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迅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想多了,他一遍一遍安慰着自己,然而就在他要放下警惕时,令他惊诧的一幕再次发生,那无佛陀竟然动了起来!起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脚,腿部!它们竟然自己开始慢慢活动,并且还发出了石头摩擦的声音!
它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此时正要从莲花台上走下来,再看朱迅,此时已经被吓傻了!他的呼吸都停止了,呆愣在原地,他想跑,但腿跟灌了石铅一样,让他迈不出步子。眼前诡异的一幕使他寒毛直立,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凸出来。
就在那无头佛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终于哇呀一声大叫,赶紧跑向另一边,他想离那个东西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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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撞邪了,这是朱迅第一时间的想法,他很确定自己没疯,他跑向了工作室的另一边,他不清楚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只想躲起来,或者赶紧跑,而那个东西一看到他跑了,虽然没有头,但似乎人该有的感知它都有,也加快速度追了过来。
就这样,朱迅吓得头皮发麻,想用其它方式阻拦那个东西的行动,但他惊讶的发现,无论他用多少杂物阻挡那东西的道路,那东西的弹跳和攀爬能力都将这些障碍无视,它会以一种诡异的形式再次追上来。
错了,一切都错了!朱迅这么想着,他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就不该把这东西创造出来,他现在只剩下悔恨和恐惧,还记得这个作品刚刚完成的时候,很多人都对他大加赞赏,当他终于拿到了那个奖杯之后,一个学生曾经带着一个和尚来访问过,和尚在看到他的作品之后,当时双手合十警告过他。
“施主,你虽然用心做了一件好东西,但最好不要再轻易示人,更不要将其卖出,还有,求施主还是还它一颗头颅吧,贫僧虽然不懂艺术,但神佛还是要尊重。画龙不点睛,铸佛不铸首,时间久了必然会有妖物入内,到时候恐怕会酿成祸端!”
和尚的话虽然诚恳,但是他当时全靠这个艺术品获的奖,正处在荣誉的喜悦中,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种话?他当时就把那和尚赶了出去,还认为这出家人不懂艺术,现在好心才向他展示,真的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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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迅终于跑出了工作室,从外面看上去,那工作室就像一个大型仓库,或者工厂一样,普普通通,但里面存放着朱迅的全部身家。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想逃离,就在他认为距离够远,相对安全的时候,他一回头,差点没把他吓得魂飞体外!
只见卷帘门被打开了,正是那无头佛打开的!不仅仅只是他工作室的其它艺术品,也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影响了一样,被赋予了灵魂!一个个从陈列架上纷纷跳下来,而其中数量最多的就是不同版本的无头佛,小号的大号的中号的,它们张牙舞爪的从门里面冲了出来。
朱迅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他只能再次起身逃命,他慌不择路的一头扎进了高草丛,这些草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一个个生的比人还高,只听说是喂牲口用的,然而这高高的草丛并没有给他任何安全感,因为他已经听到身后不远处那凌乱,沉重的脚步声,他很清楚那是一个个重达百余斤的石头落在地上发出来的闷响!
它们还在依依不舍,像冤魂索命一样追着他,朱迅一边跑一边后悔,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历这些,难道是报应吗?这真的就是因果吗?
农户见朱迅脸色好了一点,就询问他从哪里来?然而朱迅怎么可能告诉他,刚才发生了的恐怖事件呢?他说了对方也不一定会信,就在这个时候,农户门外养的狗突然狂吠。
狗的叫声很不寻常,甚至传出了恐惧的呜咽声,农户觉得不对劲,便拿着手电想去查看外面的情况,谁知刚一出门,一双手就重重的将他击倒在地,他的脑浆当场流了一地,红的白的都有。
这下子可把朱迅又再次吓掉了魂,因为他很清楚的看到门外正是那无头佛。
他怪叫一声,直接从一边的窗户跳了出去,继续奔逃,他不管不顾,拼命地往前奔跑着,他知道刚才出了人命,但心中还在想着这或许是噩梦呢?这一定是噩梦对不对?想来自己已经很长时间被噩梦侵扰了,可恶,那个梦中的和尚呢?
在此之前朱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好觉了,自从张总出了那个事之后开始的,在梦中他老是梦到那种无头佛,佛手上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有时候张总的头会被放在上面,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而每次噩梦之中都会有一个他不认识的老和尚,跟他聊着什么。
“施主,依我之见你还是去寺庙吧,你有佛缘,相信定能得到我佛的度化。否则你也不会制作出那么完美的作品,此事因你而起,就该你而解呀。”
噩梦可能有很多种,但朱迅的噩梦每一次都有这个老和尚在一直碎碎念,他不胜侵扰,甚至询问过专门的医生,然而却并没有任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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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朱迅来到了一个高速公路上。由于是早上,周围起了大雾,他的想法是不管如何,他要拦一辆车,赶紧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远离那些东西,然而就在他招手拦车时,在那大雾深处,无头之佛再次出现,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他追了过来。
而朱迅再次陷入了恐慌,他着急的在这高速公路上奔跑,随后被车给撞飞了老远。
“据本台消息,著名艺术家朱迅先生遗憾离世,原计划于本月举办的艺术展将推迟举办,目前并没有收到任何相关的死因报道,本台会继续跟进此事。”
的哥换了个台,并且还侃侃而谈,他知道那朱迅的事情,向后面的乘客吹嘘着:“两位,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朱迅啊,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名人,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火了一段时间,好像是获了个艺术奖什么什么的,他那个艺术品是个无头佛,我见过,但是吧,我当时就说他做的那个东西怎么说呢,很邪门,而且据我所知,他的死也很离奇,两位想听吗?”
就这样,一段茶余饭后的笑谈,在这个很普通的城市流传着,但没过多久,这个传说就如同海浪上的泡沫一样,被人遗忘,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川的白话:接下来这个故事是一个序列,本来我想写一篇的,但是计算了一下,想把这个故事完整的写出来最起码好几万字,那一篇根本是做不到的,所以分成好几篇,这个只是个引子,反正接下来这几期都是围绕着这个故事展开的。然后有很多人说我不会写恐怖的,那行,接下来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认真起来的样子。
175《墨中仙序——咒画》
上个世纪90年代。
王翰林来到了南方,此时他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新鲜事,一个看上去有点落魄的画家,非要拉着他要给他画一幅画,画的好再给他钱,画不好就不用给他钱,随缘。
王翰林从小没读过几天书,对于这种艺术家还是挺尊重的,就让他在那里画一幅,结果那个落魄的画家画完了之后让他心里很膈应,只见对方给了他一副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画作。
画作上有一个男的,确实挺像他的,但旁边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加一个女人,那女人看上去别提多怪异了,披头散发,眼睛无神,还有一种诡异的笑。
他刚要质问,但腰间的传呼机响了,上面有一行小字,下午五点见面。看来他要约的人终于约上了,他要赶紧回个电话才行。
那画者似乎要钱,怪笑着伸着手,由于王翰林比较着急,就随便给了他五块钱,虽然不太喜欢这幅画,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但他还是随手拿走了,找了一个有电话的小报亭,就向朋友回个电话。
王翰林并不是本地人,他来到这个城市的目的就是跟朋友一起约个大老板,然后做点生意。在电话里确定好了时间地点之后,王翰林还要记一个电话,由于比较着急,他从兜里面随便拿出了一张纸,就把那电话记下来了。
等到记完了,才注意到,这张纸其实就是那副怪异的画,这下可好,想扔也扔不了了,哎,算了等会再找个地方把这个电话抄一遍。
这电话的主人其实就是他要约的那老板,不过等王翰林开始张罗事情之后,就把这幅画的事给忘了。
很快就到了下午的五点钟,朋友也订好了饭馆,包括王翰林在内,大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事情谈的也很顺利,基本上谈妥了。
这一顿酒喝到了晚上十点钟,这个时候王翰林想去一趟洗手间,便跟大家说了一声,于是一个人来到了洗手间内,此时整个男厕所里就他一个,等他把裤子脱下来的时候就开始放水,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低头一看,好像是一张纸,随即他就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奇怪的画嘛。
正当他不知道该扔了还是该留着的时候,他抬眼一看,吓得一哆嗦,因为刚刚在他的旁边左边,似乎站着一个女人,但是一瞬间就不见了,那感觉太真实了,吓得差点把裤子都弄湿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定整个厕所里就他一个。
随后他看着地上的那幅画,便不想再捡起来了,还是先回到酒席上吧。然而就在他刚要离开,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感觉很真实,他赶紧一转身,却空无一物。
一瞬间,他酒醒了大半,一身白毛汗从脊背上溢出,刚才那是幻觉吗?可是那也太真实了。
而在他再次转身想要出去的时候,一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就站在门口,她披头散发,一袭白衣,表情诡异的死死的盯着他,吓得他大叫一声,甚至摔倒在地上。
只见那女人发出一阵怪笑,直接就往王翰林身上扑了过来,他赶紧举手反抗,下意识的还在往后退,可是那女人的力气太大了,根本让他招架不住。就在这个时候女人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他挣扎,挣脱,却没有任何用处,就在这个时候,就在他即将昏迷过去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左脸被人重重扇了一个耳光,是朋友通过这种方式叫醒了他。
“王哥,王哥,没事吧?你怎么了?”
王翰林捂着自己的左脸,苏醒了过来,他还在厕所里,但刚才的那个女人却已消失不见。此时王翰林的脸色很难看,他无法向朋友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只得用尽全力呼吸着。缓了好半天才向朋友透露出刚刚的所见所闻所遇之事。
朋友刚开始不想相信,可是随即他就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王翰林的脖子,只见他的脖子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一块紫青印迹,那印迹越来越明显,最后形成了两只手的手印。
两个人都说不出话,不过眼下他们还是要把那位老板给伺候好了,王翰林只能把衣领弄的高一点,遮住这个奇怪的手印,终于把老板照顾好了之后,两个人站在酒店门外,抽着烟。王翰林是真的害怕,他朋友只是疑惑。不过他朋友临走之时跟他做了约定,等把事情彻底确定下来之后,就带他找一个大师给看看,是不是冲到什么东西了。这两天比较关键,他让王翰林先回到招待所等着消息。
王翰林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只能先回到了招待所,等待着那位朋友的消息。就在他刚要躺下入睡的时候,怪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当时他正要睡过去,突然感觉被子很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他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今天的经历让他如同惊弓之鸟。突然他的被子被一种怪力甩到了地上。
它走了吗?王翰林一直没有听到别的动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他缓慢地抬起头,慢慢地睁开眼睛,房间中静悄悄的,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但他不敢住在这里了。
他立刻穿好鞋子,打开房门,可是刚一打开房门,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外面走廊里的灯在闪烁,他已经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了,不由得不让他发怵。而且外面走廊里静悄悄的,这不应该呀,因为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一到晚上,打牌的,喝酒的,聊天的,还有干那种事情的都特别多,几乎不可能安静下来,为什么现在却静的如此可怕?
王翰林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他壮起胆子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他也不在乎会不会打扰别人了,然而却没有任何动静回应他。灯还在闪烁着,但他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在那走廊的另一端,已经是漆黑一片。
怎么办?现在是先回到房间里吗?就在他打不定主意的时候,从那漆黑的走廊深处,缓缓地走来一个人影,更确切的说,那并不是人!而是一个影子,它像是用铅笔画出来的人,是一个女人,她就这样慢慢地飘了过来。
王翰林再次吓得大声喊叫,他不顾一切地跑回了房间,关上了大门,再次喘着粗气,不敢离开门半步,他怕它会进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它无处不在。只见一双手,紧紧地抓向了王翰林的脖子,还伴随着一声诡异的笑声,这双怪异的手没有身体支撑,却力大无穷,它漂浮着,连同王翰林在整个房间来回拖动,将他甩到墙上和天花板上,最后扔向了窗户外面。
现代······
的哥滔滔不绝地讲完了这个故事,最后还吹牛地说道:“我跟你们讲,刚才跟你们聊的那无头佛的故事还算是小菜。就我刚刚说的死掉的这个人,当年在我们当地也是惊起了不少波动,警察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死因,只找到了他脖子上奇怪的手印,还有他房间中那张古怪的画,什么?问我为啥知道那么详细,害,当年那个招待所就是我姨夫开的,因为这个事他都干不下去了。”
的哥说的累了,顿了顿继续侃侃而谈:“我跟你们讲,当时我姨夫还找了个人,超度那个外地人,那个外地人哭的可伤心了,我亲眼见过,他上了那个大师的身,哎哟闹的可热闹了,死的也挺冤的,最后我们得到了一个结论,他是被某种恶灵害死的,而那个恶灵可能就是那个画上的女人!”
坐在车后座上的萧乙和刘丙相互看了看,他们知道这个城市他们来对了······
176《墨中仙—接——书中骨》
当高希希第一天来这个医院当护士的时候,主任医师,护士长,都向她介绍过一个人,那是一个特殊的病人,跟这里的其他病人不一样。他很安静,看上去三十多岁,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根本不像是一个中年男人,倒像是一个忧郁的古代书生。高希希一下子就记住了他。
但是主任医师和护士长都特地嘱咐过,所有实习的护士也包括她在内,请不要向这位病人提供任何书写工具,包括日记本,还有铅笔,更不要提供任何刀具,刷子等等,包括有颜料的都不行。
她当时并不理解为什么,看上去那位病人倒也没什么,但主任医师只是再三嘱咐,便不再说明缘由。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希希已经在这里转正做了很久的护士了,她的生活两点一线,每天下班上班,很难得到假期。
其实她很想攒钱出去旅行,去南方一个陌生的城市,看看那里的古镇,品阅一下江南风情。但她的收入大部分都用来交房租了,和交给男友了。她的男友并没有像样的职业,现在整天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