父母不肯,她就问出了一个令人奇怪但无法回答的问题。
“爸爸,姐姐真的会变成精灵守护着她救的那五个孩子吗······?”
尘时川的白话:很多年前看到过一起报道,说是一个女孩得了一种尿毒症,然后就一路通过唱歌,上电视,得到社会上的帮助,可是尽管如此她的病情还是被延误了,治不好了,怎么办呢?她就选择把还算健康的器官捐赠出去,让其他人能够延续生命,继续活着,这也算是另一种生命的延续吧,确实,她的器官救了五个孩子,我想,她的灵魂还在吧,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138《你想成为死神吗Ⅱ——为谁而为》
“孔队醒了,孔队醒了!”一个小伙子看到蒋吴岳睁开了眼睛,激动地通知着病房外的人,然而蒋吴岳大脑一片混沌,他的脑海里多出着两个人的记忆,一个是他的,另外一个则是他不认识的人。
这些混乱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的分裂,交织,融合,然后又再次困惑。他分不清哪个是他的,哪个又是别人,但是他知道,是谁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那人不是人,而是一个鬼差,赵文庭。
在恢复意识的几天后,蒋吴岳也逐渐地适应了自己的身体,虽然这身体原本不属于他,而是一个叫孔秀的人,他对于蒋吴岳这个已死之人来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至少现在以另一种形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