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溥仪,乳名午格,字曜之,号浩然。清朝末代皇帝。清宣宗旻宁的曾孙、醇贤亲王奕譞之孙、清德宗载湉之侄,摄政王载沣长子,母亲是苏完瓜尔佳·幼兰。
我当了三年皇帝,却做了一辈子命运的囚徒。
故宫虽大,四壁皆墙。
当我爬上紫禁城的屋顶看着远方时,我想,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美。
我叫爱新觉罗·溥仪,是清朝的最后一位皇帝,也是中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位皇帝。
我三次登基,三次退位,三次逃亡。
经历了血与火,在各种盘根错节的势力夹缝中生存。
我最大的追求,只是想成为一个普通人。
如果那天,我没有出生在那个家族,也就不会被安排好一生的命运。
如果那天,我没有入宫登上皇位,也许就不会一直被他人控制。
如果那天,我没有屈服于皇宫这个牢笼,也许就不会被囚禁在皇宫。
如果那天,我没有被扶持为傀儡,后来也许就不会受尽屈辱和折磨。
但是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那么多也许。
时间拨回到1908年,那一年,腐朽落后的大清帝国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是我那个憋屈了38年的大伯光绪皇帝驾崩,至于他是被毒死的还是染病而死的,已经不重要了,也不会有人在这上面下太多的功夫。
其二是我的伯祖母慈禧太后去世,我登基成了皇帝。
那年,我三岁。三岁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呢?
三岁的你们可能刚会走路,还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孩。而三岁的我被迫进入紫禁城,被迫登上了九五至尊的皇位。
我记得那是1908年12月2日,这个时间,我到死都不会忘。
那天,天气很冷。我被安排坐在龙椅上,当然,没有人问我喜不喜欢,也没有人问我害不害怕。双亲匍匐在我的脚下,称我为皇帝,下面无数张面孔注视着我,但我却一个都不认识。
就这样,我完成了千百年来传承的皇帝加冕礼。
此刻在我的眼中,这天下,这大清,这皇位,远远比不上一只蝈蝈让我感到开心。
我不喜欢他们叫我皇上,我只喜欢额娘喊我“午格”。
这里的一切,我都觉得好陌生。这里的一切,原本就不应该属于我。但我又没法也不懂拒绝。
就这样,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听着那些尖声尖气的训导,坐在那个看似威仪万丈的位子上,接受那些我并不知道,也不懂得礼节和任务。
1911年10月,我登基三年后,辛亥革命爆发,清政府这时内忧外患,上下一片混乱,但年仅六岁的我什么都不懂。
1912年2月,我的大伯母隆裕太后带着我,在乾清宫举行了清王朝最后一次御前会议,颁布了《退位诏书》。
我退位后仍住在紫禁城内,生活费用由民国政府负责,我依然过着皇帝的生活,吃穿用度排场照旧。
自我退位以来,隆裕太后每天都感到愧疚,她觉得自己是断送祖宗江山的罪人,最终积郁成疾,含恨而逝,那年,我8岁。
1917年6月,张勋率5000辫子兵进入北京,我被清朝遗老遗少们裹胁着宣布复辟,我第二次登基。
复辟消息传出后,张勋的辫子军被段祺瑞打的溃不成军,张勋逃跑,我宣布第二次退位。
那年我12岁,当了12天的皇帝。
我的整个童年都是被禁锢的,我被困在这诺大的皇宫之中,除了每天和太监们在一起,我连自己的母亲都几年未见一面,在我身边的就只有一个给了我母亲一般关爱的乳母。
不过弟弟溥杰倒是一直陪伴着我。
后来我的母亲去世,我知道后,非常想去看看母亲的遗容。可当我用尽全部力气,跑到紫禁城大门口时,门卫们却把大门关上了,全都无言地跪下。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可能一辈子都踏不出那道朱红宫门。
我只属于紫禁城,别处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但我不甘心,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逃离这座如牢笼般的紫禁城。
后来我在一次逃离时遇见了一位老师,他叫庄士敦,他的到来为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他告诉我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西方世界的精彩,教我骑自行车,打网球,剪辫易服。
庄士敦老师说,我是地球上最孤单的男孩了。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终于还是有人心疼我的,终于还是有人懂我的。
随着我渐渐长大,成了帅气的小伙子,我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考虑。
我不打算再逃离了,我要改变这种现状,我要掌权,我要成为紫禁城里真正的主人。
于是我迎娶了婉容皇后,同时还有淑妃文绣。
正当我不断努力变革时,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军阀割据的局面已经结束,国民政府掌权。冯玉祥无视优待条件,闯进紫禁城,告诉我紫禁城要被政府收回,所有人都要离开这里。
万般无奈的我收拾家当,离开了我从小长大的紫禁城,开始了另一段黑暗的人生之路。
1924年,我离开紫禁城搬进了我父亲的府邸,但是在搬迁过程中我被追杀逃进了日本公馆,日本人收留了我。
我在公馆里与许多国际人士结交,并且听取他们的建议,想要复辟王朝。结果日本人利用我,建立了满洲国。
1931年,我第三次登基,我以为自己获得了自由,其实只是从一道朱红宫门跳入另一道朱红宫门而已。
日本人把我变成了傀儡皇帝,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只有听从的份,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接着婉容染上了大烟瘾,生下的孩子也被日本人毒害,婉容疯了,疯掉的婉容被日本人拖着,带出了伪满洲国。
婉容的离开,使我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1945年8月,日本战败投降。
我在通化宣读退位诏书,然后准备逃往日本,结果我被苏联红军抓住,于是我辗转到苏联,做了五年的战俘。
期间我作为证人出席远东国际军事法庭。
战俘的生活很凄惨,这对于我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但是我一直在咬牙坚持着。
1950年8月,我和其他战犯一起被引渡回国,又在战犯管理所里面劳动改造了十年。
在这十年里我做着所有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认真的改造。
1959年12月,我终于等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特赦,回到了阔别35年的北京,我如愿以偿的成为一个普通人。
1960年的2月,我有了一份工作,在研究所的植物园上班,这是我自己可以做主的生活。
1962年,我与医院的护士恋爱结婚了,我的一生都在被安排被命运戏弄,从来都是在被别人摆布,唯一的一次自己做主,便是我为自己娶了第五个妻子。
这时候的紫禁城已经改名为故宫,不再是等级森严的皇宫。
虽然故宫对于我来说有太多不愿意想起的回忆,但是在晚年的时候我还是想再去看一次,了却自己的心愿。
我和妻子买了票,一起进到了故宫,此时所有的回忆扑面而来。
走入金銮殿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再次坐上了龙椅,这龙椅冰冷依旧,只是这韶光,不知换了几回。
1967年,我患上了尿毒症再次病倒。
此时的我已经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这一次我没能站起来。
我的一生,跌宕起伏,大起大落,做过皇帝,当过傀儡,住过皇宫,进过监狱,当过战犯,受过审判,最终做回了一个普通人。
一个人有这样的一生,是上苍的恩赐,也是上苍给予的残酷。
恩赐是过于纷彩异呈,残酷的是苦难过于深重。
[1] 《我的前半生》
[2] 《末代皇帝》
[3] 《清史稿》
[4] 《宣统皇帝》
[5] 喻大华:溥仪的闹剧 | 来源:同舟共进 | 2022-03-01
[6] 龚志伟:东京审判中的溥仪作证及其检控价值 | 来源:抗日战争研究 | 2023-03-15
[7] 杨纪:溥仪的百姓生活 | 来源:钟山风雨 | 2020-04-10
[8] 庞海音:从《我的前半生》到《末代皇帝》:跨媒介叙事得失之辨 | 来源:电影评介 | 2021-06-15
[9] 王庆祥:《溥仪日记》与溥仪研究 | 来源:社会科学战线 | 20106-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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